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紅色巔峰 第718章 選該走的路
這話像一塊溫熱的石頭,落在君淩心頭。
北城的誘惑是實打實的。
遠離秀水的旋渦,借著君家的人脈在高層部門打磨,既能避開洪家的直接打壓,也能為未來積累更厚的資本。
若是留在北城,或許能有更「聰明」的活法。
可他腦海裡立刻閃過y市的畫麵:
拆遷戶老張握著他的手說。
「君書記,俺們就信你」,
那些畫麵比北城的「安穩」更真切,也更沉重。
「李校長,謝謝您的好意。」
君淩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
「北城雖好,可太安穩了,安穩到會磨掉人的心氣。我學的是『頂層邏輯』,但這些邏輯終究要落地到基層的泥土裡,才能知道合不合用。留在北城,我能看到全域性的動作,卻摸不到紮在基層的根,這不是成長,是停滯。」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李建的笑聲:
「果然沒看錯你。你家老爺子當年也拒絕過留在北城的機會,說『基層纔是真戰場』,你們祖孫倆真是一個脾氣。」
他頓了頓,語氣裡多了幾分鄭重,
「既然決定回去,就多留個心眼。洪家在北城的關係盤根錯節,秀水那灘水,比你想的還深。」
「我知道。」
君淩應道,目光落在筆記本上自己寫的「守民生,查實錘」五個字上。
「大勢或許難改,但我至少能守住y市的一畝三分地,就算攔不住洪家的擴張,也得讓他們知道,我可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軟柿子。」
掛了電話,君淩走到窗邊,望著遠處北城的夜景。
政務區的燈火璀璨,像一座被隔絕在雲端的城堡,安穩,卻也遙遠。
想起黨校課堂上李建說的「乾部的成長,從來不是選容易走的路,而是選該走的路」。
北城的職務是「容易走的路」,可回秀水、回y市,纔是他「該走的路」。
那裡有他要守護的人,有他要糾正的錯。
就算洪家的資本積累是「大勢」,他也要在這大勢裡,劈開一道縫隙,護住那些被裹挾的民生福祉。
窗外的風更涼了,君淩合上筆記本,將其塞進揹包。
他知道回去麵對的將是洪鳴的壓力、陳煒的刁難、林旭的試探,可他心裡沒有絲毫畏懼,隻有一種「終於要回到戰場」的篤定。
安穩從來不是他的追求,守護纔是。
秀水的漩渦再險,他也要跳進去,為y市的百姓,搏一次。
北城的第一場雪落得猝不及防,窗外的梧桐枝裹著白霜,而「東來順」包廂裡的銅鍋正冒著滾滾熱氣,羊蠍子在湯裡咕嘟作響,驅散了冬夜的寒意。
君淩、韋平、趙偉、楊力維圍坐桌邊,麵前的白酒杯倒得滿溢。
「我跟你們說,這次回去十有**要調省發改委能源處!」
趙偉率先打破沉默,他一手舉著酒杯,一手在桌上比劃,眼睛亮得像淬了光,
「處長跟我透了口風,要抓能源一體化,正好缺個懂政策的人。這可是踩在風口上的機會!」
韋平夾了塊羊尾油放進鍋裡,動作慢悠悠的,語氣也聽不出波瀾:
「挺好,發改委平台大,能多學東西。不過記住,政策是定了的,人是活的,彆被『政績』裹著走。」
他這話意有所指,趙偉卻沒聽出太深的門道,隻顧著點頭應和,又舉起杯跟眾人碰了一下,仰頭灌下大半杯酒。
君淩的目光落在楊力維身上。自坐下後,楊力維就沒怎麼說話,隻是小口抿著酒,眉頭擰成個疙瘩,麵前的芝麻醬碟都沒動過。
「力維,怎麼了?」
君淩輕聲問,
「回去的安排定了?」
楊力維抬起頭,眼底的愁緒藏不住,卻隻是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
「定了,回原單位,還是老樣子。」
趙偉擦了擦嘴,好奇地問:
「君淩,你呢?黨校表現這麼好,沒給你安排個好地方?」
君淩目光平靜:
「還沒接到通知,打算先回y市,看看那邊的情況。」
這話一出,韋平挑了挑眉。
他知道君淩拒絕了李建留在北城的提議,卻沒想到省裡竟沒給明確安排——這估計是洪家在背後做了手腳,故意晾著君淩,想殺殺他的銳氣。
「回y市也好。」
韋平不動聲色地打圓場,
「y市你也熟悉,正好大展手腳。」
君淩笑了笑,舉起酒杯:
「借你吉言。反正不管在哪兒,守住底線就行。」
他沒說破「沒通知」背後的貓膩,也沒提回y市要麵對陳煒的刁難,有些壓力,沒必要出來。
這頓飯吃到後半程,話題漸漸回到了黨校的日子。
聊起李建校長的「權力監督課」,聊起深夜在宿舍煮泡麵的時光,聊起第一次去北城政務區參觀時的震撼。
趙偉還在滔滔不絕地規劃著能源處的工作,楊力維偶爾插句嘴,韋平大多時候在聽。
隻有君淩,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心裡默默盤算起回y市的計劃。
「來,最後一杯,祝我們前程似錦!」
趙偉端起酒杯,率先站起來。
幾人的酒杯重重撞在一起。
楊力維眼裡的愁緒淡了些,趙偉依舊滿臉興奮,韋平嘴角掛著從容的笑,而君淩,在碰杯的瞬間,忽然覺得心裡踏實了。
散場時,雪下得更大了。
韋平的司機開車送楊力維回去,趙偉直接打車走了,隻剩下君淩站在酒店門口,望著漫天飛雪。
君淩裹緊了大衣。雪花落在肩頭,涼絲絲的,卻讓他愈發清醒。
沒有明確安排又如何?
回y市又怎樣呢?
即使秀水省的旋渦再險惡,他也義無反顧地要回去。
因為那裡承載著他的責任和使命,還有那些默默等待著他的人。
第二天清晨,天還未亮,君淩便早早地拖著行李箱,踏入了飛機場。
他的步伐堅定而有力,彷彿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前行的腳步。
隨著飛機緩緩起飛,北城的雪景也逐漸離他遠去。
淩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凝視著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從繁華的都市到廣袤的田野,再到錯落有致的村落,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