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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呂布,一戟破萬法 第111章 築巢引鳳令天下,奇人異士初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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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宛城,霧氣像一層薄紗遮在簷角與旗麵之間。

城樓簷獸新刷了漆,鴟吻的鱗麵尚帶清油的光。鼓樓下,石階被擦得發白,匠人們把昨夜雕就的木匾抬出,杉木香順著冷風湧開——那是四尺闊的木製詔牌,正中三行隸書,龍飛鳳舞,字背裡暗嵌黃金釘,穩穩鎮住木紋:

【築巢引鳳令】

其一:不問門第,唯論功名;來者皆客,策試定品。

其二:三年免徭;十年不遷之匠,授田;異能立功者,爵不係閥。

其三:敢言者千言不罪,匡謬者加賞。

其四:立工坊、廣武庫、開學宮、設商司、置醫署、立密作。諸司所需,百工百藝,各舉所長;其利歸公,其名歸人。

——宛城使府,奉先手詔。

鼓聲一記記悶響,聲波沿街傳開,像給這座因戰而生、因戰而靜的城注進新的血。讀榜的吏員高聲唸到“千言不罪”時,人群裡忍不住發出一陣看熱鬨般的低笑;當唸到“匠授田”時,先是沉默,隨之是不可置信的囁嚅與倒吸氣。最前排的一個做木活的短匠把手裡小刨子捏得發白,指節哢哢響,像忽然握住了什麼看不見的實物——那是從未有人遞到他掌心裡的“命”。

張遼立在石階側麵,盔纓微顫,目光越過人頭。高順不遠,整個人像一座黑鐵鑄就的碑,風過身邊卻不撼分毫。二人都看著台階上那個披黑狐裘的男人——呂布。他負手而立,眉眼在晨曦中收斂出冷靜的光。他的身後,是陳宮、賈詡與數名新設的吏目,手捧聘劄與策試文案。

“‘千言不罪’會惹來許多‘空言’。”陳宮低聲,“可也正需這些空言,混在真言裡,檢驗我們的耳力。”

“空言自重,落地便粉。”賈詡咳了兩聲,懶懶一笑,“隻怕不空者,被我們一把抓起,天下的巢,便真成了。”

呂布沒有回頭。他看著那塊木牌,像在看一隻羽翼未豐卻執意要飛的鳥:“巢先成,風自來。今日開門,不以出身、鄉裡限人,隻看他們答我幾個‘該如何’。”

“如何養兵不擾民,如何置利而不墮義,如何以匠為國脊而不使之為奴。”陳宮道。

“再加一條。”呂佈道,“如何讓天下聰明人心甘情願,把刀與算盤都放到我桌上。”

他聲音不高,卻像一枚石子落入水心,漣漪一圈一圈往外推。鼓聲收住,吏員抬臂,長聲:“開門納賢——初試於校場!”

校場之外,旗陣如林。中軍旗下支起三座短棚:工械棚前陳著弩床樣機與硬木、牛筋、竹鰾;策試棚裡鋪開紙筆與案石;醫署棚旁掛著整潔的草藥束和幾隻銅鐘罐。人群魚貫入內,按“技”“策”“藝”三類排隊。雨後泥地被踩成細密的足印,雜著鞋邊的草汁味。

第一位登場的是個瘦高的青衫男子,背著一具奇怪的木骨器。木骨不施彩漆,榫卯處以墨線記號,見得出是匠人隨手拆裝慣了的東西。他到校場中央,抱拳昂聲:“宋山公輸仞,敢獻‘臥牛’與‘折臂’二製。”

“公輸?”張遼眉梢一動。陳宮飲了口溫酒:“墨、工之學自戰國傳至今,禮失而記存,多半成匠譜裡不見光的注腳。他若真有物,值得看。”

那青衫把木骨展開,成一頭形似俯臥之牛的牽動器,腹內纏繞數匝牛筋,尾部掛著碗口大的木輪。他又以手示意士卒搬來亂石與原木段,在眾目睽睽下,先將亂石縛於“臥牛”之尾,挽起牽繩,兩人拽動,亂石竟被輕鬆拖行;再將原木擱上,按下牛背橫杆,木輪自行滾動一段,又自鎖於地樁處,止而不返。緊接著,他從第二個木箱裡卸下“折臂弩”樣機,弩臂略短,臂根處有一段可以彎折的關節,弩機後部多了一枚小齒輪。公輸仞換上摻了牛角與竹片的短弩臂,三步之外立了一道硬牛皮盾,盾後掛四層濕麻布。他旋動齒輪上條,弩弦一扣,“篤”的一聲,短矢直入,穿甲破盾,四層濕麻布被串成一個黑洞。

人群像被風掀開。高順上前,拎起那枚短矢,矢尾平整,杆體未扭——這是匠與力的合謀,而非僥幸。

“折臂,便於攜行,臂短入陣不礙。”張遼低語,“臥牛,行軍之利器。攻、守、運,三用加身。好物。”

陳宮卻盯著那套齒輪與關節:“匠心有餘,兵心如何?”

呂布邁步至場中,停在公輸仞兩丈外。風把他狐裘吹開一角,露出內甲上抹駁的擦痕。他沒看弩,先看人。那雙丹鳳眼微收,瞳底像有一道逆光,悄悄掃過對方胸臆——“逆命龍瞳”在清晨裡像一池靜水泛起極細的漣漪。他看見一個匠人心裡熟悉的黑:經年受輕賤的鬱結、對技的偏執、對“被需”的渴望——貪名,卻不貪錢,且驕。

“公輸。”呂布開口,聲音沉穩,“你這臥牛,能拖幾千斤?”

“平地四人挽,一牛可及;若土濕,需加二人;若坡度三成,需改用釘履與雙樁。”公輸仞應得很快。

“折臂弩能否連發?潮濕與鹽霧對弩筋影響幾何?”陳宮連發兩問。

“可連發三矢,第四矢需複條。潮濕則以竹鰾包筋,鹽霧需油封。”公輸仞胸有成竹。

“你要什麼?”呂布問,問得突兀。

“工坊十間,匠徒五十,牛皮兩百張,桐油百桶,銅片千斤,鐵料五千斤。”他頓了頓,“還有——工匠之名,寫在這城裡、寫在史上。”

呂布盯著他,薄唇微抿,象是要忍住一笑:“工坊給你,鐵料按月加倍,牛皮桐油隨工取;你要的名字,得你自己掙。你做出來的東西,若能讓我的兵多活一個,少死一個,你的名便刻在武庫大門上,石頭刻不了,我就用鐵敲。”

公輸仞猛地抬頭,那一瞬,眼裡掠過的不是匠人常有的卑微,而是第一次被正眼相看的狂喜。他不由自主低頭作揖,手卻忍不住摸了摸那“臥牛”的背,像撫馬。

“入‘武庫司·工坊’為總匠,試守三月。”呂布轉身,“下一個。”

第二個出場的是個穿灰袍的中年人,眉目紋路像常年在賬本上打結的繩。他自稱姓沈名烈,號“算盤僧”,從江淮來。他沒有明器,隻抱了三軸卷圖。鋪開看時,卻是用不同顏色線條繪成的“糧路圖”:陸路、河路、隱路三套,標著墩倉距、舟車更替點、鹽場與鐵場分佈,以及“可換物資表”。

“江北戰後,人避,田荒,鹽價高而馬價低;江南鹽賤船密,布帛多而鐵稀。”沈烈指在圖上,“我有一法:以北地馬換江南鹽與布,以鹽布換東萊魚與膠,以魚膠換並州皮甲,以皮甲與布換徐淮之米。這一圈走三月,糧進三十萬石,利不儘入商,八成歸官,二成以官票為商利;商若巧取豪奪,入‘市司’枷號示眾。”

“你來,並不是為了獻策。”賈詡淡淡看他,“你來是為了跟著我們一起吃這口利。”

“利在官,我在利的邊緣。”沈烈坦然,“某不敢欺。”

呂布指指他的“可換物資表”:“你這張表,最頂上寫的不是鹽、不是米,而是‘信’。”

沈烈一怔,旋即躬身:“是。無信則無路,無路則無糧。某求一物——借主公‘信’做票。由‘商司’出具紋票,準在並州、兗州、陳留、潁川通兌。”

陳宮輕笑:“你要央行。”

“名不必如此重。”沈烈拱手,“但有此票,糧可以輕,路可以短,商可以馴。”

呂布沉默片刻,忽一抬手:“沈烈——‘商司·市交’主事,試一年。凡票,必須以糧、鹽、鐵為錨;凡由你經手者,利歸官八,你一得二,若敢侵官,殺。”

“謹遵!”沈烈臉上掩不住的興奮,像一隻嗅到腥香的老狐,卻主動把尾巴露在陽光下曬了一曬。這份“曬”,讓賈詡眸底的笑更深:“可用。貪,才肯跑。跑,纔有路。”

第三個上來的,不帶器、不帶圖,隻帶一張嘴。他穿一身洗得發白的青布,鞋邊破線露出腳趾,一張臉俊得過分。他在眾目中一步步走近台階,仰頭,對台上的男人一拱手:“並州許笛,敢試‘千言不罪’。”

“哦?”呂布坐在案後,指尖輕輕敲著案角,眼中光芒微收。

許笛沒有看彆人,隻看他:“主公‘築巢引鳳’,許某欣然。然巢之堅否,非在木,乃在人。主公好利以成軍,好名以成威,皆可;可若好勝以壓賢,好快以定策,巢未成而先裂。”

人群一陣嘩。

張遼眉峰一挑,手背在刀首上摩了一寸。高順沒動,眼裡卻落下了一片極輕極輕的影。陳宮不言,已在心裡給這個“許笛”打了個很高的分——敢把“壓賢”“好快”當麵砸出來,膽氣與辨識力都不俗。賈詡把茶盞往唇邊挪,像在等戲的下一個轉折。

“接著。”呂布聲音更平了。

“主公要‘不問門第’,是為破舊閥;要‘匠授田’,是為立新製;要‘票通四州’,是為通流。都是好事。但許某要問一件壞事——主公既好用賢,能否受賢之辱?能否聽賢之逆?能否忍賢之慢?”

這三連問,像三根木楔,一根比一根釘得深。人群“嘁”的吸氣聲此起彼伏。

呂布盯著他,像看一把剛出爐、還在嘶嘶冒氣的劍。劍刃漂亮,火候未必均勻。“你叫許笛,擅長什麼?”

“言。”他答得坦白,“言可以聚人,言可以定勢。某無兵、無錢、無匠,隻有一張敢說話的嘴。”

“好。”呂布點了點頭,“我給你一處地方,三日之後,你在‘言館’開壇,‘千人問策’,答而不中者出,答而有中者入。你若一日之內能把‘不問門第’講得人人能記,‘匠授田’講得匠人不再怕役,‘票通四州’講得商人不敢欺而敢來,那你這張嘴,就值一個‘司’。”

許笛愣了一刹,隨即一抱拳,笑意大張:“明白!許某這張嘴,願為主公吹到天響,讓天下人都聽見!”

“再問你。”呂布又道,“你方纔問我能否‘受辱、聽逆、忍慢’。我的答案是——能。因為我要這‘巢’比我還大,我死了它也倒不了。”

許笛怔住,隨即把額頭重重叩在泥地裡,“砰”的一聲,乾脆利落。

台上台下有一瞬的靜。那靜裡,風吹過旗陣,旗影在地上掠出斑駁的光,像一隻巨鳥收攏翅,低低伏下。

午時過半,人群裡忽有騷動。一個青衣士子捧著一卷厚帛,麵白無須、目光沉沉,直直朝台階上來。他的身法太穩,穩得像風裡一根不動的針。禮吏攔他:“策試在後!”他卻低聲道:“貢士書在此,欲麵陳‘糧道不設票之弊’。”聲音溫和,手指卻稍稍一緊——那捲厚帛在指間輕微顫動,露出了一點不該在帛裡出現的冷光。

賈詡手中的茶盞傾了半分,茶麵微漾。陳宮眼尾的餘光已經捕捉到那點“光”,同時,高順的人已經像影一樣抽離出原位。

但出手的更快。呂布指尖從案角抬起不過半寸,那一寸像從空氣裡抽出了一縷風。他抬腕,袖口翻起,恰好掃在那捲帛的斜上方。青衣士子已然半屈右臂,那柄薄匕貼著帛骨要出鞘——“啪!”一聲脆響,袖影落下的刹那,那柄匕首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按住,出不到半寸便被“壓”回帛中。與此同時,地上影子一晃,高順已立在那人背後,掌緣如斧,直拍在他肩胛內側。青衣士子雙膝一軟,帛卷落地,匕首叮當滾出,折光刺眼。

人群炸了。幾乎在同時,張遼的刀已半出鞘,陳宮與賈詡保持著一個看似隨意、實則恰好壓住場麵節律的站姿——不驚,不亂。

“誰派來的?”呂布居高臨下,目光落在那青衣士子的臉上。那人咬唇,唇邊溢位血,眼裡恨火起又滅,像一隻在陷阱裡反覆撞壁的獸。呂布眼底的光微一沉,“逆命龍瞳”冷冷掠過他的心胸——沒有死誌,有恐懼,有逼迫。他收回手,淡淡吐了兩個字:“帶下。活要。”

高順應聲,兩名陷陣營兵士把人按走。賈詡輕碰陳宮手背,用口形道:“試探——非殺招。”陳宮頷首,眼裡卻過了一點不易覺察的寒:“‘千言不罪’,卻有人要用‘一匕’試‘千言’。這條令,算是剛立就捱了第一刀。刀很好。”

呂布沒有看走下去的那人。他把那柄薄匕撿起,指腹在刃上輕輕一拂——鋒利,細如蟬翼。他把匕首放回帛卷,遞給了許笛:“把它掛在‘言館’門口。告訴來者:敢言者千言不罪;敢行者一匕必誅。”

許笛接過,眼裡亮得像星子:“喏!”

日影偏西,醫署棚下響起小小的碰瓶聲。唐櫻穿一身素白,袖口整潔,指腹在藥瓶口輕輕掠過,像給一群孩子逐個撫鬃的馬夫。呂飛端著一盆清水過來,臉上還帶著少年氣的紅。他的眼底卻沒有幾日前那層因毒而生的陰翳了。唐櫻瞥他一眼,裝作不經意道:“今日見那麼多能人,你可服氣?”

“服。”呂飛咧嘴,露出白牙,“越厲害的人在身邊,便越覺得咱們這條路不怕長。”

唐櫻沒再說話。她目光掠過場上那麵新立的‘築巢引鳳令’,心裡有一根細線被輕輕撥了一下。那根線牽著許多人的命與心,正從這座城往四麵八方拉開,像一張細密又溫柔的網。

夕陽下的最後一個,是個蒙著麵紗的女子。她從人群邊緣緩步而來,步沉而輕。到案前,她並不抬頭,隻從袖裡取出一枚細小的銀牌,銀牌上刻一隻側首的鳥——喙長而直,背紋孤狠。

賈詡眯了眯眼,笑意裡陡然多了些煙:“鴆。”

女子的聲音壓得很低:“江南、並州與幽遼,皆有我‘線’。願歸‘密作’,取名‘暗舫’。所求不多——‘不係籍’,‘不問由來’。”

“名字。”呂佈道。

“寧采青。”

陳宮看了賈詡一眼。賈詡垂目,指尖極輕極輕在桌麵敲了三下——那是他給呂布的無聲提醒:‘可用,需鏈。’呂佈道:“采青,‘密作·暗舫’從屬‘密司’,賈詡節製。你要的不係籍,給你;不問由來,給你;但問去處——你所有線,須彙我手。”

“喏。”她終於抬了一瞬眼,那眼光從紗下看人,細而寒,像暮色裡的水。她旋即隱身人海,如一滴墨摻進了一池清茶,瞬間不見。

“我們有了眼。”張遼低聲,“也有了手,有了嘴,有了腳。”

“還差心與骨。”陳宮道。

“骨來自軍,心要來自‘學’。”呂布微微眯起眼,望向校場北側一片空地,“那裡,立學宮。名——龍巢書院。招童子、招匠徒、招兵子,教算、教律、教戰、教田。教他們識字、識路、識人。”

“書院?”許笛眼睛發亮,“我來當山長?”

“你來當‘講風’。”呂布笑,“山長另擇。”

“另擇誰?”許笛追問。

呂布沒有答。他忽然想到一個很少出現的名字——或者說,是一個“空位”。他並不急。他要的不是把這個位子填上,而是把這個位子“留出來”,像在巢頂留一段空梁,等那隻最重、也最不願降落的鳳,有一日願意落下。

夜色初合,城樓風冷。宛城萬家燈火點起,像在黑布上繡了一片密密的金星。呂布立在女牆上,披風在夜裡緩緩鼓動。陳宮與賈詡一左一右。三人都不說話。風把遠處許笛試講的聲浪零碎地送來:“不問門第,唯論功名——”夾著人群時起時落的笑與驚。

“今日,我們把巢的第一層梁架好了。”陳宮先開口,“梁是直的。”

“直了,才立得起‘慢’。”賈詡道,“‘慢’就是餘地——‘慢’是容錯,‘慢’是迴旋。今日來的人裡,有急的,有躁的,有貪的,有狂的;我們給了他們位置、利與名,也給了他們規矩與繩。這樣,他們才會‘為我們貪’,‘替我們狂’。”

呂布靜靜看著城下。他忽然伸手,指向遠方一片黑暗:“那裡,有人看見我們的光了。”

陳宮順著他手看去,隻見遠天邊,有一盞孤燈在暗裡若有若無地搖。像一隻眼,不急不緩,眨了一下。那盞燈或許來自徐州的商旅,或許來自潁川的遊士,也或許來自幽遼的老狐——名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看見”。

“‘巢’能載雪,‘巢’才能載鳳。”呂布收回手,輕聲道,“我們要的鳳,不是來棲一夜的。”

風越發涼,衣角翻出刀鋒般的硬。呂布把披風往肩上再裹緊一點。他的目光穿過夜,把一座未來的城、一群未來的人、一張未來的網,全都按在了心裡。那心跳,不似戰鼓的急,而像一座巨屋剛立起屋脊時,木頭在暗處“吱呀”一聲的安穩。

“明日,”他道,“工坊立,商司開,密司成,言館試,書院擇地。再傳一令——凡入營獻策、獻技之人,食宿官供,三日內不得有私招、不得有暗價。違者,以‘壞巢’論處。”

“喏。”張遼與高順在暗裡齊聲。

呂布轉身,步入樓內的陰影。背後風把城樓簷角吹得“嗒嗒”作響,像有人在高處以無形之手,一點點給這座新巢釘下更密的釘。

宛城的夜,於是有了另一重聲音:匠坊裡試錘的“當當”,市司裡撥珠的“嗒嗒”,言館裡爭辯的“哄哄”,密作裡暗記的“沙沙”。這些聲音細而密,像新長出來的羽,在黑暗裡彼此摩挲——巢在長,風在起,鳳的影子,已在天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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