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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國:呂布,一戟破萬法 第39章 勝後定策謀天下,君臣對弈論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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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霧像一層被人揉皺的薄絹,掛在虎牢關的女牆與旌杆之間。

風從汜水上來,帶著一股濕草與鐵鏽的味道。

昨夜“武庫遷後”的風聲已出,外圈三家小侯悄然挪營,各家旗架扶直了又歪,歪了又扶。

關上‘義燈’仍伏,燈焰低低,像一顆穩住整座城心跳的光點。

敵樓內,黃沙鋪成的沙盤在晨光裡泛著溫涼的氣。

陳宮袖中拈出一匣黑白小石,攤在案側。

他沒有立刻說話,隻是把一顆白子輕輕按在汜水東岸,又擺了兩枚黑子,一左一右把白子“護”在中央。風穿過窗牖,吹得他袖口起了一線波紋。

“公台。”呂布負戟而立,視線沉在沙盤紋理裡,“昨夜之風,諸侯如何?”

張遼先一步抱拳:“外層小侯退後兩裡,帳門內縮。

袁術巡哨翻倍,白馬營門向內撤兩丈,曹營立‘護器重’之牌,劉玄德義棚再添兩口鍋。今晨糧車雖動,仍慢,‘分糧圖’第二版在營中流傳,問號像一顆痣,撓人心。”

高順道:“陷陣營巡夜,未傷人。於三處淺灘再布草筋,仍可隨時撤去。”

呂布點頭,把戟尾輕輕一頓:“不戰,是勝。今日‘勝後’,該‘定策’。”

陳宮聞言,終於把匣蓋合上:“勝不在殺,勝在‘使人自亂’。但亂也會回頭咬人。定策,定在‘根’。”

他把手按在沙盤的中線,目光微亮:“將軍,今朝請以‘對弈’之形,議‘根基’三問。棋在沙上,策在心中。我問三問,君以一語先破,臣再以術細縫。”

呂布微笑:“問。”

陳宮一折袖角,第一顆黑子落在河東安邑:“第一問——根在何處?立足何地,以承你所求之‘勢’?”

呂布不看棋,先看窗外那盞義燈,燈焰伏得穩。他緩緩道:“根在‘河東’。河東三利:一是‘鹽鐵’——解鹽可鹽,魏榆可鐵,上黨有冶,兵甲有源;二是‘河道’——黃河為天險,津渡若鎖,東南之兵難越;三是‘人氣’——戰火南壓,流民北趨,若設‘善後’與‘義倉’,人自來。——洛陽可入而不可守,守之則陷‘火井’;冀州肥田而名在袁氏,爭之則失‘義’;兗豫夾在諸侯之間,立之則四麵起塵。故根在河東,麵向洛陽,背托太行。”

陳宮點下第二子,落在太行迤邐:“以山為屏,以河為鎖。臣附一‘術’:先不‘占城’,先‘占器’與‘占人’。洛陽若空,遣張文遠領‘善後司’入城,不立大旗,隻立三物:‘義燈’、‘軍法牌’、‘工部榜’。先收百工、戶籍與舊籍器物,後收城與宮。如是,則明麵不奪‘名分’,暗中卻把根須伸進洛陽的泥裡。”

呂布“嗯”了一聲,算是落子認可。

陳宮拈第三子,落在並州西南:“第二問——根在何人?以誰為骨,以誰為血?”

呂布答得極快:“骨在軍,血在民。軍之骨,先立‘陷陣營’為鋒,‘義旗營’為腰,‘輜重營’為足,‘善後司’為心。民之血,先行三令:‘不殺百姓、不焚穀、不毀井’。——此外,立‘三準’為綱、‘三不’為柵、‘三急’為戒,拓成‘六衡十二令’。”

“六衡?”陳宮追問。

呂布舉手如拈,將六指輕落:“衡心、衡法、衡糧、衡器、衡名、衡路。心衡——任人先看心向;法衡——軍法不阿;糧衡——寧棄地不失糧;器衡——鐵與鹽,兩線同修;名衡——‘義燈’與‘法牌’並立,不獨借誰;路衡——以津為骨,驛傳為血,訊息先行。”

陳宮連連點頭,嘴角止不住的笑:“十二令臣來擬:一、軍民錯處互保;二、攻守輜互分;三、行軍日不過三十裡;四、夜不驚民;五、傷民者先賠後杖;六、糧車錯置不得坐吃;七、‘義燈’晝伏夜明;八、‘法牌’立門禁謠;九、募‘工部營’,匠得免徭;十、鹽鐵歸官,市價不剝;十一、義倉三鬥為一份,分弱、老、幼;十二、‘辭冠書’立冊,不受空名。”

他放下第四子,落在許昌方向:“第三問——根在何名?名從何來,以何固之?”

呂布手指在戟柄上輕敲三下:“名非一字,名是‘秤、尺、鬥’。秤稱‘名器’,讓他人爭;尺量‘法度’,令我軍安;鬥盛‘義’,借劉玄德之名不儘用。——盟主之名是空壺,此時不當去填。我們隻要把壺舉穩,讓他人爭著往裡倒水,水漫了,他們自己濕鞋。”

陳宮笑意更深:“秤、尺、鬥,臣來雕文。——秤刻‘前鋒讓賢’四字,尺刻‘法不阿貴’,鬥刻‘義不受虛’。三器常在,名不虛動。”

呂布點了點頭,忽道:“公台,我也有一問。”

“請。”

“根雖定,勢當行。勢將先向何處撥?”呂布把一枚黑子扣在指腹上,輕輕彈向沙盤西北,“董卓罪未極。此時王師名未合,殺之,人心未安;但其自遷關中,洛陽空虛,此空不取,善後無主。吾欲以一月之期,‘入洛不居’,懸‘善後榜’、修‘義倉’、護‘宗廟器’,立‘遷民三法’——願往河東者給牛耕,願居洛陽者給工鈔,願歸本縣者給路券。如此,‘名’從民來,不從諸侯來。”

陳宮按下白子,落在洛陽:“此為‘不占而占’。臣再加一針:以‘遷民三法’之名,行‘籍貫再定’之實。動亂多年,戶籍崩壞。今以‘義燈’為印,重開籍簿,將流人歸鄉,將兵籍歸檔,將匠籍歸工。籍在手,財在手,人心在手。”

“好。”呂布俯身,以戟尾在沙盤微微一挑,棋局如活。

張遼看得心癢,輕笑:“兩位這般對弈,幕下之人聽得心裡也像落子。主公既定‘根’在河東,臣請以兩事開局:其一,‘善後司’入洛,先收工匠與戶籍;其二,‘驛傳’先布:河東—洛陽—虎牢—汜水,四點為樞,設‘火驛’與‘水驛’兩線,快馬與小舟並用。”

高順抱拳:“陷陣營請擴編為‘三都五部’:前鋒、側鋒、重步、射、輜,各授都尉。另擇兩百人設‘都更’,專守夜、守倉、守井。一律練‘刀背三式’,以‘不殺而辱’為用。”

“許之。”呂布目光一轉,“公台,再問一局:‘勝後之敵’,誰為先?”

陳宮慢慢將手伸向匣中,捏出一顆白子,落於淮南:“先‘術’。袁術躁而貪利,秤已羞他兩次,再羞一次,他必失言;失言,則可‘法’。——先借曹孟德之‘法牌’來拿他一人,非重臣,隻拿一樁搶糧之將,‘法不阿貴’之名即成。淮南自亂,其銳自折。”

他又落一子於並州北界:“次‘瓚’。白馬好麵,如‘旗架’再倒一次,他的‘不下泥’要變成笑柄。笑柄三次,他自己就要找一場勝仗洗臉。隻要他先動,我不須大兵,挑一處淺渡,‘刀背三式’再示眾,他的自尊便自裂。”

第三子輕輕落在冀州:“袁紹,不可先。此人雖麵薄,然名在冀州。先羞後,待其自耗。他若押壺而無以填,諸侯去心。”

第四子落在兗州:“曹孟德,暫‘借’不‘逆’。讓他在‘法’上立身,在‘兵’上養氣。等‘法島’立穩,眾人敬法而畏酷,此時我們以‘義’緩之,使‘酷’與‘義’對照。久之,人不怨我們。”

第五子落在關中:“董卓,先‘壁’後‘枷’。誘其自遷,坐作西壁,擋風擋火;待‘枷之罪’積滿,以‘宗廟器’與‘流民怨’為矛,刺其心。動手時間——不在今,不在明,在‘民籍再定’完畢、洛陽局安之後。”

“對手兵推——”陳宮提筆,在沙盤邊迅速寫下四行小字,“以曹操為心,以袁紹為麵,以袁術為手,以劉備為口。心沉、麵薄、手躁、口柔。——以我對之:心以‘六衡’製,麵以‘不戰而辱’蝕,手以‘法’束,口以‘鬥’盛。四象既定,勢自轉。”

呂布看完評估,不喜不怒:“按兵推排程。”

他轉向張遼:“文遠,聽令。”

“在。”

“‘善後司’三件事:一是‘燈與牌’——入洛陽後,義燈先立,法牌後立,先安人,後肅法;二是‘工與籍’——優先收匠、藥、弩、車,籍以十裡為一簿,簿以三類分——民籍、軍籍、工籍;三是‘器與庫’——宗廟器與兵器各有庫,庫立雙文簿,一文一武,互相照。任你為‘善後都督’,以三千人佐之。”

張遼抱拳:“謹領。”他想了一想,又笑,“臣請再要一物:紙與印。”

陳宮會意,取出先擬好的兩方小木印遞與張遼:“一方‘善後’,一方‘擇義’。凡民籍願歸河東者,印‘擇義’;願居洛者,印‘善後’。紙不足,拆舊賬簿複用。”

“妙。”呂佈道。

“高順。”

“在。”

“陷陣營自今日起,按‘三都五部’編練,夜間守‘井倉旗架’,晝間護‘驛傳與工匠’。挑二十名老卒,教‘刀背三式’與‘旗架斷繩’,嚴禁傷人。再擇二百人組‘鹽火隊’,護解鹽之井與冶鐵之爐。”

高順沉聲:“喏。”

“公台。”

“臣在。”

“你草‘四書’:其一《安民約》,立三不:不殺、不焚、不毀;其二《軍法二十條》,令‘法牌’可懸可行;其三《鹽鐵節度》,約官收民酬,禁止豪右;其四《遷民護送法》,以‘義燈’為印,護送沿線。四書成,善後司行之,陷陣營護之。”

陳宮目光微暖:“三日可就稿。”

呂布點頭,又道:“再設‘客卿榜’——招賢。榜上明言:文能安糧者來,武能護民者來,能言能走者來,能書能算者來。——名聲不問出身。”

“是。”

敵樓內的光隨風輕輕移動。沙盤上的黑白子密密落下,像在一張大地上開花。片刻靜默後,呂布忽然以戟尾在沙盤一角點了一點:“有一物不可忘——‘錢’。河東鹽鐵可富一郡,但流民未定之前,錢是短的。以何接?”

陳宮早有籌算:“三策合行:其一,‘軍票’——以鹽為本,發‘鹽票’,隻在義棚、善後與工部三處通行,以防亂;其二,‘工鈔’——匠作工即給‘鈔’,可換鹽與糧;其三,‘鹽契’——與河東鹽井訂契,官給‘護井’,民給‘鹽份’,鹽份可抵工與糧。三策並行,錢短而不亂。”

呂布微笑:“好。”

——

午時,關下稍清。粥棚前的蒸汽像一條安靜的白蛇,繞在鍋沿。

一個挑擔老把昨夜踩皺的“白抄”攤在石上,被陽光一照,“不勝其苦”四字竟彷彿淡了半分。

劉備自棚後行來,見此紙,輕輕一歎,提筆添了一行小字:“願與共濟,不以虛名。”他看一眼遠處城頭,遙遙一揖,並不求回。

張飛在一旁看得不耐:“大哥,寫這些有啥用?”關羽道:“心安。心安則民安。”張飛撇嘴,卻把鍋裡最稠的一瓢舀給了一個抱著孩童的婦人,手卻怕燙似的縮了一下,罵:“燙死你個小兔崽。”婦人反而笑了,連道謝。

孔融坐在不遠處,扇麵上的“禮”字在風裡輕輕晃,他斜睨義棚與‘法牌’,忽然笑:“義在那邊,法在這邊,名在天上飄。誰能把三樣拴在一根繩上,誰便是‘根’。”

荀彧立在曹營門外,望著門內“軍中有法”“護器重”“軍中靜”三塊木牌,目光幽深。

他低聲對曹操道:“溫侯今日‘不戰而定策’,是以‘根’為主。根若固,枝可橫。若他真入洛不居,善後有實,民籍在手——將來再戰,就不是‘會獵’,而是‘讓天下自己來’。”

曹操不語,隻把那根竹尺在掌中轉了一圈,忽而淡笑:“竹尺無刻,量人心之線。——我在這邊,把‘法’立得再穩些。”

——

午後,敵樓內的弈局已至中盤。

陳宮落子如流,忽而停住,把一枚白子在指間搓了搓,放在沙盤中央一點:“將軍,‘根基’之外,尚有一問,關乎‘你我’。”

呂布抬眼,微笑:“問。”

“你曾言‘王霸皆衣,須養骨’。臣今日再問:骨成之日,你以何為衣?”

陳宮目光直直,聲音卻極輕,“以‘王’為衣,則需‘名分’;以‘霸’為衣,則憑‘力’。你此前借董為壁,已不似天下口中的‘悍將’,而像一把‘秤’。秤可以稱米,也可以稱心。——你願稱哪一種?”

敵樓裡一瞬寂靜。張遼與高順各自低頭,像怕打破這一刻的沉。

呂布並不迴避。他看窗外那盞燈,燈焰在風裡伏下去,又慢慢立起。

他淡淡道:“衣會換,骨不換。——我今日稱‘心’,明日也稱‘心’。王之名、霸之力,皆過手雲煙。若我能把這‘秤’放在天下人心上,稱出一個‘不殺而安、不辱而服’的道,哪怕衣上一半繡‘王’,一半繡‘霸’,我也認。”

陳宮聽罷,眼裡那一點鋒利忽而柔了一瞬,複又轉回堅硬:“臣記下了。——‘秤’若失,臣以死諫。”

呂布笑:“好。你若死諫,我便以刀斷‘失衡’之手。”

兩人對望一瞬,像在棋局之上又落了一子,看似無聲,其實決定了後半局的模樣。

——

“對手兵推(對曹操)。”陳宮忽道,“按規,每三五章,必以對手之眼複盤。今日便以曹公為心。”

他提筆迅速寫下:

【對手兵推·曹操視角】

一、敵(呂布)之‘不戰而辱’使諸侯分心,但未觸法。餘守‘法島’,民心不散。

二、洛陽之空,器甲可收。若溫侯入洛‘不居’,餘可趁其‘義’之聲,募匠、收書,立‘典籍庫’與‘兵仗司’,以文以武為兩翼。

三、‘義’與‘法’對照,久之民多向‘義’。對策:以‘法中之仁’緩‘酷’之名——‘重判搶糧,輕處誤傷,執法先己營’。

四、若溫侯以河東為根,必修鹽鐵。對策:收兗州之鐵、陳留之鹽商,以價製‘鹽票’。

五、與劉玄德保持‘並行不悖’,借其義消眾怨,待其名盛則薦其‘義帥’,令其騎虎難下。

【兵推結論】曹公短期不出手,中期立‘文武雙司’,後期以‘法中之仁’與我‘義燈’對照,彼此相製。

陳宮把這段字低聲唸完,張遼咧嘴:“他若真這麼做,倒是難敵。”高順冷道:“難敵,便多練‘刀背三式’。”

呂布卻笑了:“難,纔有趣。——按此兵推,再添一策:讓‘義燈’與‘法牌’不對立,而同框。自今,善後司每行一事,義燈照之,法牌隨之。讓人知道,‘義’不是亂,‘法’不是酷。”

陳宮點頭,飛快記下。

——

日將斜下,沙盤上的棋落多半。風從汜水上拂來,把敵樓裡油燈火苗吹成一條細細的弧。張遼忽道:“主公,末將有一‘小策’,關乎‘聲’。”

“說。”

“‘聲’可為軍器。”張遼笑,“以往童謠與酒調已用。今可再加‘鼓聲’與‘戲文’:鼓聲三通為‘請戰’,兩通為‘請議’,一長為‘善後’。戲文請曹公那班子,演《遷民三法》《辭冠書》兩折,我們不去看,讓人自去看。——讓聲替我們走。”

呂布頷首:“妙。”

陳宮補上:“再加‘榜聲’——‘客卿榜’遍貼四處,但不貼諸侯營門,隻貼驛傳與義棚旁。誰願意來,就來。名字寫在石上,不寫在羊皮上。——石不易改。”

高順插言:“再加‘器聲’。鹽井與冶鐵,夜間鳴錘三下,示有工,民見之心安。”

“皆可。”呂布應。

他把目光從沙盤上移向窗外。

遠處的諸侯營火在暮色裡一跳一跳,像一堆堆壓不住的心事。

城下粥棚邊,一個押糧兵蹲在地上,用粗糙的手指摁著“分糧圖”的角,口裡無意識地念著:“袁收、曹量、劉分……?”他念著念著,把圖塞進甲縫,像是怕它被風吹走。

——

夜色臨時,陳宮把最後一顆白子落在河東:“局未終,根已成。——請主公賜名此局。”

呂布思量片刻,淡聲道:“‘護根局’。”

他抬指,在沙盤空處寫下四個字:“根在人心。”又在旁寫二字:“緩、忍。”

陳宮看著那兩個字,低低笑了笑:“緩與忍——猛將最難。”他收棋入匣,忽又停手,“主公,臣請以一言為‘局尾’。”

“請。”

“城在磚上,根在土裡,人常見磚,不常見土。——臣願作土中之蚯蚓,臟些,慢些,細些;但土不翻,磚遲早塌。”

呂布看著他,眼中的笑意淡而真:“我用刀,你用筆;我立旗,你點燈。你在土裡,我護你於土上。”

張遼哈哈一笑:“我在土與磚之間,遇泥就抬車,遇刀就‘點背’。”高順麵如鐵,罕見地露了半寸笑:“我守井與旗,誰來踢,我先踢他臉。”

四人相視,笑意在燈下彙成一縷極細的暖。

呂布把那行冷字看完,輕輕合上竹簡。他把戟橫在膝上,指腹在戟背上拂了一下,像是在摸一件剛打磨出的器物。

“落子。”他低聲道。

沙盤上,一枚小石輕響,藏在黑白交錯的縫隙之間。

‘義燈’在風裡伏下去,又慢慢立起。關下,粥棚的火更旺了一點,鍋裡咕嘟出一串圓滾滾的氣泡,像一口憋久了的氣,終於找到了一條不那麼疼的路吐出來。

諸侯營火尚在,旗影尚亂;但在這座敵樓裡,一局“護根”已經定了形——它不求一時之快,不爭一時之名,隻在土裡悄悄往深處紮。

天色徹黑。虎牢關如釘,釘在風口,也釘在人人心口。

有人握著秤,有人握著尺,有人握著鬥;有人握著刀背,也有人握著紙筆。夜更深,燈不滅,局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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