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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呂布,一戟破萬法 第141章 八百鐵騎破十萬,威震逍遙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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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到極處,天際隻剩一線薄得快要斷裂的灰。

合肥城北,逍遙津的水麵如一條臥蛇,寒風拂過,冒起一層細碎的鱗。營外旗影成林,旌尾在夜裡輕輕敲打桅杆,發出像牙齒打顫的聲響。

斥候趴在地麵,指尖捏著一撮濕土,嗓音低得像砂礫:“江東大軍已列陣於津南二裡,旗號‘吳越’、‘大都督’,營火連成一線。先頭約三萬,後續滾滾而來。其伏騎繞到東窪,意在探我背脊。”

張遼俯身看那道暗水,眼神像打磨得極亮的刃。他身後不過一圈篝火,映得甲冑生寒。此刻守城的是他,城中五萬老弱與輜重在背;主公遠在兗州與曹軍纏鬥,一時回援不得。

“十萬又如何?”他將手按在地麵上,感受寒意從掌心爬上臂骨,“我們是牆。”

“主公遠戰,後院起火。”陳宮留給他的信函落在案上,首句寫得像一柄釘子,“此戰唯勝,不可敗。敗,則徐州根基動搖。勝,則江東再不敢窺北。”字裡行間無多餘言語,像陳宮的人。

張遼輕輕合上信。

帳內隻有四名將校:臧霸、曹性、郝萌、張合。此刻都靜,聽他開口。

“吳人遠來,自信兵多。”張遼把沙盤往前一推,手指點在逍遙津要害,“但他們連營鋪陳,旗號過密,說明有心虛。此津橋窄,兩騎並肩不能行,若其欲強渡,勢必擁塞。擁則亂,亂則可破。”

臧霸眉一挑,火光映得他虎目生風:“將軍是要先打橋?”

“不。”張遼搖頭,“先打心。”

他抬手一揮,校尉牽來八百匹馬,韁繩上仍掛著夜露。八百騎整肅,甲片如魚鱗,在暗夜裡吞吐微光。這八百人是並州鐵騎的選鋒,馬刀短利,馬背上的鞍橋低,專為疾突而設。

張遼將一麵黑底白狼紋的小旗彆在臂上,轉身對眾人道:“諸君記住,今夜不是守,是打。打他們的膽,打他們的神。待天未明,營門大開,鼓不擊,號不吹,隨我出營,直搗其都督寨。旗指何處,何處即我並州之地。”

曹性按住弓,眼裡放光:“得將軍一令,願搏命。”

臧霸咧嘴笑,露出白牙:“就等這一仗!”

張遼目光繞過眾人,在每一張臉上停一瞬,像在一顆顆石頭上試刀鋒。八百人裡,有老卒,有新銳;有人手心出汗,也有人咬牙偷笑。

“記住三件事。”張遼舉起手指,“第一,隊形如楔,不可散。第二,入其營必奪旗,旗一落,敵膽自寒。第三,見我刀舉三次,立刻退。進退之機,在我不在你們。”

他頓了頓,又壓低嗓音:“你們背後,是城,是老小。你們腳下,是主公打下的根。今夜,你們把自己當作一顆釘子,釘在江東人的心頭,一輩子拔不掉那種。”

八百人不答,隻有盔甲極輕極輕地撞了一下,像一麵鼓皮被拂過。

——

子時將儘,營門開成一條縫,冷風嗖地鑽入帳中。張遼翻身上馬,赤鬃馬噴出一口熱霧。他不著重甲,隻穿了貼身鐵綴皮甲,腰間刀與臂上小旗同樣簡潔。他低頭,用手背在馬頸上抹了一把夜露,掌心濕涼。

“走。”

八百騎如黑浪從營門泄出,蹄聲輕而密,像雨點落在緊繃的皮麵。前鋒伏低身,馬鞭不出聲,鐵蹄踏著地麵的霜,濺起一串冷星。

逍遙津的橋在前,木板被夜露打濕,在月下泛出一層淺光。津對岸吳軍營火如龍,長蛇一樣盤至天邊。最前一處大營高懸“吳”字與一麵大都督旗,旗底隱約有鼓樓與角台,執旗之卒懶散地踱步。

一支吳哨探馬驟然立起,抬頭看到了遠處黑影。他還沒來得及夾緊馬腹,黑影已經化作一柄刀。

第一聲,是馬刀與喉骨的輕響。那探馬歪在馬鞍邊,眼睛裡還未及驚駭,生命像被夜風一口吹熄。

第二聲,是旗杆折斷的脆聲。張遼的馬刀挑起了那麵“分營旗”,旗杆一折,旗麵刷地貼在地上,灰塵飛起,像有人把一麵羞恥重重按在地上。

第三聲,是營中驚呼、鑼聲、鼓點亂作一團的喧囂。

“並州賊騎——”一個角台上的校尉拔高嗓子,但話還沒落,箭已經從曹性的弓上離弦,帶著一陣冷風鑽進他咽喉。他一手捂著頸子,整個人慢慢向後倒,像一杆被拔了根的桅。

“隨我!”張遼不回頭,刀指正中都督旗,八百匹馬在他身後收攏成一道鋒利的“楔”。木橋在鐵蹄下發出吱呀的呻吟,橋兩端吳軍終於驚覺,亂箭如雨,黑裡夾著火頭,劈啪墜入津水。

“覆盾!”張遼一聲短喝,第一排騎士左臂高舉木盾,箭雨打在上麵,發出密集的劈啪聲。楔形陣不亂,刀與盾相錯如鱗,貼著箭雨硬生生穿過。

過橋的一瞬,張遼左手鬆盾,右手刀一挑,近側旗杆又斷,旗麵砸在幾個吳卒臉上,那些人提刀亂舞,像被一張布困住的魚。他不看,馬帶著人已入營心。

吳軍的營道被帳篷擠得窄,張遼率騎在一線之間穿插;他不貪殺,專取旗與鼓。鼓樓下十餘名吳兵正一擁而上,張遼馬側一磕,整人貼著馬肋飛出,腳尖在鼓樓木階上點了一點,像一隻貓。刀在半空裡劃了一個乾淨的弧,鼓首無聲滾落。鼓聲斷處,驚呼更亂——軍心在這一刻像從胸腔裡被人硬生生抽出一把。

“護大都督!”遠處一聲大喝,周泰提刀帶十餘親兵沿著營巷殺來,腰背上密密的舊傷在火光裡像蟒蛇的紋。張遼身後一名校尉被他一刀劈落馬下,周泰不回頭,鐵麵直逼。

“擋我者死!”臧霸怒吼一聲,馬鞭一抖,人馬騰起,把整個人像一枚鐵錐砸進了那隊親兵裡。刀光接連爆開,有血濺到張遼麵罩。他眼裡沒有半點波瀾,隻看見對麵那麵“都督旗”。

都督旗下,孫權騎著高頭大馬,盔上朱纓跳動。他看見那麵狼紋小旗像一道利閃的驚雷在營中直撞直穿,勁風掀起帳幕,火星沿著布縫竄成一條線。他年輕而銳利的臉上第一次浮起不受控製的驚異。

“是張遼。”身側幕僚聲音發緊,“請主公暫退高地,以觀全域性!”

孫權眼角肌肉輕抽,抬鞭向後:“退!”

周泰橫刀攔在他與張遼之間,整個人像一堵有血的牆。兩騎交錯的一瞬,刀脊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火星四濺。張遼的馬刀輕輕一滑,從周泰肋下掠過,周泰身側甲片被割出一道長長的口子,血立刻湧了出來。他不吭聲,背更彎,硬把那條路塞滿。

“周將軍!”有人驚叫。

“叫個屁!”周泰吐了一口血沫,聲音像鐵屑磨。

張遼不戀戰,他看見孫權的背影在高地上回頭。那一瞬,二人目光隔火相接。孫權眼裡在燃燒著不服,但那不服被一個字壓住了——“怕”。張遼看得清清楚楚。

“搴旗!”張遼長刀一挑,將孫權左翼的“大都督副旗”挑落馬前,旗衣纏上刀背,他順勢把整麵旗甩出去,像把一張沉重的羞辱扔進吳營深處。

“退!”張遼在馬上舉刀,第一次。

八百騎如潮來,如潮退。退不是散,是整齊的反折。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像一條翻身的巨龍,尾巴抽回去時還帶走了半條營道。曹性回首又是一箭,射落角台上的角手,角聲再斷。

吳軍這才從震駭裡回魂,喊殺聲如潮,但潮沒了潮頭。有人驚慌地去扶起倒下的旗,有人試圖重整鼓隊,有人呆站著,看著那道黑影穿進夜,又從夜裡拔出。更多的人,腿在叫,心在叫,叫自己不要追。

逍遙津橋口,張遼第二次舉刀。隊伍瞬間收束成更緊的楔,橋麵狹窄,吳軍隻能以兩三人並行的速度追。臧霸斷後,回身一刀,將一名撲上來的校尉半截身子自肩劈到胸,血濺上橋板,橋板立刻滑。追上來的吳兵腳下一崴,連人帶甲摔成一團。

“放!”曹性壓著嗓子低喝,十餘支短羽從橋北黑影裡嗖地飛出,貼著水麵,精確地紮進了追兵的膝與腳踝。慘叫聲此起彼伏。

橋過半,張遼第三次舉刀。前隊齊齊向左分出一縷,馬蹄在岸草上踏出一道濕亮。後隊如蛇尾一甩,把追兵甩在橋上。橋那頭,周泰單手捂著肋側,另一手舉刀示意不要亂追,嗓子裡是一聲壓不住的咳。

“彆追——”他咬牙,“守隊形!”

吳軍的隊形終於止住了像散沙一樣的下墜,可那一線慌已經刻進了人心。誰也忘不了剛才那一幕:八百騎闖營如入無人之境,挑旗、斷鼓、逼主帥退上高地。那種感覺,就像心房被一隻冰冷的手摸了一把。

——

黎明未起,北風更硬。張遼帶著八百人回到營門時,門口的軍士還在揉眼,下一息就全都直起了腰。

“開門!”臧霸嗓音洪亮,像把大錘砸在門閂上。

門開,八百騎魚貫而入。張遼跳下馬,把刀遞給親兵,然後兩手把那麵“大都督副旗”展開。黑底金邊,旗角破損,血跡斑斑。營中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一瞬,隨後自發地爆出一聲粗礪的吼。

“威震——!”有人先喊。

“逍遙津——!”更大的聲音接上。

張遼將旗拋給校尉:“洗淨,掛在營門。”他聲音平淡,像隻是叫人燒一鍋湯。可每個人都知道,此旗掛起,等於把江東人的臉掛在這裡,讓所有來者看一眼。

“郝萌、張合,”他轉頭,“各領三千步兵,趁其方亂,出營兩裡斷其糧道,以拒其再陣。臧霸、曹性,隨我巡橋與津口,若吳人複來強渡,便把這條橋拆了,讓他們到水裡去找勇氣。”

眾將應聲而去。

張遼獨自站在橋北的土坡上,看風吹著水波上起細褶。剛剛的血仍在橋板縫裡滲著,像一條條細小而倔強的線。他俯身,用指尖沾了一點,抹在馬頸上。馬頸一抖,發出極輕的嘶。

“文遠。”陳宮的信裡那句冷硬的話在耳邊回響,像石頭壓在心房上。張遼抬起頭,眼裡的寒光與天色合在一起,“吾已將釘,釘入其心。”

他回營,親自寫下軍報:

“……昨夜醜時,文遠率選鋒八百越逍遙津,搴旗斷鼓,逼敵帥退,折其鋒,挫其膽。今晨敵陣未整,糜亂可觀。請主公定心,兗州之戰勿憂後院……”

他寫到“勿憂”二字時,筆鋒輕輕一頓。那兩個字像從胸腔裡拔出,再嵌進紙上。他笑了笑,笑意淡得像寒風裡的一縷白氣。

“持去。”他將軍報封好,交給最穩的一名飛騎。飛騎抱拳,翻身上馬,蹄聲如箭遠去。

——

吳軍大營。

孫權坐在高地上,臉色青白。周泰胸口纏了粗布,血色很快滲出來。他拒絕臥下,隻提刀立著。帳裡有人小聲說話:“主公,不可輕敵。張遼所部隻八百,卻有萬夫之勇。今其破營,士氣大振……”

“住口。”孫權壓著眉,嗓音裡有他自己也不願承認的燥,“我知道。”

他忽然站起來,走到帳外,看著北方灰濛濛的天。那麵被挑落的副旗,像一把無形的刀掛在眼前。他的後槽牙緊咬,骨節哢哢作響。

“傳令,”他慢慢吐出一口氣,“諸軍後撤一裡,整頓再來。橋口不可再爭。列弓弩,設拒馬。告訴諸將——今日不過是一場夜襲,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幕僚低頭稱是,卻都知道,主公這句“沒有什麼”,正是有了什麼。

——

午時,陽光淡白。城頭上的百姓擠成一片,有小孩屁股露在棉褲外,凍得通紅,卻不肯移開目光。他們看見營門外那麵黑底金邊旗飄起來,帶著一種幾乎不真實的緩慢與威嚴。旗下,張遼坐在馬上,目光如霜。有人小聲說:“這就是文遠將軍。”另一個人接:“八百破十萬的文遠。”

這四個字像火從一堆乾草的底下鑽出來,順著巷子、城牆、屋脊,刷地燒開了。

傍晚,吳軍沒有再試渡。逍遙津兩岸的風把火光吹成兩個相望的扇麵。張遼站在橋頭,披風拉緊到頜下。臧霸走來,身上還帶著一股熱汗與鐵鏽味。

“將軍,”他嘿嘿笑,“今日把我心裡的那口氣,一下子全吐出來了。”

“彆吐太乾淨。”張遼淡淡道,“明日還要用。”

臧霸愣了一下,隨即大笑:“是!”

張遼抬頭望天,雲像破棉絮一樣被風扯開。他想起主公在帳中低聲說的那句:“團隊與信任,遠重於一人之武。”他沒說話,隻把手按在刀柄上。那刀柄被他握得發熱,彷彿握著的是一條活生生的脈。

“主公。”他在心裡說,“你隻管在兗州把那口棋下完。後院,有我張遼。”

——

夜更深,津水無聲地流。橋下黑影裡,有濺落的星子在時不時明瞭一下,又迅速暗下。它們不走,它們留在那片水裡,像八百柄釘子,釘住了一條南來複去的路,也釘在了江東人的夢裡。

這一夜,逍遙津風聲更緊,如大旗獵獵。江東諸營裡的軍卒輾轉難眠,耳邊反複響起一件事——黑夜裡,有一麵狼紋小旗從營中直直穿過,像把天地刺了一個孔。

第二日雞鳴,吳軍的營門開合遲緩,鼓聲遲疑,角聲不齊,陣列之間露出細小的縫。張遼望見,嘴角極輕地彎了一下。

“繼續。”他說。他的聲音平靜,像一把剛磨好的刀輕輕落在鞘裡。

逍遙津北岸的旗被風舉得更高,黑底為天,金邊為日。合肥城裡外都知道了一個事實——八百鐵騎破十萬,不隻破在昨夜,也破在此後許多夜裡每一個江東人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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