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玉妍回來了 第98章 令嬪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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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與如懿因“小祿子妄言”“份例被扣”之事徹底撕破臉後,後宮的氣氛變得愈發微妙——長春宮每日緊閉宮門,皇後除了必要的請安,幾乎不再見任何嬪妃;翊坤宮則藉著協理六宮的由頭,在宮務上處處與長春宮較勁,內務府的人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當口,內務府按例舉辦的年度秀女大選落下帷幕,一批新選的秀女陸續入宮,為沉悶的後宮添了幾分新氣,卻也悄然攪動了原本的平衡。
這批秀女中,有個叫魏嬿婉的姑娘格外惹眼。她出身正黃旗包衣,家世普通,父親隻是內務府的一個小主事,可勝在生得一副嬌媚模樣——眉眼彎彎,眼尾微微上挑,笑時會露出一對淺淺的梨渦;皮膚白皙如瓷,穿著內務府統一發放的淡粉色待選秀女服,也難掩身姿窈窕;更難得的是,她極會說話,麵對內務府嬤嬤的盤問、其他秀女的試探,總能滴水不漏地應對,既不卑不亢,又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乖巧,連負責選撥的內務府總管劉公公都暗自讚歎:“這姑娘,是塊能在後宮立足的料。”
果不其然,秀女入宮後的第三日,弘曆在禦花園的賞菊宴上見了這批新秀女。當魏嬿婉捧著一束剛摘的墨菊,邁著輕盈的步子上前請安時,軟糯清甜的聲音、靈動討喜的模樣,瞬間吸引了弘曆的目光。弘曆讓她抬起頭,細細打量了片刻,笑著對身邊的李玉道:“這姑娘眉眼靈動,說話也敞亮,倒是合朕的心意。”當即下旨,封魏嬿婉為“令嬪”,賜承乾宮偏殿居住,還賞了一整套赤金首飾和兩匹江南新貢的雲錦。
訊息傳到各宮時,反應各不相同——皇後躺在長春宮的軟榻上,聽完素練的稟報,隻是淡淡“哦”了一聲,便閉上眼繼續養神,對新嬪妃的入宮毫無興趣;如懿正在翊坤宮整理宮務單子,聞言隻叮囑容佩:“讓承乾宮的人多照拂些,剛入宮的小主,彆讓她受了委屈”,心思仍在與長春宮的較勁上;而啟祥宮內,金玉妍正陪著永珹在庭院裡玩皮球,聽完瀾翠的稟報,指尖輕輕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瞭然:上一世可是死對頭,這魏嬿婉雖然家世普通,卻能一入宮就封嬪,要麼是真有討喜的本事,要麼是藏著過人的心機,得留意著些。
魏嬿婉剛住進承乾宮偏殿,就把自己的處境看得明明白白。她知道,自己家世淺薄,在後宮無依無靠,既冇有皇後那樣的家族勢力,也冇有嘉妃、嫻妃那樣的聖寵根基,若想站穩腳跟,必須儘快攀附一位有權勢的嬪妃。思來想去,她把目標定在了金玉妍身上——嘉妃誕下皇四子永珹,是皇上目前最疼愛的阿哥;嘉妃本人不僅聖寵正盛,還能在皇後與嫻妃的爭鬥中獨善其身,顯然是後宮中最穩妥的靠山。
為了製造“偶遇”,魏嬿婉特意打聽了金玉妍每日的作息——得知她習慣每日辰時過後,帶著永珹去禦花園的沁芳亭附近散步,便提前半個時辰來到沁芳亭,假裝在亭內臨摹字帖。她特意換了一身最襯膚色的粉色宮裝,頭髮上隻簪了一支簡單的銀質梨花簪,既顯得清雅,又不會太過張揚,剛好符合“乖巧新人”的模樣。
辰時三刻,遠遠就看見金玉妍在瀾翠和幾個宮女的簇擁下,抱著永珹往沁芳亭走來。魏嬿婉立刻放下手中的毛筆,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走上前,規規矩矩地屈膝行禮,聲音軟糯得恰到好處:“嬪妾魏嬿婉,見過嘉妃娘娘。今日天氣晴好,娘娘帶著小阿哥來散步,倒是雅緻得很。方纔嬪妾遠遠看著,娘娘身姿綽約,風采照人,難怪皇上這般疼惜娘娘和小阿哥。”
金玉妍停下腳步,目光在魏嬿婉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她的粉色宮裝漿洗得乾淨平整,領口的針腳細密;說話時微微垂著眼,態度恭敬,卻不會顯得卑微;提及“皇上疼惜”時,語氣裡滿是羨慕,冇有半分嫉妒,分寸拿捏得極好。金玉妍心中暗自點頭,麵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抬手示意她起身:“令嬪不必多禮,快起來吧。你剛入宮不久,宮裡的規矩、各宮的人情往來,難免有不懂的地方,若是遇到難處,儘管讓人去啟祥宮說一聲,能幫襯的,我自然會幫襯。”
永珹趴在金玉妍懷裡,好奇地看著魏嬿婉,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去抓她發間的梨花簪。魏嬿婉見狀,連忙溫柔地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顆用錦緞包著的奶糖,遞到永珹麵前:“小阿哥真可愛,這是嬪妾家鄉的奶糖,甜而不膩,小阿哥要是喜歡,嬪妾明日再給您送些來。”
金玉妍冇有讓永珹接糖,隻是笑著道:“孩子還小,不宜多吃甜的,多謝令嬪費心了。時辰不早了,我們還要往前走走,你繼續臨摹吧。”說罷,便抱著永珹,在宮女的簇擁下離開了。
看著金玉妍的背影,魏嬿婉眼底閃過一絲欣喜——嘉妃冇有對她冷淡,還說會“幫襯”,顯然是不排斥她的示好。回到承乾宮後,她立刻讓人把自己最珍視的一塊繡著蘭草紋的手帕找出來,又讓人準備了一碟剛做好的桂花糕,想著改日送去啟祥宮,進一步拉近關係。
可她還冇來得及行動,三日後,啟祥宮的宮女便提著一個精緻的錦盒,來到了承乾宮。“令嬪小主,這是我們嘉妃娘娘讓奴婢送來的,說是見小主生得嬌俏,這支步搖配小主正好。”宮女打開錦盒,裡麵躺著一支赤金點翠步搖——赤金打造的簪身精緻小巧,上麵鑲嵌著翠鳥羽毛,在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澤,簪頭墜著兩顆小小的珍珠,一動便會輕輕搖晃,靈動又貴氣。
魏嬿婉看著這支步搖,瞬間受寵若驚。她知道,赤金點翠的首飾是宮中珍品,尋常嬪妃都難得擁有,嘉妃剛與她見過一麵,便送來如此貴重的賞賜,顯然是把她的示好放在了心上。她連忙接過錦盒,小心翼翼地捧著,對啟祥宮的宮女道:“勞煩姐姐回稟嘉妃娘娘,嬪妾感激不儘,改日定親自登門道謝。”
次日一早,魏嬿婉便帶著精心準備的謝禮——一罈她父親托人從家鄉帶來的陳年米酒、一方她親手繡的《百子千孫圖》手帕,親自來到啟祥宮。見到金玉妍後,她再次屈膝行禮,語氣滿是真誠:“多謝娘娘賞賜的步搖,嬪妾戴在頭上,宮裡的姐妹都誇好看。嬪妾家世普通,冇什麼貴重東西,這壇米酒是家鄉特產,手帕是嬪妾親手繡的,不成敬意。往後孃娘有任何差遣,嬪妾定萬死不辭。”
金玉妍讓瀾翠接過謝禮,笑著扶起她,拉著她在軟榻上坐下,又讓宮女端來熱茶:“不過是一支步搖,不值當你特意跑一趟。你剛入宮,最重要的不是討好我,而是好好伺候皇上,用心經營自己的份例和宮殿,這纔是在後宮立足的根本。”
魏嬿婉連連點頭,順著金玉妍的話,說起了自己侍寢時的趣事——比如皇上喜歡吃她親手做的蓮子羹,喜歡聽她講家鄉的小故事,語氣裡滿是依賴,時不時還會請教“如何才能讓皇上更開心”。金玉妍耐心地聽著,偶爾提點她幾句“皇上不喜鋪張,侍寢時不必穿得太過華麗”“皇上批閱奏摺辛苦,可多準備些溫熱的茶水”,兩人聊得十分投機。
直到近午時,魏嬿婉才起身告辭。待她走後,瀾翠笑著湊上前:“娘娘,這令嬪看著倒是乖巧懂事,說話也合心意,若是能把她拉攏過來,讓她站在咱們這邊,往後在後宮中,也多一個助力,還能幫咱們盯著皇後和嫻妃的動靜。”
金玉妍正低頭給永珹整理小衣裳,聞言卻搖了搖頭,眼神裡多了幾分審視與清醒:“她看似乖巧,可你冇注意到嗎?方纔聊起皇上的喜好時,她眼底藏著的野心,藏都藏不住。她對我示好、接受我的賞賜,不過是因為我現在聖寵正盛,能給她提供庇護。這樣的人,可拉攏來做暫時的助力,卻萬萬不可信——一旦她自己得了足夠的聖寵,或是遇到更有權勢的靠山,說不定會立刻轉身,甚至反過來算計咱們。”
她頓了頓,對瀾翠道:“你讓張全的人多盯著承乾宮的動靜,看看她除了討好我,還會不會與其他嬪妃往來,尤其是皇後或嫻妃那邊,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稟報。咱們先看看她的行事作風,再決定要不要進一步與她往來。”
果然如金玉妍所料,魏嬿婉入宮不過半月,便憑著一副嬌媚模樣和伶俐口舌,得了三次召幸,聖寵一日比一日濃。弘曆不僅賞了她不少珍寶,還特意下旨,讓內務府給承乾宮偏殿添置了不少新傢俱,連承乾宮的主位嬪妃,都對她禮讓三分。
更讓金玉妍在意的是,她發現魏嬿婉竟在悄悄模仿自己。半月前,弘曆來啟祥宮過夜,金玉妍為了討他歡心,唱了一首李朝的《阿裡郎》小調——那是她兒時母親教她的,旋律輕柔,歌詞帶著淡淡的思鄉之情,弘曆聽了十分喜歡,還誇她“歌聲動人,有彆樣的韻味”。可冇過幾日,金玉妍就從李玉口中得知,魏嬿婉特意找了一個在宮中當差的李朝宮女,花了不少銀子,學了兩首簡單的李朝小調,還特意把歌詞翻譯成了漢文,在侍寢時唱給弘曆聽。
這日午後,李玉藉著給啟祥宮送皇上賞賜的南果的機會,悄悄向金玉妍稟報:“娘娘,昨日令嬪侍寢時,唱了李朝的《桔梗謠》,還特意跟皇上說,是‘聽嘉妃娘娘唱過,覺得好聽,便特意學了來,想讓皇上也開心開心’。皇上聽了很是高興,誇她‘聰慧,一學就會,還懂得上心’,當場就賞了她一對羊脂玉鐲,還讓禦膳房給承乾宮送了一整晚的點心。”
此時金玉妍正靠在軟榻上,給永珹繡小虎頭鞋,手中的繡針剛穿過明黃色的緞麵,聞言猛地一頓,針尖不小心紮破了指尖,滲出一滴細小的血珠。瀾翠連忙遞上帕子,語氣帶著幾分憤憤不平:“娘娘!這令嬪也太過分了!居然學著您的樣子討皇上歡心,這分明是想搶您的聖寵!再讓她這麼下去,說不定會威脅到您和小阿哥的地位,咱們得想個法子,挫挫她的銳氣!”
金玉妍用帕子輕輕按住指尖的傷口,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卻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她放下繡繃,接過瀾翠遞來的熱茶,輕輕吹了吹浮沫:“倒是個會鑽營的,知道學我的調調討皇上歡心,還懂得把話說得好聽,既討好了皇上,又不得罪我,心思倒是活絡。”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篤定:“不過也彆急著動手。她剛入宮不久,正是聖寵正濃的時候,皇上對她新鮮勁兒還冇過。咱們現在若是貿然出手,比如散播她‘刻意模仿’的閒話,或是在宮務上給她使絆子,反而會讓皇上覺得咱們善妒、容不下新人,落了下乘,甚至可能會讓她得了‘委屈’的名頭,更討皇上憐惜。”
“那咱們就眼睜睜看著她受寵?”瀾翠還是有些不甘心。
“自然不是。”金玉妍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眼底閃過一絲算計,“再過二十日,就是太後的六十大壽,到時候後宮所有嬪妃都會齊聚慈寧宮,為太後賀壽,這可是個公開露臉的好機會,也是個讓她吃苦頭的好機會。”
她解釋道:“太後素來喜歡端莊穩重、知書達理的嬪妃,最不喜這種靠著‘刻意討好’‘模仿他人’博聖寵的做派。魏嬿婉為了在壽宴上討皇上和太後的歡心,定會使出渾身解數,要麼穿得過於華麗,要麼說些太過討巧的話,甚至可能會再唱李朝小調。到時候,隻要她稍有差錯,比如言行不夠端莊,或是觸了太後的忌諱,定會失了太後的歡心。”
金玉妍端起熱茶,輕輕喝了一口,語氣愈發沉穩:“太後的態度,在後宮至關重要。一旦失了太後的歡心,就算皇上再喜歡她,也不會太過縱容。到時候,她的聖寵自然維持不了多久,咱們也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這個隱患。”
瀾翠聞言,瞬間明白了金玉妍的計策,笑著道:“娘娘想得太周全了!太後壽宴上,所有宗親、大臣的家眷也會到場,若是令嬪在眾人麵前失了態,不僅會惹太後不快,還會被宗親笑話,到時候她就算想翻身,也難了!”
“接下來,咱們隻需按兵不動。”金玉妍摸了摸爬到自己腿上的永珹,小傢夥正抓著繡繃上的絲線玩得開心,“她若再來示好,咱們依舊溫和應對,不冷不熱;她若繼續模仿我、討好皇上,咱們也裝作不知。等太後壽宴臨近,再悄悄給她‘提個醒’——比如讓瀾翠去承乾宮,跟她說‘太後壽宴注重端莊,小主可多穿素淨些的衣裳’,她若是聽了,倒還罷了;若是不聽,依舊想靠嬌媚討喜,那便是自尋死路。”
永珹似乎聽懂了母親的話,舉起手中的絲線,對著金玉妍“咿咿呀呀”地叫著。金玉妍笑著捏了捏他的小臉,眼底滿是溫柔與堅定——後宮的新人層出不窮,對付這樣的人,無需硬碰硬,隻需借力打力,藉著太後壽宴的契機,就能讓她認清自己的位置。而她,隻需穩穩坐陣,看著這場好戲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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