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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隋末,開局就被瓦崗五虎包圍 第509章 風沙渡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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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魯奇將方天戟插進香爐灰裡蹭了蹭血。

爐灰撲簌簌落在他染血的甲冑上,像撒了把催開的梨花。

楊再興撿起半塊供果塞進嘴裡,甜膩的滋味混著血腥氣,竟比酒還上頭。

“老夏,等咱們封狼居胥之日,要不要來岩綠城看煙火?”

“先活著回去再說。”

嶽飛拍了拍兩人肩膀,銀槍在月光下劃出冷光。

“記住,咱們的煙火,得在突厥王庭放才夠味兒。”

三人相視一笑,轉身消失在巷口的陰影裡。

身後的祈福大殿傳來梁洛仁的怒吼,卻再也追不上他們踏碎月光的腳步。

在不遠處的城牆陰影裡,執失雲朔蜷縮成一團。

後背貼著斑駁的夯土牆,喉間泛起鐵鏽味的腥甜。

他望著祈福大殿方向,手指下意識摸向腰間

那裡本該掛著狼頭護身符,此刻卻隻剩半截染血的皮繩。

方纔撞破後窗時,那枚藏著毒針的護身符不知何時遺落。

“騰格裡在上……”

他用突厥語低咒,指甲深深摳進掌心。

狼首護身符是突厥狼衛的圖騰,象征著

“狼吻之下,無人能逃”。

如今護身符失落,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讓他在這陌生的中原城池裡成了無根的孤狼。

夜風卷著煙火的焦香撲來,他舔去嘴角血沫,嘗到一絲苦澀

而後他扯下護腕,隨手纏在小臂的傷口上。

皮革的粗糙感擦過潰爛的傷口,疼得他渾身肌肉驟然繃緊,可他卻反而露出猙獰的笑。

“狼毒花會在春天重新盛開的。”

他對著漸暗的天幕低語,彎刀在地上劃出歪扭的狼首輪廓。

“下次再來,必帶十萬狼騎。”

執失雲朔扯下破破爛爛的衣襟裹住傷口,最後看了眼祈福大殿方向的火光,轉身隱入城牆下的陰影。

宛如一頭潛入夜色的孤狼。

隻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紅的花。

......

暮色像被揉碎的鐵砂,從

“風沙渡客棧”

木格窗的縫隙裡簌簌漏進來。

在夯土牆上織出一片斑駁的暗網。

嶽飛解開鐵甲護肩,長舒一口氣,靠著夯土牆休息。

這是刺殺梁師都成功的第七日。

他盔甲之內的衣物因七日未換早已泛起灰白汗堿,腰間的銀槍卻依舊泛著冷冽的光。

那是昨夜劈開三支突厥狼衛弩箭留下的鋒芒。

“鵬舉,你說我們這繞來繞去的,怎麼都快到突厥的地盤去了。”

許褚拍著肚子嚷嚷,護心鏡隨動作晃出鈍響。

這位膀大腰圓的漢子已經三日未沾酒肉,絡腮胡裡結著沙粒,眼睛卻亮得像淬了火的鋼刀。

“再下去,我們怕是要去突厥王庭搶肉吃了。”

“仲康,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向南的關卡都被卡得死死的。”

伍子胥抱臂靠在剝落的泥柱旁,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的饕餮紋。

他腰間的皮囊早在突圍時被劃破,此刻正用一截牛皮繩勉強係緊。

“梁師都的餘黨和突厥狼衛勾連,向南的每座城池都布滿著他們的人。”



咱們但凡露個麵,怕是轉眼就會被剁成臊子喂狼。”

“所以,我們隻能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向北,等風聲過了再回洛陽。”

嶽飛撥亮燭火,火舌舔舐著他眼角的刀疤,將那道新月形的痕跡映得通紅。

“他們以為我們會往洛陽跑,卻想不到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染塵的衣甲。

“更何況,說不得我們去北邊還能有點什麼意外收獲。”

“不錯,南邊的每個驛站都查得很緊。”

夏魯奇踢開腳邊的駱駝鞍具,方天戟斜倚牆角,戟杆上的紅纓還沾著半片風乾的駝毛。

他咬下一口硬餅,笑著道。

“前日在鷹嘴峽,我看見三個賣茶的老漢腰間都藏著短刀



“那刀柄纏著的,分明是突厥狼衛的狼皮繩。”

楊再興單膝跪在灶台前,用刀尖挑起硬餅湊近跳動的火苗。

七日來風餐露宿,這餅早已硬如磐石。

指節敲上去竟發出空響,比之突厥狼衛的狼牙棒也不遑多讓。

“這餅這麼硬,你們說能不能當兵器使。”

“一餅上去,直接敲碎突厥人的腦袋。”

灶膛裡的枯枝突然

“劈啪”

炸開,他手腕一抖,硬餅險些掉進火裡。

許褚湊過來,絡腮胡掃過他後頸,一股濃重的汗腥氣撲麵而來。

“要不咱劫個商隊?老子瞧著那些胡商的駝隊裡,準藏著蜜漬果乾和葡萄酒。”

“劫不得。”

楊再興將餅翻了個麵,焦黑的表皮下仍透著死白。

“嶽統領說了,要低調行事。”

他轉頭望向窗外起伏的沙丘,暮色中隱約可見幾株枯死的胡楊。

“再說了,這地界連老鼠都瘦得皮包骨,哪來的商隊?”

夏魯奇靠在剝落的泥牆上,方天戟在指間轉出嗡鳴。

“前幾天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他拍了拍腰間乾癟的皮囊,“眼下至少還有瓦遮頭,還有這熱乎火,知足吧。”

楊再興忽然笑出聲,笑聲裡混著沙礫般的粗糲。

“知足?等回了洛陽,我要先去醉仙居點三斤醬牛肉,再灌十碗梨花白。”

話未說完。

硬餅終於承受不住高溫,“哢嗒”

裂成兩半,露出裡麵夾雜的草根和沙粒。

許褚撿起半塊餅,用刀尖挑出草根。

“這他孃的哪是餅?分明是把漠北的沙子和西北風揉成了團!”

他忽然將餅掰成碎屑,撒進灶膛裡。

“喂狼都嫌硌牙!”

許褚的肚子突然

“咕嚕”

作響,聲如悶雷,震得胸前鐵護心鏡直晃。

他惡狠狠地捶了捶肚子,胡茬子間漏出罵聲。

“他孃的!小二!”

“你不說隻要有金銀就有辦法搞來酒肉嗎?怎麼還不來?老子的腸子都快和胃打架了!”

話音未落,木門

“吱呀”

一聲裂開道縫。

滿臉褶子的店小二縮著脖子鑽進來,懷裡抱著個油糊糊的布包。

“軍爺贖罪......軍爺贖罪......”

小二點頭哈腰,布包往桌上一擱,露出裡麵油光發亮的羊腿和酒壇。

“我們這地方實在沒什麼好葷腥,這羊腿還是想儘辦法搞來的。”

話未說完,許褚早已撕開油紙,抓起羊腿就啃。

油汁順著胡須滴在護心鏡上,凝成亮晶晶的油珠。

“慢著!”

楊再興突然低喝,金槍已抵住許褚手腕。

這位向來沉穩的將軍此刻瞳孔驟縮,盯著羊腿上的刀痕。

那切口整齊如尺,分明是精鐵短刀所為,絕非普通庖丁的廚刀。

“小心有毒。”

伍子胥指尖拂過酒壇封口,蠟泥上似乎有人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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