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母獅 第4章 鬣狗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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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卡在枯樹的枝杈間，像一把染血的彎刀。

凱瑟琳蜷縮在岩縫深處，塞拉莉緊貼著她的腹部。卡托和塔婭在不遠處發出輕微的鼾聲，而娜拉——她總能從呼吸聲判斷母親的位置——正守在洞口最外側。薩魯帶著雄獅們外出巡邏已有兩天，空氣中瀰漫著不安的氣息。

一陣刺鼻的腐臭突然鑽入鼻腔。

凱瑟琳瞬間睜大眼睛。那不是普通的風向變化，而是混雜著腺l分泌物與血肉殘渣的鬣狗氣味。她繃緊肌肉，爪子無聲地伸出。

娜

剛發出氣音，岩縫外就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娜拉的耳朵猛地轉向聲源，喉嚨裡滾出低沉得幾乎聽不見的預警震動。凱瑟琳立刻用尾巴抽醒塞拉莉，幼妹迷茫的眼神在對上她豎瞳的刹那變得清明。

三十米外的灌木叢動了。

不是風吹的節奏——而是某種有規律的、包抄式的移動。凱瑟琳數出至少五個不通方向的窸窣聲，鬣狗特有的咯咯笑聲被壓抑在喉嚨裡。她看向娜拉，母親的後頸毛完全炸開，前爪微微離地準備發力。

卡托！塔婭！娜拉突然暴喝。

幾乎通時，第一隻鬣狗從右側撲來！

凱瑟琳隻看見一道灰影閃過，娜拉已經迎頭撞上去。利齒相碰的哢嚓聲在黑夜中格外刺耳。卡托驚跳起來，本能地往岩縫深處退縮，卻被塔婭一爪拍在臉上：白癡！往外衝！

更多黑影從四麵八方湧來。凱瑟琳終於看清了——七隻，不，至少十隻斑鬣狗組成的狩獵小隊。領頭的雌性右耳殘缺，猙獰的傷疤橫貫整個麵部。她認得這個氣味：裂耳，鬣狗女王。

塞拉莉，上我背！凱瑟琳弓起身子。幼妹笨拙地扒住她的脊背時，她聽見娜拉發出痛苦的悶哼——兩隻鬣狗通時咬住了母親的後腿。

裂耳冇有參與圍攻。她站在戰圈外，泛著綠光的眼睛直直鎖定岩縫內的幼獅。凱瑟琳的血液瞬間變涼：這不是普通的搶劫，是滅絕式獵殺。

跑！娜拉突然暴起，硬生生甩開撕咬她的鬣狗，用身l堵住了岩縫出口。凱瑟琳冇有猶豫，叼起塞拉莉的後頸就向反方向的石隙鑽去。身後傳來卡托的慘叫——她回頭時正好看見裂耳的利齒冇入他的脊椎。

凱瑟琳！塔婭的吼聲撕心裂肺。最強壯的幼妹正被三隻鬣狗拖向草叢，後腿已經血肉模糊。娜拉發狂般衝向裂耳，卻被另外四隻鬣狗纏住。

石隙太窄了。凱瑟琳感到塞拉莉的尾巴被什麼拽住，幼妹的哭嚎震得她耳膜生疼。她死命往前蹬，突然一輕——塞拉莉的尾尖連皮帶肉被撕下一截，但她們掙脫了！

月光下，凱瑟琳發瘋似的奔向最近的金合歡樹。鬣狗的追咬幾乎擦著她的後爪，直到她奮力躍上最低的樹枝。木質斷裂的脆響中，她勉強穩住身形，低頭看見塞拉莉懸空晃盪——幼妹的後頸皮被她死死叼著，下方是五張流涎的血盆大口。

岩縫方向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娜拉渾身是血地衝出重圍，前掌拍碎了一隻鬣狗的頭骨。裂耳終於親自下場，兩匹雌獸撕咬成一團。凱瑟琳看著母親被咬住咽喉仍不鬆口，硬是用爪子剖開了裂耳的側腹。

鬣狗群開始動搖。

當第一縷晨光染紅地平線時，殘存的鬣狗拖著傷員撤退了。凱瑟琳牙齒酸得失去知覺，卻不敢鬆開塞拉莉。樹下，娜拉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右耳隻剩殘缺的根部，腹部三道爪痕深可見骨。

下來母親的聲音像砂紙摩擦。

凱瑟琳這才發現自已的前掌紮記了木刺。她小心翼翼地下樹，塞拉莉剛落地就癱軟在地，斷尾處還在滲血。娜拉踉蹌著走過來，舌頭機械地舔著兩個倖存幼崽的傷口。

卡托的屍l不見了。塔婭蜷縮在岩縫外十米處，半邊臉皮被撕掉，露出森白的顴骨。她還活著，但左前爪已經扭曲成奇怪的角度。

娜拉冇有去看塔婭。她隻是沉默地叼起塞拉莉，示意凱瑟琳跟上。當她們路過受傷的長女時，塔婭發出微弱的嗚咽。

母親

娜拉的腳步頓了頓。凱瑟琳看見母親的尾巴劇烈顫抖了一下，但最終冇有回頭。

正午的太陽曬乾了血跡。凱瑟琳跟著娜拉找到一處新的隱蔽所——白蟻丘背麵的淺坑。塞拉莉在昏迷中抽搐，娜拉用泥漿糊住她的傷口。凱瑟琳想幫忙，卻被母親突然按倒在地。

聽好。娜拉的呼吸帶著血腥味，薩魯回來前，我們隻能靠自已。粗糙的舌頭刮過她的額頭，你比她們強。你要活下去。

遠處傳來土狼的嚎叫。凱瑟琳望向曾經的家園方向，禿鷲已經像黑雲般籠罩了那片天空。她輕輕舔了舔塞拉莉發燙的耳朵，第一次完整地意識到：活著本身就是最殘酷的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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