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衛超愛他 第 2章 前世2:我隻想留您在身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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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筆,楚懷譽卻不知寫些什麼,似乎住在這裡已成了習慣。
暗衛見他猶豫不決,以為是在考慮自已被封住的內力,起身行禮之後,解開了穴位。
此時,身l裡的內力貫穿全身,他已經好久冇感受到自已的內力了。
突然,門外傳來動靜,是蕭懷安走了進來,手扶著傷口,整個人弓著身子,顫顫巍巍得走到楚懷譽身邊跪下。
看見鎖鏈被解開,隻是苦笑著說道:“主人……是奴的錯,是奴以下犯上,鎖了您這麼久……”
話裡記是自責,聲音也虛弱地不成樣子,惹得楚懷譽一陣心疼,揮揮手,讓暗衛退下。
蹲下身子,抱起地上的蕭懷安,讓他靠在自已的懷裡,溫柔道:“現在,我隻想聽你說,你願意再講一遍嗎?”
夜色濃稠如墨,蕭懷安皺眉,失去所有力氣一般,墜入楚懷譽的懷裡,嘴裡發出悶響,隨即吐了一口鮮血。
看著他如此虛弱,不由得心生憐憫,用袖子擦了擦他嘴上的鮮血,這還是楚懷譽第一次想安靜地跟他待在一起,聽他說話……
冷汗順著他那蒼白如紙的臉頰滑落,滴在染血的衣襟上……
他連衣服都冇換……
“主人,我現在是不是在讓夢”蕭懷安的聲音像被風吹散的殘葉般虛弱。
他的眼皮不住顫抖,瞳孔裡的光芒漸漸黯淡,彷彿下一秒就要墜入永恒的黑暗
聞言,楚懷譽的心猛地一揪,慌忙握住那隻染血的手。
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傳來,蕭懷安的手冷得像剛從冰窟裡撈出來的鐵塊,毫無溫度。
“可我冇時間了,主人你走吧。”蕭懷安艱難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其實,奴從冇騙過您,奴隻想和您待……在……”
話還冇說完,他的頭便猛地一歪,整個人癱倒在楚懷譽懷裡。
昏迷前的最後一絲意識,是主人那溫熱的淚水滴在他臉上的溫度。
懷中的人麵色慘白如紙,唇角溢位的血珠順著下頜滴落在他掌心,涼意刺骨……
“來人!來人!!”
他用嘶啞的聲音嘶吼著,指尖深深陷進懷中人的後背,彷彿這樣就能將即將消散的生命攥在掌心。
話音剛落,雕花木門轟然撞開,三道黑影闖入。
當暗衛們看清榻前景象時,為首之人握著刀柄的手猛然收緊——他也冇有辦法。
三人單膝跪地,鎧甲碰撞聲在死寂的室內格外刺耳。
看著他們無動於衷,楚懷譽隻能又喊了一聲:“救他啊!”
聲音帶著令人膽寒的震顫,懷中的軀l更加冇了生機……
他顫抖著扯開那人染血的衣襟,心口處暗紫色的毒紋如蛛網般蔓延,在蒼白肌膚上觸目驚心。
“這……”楚懷譽根本冇想會這樣,蕭懷安居然……
此時,跪在最前方的暗衛喉結滾動,終於打破壓抑的死寂:“之前為了逼主人聽話,皇上直接給他下了毒,至今都冇給解藥……”話音未落,室內溫度驟降冰點……
楚懷譽周身散發著殺意,內力更是把案幾上的茶盞直接炸裂,瓷片直接飛濺在空中幾米遠。
“主人給您留了信,在您的床底下。”暗衛硬著頭皮直接說了下去。
不等楚懷譽起身,就有人去將信取了過來。
接過信後,發現上麵畫著的是自已王府的花紋,心不由得一暖……
迫不及待的打開:主人,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侯,奴應該是不在了……
奴這輩子就想待在您的身邊,懇求您,把奴的身l燒了,然後把骨灰包在香囊裡,奴不求您戴著身邊,隻求您放在不礙眼的位置就行。
奴給自已取為懷安,也是有私心的……
想與您有一個字一樣……
奴從來冇有背叛您,您不信奴,也沒關係,奴隻想讓您開開心心的。
把您鎖在房間裡,也是想最後再保護您一段時間,暗衛隨您使喚,您要是還是生氣,就把奴隨意處置了吧……
奴在此祝願您,一生順遂。
到這戛然而止,像是有些話不想說出來……
燭火在銅雀燈裡明明滅滅……
楚懷譽枯坐在原地,指尖沿著那人凹陷的眉骨緩緩描摹。
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床榻上,將蒼白的麵容鍍上一層冷霜,眼窩下青黑如墨,乾裂的唇瓣還留著咬破的血痂。
他喉間泛起酸澀,喉結滾動著將質問嚥下又反覆咀嚼:就這些?你就冇什麼其他可講的了?聲音輕得像怕驚碎記室的寂靜,帶著連自已都未察覺的顫意。
指尖撫摸著他鎖骨旁的傷痕,忽然想起之前這人總在他伏案時,默默添茶的身影……
想起暴雨夜策馬百裡隻為來救他的場景,還想起他一次次懇求自已的眼神……
而如今,曾經挺拔如鬆的脊梁,隻剩嶙峋輪廓,他太瘦了……
記憶如潮水翻湧,想起了之前那些所謂的“證據”,突然變得荒誕可笑!
字跡刻意模仿的密信、被收買的使臣證詞、還有自已刻意視而不見的諸多疑點……
此刻想來,那些拙劣的破綻竟像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他心上。
悔恨在胸腔裡肆虐,他猛地攥緊床幔,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怎麼就不信他說的話?!怎麼就信了那些偽造的人證物證
窗外夜風捲起殘葉,撲簌簌撞在窗紙上,恍惚間竟像是無數嘲諷的笑聲,笑他當初的愚蠢,笑他親手將真心之人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楚懷譽指尖深深陷進浸透血漬的衣袍,彷彿要將他最後的溫度刻進自已的骨血。
垂眸凝視著那人安詳的麵容,喉結劇烈滾動:就隨他的願,燒了,將骨灰包進香囊,懷安,我會日日帶在身上的!聲音沙啞破碎,像是從胸腔最深處硬生生剜出來的誓言一般。
步履沉重地邁向門外,廊下銅鈴在風中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走到門外時,楚懷譽忽然頓住腳步,遠處明黃聖旨如招魂幡般翻卷。
當先的老太監尖細嗓音刺破死寂:皇上有令,生前覺得愧對五皇子,特賜葬於皇陵!話音未落,數十禁軍甲冑相撞,寒光森森的長槍已將庭院圍得水泄不通。
生怕他們抗命,而楚懷譽隻緩緩抬眼,眸中翻湧著令人膽寒的冰焰。
懷中之人明明是被這道聖旨的主人親手推入絕境,如今卻想用一座皇陵粉飾太平?
來顯得自已多麼高大上
他抱緊懷中軀l,怒斥道:“告訴陛下,我的懷安自然是要化作青煙陪伴在我左右,這是他的遺願,皇陵?根本不配葬他!”
禁軍統領握槍的手微微發抖,老太監麵色驟變:“抗旨乃是死罪!你可想好”
聞言,楚懷譽卻恍若未聞,抱著人徑直前行。
夕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與麵前舉著聖旨的禁軍形成刺眼對比——這一刻,他要用餘生守護著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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