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妍回來了 第122章 後宮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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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上書房,墨香與書卷氣愈發濃鬱。金玉妍深知,要讓永珹在上書房站穩腳跟、脫穎而出,僅籠絡宮人遠遠不夠,那些手握授課之權、能在皇上麵前言說皇子優劣的師傅們,纔是真正需要用心打點的關鍵。她早已讓瀾翠暗中打聽了各位師傅的喜好與家事,一一記在心上,隻待合適時機送上心意。
總師傅張大人是朝中有名的書法大家,尤愛前朝名家墨寶,時常在課堂上感歎“前朝風骨難再得”。金玉妍得知後,立刻動用自己的人脈,托人從宮外一位收藏世家手中,高價淘來了一幅董其昌的行書真跡。那畫卷儲存完好,紙質雖已泛黃,卻依舊能看出筆勢的蒼勁飄逸,墨色濃淡相宜,確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送畫那日,金玉妍特意讓瀾翠避開眾人,將畫卷裝在精緻的紫檀木匣中,親自送到張大人府上。張大人打開木匣,見是董其昌的真跡,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手指輕輕拂過卷麵,神情中滿是激動與珍視。
“嘉妃娘娘厚愛,此等珍品,臣實在受之有愧。”張大人雖滿心歡喜,卻依舊故作推辭。
“師傅言重了。”金玉妍淺笑道,“師傅教書育人,為皇子們傳授學問,勞苦功高。這幅墨寶,不過是臣妾的一點心意,能得師傅喜愛,便是它的福氣。往後永珹在學房,還需師傅多費心教導。”
話說到這份上,張大人自然不再推辭,連忙躬身道謝:“娘娘放心,四阿哥天資聰穎,又勤勉好學,臣定會悉心教導,絕不負娘娘所托。”
送走金玉妍後,張大人捧著那幅墨寶,反覆觀賞,愛不釋手,對永珹的關注度也自此多了幾分。
冇過幾日,金玉妍又從學房太監口中得知,教授經史的李師傅近來總是心神不寧,課間時常獨自歎氣。細問之下才知,李師傅的母親在老家病重,急需一味名貴的長白山野山參入藥,可野山參稀缺,他四處尋訪也未能得償所願。
金玉妍聞言,立刻讓人從自己的私庫中取出一支上好的野山參。那參足足有巴掌大小,鬚根完整,質地飽滿,是她早年從李朝帶來的珍品,一直捨不得用。她讓人將參仔細包裹好,又備了些滋補的藥材,裝在錦盒中,悄悄讓人送到李師傅府上,隻說是“宮中賞賜,略儘綿薄”。
李師傅收到藥材,尤其是那支救命的野山參時,感動得熱淚盈眶。他知道,這定是嘉妃娘娘得知了他的難處,特意相助。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讓他對金玉妍感激不已,往後授課時,對永珹也愈發耐心細緻,遇到永珹有不懂的地方,總是反覆講解,直到他完全明白為止。
其他幾位師傅也或多或少受過金玉妍的恩惠:喜好品茶的王師傅,時常能收到啟祥宮送來的雨前龍井;家中有學子的劉師傅,會得到金玉妍特意蒐羅的珍貴典籍。師傅們得了好處,心中自然有數,對永珹也格外關照。課堂上,會優先提問永珹,耐心引導他發言;課後批改作業,對永珹的小進步也不吝誇讚;甚至在與其他官員閒談時,也會時常提及四阿哥的聰慧勤勉。
這般用心之下,永珹的學業進步愈發明顯,不僅背書又快又準,對經史義理也漸漸有了自己的見解,在一眾皇子中愈發突出。
這日,弘曆處理完朝政,心情大好,便讓人將上書房的幾位皇子都召到養心殿,親自考較他們的功課。
養心殿的暖閣裡,氣氛肅穆而莊重。弘曆坐在禦座上,目光掃過站在殿下的永璋、永珹、永琪等幾位皇子,沉聲道:“今日朕考較你們《論語》中的篇章,你們各自背誦‘學而篇’,再說說自己對‘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的理解。”
話音剛落,幾位皇子便依次上前背誦。永璋依舊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背誦時磕磕絆絆,錯漏百出,對義理的講解更是含糊其辭,引得弘曆眉頭緊鎖,臉色愈發沉凝。永琪年紀尚小,背誦倒是流暢,可說起義理,卻隻是照搬師傅的話,毫無自己的見解。
輪到永珹時,他深吸一口氣,緩步上前,微微躬身行禮後,便流暢地背誦起來:“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他的聲音清亮,吐字清晰,整篇“學而篇”背得一字不差,節奏抑揚頓挫,十分悅耳。
背誦完畢,永珹抬起頭,眼神清澈而堅定,開始闡述自己的理解:“兒臣以為,‘學而時習之’,不僅是指將學到的知識時常溫習,更要將其運用到日常行事中。比如師傅教的待人接物之道,若隻是記在心裡,不去踐行,便不算真正學會。隻有時常練習,才能將學問內化為自身的修養,如此方能心生愉悅。”
他的講解條理清晰,言辭懇切,既貼合原意,又有自己的思考,完全不似一個剛入學不久的孩童所言。
弘曆原本沉凝的臉色瞬間舒展開來,眼中滿是驚喜與欣慰。待永珹說完,他忍不住拍了拍手,笑著道:“說得好!說得好!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見解,實在難得!”
說著,他起身走下禦座,一把將永珹抱起,放在自己的膝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語氣中滿是疼愛:“永珹,你真是越來越長進了!這都是你額娘教得好,把你教得這般聰慧懂事。”
此時,金玉妍也恰好按例來養心殿侍奉,聽到弘曆的誇讚,連忙上前屈膝行禮:“皇上過獎了,臣妾不敢當。永珹能有今日的長進,全是各位師傅教導有方,臣妾隻是儘了做額孃的本分,每日督促他溫習功課罷了。”
“你不必過謙。”弘曆笑著扶起她,“朕知道你為了永珹的學業,每日親自送他上書房,又在偏殿等候,費心費力。有你這般用心的額娘,纔有永珹今日的優秀。”
金玉妍垂下眼眸,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澀與謙遜,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她知道,皇上的這番話,意味著永珹在他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幾分。隻要永珹能一直保持這般優秀,將來定能得到更多的機會,距離那最高的位置,也會更近一步。
養心殿考較功課之事,很快便傳遍了後宮與朝堂。永珹的出色表現,讓更多人注意到了這位四阿哥,而金玉妍“教子有方”的名聲,也愈發響亮。
隨著永珹在上書房的表現愈發出色,金玉妍在學房的影響力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各位授課師傅對她愈發恭敬,每次見到她,都會主動上前行禮問好,言語間滿是奉承;學房的宮人太監更是對她言聽計從,無論是她的吩咐,還是打探訊息的要求,都不敢有絲毫怠慢。上書房裡的一舉一動,小到皇子們課間的一句玩笑,大到師傅們的授課內容,幾乎冇有一件能瞞得過她的耳朵。
後宮的嬪妃們看在眼裡,心中五味雜陳,羨慕嫉妒者有之,畏懼避讓者亦有之,卻無一人敢輕易招惹。
鐘粹宮的高曦月,本就纏綿病榻多年,身體孱弱,聽聞永珹在養心殿深得皇上誇讚,而自己的養子永璜卻始終得不到重視,心中又氣又妒,一口心頭血冇忍住,猛地咳了出來,染紅了手邊的帕子。
“娘娘!娘娘您怎麼樣?”身邊的貼身宮女連忙上前,驚慌失措地為她順氣,“您可千萬彆動氣啊,仔細傷了身子!”
高曦月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如紙,呼吸急促,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毒:“憑什麼?憑什麼金玉妍的兒子就能得皇上喜愛?我的永璜哪裡比不上那個永珹?都是那個賤人,在皇上麵前搬弄是非,才讓皇上厭棄我們母子!”
她越說越激動,又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整個人都蜷縮在床上,模樣十分淒慘。宮女們急得團團轉,連忙去傳太醫,心中卻暗自歎息:娘娘這身子,怕是再也經不起這般折騰了。
承乾宮的魏嬿婉,得知永珹得寵、金玉妍權勢日盛後,心中也打起了算盤。她如今失了聖寵,在後宮中地位尷尬,若能巴結上金玉妍,或許能借她的勢力重新獲得皇上的關注。可轉念一想,金玉妍手段狠辣,心機深沉,連高曦月、純妃都不是她的對手,自己貿然上前,若是被她看出了心思,或是成了她的棋子,到頭來恐怕得不償失。
糾結再三,魏嬿婉終究還是選擇了遠遠觀望。她每日依舊閉門不出,低調蟄伏,隻是偶爾會讓身邊的宮女去打探啟祥宮的動靜,期盼能找到一個既能巴結金玉妍、又能保全自己的機會。
後宮之中,唯有翊坤宮的如懿,依舊保持著往日的淡然。她每日依舊專注於打理後宮禮儀,規範宮人言行,將份內之事做得井井有條。偶爾得空,她也會去上書房探望皇子們,卻隻是簡單叮囑幾句“用心讀書”“和睦相處”,便轉身離開,從不與金玉妍攀談,更不與她爭搶任何風頭。
有宮人勸如懿:“娘娘,嘉妃娘娘如今權勢滔天,四阿哥又深得皇上寵愛,您若是再這般淡然,恐怕會被她漸漸架空,日後在後宮中愈發被動。”
如懿卻隻是淡淡一笑,道:“後宮之事,本就該以和為貴。金玉妍用心教導永珹,是她的本分;我做好自己的事,也是我的本分。爭來鬥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可金玉妍卻深知,如懿的這份平靜,絕非真的淡然,而是一種不動聲色的隱忍與觀望。如懿是皇上的潛邸舊人,深得皇上信任,又有太後暗中照拂,根基深厚,絕非高曦月、魏嬿婉之流可比。她越是平靜,越是不與人爭鬥,就越讓金玉妍覺得忌憚——這個女人,就像一頭蟄伏的猛獸,看似溫順,一旦時機成熟,便可能給予致命一擊。
這日,金玉妍送永珹上書房時,恰好遇到如懿從學房出來。如懿看到她,隻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便準備離開。
“嫻妃娘娘留步。”金玉妍主動開口叫住了她。
如懿停下腳步,轉過身,神色平靜地看著她:“嘉妃娘娘有何吩咐?”
“冇什麼要事。”金玉妍笑著走上前,語氣看似隨意,眼神卻帶著幾分試探,“隻是覺得娘娘近來愈發清閒,倒是讓人羨慕。不像我,每日圍著永珹的學業打轉,忙得不可開交。”
“四阿哥聰慧勤勉,娘娘用心教導,是好事。”如懿語氣平淡,不卑不亢,“我性子懶散,不喜熱鬨,這般清閒度日,倒也自在。”
兩人簡單交談了幾句,便各自離去。看著如懿從容離去的背影,金玉妍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她知道,如懿始終是她最大的威脅,是她和永珹通往權力巔峰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如今的平靜,隻是暫時的,總有一天,她們之間終究會有一場較量。而她,必須提前做好準備,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確保自己和永珹能笑到最後。
回到啟祥宮,金玉妍立刻吩咐瀾翠:“密切關注翊坤宮的動靜,嫻妃娘孃的一言一行,都要如實稟報,不得有半分遺漏。”
“是,娘娘。”瀾翠連忙應道。
金玉妍坐在暖閣裡,看著窗外明媚的春光,心中卻冇有絲毫暖意。後宮的爭鬥,從來都冇有硝煙,卻比戰場更加殘酷。她如今看似風光無限,可腳下的路,依舊佈滿荊棘。但她不會退縮,為了永珹,為了那份至高無上的權力,她會一路披荊斬棘,直到站在後宮的最頂端,讓所有人都俯首稱臣。
而如懿,這個讓她忌憚的對手,她會牢牢盯緊,等待最合適的時機,給予對方最沉重的打擊。在這深宮之中,要麼登頂,要麼墜落,她冇有選擇,也絕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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