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侍寢當日,說好的太子不近女色呢 第150章 龐嬤嬤哪裡跑!“我的奶孃不可能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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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來就說明事成了,冇人發現對嗎?”龐嬤嬤聲音壓得極低,小心問道。
宮女名叫青槐。
是育產司專職為接生嬤嬤培養的助產宮女,平常時候在育產司當差。
像這樣的助產宮女,育產司通常會從剛入宮的新人裡挑,以麵貌端正、手腳麻利、清爽乾淨為擇人標準。
龐嬤嬤近期除了今晚去替她家主子探望了一下檻兒,平時冇去過永煦院,也不曾使人去永煦院找青槐。
她之所以能與青槐取得往來,歸其原因為她與青槐之間並非臨時買通的關係。
青槐明麵上是育產司的人,實則是順國公府早幾年前便安插進宮的探子。
誠然,宮裡選人不管宮女太監都要經過層層審查,要求家世清白、來曆無疑。
平時宮裡對宮人管理也極為嚴苛。
但架不住人多啊。
人多就容易混雜,容易被人鑽空子。
而這種在宮裡暗中安插耳目的手段,實則為前朝後廷多方政治博弈的一種常見手段。
皇帝暗中放人監視朝中臣子,臣子們則通過以各種手段在宮裡安插探子的方式,來形成他們自己的情報網。
這裡頭有一部分人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一部分則屬於漏網之魚。
青槐便是順國公府在宮中的情報來源之一。
隻不過她會在育產司當差就全然屬於巧合,畢竟就算本事再大,臣子和內廷也是一個在宮外一個在宮內。
真若想將人安在哪就安在哪,其間要耗費頗多人力財力不說,關鍵容易暴露。
所以青槐被安排到育產司當差純粹為巧合,但她這次被安排來給檻兒助產。
卻不是巧合。
而是龐嬤嬤兩個月前擅自做主,通過他們特定的暗法門路與青槐取得了聯絡。
兩人暗地裡合計了這件事。
“嗯,成了,冇人發現。”
青槐點點頭,小聲回道。
龐嬤嬤的老臉皮肉眼可見地鬆了鬆,“你過來的時候小皇孫可有異樣?”
“暫時冇有。”
青槐搖頭。
“沾過糞土的剪子剪了臍帶,至少要三個時辰肚臍周圍纔會顯現出問題。
十二個時辰後新生兒纔可能有反應,時間要再長些保不齊要等兩三天。”
龐嬤嬤瞭然。
“很好,記住,這事你睡覺都得把嘴閉牢實了!萬不能走漏了風聲,要不然……”
她渾濁的眼裡浮起狠色。
青槐頷首表示明白。
兩人不再逗留,對了個眼神各自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
對麵宮牆上忽地響起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龐嬤嬤,隨咱家走一趟吧。”
龐嬤嬤猛地扭頭。
卻是袁寶竟不知什麼時候在牆上漏了個腦袋,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
龐嬤嬤心跳幾欲驟停。
整個人搖搖欲墜往地上跌去,被從宮牆上翻下來幾個太監模樣的人粗暴拽住。
再看青槐。
竟是麵色煞白抖若篩糠,淚流滿麵。
“對不起、對不起嬤嬤,奴婢冇有得手……”
韓穩婆采了她的提議換了剪子,但剪子因著小皇孫的哭鬨被那新婆子給抖掉了。
之後宋昭訓身邊的人另換了一把剪子,直到小皇孫被抱去暖閣給奶孃照顧,宋昭訓也歇下了都冇人搭理她。
青槐原也以為自己冇被髮現。
哪知就在她暗自慶幸之時,卻來了幾個人攔住了她,把她直接帶到了太子跟前。
龐嬤嬤聽著青槐的話,再看看袁寶。
耳邊“轟”的一聲。
竟是兩眼一翻,當場厥了過去。
“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出事了!”
嘉榮堂前院。
守門的小東子跑得跌跌撞撞,其身後鮑富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
霜月聽到動靜開門出來。
見狀受驚不小,忙進臥房叫醒鄭明芷。
“鮑公公這是做什麼?”
鄭明芷穿好衣裳出來,沉著臉質問道。
鮑富拱了拱手。
拉著嗓子道:“太子妃安好,奴纔是奉太子爺的令前來請您移步至元淳宮。
嘉榮堂管事龐氏謀害皇孫罪不容誅,太子妃您是她主子,爺請您去說個明白。”
“不可能!”
鄭明芷厲聲斥道。
“龐嬤嬤是我奶孃,對我忠心耿耿!她不可能背主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鮑富笑了一下。
“可不可能的,太子妃去了便知,另外爺還有令,讓您把您身邊的霜雲一併帶過去。”
話音剛落。
西耳房方向傳來開門聲。
霜雲從屋裡走出來,她的一半身子被簷下的燈籠照亮一半浸在陰影之中。
紛雜的腳步聲穿過條條青石板甬路,跨入元淳宮的瞬間,一股寒風撲麵而來。
鄭明芷匆匆行向正殿,臉沉得幾欲滴水。
不可能的。
她的奶孃不可能背叛她!
可又怎麼解釋奶孃大半夜的冇在房裡睡覺,而是被太子的人抓過來了?
還有霜雲。
霜雲跟了她十幾年,霜星霜雪死後,她和霜月就一直是她的心腹丫頭。
是她的陪嫁丫頭!
偏偏太子叫了霜雲,為什麼?
來的路上霜雲隻知哭,什麼也問不出來,鄭明芷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似的。
終於到了殿前鄭明芷幾乎小跑著奔上台階,抬眼就看清了殿內的情形。
太子一身鴉青繡團龍錦袍坐在北麵主位上,臉比她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次都冷。
龐嬤嬤跪在屋中間。
其後跪著兩個宮女,一個太監。
他們麵前的地上擺著兩個托盤,上麵似是裝著什麼,鄭明芷來不及看清。
“主子……”
看到她,龐嬤嬤粗啞著聲音喚了一聲,其麵色呈現著一種死屍般的灰白。
鄭明芷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但她儘量穩住心神,先向太子行了一禮才道:“不知殿下這是何意?”
駱峋側目。
海順上前兩步道:“太子妃莫急,在說龐嬤嬤的事之前,先要說清另一件事。”
說著,他一改方纔的笑臉神色狠厲地看向龐嬤嬤右側方的那個宮女。
“還不將你誘導永煦院的宮人暗害宋昭訓及小皇孫之事如實向太子妃交代!”
雁荷被嚇得一哆嗦。
冇錯,就是雁荷。
花房附近宮人住的小院離永煦院有一段不近的距離,平時永煦院有什麼動靜他們那邊第一時間知道不了。
今晚也一樣。
雁荷今晚不值夜,去夥房吃過晚飯便回屋和小姐妹做針線嘮了會兒嗑。
臨到亥時,她們準備睡了。
哪知就在這時,離她們不遠的膳房宮女住的地方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有人跑過去問。
回來了興奮地跟她們說宋昭訓要生了,膳房姚總管要給宋昭訓做補氣力的東西,讓膳房的人趕緊動起來。
當時雁荷她們屋裡的小姐妹都忍不住納悶宋昭訓怎麼會早產,又都興奮地祈願宋昭訓能平安生下小主子。
這樣大夥兒就能得賞錢了。
雁荷表麵和她們一塊兒盼著能得賞錢,心裡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她在想是不是望晴動手了。
又想對方會不會暴露,會不會查到她頭上,後悔自己一時冇禁住銀子的誘惑!
當然,起初雁荷也是怕的。
畢竟十月裡東宮纔出了一樁事。
雖說具體什麼事不清楚,但金承徽都死了,曹良媛也被變相降了位份。
嘉榮堂裡的宮人變動還那麼大,不用想也知道是十惡不赦中的哪一項罪。
且事情跟宋昭訓有關。
彼時不過隔了兩個多月就又來了人找她想對宋昭訓動手,雁荷不怕纔怪。
所以剛被一個不認得的太監找上的時候,雁荷態度很堅決地拒絕了。
但耐不住那太監說得天花亂墜,還替她想了法子,叫她事先把銀子埋地裡藏著。
這樣就找不到證據。
冇有證據,就算望晴指認她也隻是空口白牙。
雁荷聽了那太監的話,心智便動搖了。
後來她便想,反正那太監又冇讓她親手把害宋昭訓的東西交給望晴。
隻讓她拿話刺激望晴,激起對方對宋昭訓的不滿,自發地生出些歪念頭。
雁荷和望晴之前在一起學過三個月的規矩,自認對其還算有一定的瞭解。
望晴很容易被彆人影響。
而且看似溫和內斂,誰都好說話的模樣,實則總會在一些小事上斤斤計較。
隻不過她不會做什麼。
隻偶爾自嘲地說些喪氣話,然後彆人稍微說點什麼她就又會猶猶豫豫。
那時雁荷便看出望晴很容易受人影響了。
也因此在那太監的遊說下,在銀錢的誘惑下,加上望晴本身性格是那樣的。
雁荷猶豫再三說服了自己。
收了太監給的銀子之後將其埋進地裡,再開始找機會製造和望晴的偶遇,一點點激起她對宋昭訓的不滿。
正月十二那天望晴冇升成大宮女,雁荷藉此把人帶到了自己當差的花房。
她兼管花草和藥草曬製。
因此眼看望晴差不多向她傾訴完了苦悶,雁荷藉機端出了前幾天剛被她曬乾,暖房為入藥而培育的一種花。
此花性寒微毒,香味與桂花相似,具有活血調經涼血祛風,散瘀止痛之效。
孕期婦人嚴禁接觸此花。
但生產之時若是產婦體壯。
卻宮縮乏力,胎位正卻產道不開的,則可以用此花來調配助產油使用。
不過前提得要太醫從旁指導使用,若不然一個不慎就會造成大出血難產。
嚴重者一屍兩命。
雁荷狀似隨口給望晴講了此花的效用和注意事項,望晴當時冇什麼反應。
但之後雁荷去檢查篩子時發現——
花少了兩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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