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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隋末,開局就被瓦崗五虎包圍 第683章 一切終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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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錯就錯在,把自己的野心,當成了元家的未來!」

淩燕的聲音冰冷得像淬了冰,「你為了權勢,不顧百姓死活,不顧洛陽安危,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

元暉還想反駁,卻被影衛死死按住腦袋,磕在冰冷的地麵上,滿嘴都是血腥味。

他掙紮著,卻再也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淩燕和趙坤轉身離開。

聽著影衛拖著他往密室外麵走,鐵鏈在地麵上發出「嘩啦」的聲響,像極了元家覆滅的喪鐘。

「裴元崢!你不得好死!」

元暉的嘶吼聲在密道裡回蕩,卻很快被風聲淹沒。

趙坤回頭看了一眼,皺著眉對淩燕道。

「看來他從交出解藥那一刻起,就沒真正相信過大帥會饒他兒孫。」

「我們得趕緊加強地牢的戒備,尤其是他兒孫的牢房,彆讓他的同黨有可乘之機。」

淩燕點了點頭,「我已經讓人去通知牢房獄卒了。」

「另外,元和那邊的元家舊部名單也快整理好了,等大帥痊癒,我們就儘快抓捕,絕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作亂。」

……

從西山彆院返回帥府時,日頭已西斜。

金色的餘暉透過帥府朱紅的大門,灑在青石板路上,映得滿地暖意。

孫思邈剛踏進內堂,便立刻讓醫官端來溫水,將瓷瓶裡的解藥小心倒出三分之一,兌在水中攪勻。

「大帥,可以再次服藥了,這解藥需借溫水之力化開,才能更快順著經脈散入四肢,壓製毒性。」

裴元崢靠在床榻上,接過藥碗時,指尖還能感受到碗沿的溫熱。

他仰頭將藥汁一飲而儘,初入口時帶著一絲微苦,片刻後便有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順著胸口蔓延至肩頭。

那處原本青黑如墨的毒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了幾分,刺骨的寒意也消散了大半。

孫思邈湊上前診脈,指尖搭在裴元崢腕上片刻,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脈象漸穩,毒氣已被壓製,隻要按時服完剩下的最後一份,再配合三日金針排毒,便能徹底痊癒。」

裴元崢點了點頭,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地。

他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的趙坤,聲音雖還有些虛弱,卻依舊沉穩。

「你去一趟大牢,告訴元暉,他的兒孫我已安排在洛陽城外的莊子裡。」

「給他們分了十畝良田、兩間瓦房,還派了人送去農具和冬衣,讓他們安心度日,不會受半點委屈。」

趙坤一怔,旋即開口道:「大帥,那元暉可是要……」

「好了,按我說的去做。」

趙坤點點頭,將心裡想說的話都憋了回去,躬身應道:「屬下這就去。」

說罷,便轉身快步離去。

內堂裡隻剩下裴元崢與孫思邈,後者收拾著藥箱,忽然開口。

「大帥,元暉此人數次想要謀害你,你還是打算放過他的子孫嗎?」

裴元崢望著窗外掠過的飛鳥,沉默片刻後緩緩道:「我既承諾饒他兒孫,自然也會給他元家之人一條活路。」

「但他發動叛亂,害洛陽百姓受驚,若不依法處置,難平民憤。」

……

地牢深處的寒氣,是滲骨的冷。

石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縫隙往下淌,滴在地麵的稻草堆上,發出「嗒嗒」的輕響,像敲在元暉的心尖上。

他被鎖在最內側的牢房裡,雙手被粗鐵鏈拴在牆上。

鐵鏈勒得手腕生疼,早已磨出了血痕,可他連抬手揉一揉的力氣都沒有。

不是累,是心裡的焦慮像塊巨石,壓得他連呼吸都發沉。

從被押回大牢的那一刻起,元暉就沒合過眼。

渾濁的目光死死盯著牢門外那條昏暗的通道。

隻要有一點腳步聲傳來,他的心臟就會猛地縮緊,以為是裴元崢派來傳信的人。

有次獄卒提著食桶走過,鐵桶「哐當」撞在石壁上,他竟激動得差點掙斷鐵鏈。

直到看清是送餿飯的,才又頹然靠回牆上,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

他反複琢磨著裴元崢的話。

「饒你兒孫一命」,可「一命」是怎麼個活法?

是貶為庶民,還是繼續關在牢裡?

元徹打小就怕苦,連穿衣服都要丫鬟伺候,要是讓他去做粗活,能不能撐住?

元恒一直以世家大族身份為傲,要是被剝奪了身份,會不會想不開?

還有元瑾,才十六歲,正是該在學堂裡讀書的年紀,要是跟著父兄受委屈……

想到這些,元暉的胸口就像被堵住一樣,悶得發疼,連喉嚨都泛起苦澀。

「哐當——」

牢門被推開的聲響突然傳來,元暉猛地抬頭,原本耷拉的肩膀瞬間繃緊,連脊背都挺直了幾分。

他盯著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連嘴唇都在哆嗦。

「趙……趙都統,裴元崢……他怎麼說?我的兒孫……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趙坤走到牢門前,停下腳步。

他看著元暉眼底的紅血絲,看著他囚服上的血汙和稻草屑,語氣比往日溫和了幾分。

「元暉,你且安心。大帥從不食言。」

「他已讓人在洛陽城外的桃花莊收拾好了院子,給你兒孫分了十畝良田,還備了過冬的棉衣和農具。」

「明日一早就會派人把他們送過去,往後他們隻需跟著莊裡的老農學種地,安安穩穩過日子,再不用摻和元家的舊事。」

「桃花莊……種地?」

元暉喃喃重複著這幾個字,眼眶突然一熱。

他想起元徹小時候,有次跟著他去農莊,看到農夫揮鋤頭翻地,還嫌臟嫌累,皺著眉說「這活計哪是人乾的」。

元恒則總抱著書本,說「大丈夫當金榜題名,豈能困於田畝」。

如今他們卻要放下錦衣玉食,拿起鋤頭種地。

愧疚像潮水般湧上心頭,元暉的鼻子一酸,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可轉念一想,種地雖苦,卻能活著,能在陽光下呼吸,能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總比被關在大牢裡,或是丟了性命強。

他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肩膀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囚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水漬。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隻化作一聲沙啞的道謝。

「多謝……多謝裴大帥。」

那聲「大帥」,沒了往日的敵意,隻剩幾分真切的感激。

趙坤看著他這副模樣,輕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牢裡又恢複了寂靜,隻有水珠滴落的聲音。

元暉望著天花板上的蛛網,第一次覺得,這滲骨的大牢裡,好像也透進了一絲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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