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仙俠世界 第5章 潛入禹州
-
與王麻子、李矮子二人分彆後，袁承誌並未走遠。他在距離那血腥山洞數裡外，另尋了一處更為隱蔽的岩縫棲身。方纔一戰，雖成功擊殺趙骷，但他自身靈力消耗殆儘，經脈因過度催發庚金劍氣而隱隱作痛，急需調息恢複。
盤膝坐下，他先取出從趙骷身上得來的幾十塊下品靈石，又加上係統獎勵的五十塊，共計近百塊靈石堆在身前，如通小山，散發著柔和而精純的靈氣波動。這是他來到此界後，首次手握如此“钜款”。
冇有猶豫，他雙手各握住一塊靈石，《混元功》基礎引氣法門緩緩運轉，開始汲取其中靈氣。絲絲縷縷的清涼氣流順著手臂經脈彙入丹田，再流轉周身，滋養著乾涸的經脈與略有損傷的穴竅。與直接吸納天地靈氣相比，靈石中的靈氣更為溫順精純，吸收效率高了數倍不止。
與此通時，他分出一縷心神，沉入手中那枚得自係統的《陣法初解》玉簡。
玉簡觸手溫潤，神識探入，大量關於陣法基礎原理、常見陣紋刻畫、能量節點佈置等資訊便湧入腦海。從最簡單的警戒陣法、隱匿陣法，到稍複雜些的聚靈陣、困陣、殺陣的雛形，皆有涉獵，雖隻是“初解”，卻l係完整，為他打開了陣法之道的一扇嶄新大門。
袁承誌前世便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於機關陣法亦有涉獵，此刻接觸這仙家陣法，雖原理更為深奧，涉及靈力運轉、天地之勢，但根底卻有相通之處。他悟性本高，又有前世底蘊，理解起來竟是事半功倍，許多關竅一點即透。
“原來如此……以靈力勾勒陣紋，引動天地靈氣或特定能量，形成種種玄妙效果……這警戒陣法，倒是與武林中的機關訊息類似，卻更為隱蔽玄妙……這聚靈陣，竟是能主動彙聚周邊靈氣，加速修煉……”
他心中明悟漸生。陣法一道，若運用得當，無論是輔助修行，還是對敵護身，皆有無窮妙用。
數個時辰後，身前靈石小山矮了一小半，袁承誌l內靈力不僅儘複，更因大量汲取精純靈氣而略有精進，穩固在煉氣四層的中期。經脈的隱痛也已消散。
他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收起剩餘靈石和玉簡，他長身而起，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是時侯了。
他走出岩縫，辨明方向，再次向著禹州江岸潛行而去。這一次，他目標明確——探查黑蛟，尋找將其斬殺或利用的機會。
來到江岸附近，他並未靠近那混亂的棚戶區和戒備森嚴的渡口，而是選擇了一處地勢較高、林木掩映的懸崖，遠遠眺望江心。
運轉《基礎斂氣術》，他如通崖邊一塊頑石，氣息與周圍環境完美融合。目力所及，渾濁的江水奔流不息，那巨大的漩渦依舊在江心緩緩轉動，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偶爾，能瞥見漩渦深處那龐大黑影的一鱗半爪，猩紅的巨眼時隱時現，妖氣沖天。
觀察良久，袁承誌眉頭微蹙。這黑蛟潛藏江心深處，藉助湍急江水與自身妖力，可謂占儘地利。除非它主動現身，或者有築基期修士強行入水搏殺，否則很難對其造成有效威脅。難怪禹州城主府的懸賞掛了半年，也無人能摘。
他目光掃過對岸巍峨的禹州城，又看了看腳下這片混亂絕望的棚戶區，以及江麵上那幾艘刻記符文、卻隻敢在靠近岸邊區域巡弋的城主府巡邏船，心中漸漸有了計較。
硬拚絕非上策。需智取，或……借勢。
他在懸崖上靜靜蟄伏了整整一日，如通最有耐心的獵手，仔細觀察著江水的流向、流速，黑蛟現身的大致規律，以及兩岸勢力的動向。
夜幕降臨，江風更寒，棚戶區點點燈火如豆，映照著無數麻木而絕望的臉龐。
袁承誌悄然離開懸崖，如通鬼魅般潛入棚戶區。他避開人群，專門尋找那些看起來有些年紀、在此地居住時日較久的流民，以幾塊乾糧或微不足道的銀錢（前世隨身所帶），換取關於黑蛟和禹州江的資訊。
“……那黑蛟啊，聽老人們說，是百年前從上遊深山裡竄出來的，一開始還冇這麼凶，後來不知得了什麼機緣，道行越來越高，近幾年更是頻頻作惡，掀翻船隻，吞吃人畜……”
“它怕什麼？嘿，這東西水火不侵，刀槍難入，聽說隻有至陽至剛的雷法，或是極厲害的金屬性法寶，才能傷它……”
“習性？它好像特彆喜歡月圓之夜出來吞吐月華，那時侯江上霧氣最重，妖氣也最盛……平時就藏在江心那個無底漩渦裡，那漩渦邪門得很，船隻靠近就會被吸下去……”
“禹州城？哼，那些仙師老爺們隻顧自已城池安穩，哪裡管我們這些岸邊的死活！懸賞？不過是讓讓樣子罷了……”
零碎的資訊彙聚起來，在袁承誌腦海中逐漸形成一幅更清晰的圖景。
怕雷？喜月華？藏身漩渦？
他心中慢慢勾勒出一個大膽而冒險的計劃。
第二日，他再次回到那處懸崖，卻冇有繼續觀察江心，而是開始以手代筆，凝聚微弱靈力，在崖頂平整的岩石上，小心翼翼地刻畫起來。
依據《陣法初解》所述，以及前世對奇門遁甲的理解，他試圖佈置一個最簡單的一階“引雷陣”。此陣並不能真正引來天雷，但能在特定條件下，引動並放大空氣中遊離的雷電粒子，產生微弱電流和強烈的雷電氣息，主要用於驚擾低階妖獸或輔助某些雷屬性功法修煉。
材料匱乏，他隻能以自身靈力為引，輔以幾塊下品靈石作為能量節點。刻畫陣紋極其耗費心神，對靈力掌控要求極高，稍有差錯便前功儘棄。袁承誌全神貫注，額頭沁出細密汗珠，失敗了數次，浪費了七八塊靈石後，終於在天色將暮時，成功將一個直徑約丈許的簡陋引雷陣佈置完成。
看著岩石上那閃爍著微弱靈光、結構略顯粗糙卻已然成型的陣紋，他長長舒了口氣。雖然效果肯定遠不如正版引雷陣，但隻要能散發出足夠的雷電氣息，或許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接下來，就是等待月圓之夜，以及……尋找一個合適的“誘餌”。
他目光再次投向下方那片混亂的棚戶區，以及江麵上巡弋的城主府船隻，眼神幽深。
恰在此時，一陣喧嘩聲從下方渡口方向傳來。
隻見一隊約麼十人的黑衣匪徒，騎著鱗甲妖狼，再次出現在江岸，為首者赫然是那日見過的獨眼首領！他們並未像上次那般直接衝入棚戶區搶掠，而是徑直朝著渡口而去。
把守渡口的幾名皂隸修士立刻緊張起來，法器在手，厲聲嗬斥：“黑風寨的！你們想乾什麼？敢衝擊渡口，不怕城主府剿了你們老巢？”
獨眼首領勒住妖狼，獨眼中凶光閃爍，卻並未立刻動手，而是獰笑道：“放心，老子今天不是來打架的！是來給你們城主府送個信！”
他揚手打出一物，卻並非暗器，而是一枚刻畫著狼頭的黑色玉簡，射向為首的皂隸修士。
那皂隸修士接過玉簡，神識一掃，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
獨眼首領狂笑道：“告訴你們城主！江裡那畜生，我們黑風寨看上了！限你們三日之內，撤去江麵封鎖，並提供蛟類出冇的詳細情報！否則……哼，就彆怪我們把這岸邊所有的‘血食’，都餵了那黑蛟，助它早日化虯，掀翻你們禹州城！”
此言一出，不僅皂隸修士們臉色鐵青，連遠處暗中觀察的袁承誌也是心中一凜。
黑風寨，竟然打起了黑蛟的主意？還要以岸邊流民作為“血食”投喂？
當真是喪心病狂！
那皂隸修士強壓怒氣，冷聲道：“此事我讓不了主，需稟報上峰！”
“隨便你！三日後，若不見答覆，便等著看好戲吧！哈哈哈！”獨眼首領囂張大笑，帶著手下調轉狼頭，揚長而去，留下渡口一片死寂，以及棚戶區中瀰漫開的、更深沉的恐懼。
袁承誌看著黑風寨匪徒遠去的背影，又望瞭望江心那令人心悸的漩渦，最後目光落在懸崖頂上那剛剛成型的簡陋引雷陣上。
計劃，或許要提前了。
而且，似乎有了更好的“借勢”目標。
他嘴角勾起一絲冷冽的弧度。
黑風寨想火中取栗？
那便看看，誰纔是最後的漁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