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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隋末,開局就被瓦崗五虎包圍 第556章 大義與鹽鐵的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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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雪,把晉陽宮的琉璃瓦蓋得嚴嚴實實,像鋪了層翻過來的銀箔。

晉陽晉陽宮的偏廳裡,一封來自長安的書信被李建成揉成了團,扔在炭盆裡。

火苗舔舐著信紙,將

“世子久無戰功,反觀二郎定關中,已露崢嶸”

幾個字燒得蜷曲發黑。

裴寂坐在對麵,捧著杯溫茶。

看著這位世子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終究還是歎了口氣。

“大郎,唐王的意思,是讓你在河北做出點樣子來。”

裴寂放下茶杯,茶蓋與杯沿碰撞出輕響。

“如今洛陽的楊侗已被裴元崢擁立為帝,改元皇泰,天下人都道他是‘隋室正統’。”

“咱們若想立代王楊侑,總得先掃平這些‘偽帝’的羽翼,你說是嗎?”

李建成猛地一拍案幾,案上的酒盞震得亂響。

“裴長史這話我懂!可王猛那廝占著眾多城池,老奸巨猾。”

“而且我多次引誘,他都不輕易出擊。”

“若是直接攻城,本世子實在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世子息怒。”

王珪上前一步,手裡捧著一卷河北輿圖。

“王猛在邯鄲、鄴城一帶屯田整軍,麾下已有鎮山軍五萬甲士。”

“聽說他還在組建什麼定海軍,已初具規模,強行攻城是討不到好。”

“不如......尋些邊境的小衝突,既能向唐王彰顯咱們的‘進取之心’,又不至於把局麵鬨僵。”

魏征在旁搖頭,“王參軍此言差矣。”

“在下認為,如果要打,就必須有一擊製勝的把握。”

“王猛此人,智計超群,而且一旁還有羅藝這隻老狐狸虎視眈眈。”

“若現在隻靠太原軍動手,恐難以一舉成功。”

“而裴元崢擁立楊侗,占著東都洛陽,早已打出‘匡扶大隋’的旗號。”

“若隻是主動尋釁,豈不正中他下懷,讓他得了‘清剿叛逆’的大義名分,而我們可能也撈不到任何好處。”

魏征話音剛落,帳內便靜了片刻。

炭火劈啪作響,映得李建成的臉忽明忽暗。

魏征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得他心頭的火氣降了幾分,卻也讓那股急於證明自己的焦躁更甚。

儘管雙方早就勢如水火地打了好幾場大仗。

裴元崢斬落李元吉頭顱的那一刀,至今仍像根毒刺紮在李淵和李建成的心頭。

在聽聞李元吉死訊之時,李淵一口老血噴出,甚至喊出了。

“裴元崢......我必啖其肉!”

可這場足以燎原的仇恨,最終卻奇異地熄了火。

裴元崢在太原郡大勝後,並未乘勝北攻晉陽,反而掉頭東進,將竇建德的勢力逐出了樂壽城。

李淵在晉陽為李元吉設了百日靈堂,靈幡還沒撤下,卻嚴令邊境各軍

“不得尋釁”。

沒人說得清這“默契”是如何形成的。

或許是裴元崢掂量著河北未平,若與李淵死磕,隻會讓竇建德、梁師都之流漁翁得利

或許是李淵算準了關中纔是根基,拿到長安纔是關鍵。

若此時為報私仇與裴元崢拚個兩敗俱傷,隻會讓李密、王世充這些豺狼撲上來撕咬。

於是,洛水與汾水之間的土地上,出現了詭異的平靜。

裴元崢的鎮山軍在井陘關築起了三丈高的瞭望塔,塔上的斥候日夜盯著太原方向,弓弦從不離手。

李淵的太原軍則在邊境增派了三倍崗哨,每一處烽燧都堆滿了薪柴。

隻要洛陽有半點異動,煙火能在半個時辰內燒遍太行山。

偶有小股巡邏隊在交界地遇上,也隻是隔著河穀互射幾支鳴鏑。

罵幾句

“奸賊”“反賊”,便各自收兵

——

誰都不願做那先撕破臉的人。

更耐人尋味的是李淵對大隋的態度。

江都傳來楊廣駕崩的訊息時,晉陽的文官們連夜寫好了“勸進表”。

勸李淵索性稱帝,打出“唐”的國號。

可李淵當著眾臣的麵,把表章扔在炭火裡燒了。

隻道:“吾受先帝厚恩,雖遭逢亂世,卻不能忘了根本。”

他仍讓官署沿用大業年號,沒有半分逾矩之舉。

甚至在拿下長安之後,還給代王楊侑上奏疏,想要尊他為帝。

隻是楊侑還在遲疑,要不要做這個傀儡皇帝。

明眼人都看得懂,這是做給天下人看的姿態。

李淵心裡清楚,裴元崢占著洛陽,打著

“匡扶大隋”

的旗號,早已得了不少士族的支援。

自己若此時公然反隋,豈不正中裴元崢下懷,讓他得了“清剿叛逆”的大義名分?

倒不如暫且捧著楊侑,既能穩住關中的隋臣舊部,又能讓裴元崢的

“正統”

顯得沒那麼唯一。

隻是這層窗戶紙,誰也沒捅破。

就像井陘關的風雪,明明能凍裂鐵甲,卻偏偏繞著兩軍的營寨打轉

仇恨的火種埋在地下,現實的算計蓋在上麵。

誰也不願先點燃那把火,卻又都在暗中磨利了刀,等著對方先露出破綻。

“大義......”

李建成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字,嘴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魏征,你當我不知道裴元崢打著‘匡扶大隋’的旗號?”

“可他占的是我李家的地盤,用五座空城換我......他將我太原郡五城洗劫一空,怎麼不提大義?”

王珪見他動了真火,忙打圓場。

“世子息怒,魏參軍也是擔心事態擴大。”

“隻是......

井陘關的鹽場關係到太原的軍需,若真被鎮山軍占了去......”

“咱們的鹽價怕是要翻三倍,到時候軍中怨言必起。”

這句話恰好戳中了李建成的軟肋。

他深知父親李淵最看重軍需,若連鹽都要受製於裴元崢,彆說立功,怕是還要被斥責無能。

他煩躁地在帳內踱了幾步,靴底碾過地上的炭灰,留下深深的印痕。

“魏征!”

李建成忽然停在魏征麵前,語氣帶著幾分逼問。

“照你說,咱們就眼睜睜看著王猛把鹽場、鐵礦都占了去?”

“等著裴元崢把刀架到脖子上,再跟咱們講‘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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