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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呂布,一戟破萬法 第156章 三辭三讓顯君威,名正言順主徐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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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霜如鹽,鋪在彭城北門外的曠地上,踩上去會發出輕細的“咯吱”。北營三麵黑底大字旌旗依舊:法、賬、醫。鼓木立在正中,木紋清晰如年輪,旁邊新添了一塊木牌,上書兩行小字:“民問十條:三日小結今午張榜;市議會條:循市初三如期舉行。”

昨夜觀講堂燈火不熄,劉備親講“仁義何以落地”,至三更仍不散。晨起,市學草棚前聚著一圈人,孩子兩眼放光,老掌櫃把“公估背麵”四條刻線教給孫子,孫子拿著小樹枝在泥地上畫,用力得很,歪歪扭扭,終在“學”字旁又添了一個“義”字。

鼓木尚未敲,訊息先至:“午時,北營**帳公議——合署立章,眾推正名。”

這話像一陣風,吹過東倉巷的糜家賬房,吹過下邳陳氏祠中“宗祠法碑”,吹到清口三台的白布上,又繞到驛館裡許都使者鐘某的耳邊。鐘某把案上的茶撚一撚,口中輕道:“看‘君威’如何立在‘法’上。”

午時未到,**帳外已是人聲如潮。營地的旗陣重新排過,三角形的三麵營旗(彭城北、下邳西、泗水南)在地上以白石粉勾出連線,像一隻展開的翼。翼心處,搭了一座臨時木台,台額懸著兩幅卷軸:左是《徐州十年圖》簡本,右是昨日新揭的《檄告徐州軍民及江海商旅書》。兩卷之間,立著一塊新碑胚,石灰未乾,碑額空白,隻釘了一張白紙,上書四字:“名正言順”。

台下,士紳、商旅、鄉老、學子擠得滿滿。陳登立在左首,素青袍,目光溫而銳;糜竺立在右首,素袍佩“秩序”石印;魯肅位居旁席,手搖摺扇,扇背寫著“鹽盟會先試半季”;臧霸、宋憲、魏相分列台階之下,張遼與高順立於翼側,甲甲相摩,麵如雕。

“——到。”帷後有人低聲稟報。

陳宮自帷內而出,素裾穩緩,手裡托著一個黑玉小匣,匣旁是“法司印”“賬房印”的仿印。賈詡隨後,袖中夾著一遝“民問十條”的小結。他們立定,陳宮首先作揖,朗聲開口:

“**今日之議,不為奪城,隻為立法;不為爭名,隻為正名。**三日來,‘德’、‘脈’、‘兵’三策並行,‘三會’同立,‘十條’初行。今請諸君共證,是誰來‘主’?又如何‘主’?”

話音方落,鼓木“冬——冬——冬——”沉聲三下,節律穩如斬釘。隨即,陳登上前,展開“民問十條三日小結”,簡報如刀入鞘:

“一問:‘鼓木真能敲否?’答:三日內受理三十三案,軍犯民罪一案當街處置,錯單登記三十;二問:‘賬目幾時開?’答:今日酉時‘賬房’張榜‘小賬一冊’,月末大賬如期;三問:‘學校招誰家孩子?’答:徐籍子弟優先,鄉、縣、州三級擇賢,‘市學’先講‘公估背麵’,再講‘丁役抵差’與‘鼓木之法’。其餘諸問,分條在此——”他將小結交予“紅筆”,當街釘在榜側。

又有一名小吏抱著薄冊疾步上台,呈給魏相。魏相翻開,朗聲:“錯單三十:軍士搶糖、裡正擅開小門、賬房官誤寫折價……皆已登記。三日必審,不失一條。”說完,重重一按“紅筆”,記在薄上。

眾目一鬆,低聲應和。陳宮見氣已穩,抬手一引:“請主公。”

呂布自帷後步出,玄色內鎧外覆素色短氅,鬢邊霜氣未散。他沒有披天子賜綬,也沒有架刀,隻在腕上纏了一根細細的黑繩,係著一枚手掌大的狼微牌。赤兔不在,人群反而更定。他登台,不俯,不昂,目光先掃《十年圖》,後掃《檄告》。

“呂布在此。”他的聲音像冬日的水,冷、清,卻不刺人,“**徐州之主,今日不由我一言定。**諸君若推我,我先辭;若推他人,我先讓法。——請公議。”

話出,人群先靜,隨即四方響起“請主公”之聲。先是鄉老三十餘人上前,捧著一紙“公議書”,當眾陳白:“並州立法,護路平價,三日而民心落一半。請主公為徐州都督,攝徐州之政。”

呂布拱手,第一辭:“**武夫授戟擅長斷敵,不擅長理賬。徐州宜行‘術法’,不宜一人握政。**都督之名,我不受。請以‘合署’行之:印歸法司,錢歸錢庫,兵出霸府,三印並下,方可更改。”

鄉老麵麵相覷。魯肅摺扇一按,笑著當眾作證:“江東以鹽盟為證——凡‘合署’,我魯某先歡喜。”

第二撥,是十餘名學官與士子。他們手持“宗祠法碑”拓本,上前長揖:“**陳氏押家法,先與軍律相接;**市學開課,‘學’與‘市’並立。士願有所歸,心願有所主。請主公兼徐州牧,令‘名’正而‘法’順。”

呂布再辭,第二辭:“**徐州牧,名是‘主’,我不取。**君欲其‘正’,當以‘仁義’立其麵。我並州所來,非為取人之‘名’,是為立眾之‘法’。徐州牧,仍請劉玄德。”

這第二辭一出,席間立即有喧然之聲。劉備立於下首,聞言上前,長揖至地:“**呂公言重。備之‘名’,承在百姓口中,不在官府文書。若要‘正’,必先‘讓’。**備三讓其名:其一,兵權不取;其二,印信與‘三印’相合;其三,遇戰事,以法為先,‘義’在法裡行。”

人群裡傳出一聲低低“好——”。陳宮微笑,在案上畫了三小圈,旁註:**“劉備三讓:兵、印、戰。”**抬眼又道:“既有三讓,尚欠三辭。”他話裡帶笑,目光卻已經越過人群,落向陳登與糜竺。

第三撥人,自市中來,是糜竺領著的商旅與掌櫃。他們捧著“公估價背麵四刻線”的木牌,齊聲道:“**秩序為命,錢脈為家。鹽盟會試半季,護江會夜炬三更。**請主公坐‘鹽盟會’之上,替我們鎮一陣風。”

呂布第三辭:“**錢脈由商懂,規矩由法立。**鹽盟之坐,不當我居,應設三席輪值——徐州、江東、東海。我居‘護’,不居‘坐’:夜炬三更,遇盜共發,軍不入民宅。”說罷,回首對魯肅一抱拳,“子敬,鹽盟之‘坐’,請江東為證。”

魯肅拍扇大笑:“證!”

人群裡“嗯”“哈”之聲起起伏伏,心裡那根弦像被來回撥了三次,先緊後鬆,鬆後穩。陳宮趁勢高聲:“主公三辭,不取‘牧’、不取‘都督’、不取‘鹽盟之坐’。——可見其誌:以‘退’為‘讓’,以‘讓’顯威。”

賈詡上前半步,攤開手裡一頁短簡:“**劉備三讓已明。**尚有兩讓可證:**其一,糜竺讓利——‘分利遞減’照舊,遇兵荒災年,‘公估價三日內先行二成,三日後回正’,由‘緩衝金’先行補貼;其二,陳登讓名——不受‘太守’,隻受‘法司’,與‘宗祠法碑’相接,鼓木三日必審,‘錯單’當街張榜。””

糜竺拱手當眾應諾:“錢歸秩序,利讓規則。”言罷,提石印在“合署議”草本上落下“秩序”二字。陳登亦俯首:“名歸眾望,法歸法司。”當眾以“法司印”仿印重重一按。

此刻,三辭三讓已成形:呂布三辭(名位);劉備三讓(兵、印、戰);糜竺與陳登再讓(利、名)。陳宮一揮袖,清聲如鐘:

“**公議第三節——推正名。**徐州既行合署,當有‘首議’之人,統攝‘德’‘術’‘民’三端,主持‘義倉’‘學校’與‘三告五約’。——劉玄德,可受否?”

劉備第一讓:“備德薄,未可受。”人群執聲:“受之!”

劉備第二讓:“備恐不能兼術。”陳登躬身:“術我任之。”

劉備第三讓:“備懼名之重。”呂布轉身,躬身一揖,竟低過劉備半寸:“名之重,我與君同擔,以‘法’托之。”

三讓既儘,劉備終於抬起手,接過陳宮遞來的“首議劄”,鄭重其事寫下四字:**“願與法行。”**他把劄交回,轉身對眾,聲音沉穩:“**備受‘首議’,不為官名,隻為百姓四字:‘有飯吃’。**兵權不取,鼓木在前,‘錯單’在後,義倉與學校就交在我這一張臉上——諸君若見我失諾,便敲鼓罵我。”

“好!”台下掌聲如潮,夾著笑與鼻息間的熱氣。許都使者鐘某立在人群後,微微點頭:**“三辭三讓,與其說是戲,不如說是法。”**他抬眼望見呂布與劉備對揖的那一刻,心裡有一根本是為兵器預備的弦,卻被“規矩”繃了一下,發出一聲並不刺耳的響。

陳宮見眾意已成,率先走到那塊未乾的碑胚前,取過一支粗筆,蘸濃墨,攜賈詡、陳登、糜竺、魯肅四人,輪流題寫。粗筆所到,四行大字映出:

“名不壓法,法托名;

兵隻護民,財隻養兵;

合署共治,三印並下;

鼓木三敲,三日必審。”

最後行將落未落,呂布忽而上前,伸指在“兵隻護民”四字下輕輕一點,留下一個如戟鋒點雪的小墨痣。他開口極輕:“——再添一行。”

陳宮會意,把筆遞給他。呂布執筆如執戟,落下八字:“以退為讓,以讓立威。”

碑胚上墨氣未乾,風吹一吹,墨味帶著石灰氣撲麵而來,竟把人心裡某些浮躁一並帶走了。陳珪在轎中目睹,遠遠一按手杖,低聲笑道:“老了也見一回‘法立於人前’。”

禮成之後,諸務接續——

魏相在“賬房”前張榜小賬:“鹽、米、布、柴、藥五項公估,晨牌、酉牌兩更;錯單三十,三日內複勘;‘緩衝金’啟用一百二十兩,為清口遇盜商旅先補。”

臧霸在“護江會”台上再布三更夜炬的節律:“二進一退,沿逍遙津舊法,白馬津——清口——狼溝渡,一更、二更、三更各設煙火號。商旅有急,打兩短一長之哨。”

魯肅當眾宣讀“鹽盟會半季試行約”,末了掩扇一笑:“半季之後,若三印不違、錯單不積,廣陵願轉‘試’為‘常’。”

陳登將“宗祠法碑”拓片掛在“法帳”,旁附小字:“陳氏先押‘家’。”糜竺把“秩序”石印拓片釘在“賬房”,旁附小字:“糜氏先押‘錢’。”劉備親手把“首議劄”係在“市學”草棚的橫梁上,旁附小字:“劉氏先押‘名’。”三張小字不出自同一人,卻在同一天寫在同一麵風裡。

許都使者鐘某看完這一切,取出一張素紙,隻寫兩行:**“徐州不歸一君,歸一法;君威立於讓,法威顯於民。”**折成一枚狹長的紙鳶,交與鴆衛:“帶去許都,呈‘文若’。”

人潮散時,孩子們圍著“名正言順”碑胚打轉,伸手去摸那八個字。有人指著“以退為讓,以讓立威”,問:“爹,這字什麼意思?”那位父親想了想,笑道:“就是有力的人往後一站,讓規矩往前站。”

日落後,法帳外的風猛了一陣。北營“市學”第三堂開講,題為“丁役抵差”。講到一半,傳令兵從台下奔過,低語入張遼耳邊。張遼神色不變,輕輕一點頭,抽身下台,去“護江會”整點夜炬。劉備停頓片刻,抬手指了指背麵木牌,繼續講下去:“‘背麵’是規矩,‘正麵’是人情,今日學的是如何讓‘人情’不壞‘規矩’。”

營門外,賈詡與陳宮袖手並肩。賈詡輕聲:“‘三辭三讓’,像在戲台上做活,卻落在‘法’上。”陳宮笑:“**戲是給旁觀者看的,法是給做事的人用的。**旁觀者看完,就該上台了。”

“誰還在旁觀?”賈詡問。

“袁術。”陳宮不加思索,“他在沂水邊磨牙。——還有曹孟德,他在許都磨筆。”他轉頭看向碑胚上的字,笑意漸深,“但字先立在我們這裡,筆再快,也得翻過山頭才能改。”

這時,鼓木忽然被輕輕敲了兩聲。不是冤,是喜——“循市”初三未到,市人卻自發來“報喜”。一位老掌櫃捧著一本小賬本,氣喘籲籲:“今日小市,‘公估’照牌,‘錯單’當街改,我這老賬本開了三年,頭一次寫‘明白’兩個字。”

魏相接過,揮筆在賬本最末寫下四個字:**“明白可久。”**他把賬本還給老掌櫃,老掌櫃笑得眼淚光在眼眶裡打轉。

夜色愈深,三角營的三點火依次亮起,像一隻展開的翼在地平線上穩穩鋪開。清口夜炬應號,兩短一長,江風拂來,火星被吹得細長,隨後又收回去,像潮水抹平岸邊的細細腳印。

呂布立在法帳外,抬眼看碑,碑麵“名正言順”四字在夜裡不耀眼,像一盞放在遠處的燈。陳宮走到他身側,側身而問:“主公可還記得合肥斷橋邊那支斷箭?”

“記得。”呂布的眼在黑裡亮了一瞬,“那時斷的是敵人的膽。——今日立的是自己的心。”

“心立住了,‘徐州可期’便成‘徐州可久’。”陳宮輕道。

呂布沒有再言。他低頭把狼微牌攏在掌心,掌心的溫度把鐵的寒意化開一層。他忽然想起那句在檄文裡寫過的話:“不攻城先安民,不奪名先立法,不奪利先定價。”又想起碑下那八個字:“以退為讓,以讓立威。”

他回身入帳,揮筆連下三條軍令:

其一,“渠工勘測三處並行,先測後築,民不強徭,丁抵差半;

其二,‘市學’三日三課不誤,‘背麵’之後講‘丁役抵差’與‘鼓木之法’,再講‘潮水法’與‘緩衝金’,以‘賬房’與‘法司’共課;

其三,‘鹽盟會’設常坐,魯肅為座上賓,半季複議,廣陵、東海各派一人輪值。”

末了加一行小字,隻有陳宮看見:“三辭不退誌,三讓不失柄。”

陳宮看完,哈哈一笑:“這行字,不上碑,宜上心。”

“上心即可。”呂布收筆,燈火映在他眼裡,像一線不滅的光。

次日清晨,“名正言順”碑胚終於乾透,石匠把字刻了進去。碑腳下自發堆了三樣物件:孩子寫錯的“學”字木片、老掌櫃寫“明白”兩個字的小賬紙、說書人折爛了的紙扇。有人說這是三樣“俗物”,也有人說這是三樣“重器”。說書人把扇背最後一行補完,抬頭笑著唱:

“三辭不爭名,三讓不失柄;

讓得人心定,名正言言順。

橋搭鏡照路,旗立法成陣;

徐州從此久,天下看此城。”

城中、營外、江上同時響起掌聲。掌聲裡,有孩子的清亮,也有老人的沙啞。掌聲散去,風裡有紙墨的味、火光的味、以及一種說不出來的“久”的味道。

碑下,有人彎腰在泥地上寫下六個字——字醜,卻真:

徐州可期,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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