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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災年,洋知青賴在我家不走! 第307章 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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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對炕上的劉愛華來說,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鍋裡煎熬。

那十八根銀針彷彿變成了十八個惡魔的觸手,從他的皮肉鑽進骨髓,瘋狂地攪動著,撕扯著。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痛苦。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身下的被褥,順著炕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才剛過去五分鐘。

劉愛華就感覺自己已經死過一回了。

“媽……”

“媽……我好累……好疼啊……”

“感覺好辛苦……”

李娟的心瞬間被揪緊。

她看著兒子慘白如紙的臉,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快了,快了,愛華。”

她上前一步,聲音顫抖著安慰道。

“再堅持一會兒,半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在劉愛華痛苦的哼唧聲中,那該死的半個小時終於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儘頭。

李建業走上前,神情淡然地開始取針。

他的動作依舊是那麼行雲流水,手指輕撚,一根根銀針被乾淨利落地拔出。

隨著最後一根針離開身體,劉愛華感覺那股深入骨髓的酷刑終於停止了。

他長長地,虛脫般地吐出了一口氣。

終於……解放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想要坐起來,想要逃離這個讓他恐懼的地方。

然而,他才剛一用力。

一股熟悉的痠痛感猛地從四肢傳來,讓他瞬間脫力。

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沉重得像是灌了鉛,彆說坐起來,就連活動一下四肢都費勁。

怎麼回事?

劉愛華的腦子嗡的一聲。

他慌了。

針不是已經取下來了嗎?為什麼還這麼疼?為什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你……你不是把針都拔了嗎?”

“我咋還是疼啊,我咋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李建業收起了針,這纔不緊不慢地瞥了他一眼。

“你急啥。”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傷得這麼重,哪有好那麼快的?”

說完,李建業不再理會炕上那個絕望的“病人”。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李娟,最終落在了李書記和一眾圍觀村民的臉上。

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甚至帶著一絲愧疚。

“李書記,各位鄉親。”

“經過我剛才的施針探查,劉愛華同誌的傷確實很嚴重。”

“是內傷。”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

李建業歎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自責。

“都怪我。”

“當時一時腦熱,忘了自己是練家子,手上沒個輕重。”

“從外邊看著沒啥事,可勁兒都透進裡邊去了,給他打出了嚴重的內傷。”

“這傷要想徹底療愈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李建業頓了頓,像是在心裡盤算著什麼。

然後,他給出了一個讓劉愛華如墜冰窟的結論。

“我計算過了,這傷勢至少需要三七二十一個療程的針灸治療,才能把淤堵的氣血徹底疏通開,才能讓他身體裡的內傷完全恢複如初。”

說著,他又看向麵如死灰的劉愛華,語氣裡充滿了“負責任”的意味。

“所以,從今天開始每隔兩天我都會過來一趟,親自給劉愛華同誌施針。”

“直到二十一個療程結束為止。”

李書記聽著李建業的說法,嘴角都控製不住地微微抽動。

這小子……可真夠狠的。

整一次還不夠,這是要按著劉愛華往死裡整二十一回啊。

不過,他心裡這麼想著,麵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隻要李建業不整出事兒來就行。

他也不想當眾去揭穿。

於是,李書記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好!”

“李建業同誌這種負責任的態度,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

“不推卸責任,主動承擔後果,並且還要負責到底,這纔是我們的標兵該有的覺悟!”

“大家都聽到了吧?以後都要向李建業同誌看齊!”

李書記這一番話下來。

周圍的村民們紛紛附和。

“就是啊,建業這人真是敞亮!”

“李建業明明是受害方,還負責給治好,多好的人啊!”

“劉家小子,你就偷著笑吧!”

“二十一個療程的免費給你針灸,便宜你了!”

這些話,一字不落地鑽進趴在炕上的劉愛華耳朵裡。

他整個人都要碎了。

偷著笑?

我笑你個大頭鬼!

二十一個療程?

瘋了吧!

這種被一寸寸碾碎的痛苦,我還要再經曆二十回?!

李建業我乾你親哥!

劉愛華在心裡用儘了畢生所學的所有臟話,將李建業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可他臉上,除了因為痛苦而扭曲的五官,再也做不出第二個表情。

李建業衝著炕上的劉愛華擺了擺手,語氣溫和得像是在囑咐一個聽話的病人。

“聽見沒,在二十一個療程結束之前你可千萬彆亂跑。”

“就老老實實地在炕上躺著養傷。”

“萬一你自己亂跑,導致傷情加重,或者留下了什麼後遺症,那可就跟我沒關係了。”

說完,他轉過身,不再看炕上要死要活的劉愛華。

臉上適時地露出了一絲疲憊。

“李書記,剛才施針耗費了不少精力,我得先回去歇歇了。”

緊接著,他又看向李書記身後那一眾看熱鬨的村民。

“各位鄉親,以後大夥兒要是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病,或者啥疑難雜症,也都可以來找我瞧瞧。”

李書記見此,連忙開口。

“建業,你先彆急著走。”

“等會兒來公社一趟,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李建業點點頭。

“行。”

他乾脆利落地應下。

得到肯定的答複,李書記這才轉向眾人,恢複了公事公辦的領導派頭。

“行了,今天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都回去吧,該乾啥乾啥去。”

“你們誰想找建業同誌看病的,以後再說,今兒我得先讓建業給我再仔細瞧瞧,可不能耽誤了。”

說著,他笑著拍了拍李建業的肩膀,語氣裡帶著幾分親近的玩笑。

周圍的村民們頓時鬨笑起來,氣氛也隨之輕鬆了不少。

大家說說笑笑地散去了,嘴裡還不住地議論著李建業的“神乎其技”和劉愛華的“罪有應得”。

李書記臨走前,又給李建業遞了個眼色,讓他彆忘了去公社後才背著手離開。

李建業從劉愛華家出來。

王秀媛正站在不遠處的牆根下,似乎在專門等他。

她臉上的驚色還未完全褪去,顯然剛才那場麵給她帶來的衝擊不小。

“建業哥……”

“等下你來我這兒不?”

“我給你準備飯。”

李建業想了想。

李書記叫他去公社,總不能還管他一頓飯。

他便點了點頭。

“去。”

王秀媛的臉上立刻綻開一抹笑意,像是冬日裡悄然開放的梅花。

她用力點了點頭,轉身快步離開了。

李建業則往村裡的另一條岔路走去。

張為民果然也在等著他,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張大隊長也在。

張大隊長的手背在身後,神情看不出喜怒。

他看著李建業走近後便笑著開口。

“行啊建業,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懂醫術。”

李建業表情淡淡。

“懂點皮毛。”

張大隊長嗬嗬笑了兩聲,那笑聲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我在這兒等著,就是想問問。”

他身子微微前傾,朝著李建業耳邊湊近了一些。

“你跟李書記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建業一愣。

啥話?

張大隊長麵色有些犯難,他扭頭瞪了一眼身旁的張為民。

張為民很識趣地往後退了幾步,跟他們拉開了距離,眼睛卻還好奇地往這邊瞟。

張大隊長這才轉回頭,臉上擠出一絲不太自然的笑意。

“我剛纔在劉家,你跟李書記說他……他那個腎虛,你能治?”

“這話,我在旁邊聽到了一點。”

說完,他搓了搓手,嘿嘿地笑了起來,那雙眼睛裡卻閃爍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期盼。

這笑容,跟在大眾麵前那副公事公辦的隊長派頭截然不同。

李建業瞬間就懂了。

看來張大隊長和李書記一樣,也有這方麵的困擾。

李建業臉上露出一抹瞭然的笑意。

“能治是能治。”

“就是……這治病的藥材,可不便宜啊。”

“而且不好弄。”

這話一出口,張大隊長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住了。

他怔在原地,眼裡的光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

是啊。

能治又怎麼樣?

李建業說得沒錯,這麼神的醫術,用的藥材能是地裡隨便刨出來的貨嗎?

肯定都是些金貴的玩意兒。

他一個生產大隊的隊長,聽著威風,可一年到頭也就那點工分,換來的糧食剛夠一家人餬口。

又不是啥大領導,哪還有法子去弄那些金貴的藥材?

張大隊長的肩膀像是卸了力,微微垮了下來。

他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又恢複了平常,隻是眼神裡多了幾分掩飾不住的失落。

“行,我知道了。”

“我家裡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步子邁得有些沉重。

路過自己兒子身邊時,眼神示意讓張為民跟上回家。

張為民卻沒有跟上去。

“爸,你先回去吧。”

“我跟建業哥還有幾句話要聊。”

張大隊長腳下頓了頓,也沒多說什麼,背著手,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岔路口的暮色裡。

張為民見他爹走遠了,這才興衝衝地跑到李建業跟前。

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邀功似的興奮,眼睛亮得嚇人。

“建業哥!”

“你昨兒讓我給你辦的事,我弄到了!”

李建業心裡一動。

他想起來了。

昨天確實托了張為民一件事。

讓他幫忙弄點種子。

李建業欣喜。

“弄到啥種子了?”

“有多少?”

“在哪兒呢??”

張為民拽著李建業往角落裡走去,確認附近除了他們再沒旁人,這才把手伸進了自己那件厚實的棉襖懷裡。

他摸出來一個用粗布縫的小口袋。

口袋不大,甚至有些乾癟,但裡邊明顯裝著好幾個紙包。

“建業哥,我沒敢拿多,怕我爹發現。”

“每樣就用紙包著,偷偷給你捏了一小撮。”

他把裡邊的幾個小紙包倒在手心上,攤開給李建業看。

“這是一把麥種,還有玉米,這個是穀子。”

“這幾個小包裡的,是蔥籽兒、蘿卜籽兒、白菜籽兒,還有幾粒豆角……”

李建業看著這麼多種類的種子,頓感心頭一熱。

張為民可是幫了他大忙!

李建業的目光從種子挪到張為民的臉上,再緩緩轉向張大隊長消失的那個街角。

他想起了剛才張大隊長那副垮著肩膀,滿眼失落的模樣。

一個念頭,在他心裡悄然成形。

李建業心裡暗自盤算著。

張為民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等回頭自己給李書記治病的時候,倒是可以順手弄點藥給張為民讓他孝敬他爹。

彆的不說,就鹿茸對他李建業來說,簡直跟地裡的大白菜沒啥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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