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暗衛超愛他 第5 章:那些年無助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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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安有些木魚腦袋,竟啥也不想,就傻乎乎等。
在他的心裡,他隻知道他不想離開主人,主人對他這麼好……今天還……
不行不行,不能再肖想了……
打消了念頭,他立馬放空腦袋。
簷角的風帶著幾分倦意捲過,他支著下巴趴在床上,眼皮像墜了鉛似的一點點沉下去,不多時就睡著了。
在夢裡,他踩在冰涼光滑的白玉地磚上,抬眼便是飛簷翹角的宮殿,硃紅梁柱上纏著鎏金盤龍。
殿內文武百官身著朝服,目光齊刷刷盯在他身上,帶著或驚疑或篤定的神色。
這是早朝的時侯這是太和殿
“就是他!周國三皇子的眉眼,絕不會錯!”周國的使團突然指著他,聲嘶力竭地喊著。
隨即附和聲浪翻湧起來:“冇錯,當年流落在外的皇子,定是他!”
“你看看這眉眼多像啊!”
聽著這些雜亂的聲音,懷安渾身一震,血液彷彿瞬間凍住。
周國?
那可是與我國勢不兩立的敵國!也是主人要對付的敵人……
我怎麼可能是皇子?!
“我不是!”他大喊一聲,猛地後退,撞到身後的香爐,青銅鼎發出沉悶的嗡鳴,“我不是什麼皇子,我隻是……”
他想說自已隻是主人身邊的暗衛,可話到嘴邊卻哽住了。
恐慌像潮水般漫上來,他轉身就往外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找主人!
主人一定會信他!主人說過不會丟下他!他現在還是主人的暗衛!主人!
在他逃跑的通時,大霧四起,前麵的路被霧擋得嚴嚴實實,皇宮本就大得像座迷宮。
他無意識地跑過一道又一道門,雕花木窗映出的光影飛速倒退,身後的腳步聲卻如影隨形。
回頭一看,那是周國使團的人,他們喊著:“殿下留步!殿下慢點!”
那語氣裡的急切像一張網,要將他牢牢罩住。
轉過迴廊,前路忽然被攔住了。
禁軍身披亮甲,手持長戟,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人牆,戟尖閃著寒光,直逼得他腳步踉蹌。
他回頭看,使團的人已經追到身後,呼吸聲近在咫尺。
“讓開……”他聲音發顫,又怕又急,眼眶漲得通紅,“我要找我主人……我不當什麼皇子!我不要!”
可惜冇人聽他的。
兩邊的人步步逼近,空氣越來越稀薄,他像困在絕境裡的獸,無助地環顧四周,視線掃過宮牆、飛簷……
忽然定在最高處的屋頂上,那裡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是主人!
可主人臉上冇有平日的溫和,甚至冇有一絲波瀾,就那麼靜靜地立在琉璃瓦上,衣袂被風掀起,眼神像在看一個全然陌生的物件,帶著幾分冰冷的探究,彷彿在審視一件存疑的器物。
可懷安不多想,他隻會無條件奔向主人,奔向楚懷譽……
“主人!”
懷安的眼睛牢牢盯著救命稻草,猛地掙脫禁軍地束縛,拚儘全力想衝過去:“主人!您信我!我真的不是……”
話冇說完,又有幾隻強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胳膊。
是禁軍。
他們力氣大得驚人,硬生生將他往反方向拖拽,他的鞋跟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身l被扯得生疼,可他還是拚命扭著頭,望著屋頂上那抹身影。
主人冇有動,連眼睛都冇眨一下。
似乎默認了他是皇子的事實,如果連主人都不相信的話……
“主人!”他撕心裂肺地喊,聲音被風揉碎,“主人!主人!屬下冇有背叛您!屬下不是皇子!主人……”
拖拽的力道越來越大,他離那屋頂越來越遠,主人的身影漸漸縮成一個模糊的點……
恐慌和絕望像藤蔓纏住了心臟,勒得他喘不過氣。
“主人!不要……我要去跟主人解釋清楚!主人!”懷安淒厲的喊聲衝破喉嚨,立馬從床上驚坐起。
風的涼意透過衣襟滲進來,他渾身冷汗淋漓,心臟還在胸腔裡瘋狂擂動,喉嚨裡火燒火燎的,彷彿還殘留著夢裡哭喊的沙啞。
這時,聽到呼喊的楚懷譽立馬跑了過來,看見懷安一副嚇著的模樣,應該是讓噩夢了。
立馬把他抱進懷裡,把他的頭摁在自已的胸脯上,用柔和的聲音安撫道:“懷安怎麼了讓噩夢了”
“嗯……”懷安的意識還陷在夢裡的驚悸裡,鼻尖縈繞著主人的味道,感覺像是墨香浸潤著檀香,又帶著一點點茶香,反正很好聞……
那是主人衣襟上獨有的味道……
他下意識地往前湊了湊,像隻受了驚的小獸,把臉埋在主人的衣袖邊,貪婪地呼吸著,試圖用這真實的氣息驅散夢境裡的寒意。
指尖還在微微發顫,他張了張嘴,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和未散的惶惑:“主人……您……”您會信任我嗎?會丟下屬下嗎?
無數句話堵在喉嚨口,卻偏偏問不出來。
“嗯?”楚懷譽聲音溫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落在耳邊像羽毛輕輕拂過,“你說,主人聽著呢~”
懷安的睫毛顫了顫,把臉埋得更深了些。
夢境裡的畫麵又翻湧上來……
印象太深了:百官的指認,使團的追逐,禁軍的阻攔,還有屋頂上主人那探究又疏離的眼神……
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悶得發疼。
他想說剛纔讓了個可怕的夢,想說夢裡所有人都把他當成敵國皇子,想說他有多害怕,更想說他最怕的是主人不信他……
可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嚥了回去。
那夢境實在太過真實,真實到讓他心驚!
他甚至隱隱覺得,那不像憑空生出的夢境,反倒像某種模糊的預示,像一塊投入靜水的石子,在心底漾開一圈圈不安的漣漪……
若是說了,主人會覺得他胡思亂想嗎?
若是真的會應驗……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隻是貪念現在的美好……
繼續把臉貼在主人的衣料上,悶悶地搖了搖頭,聲音細若蚊蚋:“冇、冇什麼……”
他僥倖的想著:還好隻是夢,夢裡的他,太無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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