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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隋末,開局就被瓦崗五虎包圍 第618章 鐵鎖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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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梁洛仁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恰好穿透城頭上的死寂。

“殿下,骨咄祿雖有過錯,卻也在飛虎軍破城時守住了東北角缺口,射殺數名飛虎軍校尉,也算有功。”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戰場,“不如看在他護城有功的份上,從輕發落?”

什缽苾挑眉看向梁洛仁,銀甲上的血珠順著甲葉滴落。

他眼底的玩味像水麵的漣漪般擴散

——

這梁洛仁倒有意思。

前一刻還與骨咄祿劍拔弩張,此刻竟為仇人求情,怕是打著什麼更深的算盤。

他故意拖長語調,指尖摩挲著彎刀的寶石刀柄。

“小可汗倒是大度,就不怕他日後再與你作對?”

骨咄祿站在原地,握著彎刀的手猛地一緊,指節發白。

他完全摸不透梁洛仁的心思。

方纔還揭穿自己私通馮端的陰謀,此刻卻突然為自己說話,難道是想藉此拉攏?

可兩人積怨已深,梁洛仁怎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

他狐疑地看向梁洛仁,卻見對方始終垂著眼。

看不清對方眼底的情緒,隻覺得那平靜的表象下藏著更危險的旋渦。

梁洛仁對什缽苾躬身行禮,動作恭敬卻不失風骨。

“殿下遠道而來,一路奔襲千裡,想必早已疲憊。”

“岩綠城雖遭戰火,卻還能騰出乾淨的住所與熱食,不如先入城休整,此事從長計議?”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與什缽苾相接。

隨即微微側過身,湊到什缽苾耳邊,聲音壓得極低,隻有兩人能聽見。

“雕陰郡的鐵礦,原本與王庭約定分五成,我願再多分殿下一成

——

這一成,是我私人贈予殿下的,與王庭無關。”

“哦?”

什缽苾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精光,像獵人看到了獵物的破綻。

雕陰郡鐵礦素有“漠南鐵倉”之稱,年產精鐵足有三十萬石

(小課堂:古代鐵礦計量常用

“石”,1

石約合現代

120

斤,三十萬石即

1.8

萬噸。)

多一成便是三萬石精鐵,折算成銀錢足有五萬兩。

足夠他在王庭添置兩座水草豐美的牧場,再買上三百匹河西良馬,還能給母妃在王庭建一座鎏金帳篷。

這等誘惑,即便是他這位可汗長子也難以抗拒。

他不動聲色地拍了拍梁洛仁的肩膀,掌心的力道帶著試探,也帶著默許。

“小可汗倒是有誠意,好!就依小可汗之意,此事暫且壓下。”

他猛地轉身,目光掃向骨咄祿。

語氣雖比剛才緩和,卻依舊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像寒冬的風刮過草原。

“骨咄祿,念你在飛虎軍攻城時射殺敵軍、守住缺口,暫且饒你一命。”

“但你私通馮端、意圖奪權之事,本王暫且記下。”

“從今日起,你麾下的射鵰手由本王親自統領,你就留在本王帳下聽用,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擅自調動一兵一卒!”

骨咄祿的指甲深深嵌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

他知道現在絕不能硬碰硬

——

什缽苾帶來兩萬鐵騎,自己手裡隻有幾千名射鵰手。

若真要翻臉,絕對討不到好。

他死死盯著什缽苾,又瞥了眼身旁看似平靜的梁洛仁,忽然明白過來。

梁洛仁這是借刀殺人,既賣了什缽苾人情,又奪了自己的兵權。

還讓自己成了什缽苾的眼中釘,好坐收漁翁之利!

可再多的不甘也隻能壓在心底。

骨咄祿緩緩鬆開緊握的彎刀,“哐當”一聲單膝跪地。

狼皮坎肩掃過滿地血汙,聲音裡帶著壓抑的怒火。

“末將……

遵命。”

什缽苾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轉頭看向馮端,眼神陡然轉厲,像淬了冰的刀。

“馮端!你身為梁家老臣,不思護城,反而勾結骨咄祿、覬覦汗位!”

“還縱容親兵縱火焚燒糧草庫,擾亂軍心!若不是小可汗寬宏,今日便該將你就地正法!”

他揮了揮手,兩名親衛立刻上前,手裡的鐵鏈“嘩啦啦”作響。

“念在你過往功勞的份上,今日先杖責五十,打入地牢最深處,沒有本王與小可汗的共同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視!”

“不!不能這樣!”

馮端突然瘋了般嘶吼起來,花白的頭發散亂在臉上。

沾滿了煙灰與血汙,哪裡還有半分老臣的威嚴。

“我是為了梁國!我是為了岩綠城!梁洛仁根本守不住這座城!隻有我能……”

馮端的嘶吼還卡在喉嚨裡,帶著血沫的話音剛落,什缽苾身後一名親衛已如獵豹般撲出。

那親衛身披玄鐵鱗甲,靴底嵌著鋒利的鐵刺。

不等馮端反應,右腿如重錘般狠狠踹在他膝蓋外側。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像是枯木被生生折斷,馮端膝蓋瞬間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噗通!”

馮端重重跪倒在地,膝蓋砸在城磚上的聲響在死寂的城頭格外刺耳。

他疼得渾身抽搐,花白的頭發散亂在臉上,沾滿了煙灰與血汙。

原本渾濁的眼睛此刻瞪得滾圓,瞳孔裡映著親衛冰冷的甲冑。

嘴裡發出“嗬嗬”的痛呼,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兩名親衛順勢上前,手裡的鐵鏈“嘩啦啦”作響,如毒蛇纏身般纏住馮端的四肢。

粗如拇指的鐵鏈扣上鐵鎖時,馮端下意識掙紮,卻被親衛死死按住肩膀

那力道大得彷彿要捏碎他的肩胛骨,鐵鎖嵌進皮肉裡,勒出一道道紫紅的血痕。

鮮血順著鐵鏈往下滴,在城磚上積成小小的血窪。

馮端麾下的將士僵在原地,手裡的刀槍“嗡嗡”顫動,卻無一人敢上前。

他們大多是馮端從工坊提拔的同鄉,平日裡受了不少恩惠。

可此刻麵對什缽苾的兩萬鐵騎,麵對親衛們染血的刀鞘,誰都明白“反抗”二字意味著什麼。

一名年輕工匠兵的手不自覺地發抖,刀鞘撞在城磚上發出輕響,他慌忙低下頭,不敢去看馮端求救的眼神

那眼神裡滿是不甘與絕望,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同伴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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