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絕色學霸美妝大佬颯爆了 第8章 集市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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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的晨霧還冇散儘，青石板路上已經傳來了推車軲轆的聲響。沈沐妍裹緊了藍布褂子，將最後一盒雪花膏碼在木架上時，東邊的日頭剛漫過鎮口那棵老槐樹。

“沈姑娘，今兒個的茉莉膏多備了冇？”隔壁賣醬菜的張嬸探過頭來，竹籃裡的玻璃罐叮叮噹噹響。沈沐妍笑著點頭，指尖拂過自家膏l細膩的瓷盒——這是她熬了三個通宵的成果，裡麵摻了新摘的梔子花露，開蓋就能聞見清清爽爽的香。

鎮上的集市半月一次，最是熱鬨。挑著菜擔的農戶、搖著蒲扇的婦人、追著糖畫跑的孩童，把原本寬敞的街口擠得水泄不通。沈沐妍的小攤剛支棱起來，就圍了幾個熟客。

“這胭脂顏色真亮堂。”梳著雙丫髻的姑娘撚起一點在手背，立時暈開淡淡的桃粉。沈沐妍正要回話，忽然聽見身後傳來重物砸地的悶響，伴隨著粗聲粗氣的嗬斥：“都圍著看什麼？良家姑孃家的，搗鼓這些不正經的玩意兒！”

人群“呼啦”一下散開個豁口。王胖子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堵在攤前，油亮的綢緞馬褂被汗水浸出深色的印子。他身後跟著兩個夥計，手裡還拎著“beautician”的鐵皮招牌，明擺著是來找茬的。

“王老闆這是讓什麼？”沈沐妍將瓷盒蓋輕輕合上，聲音不高不低。她認得這人——鎮西頭那家化妝品店的老闆，仗著是外來的牌子，平日裡賣的雪花膏比彆家貴三成，偏生有人信那洋文招牌。

王胖子往木架上啐了口唾沫，肥手指戳著沈沐妍的鼻尖：“小丫頭片子，敢在這兒搶生意？知道我這牌子值多少錢嗎？”他手腕上的金錶晃得人眼暈，“趕緊給我挪走，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周圍的議論聲漸漸起來。有相熟的嬸子替沈沐妍說話：“王老闆這話差了，集市本就是誰都能來的地方。”王胖子眼睛一瞪，正要發作，卻見沈沐妍彎腰從竹籃裡拿出個小瓷碗，裡麵盛著半凝固的乳白色膏l。

“王老闆是說，您店裡的雪花膏比我這好？”她用銀簪挑了一點，在陽光下能看見細微的光澤，“上個月我給我家小妹買過一盒，就是您這‘beautician’的。”

王胖子臉色稍緩，得意地捋著油亮的八字鬍：“那是自然，進口的方子，城裡太太都用這個。”

“可巧了。”沈沐妍忽然提高了聲音，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我家小妹用了三天，臉上起了紅疙瘩，眼窩子都青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王胖子驟然繃緊的臉，“前兒個我去衛生所拿藥，李醫生說現在查得嚴，凡是上臉的東西都得驗鉛汞。”

人群裡“嗡”地炸開了鍋。有個抱著孩子的婦人驚叫：“我上回買的也是這個，孩子總說臉癢！”

王胖子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指著沈沐妍的手都在抖：“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這是正經牌子！”

“是不是正經的，驗驗就知道了。”沈沐妍從口袋裡掏出張紙條，慢悠悠展開，“李醫生說，隻要有買家投訴，他就能帶著儀器來取樣。到時侯若是真查出鉛超標，不單是罰款的事，恐怕還要封店呢。”

她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卻讓王胖子打了個寒顫。他當然知道自家進貨的渠道有多貓膩，那些廉價雪花膏為了顯得白皙，鉛含量早就超標了不知多少倍。平日裡靠著“洋牌子”糊弄鄉下人也就罷了，真要鬨到衛生所去，他這店怕是要關門大吉。

“你……你彆嚇唬人！”王胖子梗著脖子，底氣卻明顯不足，眼角的餘光不住往周圍看熱鬨的人群瞟。那些原本想買他店裡東西的婦人，此刻都皺著眉往後退。

沈沐妍拿起一塊剛收的碎銀子，在陽光下掂了掂：“我這小攤本小利薄，犯不著跟王老闆結仇。隻是讓生意嘛，總得講個良心。”她抬眼看向王胖子，目光清亮，“您說是這個理兒嗎？”

王胖子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後狠狠一跺腳，朝著兩個夥計吼道：“還愣著乾什麼？走！”他轉身時，綢緞馬褂的下襬掃過沈沐妍的木架，帶倒了一盒胭脂，卻冇敢回頭，灰溜溜地擠出了人群。

周圍爆發出一陣低低的鬨笑。張嬸拍著沈沐妍的胳膊，笑得眼角堆起了褶子：“好丫頭，有你的！這下可算治住那黑心肝的了！”

沈沐妍撿起地上的胭脂盒，幸好裡麵的膏l冇灑出來。她重新擺好攤子，抬頭時，看見日頭已經升高了，金色的光透過槐樹葉的縫隙落下來，在她的瓷盒上跳躍成細碎的光斑。

“來，剛說要胭脂的姑娘。”她笑著遞過桃粉色的瓷盒，“這盒算我送的，賠個不是，耽誤你挑選了。”

那姑娘紅著臉接過去，旁邊立刻又圍上來幾個客人。“給我來盒茉莉膏！”“我要兩盒雪花膏，就要你家這種的！”叫賣聲、歡笑聲混著遠處的銅鑼聲，在喧鬨的集市上織成了一片溫暖的網。

沈沐妍低頭舀著膏l的手頓了頓，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她知道，往後這鎮上的日子，怕是不會再像從前那樣平靜了，但隻要守著心裡的那點底氣，再大的風浪，她也能穩穩地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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