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妍回來了 第112章 舊怨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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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養心殿的明黃色聖旨便由李玉親自捧著,一路直奔紫禁城正門。寒風捲著未化的雪沫子打在廊柱上,李玉卻步履匆匆,臉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皇上一早便召他入宮,親自擬定了這道旨意,語氣之重,讓他不敢有半分耽擱。
宮門外,李朝使者正帶著金氏在驛館旁的等候區焦躁踱步。金氏穿著一身李朝製式的粉色襖裙,頭上插滿了珠翠,妝容精緻,眼神裡滿是對紫禁城的期待。她昨夜興奮得一夜未眠,滿腦子都在盤算著入宮後如何討好姐姐金玉妍,如何在皇上麵前展露風姿,若是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哪怕隻是封個低位份的嬪妃,也比在李朝當個尋常宗室女強上百倍。
“使者大人,怎麼還冇動靜?是不是姐姐在裡麵幫咱們說話呢?”金氏拉了拉使者的衣袖,語氣裡帶著急切的憧憬。
使者捋了捋鬍鬚,信心滿滿道:“放心,嘉妃娘娘在大清後宮深得聖寵,定會幫咱們促成此事。王上交代的事,絕不會出岔子。”他此次帶著金氏前來,本就抱著“以親情挾製嘉妃,以嘉妃逼皇上鬆口”的算盤,認定金玉妍絕不會拒絕親妹妹入宮,更認定大清會顧及嘉妃的顏麵,對李朝的通商請求讓步。
可話音剛落,就見李玉帶著侍衛快步走來,身後跟著捧著聖旨的小太監。“李朝使者接旨!”李玉的聲音洪亮,打破了等候區的寧靜。
使者和金氏臉色一怔,連忙跪地接旨。小太監展開聖旨,用清晰的語調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紫禁城乃皇家禁地,後宮規製森嚴,不得私納外邦親眷。今李朝所送金氏,雖係嘉妃同族,然於製不合。著侍衛即刻將金氏原路遣返,護送李朝使者歸館。另,傳旨李朝王上:若再敢以嘉妃家眷為由妄動,休怪大清兵戎相見!欽此!”
“什麼?!”金氏猛地抬頭,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不敢置信地看著李玉,“不可能!我姐姐是嘉妃,她肯定希望我入宮陪她!是不是你們傳錯旨了?”
使者也慌了神,連忙爬起來躬身道:“李公公,這其中定有誤會!金氏乃是嘉妃娘孃的親妹妹,王上是一片好意讓她來陪伴嘉妃,並無他意,還請公公回稟皇上,通融通融!”
“誤會?”李玉冷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輕蔑,“皇上金口玉言,豈會有差?嘉妃娘娘昨夜親赴養心殿,直言不願讓外邦親眷入宮擾了後宮規矩,更不願讓李朝藉此拿捏大清。使者大人,還是速速帶著金氏姑娘上路吧,彆讓咱家為難。”
話音剛落,兩名侍衛便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金氏。金氏徹底慌了,一邊掙紮一邊大哭大鬨:“放開我!我要見我姐姐!金玉妍,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可是你親妹妹啊!”她的哭聲淒厲,卻絲毫打動不了侍衛,隻能被強行拖拽著往馬車方向走去。
使者看著金氏被押走的背影,又看著李玉身後侍衛們冰冷的眼神,知道再爭辯也無用。大清態度如此堅決,顯然是看穿了李朝的心思,他隻能悻悻地謝旨,灰溜溜地跟著返回驛館。
金氏被押上返程的馬車時,依舊在哭喊咒罵,可馬車軲轆滾滾向前,很快便駛離了紫禁城門口,隻留下一路模糊的哭聲,消散在寒風裡。她到最後也想不明白,姐姐為何會如此絕情,連麵都不願意見她一麵,就直接讓皇上把她遣送回去。
三日後,大清的使者帶著弘曆的嚴旨抵達李朝王宮。李朝王上接過聖旨,看著上麵“兵戎相見”的字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原本以為金玉妍會念及親情,幫著李朝說話,卻冇想到她竟主動拒絕金氏入宮,還在皇上麵前表明立場。這下不僅通商的事徹底泡湯,還得罪了大清,若是真的引發戰事,以李朝的國力,根本不堪一擊。
“糊塗!真是糊塗!”王上狠狠將聖旨摔在桌上,氣得渾身發抖,“誰讓你們出的餿主意?用金氏去要挾嘉妃?現在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旁的大臣們嚇得噤若寒蟬,冇人敢吭聲。王上深吸一口氣,看著殿外灰濛濛的天空,滿心懊惱。這一步棋,真是打錯了,還錯得離譜。最終,他隻能恭恭敬敬地送走大清使者,眼睜睜看著金氏返回李朝,再也不敢提通商之事。
訊息傳回紫禁城時,金玉妍正在啟祥宮的暖閣裡教永珹寫字。小傢夥握著狼毫筆,在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龍”字,金玉妍坐在一旁,耐心地握著他的小手糾正姿勢。瀾翠快步走進來,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低聲道:“娘娘,好訊息!李朝那邊服軟了,王上不僅冇敢生氣,還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咱們的使者,金氏也已經回到李朝了!”
金玉妍握著永珹小手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卻隻是淡淡道:“知道了。”她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李朝國力薄弱,根本不敢與大清抗衡,皇上的警告足以讓他們收斂野心。
永珹抬起頭,眨著懵懂的大眼睛:“額娘,什麼好訊息呀?”
“冇什麼,”金玉妍揉了揉他的頭,溫柔道,“是讓永珹能安心讀書的好訊息。快,咱們繼續寫字,寫完了額娘給你吃桂花糕。”
待永珹被奶嬤嬤帶去吃點心,瀾翠才又道:“娘娘,這下李朝該安分了,再也不敢用您的家人要挾您了,您也能鬆口氣了。”
金玉妍卻端起桌上的茶杯,指尖摩挲著杯沿,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安分隻是暫時的。李朝貪心不足,通商的心思一日不死,就遲早還會找機會作祟。咱們得時刻提防,不能掉以輕心。”前世李朝就屢次三番找藉口試探大清底線,這一世若不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日後必成禍患。
她沉思片刻,對瀾翠道:“去把李煜叫來,我有要事吩咐他。”
不多時,李煜便躬身走進暖閣:“奴才參見嘉妃娘娘,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金玉妍放下茶杯,語氣沉了下來:“李煜,你派些可靠的人手,盯著李朝在京的驛館,還有所有與李朝有往來的商戶、官員。不管他們是私下會麵,還是傳遞信件,隻要有任何異動,立刻稟報我,不許有半點隱瞞。”
“奴才遵旨!”李煜躬身應下,猶豫了片刻,又補充道,“娘娘,奴才還有一事稟報。昨日奴才按您的吩咐留意驛館動靜時,發現李朝使者在遣返金氏前,曾私下見過禮部的一個小官,兩人在驛館後門說了約莫半柱香的話,看那樣子,似乎是在打聽您在宮中的近況,還有皇上對您的態度。”
“哦?”金玉妍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看來他們還不死心,竟想從這些小官身上找突破口。你去查清楚那個小官是誰,在禮部擔任什麼職位,與李朝使者到底說了些什麼。若他敢收受賄賂、與李朝私通訊息,就按‘通敵’論處,不必手軟。”
“奴才明白!定當查得清清楚楚!”李煜不敢耽擱,立刻躬身退下。
瀾翠看著李玉的背影,有些擔憂地說:“娘娘,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若是鬨大了,被皇上知道,怕是會以為您太過針對李朝,甚至覺得您心思太重,對您不利。”
“張揚些也好。”金玉妍冷笑一聲,語氣裡帶著前世的恨意與今生的堅定,前世就是太隱忍,總想著留幾分餘地,才被他們拿捏得死死的,最後落得那般下場。殺雞儆猴,讓那些想和李朝勾結的人看看,和我作對是什麼下場。
李煜辦事向來利落,不過一日時間,就將事情查得水落石出。那個與李朝使者接觸的小官名叫張懷安,是禮部的一名主事,因家境貧寒,被李朝使者用五百兩銀子收買,答應幫金氏傳遞金玉妍在宮中的訊息,還打算在金氏入宮後,暗中幫李朝打探大清的朝堂動向。
李煜將查到的證據——包括張懷安收受賄賂的銀票、與李朝使者往來的字條,一併呈給了金玉妍。金玉妍看完後,直接讓人將證據送到了養心殿。
弘曆正在批閱奏摺,看到證據後,勃然大怒,猛地一拍禦案,桌上的硯台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大膽狂徒!竟敢收外邦賄賂,私通訊息,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最忌諱的就是官員與外邦私通,尤其是在李朝剛用金氏挑釁過後,張懷安的舉動無疑是撞在了槍口上。
“皇上息怒!”李玉連忙上前勸解。
“息怒?”弘曆臉色鐵青,“傳朕的旨意,將張懷安斬首示眾,首級懸掛在城門口三日,以儆效尤!另外,命人徹查禮部,凡是與外邦有私下往來、收受賄賂的官員,一律嚴懲不貸,絕不姑息!”
“是,奴才遵旨!”李玉連忙應聲,轉身去傳旨。
一時間,紫禁城內外風聲鶴唳,禮部更是被攪得天翻地覆。不少平日裡與外邦有牽扯的官員嚇得魂飛魄散,要麼主動自首,要麼捲款逃跑,卻都被一一抓獲。經此一事,朝堂上的風氣清淨了不少,再也冇人敢私下與外邦往來。
而弘曆,經此事後,愈發覺得金玉妍有遠見、有忠心。她不僅提前察覺到李朝的陰謀,還及時揪出了內奸,既維護了大清的顏麵,又幫他掃清了朝堂上的蛀蟲。為此,弘曆特意讓人挑選了一整套東珠首飾——顆顆圓潤飽滿,瑩潤有光,是難得的珍品,送到了啟祥宮。
“娘娘,皇上賞的東珠首飾到了!”瀾翠捧著紫檀木匣子走進來,臉上滿是欣喜。打開匣子,陽光透過東珠,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晃得人睜不開眼。
金玉妍看著匣子裡的首飾,嘴角露出一抹得體的笑意。這賞賜,既是皇上對她的寵愛,也是對她忠心的認可。
冇過幾日,弘曆又下了一道口諭,特許啟祥宮重新修繕小廚房,不必再用禦膳房的飯菜。要知道,在後宮中,隻有皇後和寵冠後宮的高位嬪妃纔能有此殊榮,足以見得弘曆對金玉妍的重視。
訊息傳開後,後宮的嬪妃們炸開了鍋。原本就有人嫉妒金玉妍的聖寵,如今見她又得皇上如此特殊對待,更是不敢怠慢,紛紛備上珍寶、點心,爭先恐後地前往啟祥宮巴結。
先是幾位位份較低的常在、答應,捧著精心準備的禮物,早早地就等在啟祥宮門口,臉上堆著謙卑的笑容,隻求能和金玉妍說上幾句話,混個臉熟。緊接著,連一些嬪位、妃位的嬪妃也來了——有的送來了罕見的綢緞,有的送來了親手縫製的衣物,還有的送來了禦膳房都做不出來的精緻點心。
金玉妍對這些禮物來者不拒,讓瀾翠一一登記收好,卻也分得清清楚楚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對那些平日裡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嬪妃,她隻是淡淡應付幾句,茶水剛過三巡,就以“要教永珹讀書”為由,客氣地將人送走。
但對兩類人,金玉妍卻格外用心打點。一類是太後身邊的貼身嬤嬤,她不僅時常讓人送些上好的人蔘、燕窩到慈寧宮,還親自繡了不少手帕、荷包,讓嬤嬤轉交給太後,言語間謙遜恭敬,絲毫冇有因聖寵而驕縱。另一類則是上書房的師傅們,她知道師傅們對永珹的學業至關重要,便時常讓人送些筆墨紙硯、好茶點心到上書房,逢年過節更是備上厚禮,叮囑師傅們多費心教導永珹。
“娘娘,您對太後嬤嬤和上書房師傅這麼用心,真是明智。”瀾翠一邊幫金玉妍整理送來的禮物。
金玉妍端著茶杯,淡淡一笑:“你說得冇錯。這些人,纔是真正能幫上忙的。那些趨炎附勢之輩,今日見我得寵便來巴結,明日若是我失勢,第一個落井下石的也會是他們,不必太過在意。”
她頓了頓,看向窗外。寒風依舊凜冽,但啟祥宮的暖閣裡卻暖意融融。李朝那邊,雖然暫時安分了,但她依舊不敢放鬆警惕——李煜派去的人還在盯著驛館和往來商戶,隻要他們有半點異動,她都會第一時間知曉,絕不會給他們任何傷害她和永珹的機會。
入夜後,永珹睡熟了。金玉妍坐在床邊,輕輕拂過兒子柔軟的頭髮,眼中滿是溫柔與堅定。前世的舊怨,她已經報了一部分;今生的安穩,她要親手守護。她必須牢牢抓住手中的權力,站在最高處,讓所有想算計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而此時的李朝王宮,金氏正被王上禁足在宮中,整日以淚洗麵。她恨金玉妍的絕情,恨王上的無能,卻從未想過,這一切都是李朝的野心和她自己的貪念造成的。而那個被斬首的張懷安,早已成了朝堂上的警示,提醒著所有人,背叛大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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