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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醫廬紀事 第130章 誰的女兒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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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打算弄清楚有沒有問題後,還給太孫的!

“袁妹妹,不要任性!那是前前的,真的不能給你!”

袁深深加快腳步,理都不理。

白遠誌除了緊緊跟著,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白淨的臉漲得通紅。

就在他束手無策間,眼前紅色官袍閃過,袁深深抬起的步子僵在半空,整個人,靜止了。

下一刻,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霍幼安毫不客氣從袁深深手中搶過鳥兒,認真警告,“前前的東西,誰也不許搶!”

又回頭問白遠誌,“她是你什麼人?”

白遠誌,“……未婚妻”。

“前前未來的長嫂?”

霍幼安自動解讀,認真道,“當街搶奪他人之物,按律當笞五十。

你回家問問前前,她未來的長嫂能不能打?”

白遠誌,“……”

白遠誌慚愧揖手,“還請指揮使手下留情”。

霍幼安明顯不太願意,沉默了一會,方認真警告,“隻此一次,下次她再敢搶前前的東西,就算前前親自來求情也沒用”。

霍幼安說著提著鳥兒就走,方向,正是白府。

白遠誌忍不住開口,“霍指揮使,鳥兒,我帶回去給前前就行了”。

“你太沒用了,護不住”。

霍幼安的語氣認真得彷彿他白遠誌是個絕世大廢物。

白遠誌,“……”

雖然說他很慶幸霍幼安突然出現,幫他解了圍,但還是很想打人。

但是,應該,打不過——

白遠誌忍氣吞聲,“還請霍指揮使解了袁妹妹的穴道”。

霍幼安隨手扔了個石子,解了袁深深的穴道。

袁深深一得自由,捂著臉哭著跑了。

白遠誌抬腳要追,又落了回去,轉身跟著霍幼安往家走。

往常這個時候,白府中碗筷應當都已經擺上桌了,就等著他回來端菜端飯。

今天,屋中卻十分冷清,白院判和白夫人高坐在上,麵色沉沉。

白前乖乖坐在白夫人下手,趁著起身向霍幼安行禮的空檔,不停地給白遠誌使眼色。

白遠誌心頭一緊,這才第二天,琅玕閣的掌櫃就上門要賬了?

白夫人見霍幼安來了,怒氣微緩,勉強擠出一個笑來,請他坐下,又問他吃過沒有。

霍幼安認真答了,然後立即舉著那隻翠鳥向白前邀功,“前前,剛剛我在你家門口,看到你大哥的未婚妻搶了太孫送你的鳥兒。

你大哥沒用,搶不回來,我幫你搶回來了!”

白前,“……”

她剛剛就不該給哥哥使眼色,合該全使給這傻子!

果然,因為霍幼安突然到來勉強壓製著怒氣的白夫人頓時炸了,捏著帕子朝著白遠誌的麵門直點。

“袁深深搶前前的東西?你給我說清楚了,到底怎麼回事!”

白遠誌隻得硬著頭皮,就重避輕地說他提著鳥兒,袁深深誤會是送她的,拿了過去,不肯還他,霍幼安正好碰見了。

霍幼安不悅糾正,“她沒有誤會,你說了好幾遍是太孫賞給前前的。

她還狡辯,說太孫會賞前前東西肯定是看你的麵子,前前若是識趣,就該轉贈給她”。

白遠誌,“……”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

白夫人勃然大怒,“你給我跪下!還敢幫她遮掩!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都不是好東西!”

白院判安撫拍了拍白夫人的背,“好好說話,彆氣出病來”。

白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好,你說!當著女婿的麵說,我看他好不好意思!”

白院判,“……”

白院判引火燒身,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遠哥兒,今天袁太太來尋你母親。

說咱們家的聘禮須得要按八十八萬兩的規格來,還得加上有間醫廬和一席食鋪。

說前前現在沒出嫁就都還照舊,等她出嫁了,那兩個鋪子就都交給深姐兒打理。

前前依舊按著未出閣的時候,繼續在有間醫廬坐診就行——”

白院判還沒說完,白夫人就氣得再次破口大罵,“她也不看她女兒有沒有那個福氣!

八十八萬兩的嫁妝,還要有間醫廬和一席食鋪,我怕她吃不了,撐死她!

還有臉指教我,說什麼姑娘遲早是潑出去的水,讓我看緊了前前,彆讓前前落了私房錢!

我呸,她女兒是女兒,我女兒就是奴才秧子,要給她女兒做牛做馬不成!”

白前忙起身撫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娘,你也彆太生氣,我瞧著袁家也不是那樣的人。

其中說不定有什麼誤會,你先讓哥哥起來吧”。

白夫人更生氣了,“你剛剛沒聽到?他還幫那個死丫頭遮掩,給我好好跪著!跪到想通了為止!”

白院判歎氣,“袁老哥一生清廉正直,怎的走了後,嫂子和深姐兒倒成了這般?”

白前笑了笑,饑不擇食,窮不擇錢,說不得就是因為袁大人太過清廉,才導致他的妻女看見什麼錢都想往自己手裡扒拉。

白夫人沒白院判那麼多的感慨,煩躁甩著帕子,“他們家八百兩的嫁妝都湊不齊,倒是好意思跟我們要八十八萬的聘禮!

這門親事立即退掉,彆說八十八萬了,他們家倒貼錢,我也不敢要這樣的媳婦!”

白遠誌失聲,“退婚?”

白夫人瞪眼,“你還想娶她?你是出得起八十八萬的聘禮?

還是就喜歡她搶前前的東西?還是要前前給她做牛做馬?”

白遠誌啞口無言,他出不起八十八萬的聘禮,更不會讓袁妹妹搶前前的東西,更加不可能讓前前給她做牛做馬,他隻是沒想到退婚的可能。

他十二歲就和她訂了婚,十五年來,他心目中的妻子一直是她,一朝突變——

白院判皺眉,“這門親事是我和袁老哥訂下的,袁老哥走了,隻剩下孤兒寡母的,我們要是退親,她們連活路都沒了”。

“她們沒活路總好過我們沒活路!”

白夫人纖纖玉指幾乎戳到了白院判的鼻子,“老頭子,我警告你!

你要是敢為什麼仁義、義氣娶進來這麼個攪家精,禍害我前前,我立即就跟你和離,帶著前前立女戶去!”

白院判急眼,“哎,這不是還在商量嗎?怎麼就說到和離了?”

白前正要和稀泥,霍幼安突然出聲問道,“夫人,您剛剛說袁家連八百兩的嫁妝都出不起?”

白夫人再大的火氣,對著霍幼安也發不出來,沒再對著白院判噴火,點了點頭。

霍幼安疑惑,“可我今天看見袁姑娘戴著個鑲紅寶的金項圈,至少也得十萬銀子”。

白遠誌,“……”

霍幼安一定是來克他的!

果然,白夫人懷疑的目光立即就落到了他身上。

“娘——”

霍幼安打斷他,“彆撒謊,我能聽出來”。

白遠誌,“……”

霍幼安能不能聽出來,他不知道。

但如果他真的起心要查,這點子小事,根本不夠他一個兵馬司指揮使查的。

白遠誌隻得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白夫人反倒冷靜了下來,連連冷笑,“說吧,多少錢?”

都說到這了,也不差這最後一步了。

白遠誌一咬牙,“十一萬五千八”。

白夫人騰地站了起來,白院判也坐不住了,唾沫飛濺,“十一萬五千八!

十一萬五千八!你老子一輩子都沒能掙到十一萬五千八的零頭!

你大手一揮,給未婚妻買個項圈就敢花十一萬五千八!你這是作死!”

白遠誌勉強辯道,“我有辦法——”

十一萬五千八的天文數字讓白院判變得無比敏銳,立即抓住了他的語言漏洞,“你有辦法?也就是說你沒錢了?

你有什麼辦法?去跟前前借,還是跟前前要?

混賬東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白院判越罵越氣,到處找家夥要打死白遠誌。

白夫人撲到白遠誌身上使勁拍打他,邊哭邊罵,“你個孽障!

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就為了個項圈!

你給我立即去袁家要回來,退給琅玕閣,否則我今天就死在你麵前!”

白家亂成一團,白前冷笑著看向霍幼安,現在你滿意了?

霍幼安不解,“你還想那個袁姑娘做嫂子?”

白前噎住,霍幼安認真開口,“她想搶你的東西,不能讓她做你的嫂子”。

否則搶起來會很方便。

就像當初,霍伯征不是他嫡親的兄長,又怎麼可能害到他?

白前啞口無言,霍幼安見“說服”了她,壓低聲音,“你去跟你娘說,如果你哥哥要不回來那個項圈,我就讓長平去偷回來。

保證神不知鬼不覺,叫那個袁姑娘吃個啞巴虧”。

白前,“……”

你還記得你是維護京城治安的兵馬司指揮使嗎?

……

……

天矇矇亮時,白前準時睜開眼睛,起床洗漱,在院子裡打了一套拳,又給種在花盆裡的幾株草藥澆了水。

正準備去有間醫廬,白遠誌的房門開了。

白遠誌明顯一夜沒睡,雙眼通紅,整個人憔悴得都腫了一圈。

白前驚奇,“哥哥,彆人傷心都是瘦一大圈,你怎麼腫了一圈?”

許是因為他喜歡打腫臉充胖子?

白遠誌苦笑,認真開口,“前前,我有錢,並沒有像爹孃臆測得要朝你要,去給袁妹妹買項圈”。

白前點頭,“我知道”。

她與這個兄長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多,但對他的品行還是信得過的。

白遠誌鬆了口氣,白前問,“哥哥你準備把項圈要回來嗎?”

白遠誌平靜搖頭,“這門親多半結不成了,那個項圈就當是我為她儘的最後一點心意吧”。

“也好”。

白遠誌精神一振,“前前你覺得我做得對?”

白前誠實搖頭,“十一萬五千八,你覺得是給袁姑娘一個交代。

袁姑娘卻必定認為是你欠她的,且還得根本不夠。

如果你問我的意見,我會說,那十一萬五千八,你就算不拿回來留給值得的人做聘禮,送去給善堂的女童買饅頭,都比你充大方好十一萬五千八百倍”。

白遠誌,“……”

前前這種說話方式絕對是跟霍幼安學的!

“哥哥,你會後悔的,特彆是在遇到你喜歡,又值得你喜歡的人之後”。

白前認真提醒,琥珀色的貓兒眼在白遠誌肉眼可見更喪氣的臉上溜了一圈,粲然笑了起來。

“當然,如果你能掙到很多很多錢,隨手打發個乞丐都可以扔給他十一萬五千八,就另當彆論了”。

白遠誌,“……”

誰能做到那一點?太孫也做不到吧?真當銀子不是銀子?

“到時候,小雞腿哥哥你就變成個大雞腿了,每個人都能啃一口,怎麼啃,肉都啃不完!”

遠誌原是一味可安神益智、祛痰、消腫的藥材,彆名小雞腿。

白前經常開玩笑叫他小雞腿哥哥。

可惜她的哥哥現在還是個小雞腿,卻偏偏自以為是個豬大腿,任由不值得的人趴在他身上吸血啃肉,一如當年的自己。

當然,這樣的話,她是不會說的。

有些事,隻有等自己經曆過了,後悔了,才能學得會,記得牢。

“哥哥今天還要上差嗎?要不,我給哥哥紮一針,好好睡一覺?”

白遠誌恍然驚醒,“對了,那隻翠鳥呢?那對黑寶石眼睛,我覺得很奇怪”。

“泡過藥了,能致人狂躁的藥”。

白遠誌瞪大眼睛,他都還沒提醒呢,前前就發現了!

太厲害了!

“那股子藥味,稍一靠近就能聞到”。

她上次去東宮看蕭序的“寶貝”時,順便將東宮所有東西都檢查了一遍,那時候還沒有什麼異常。

現在卻有人送去了這麼一隻鳥,和麗嬪“懷孕”前後腳,也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哥哥你自去忙你的,這件事交給我,我今天會去東宮一趟”。

白遠誌知道她向來聰明又有主意,點頭應了。

白前收拾妥當,便去了一席食鋪。

一席食鋪的幾個食客已經到了,還多了個小食客——安以寧。

安以寧自從那天找上門認師父,又被霍幼安無情拒絕後,就天天一大早就上門蹭飯,然後賴在有間醫廬不走。

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有間醫廬後麵那小小的天井裡練武。

如果恰好霍幼安在旁邊的躺椅上補覺,他就練得更起勁了。

練累了,他就陪白宣玩,又或是陪孔雅抄經書。

乖巧、勤奮、又漂亮的少年,實在讓人很難狠得下心,板得起臉。

很快,安以寧就在有間醫廬站穩了腳跟,連被他煩得覺都少睡了不少的霍幼安也預設了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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