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農門首輔 402，夜探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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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夜探天牢
402，夜探天牢
“噠噠噠——”
夜晚的天牢裡，陰冷潮濕。
過道上插著點燃的火把，在黑暗中發出昏黃的光亮，照亮了往裡進去的道路。前方的道路，幽深不見底。
牢房裡麵隻有一半的光線，還有一半是處在黑暗中。
關押在這裡頭的犯人，基本上都是朝廷的死刑犯，或者是一輩子都無法從這裡離開的人。可以說，能從這裡活著走出去的人，冇有幾個。
彆處的牢房裡還有犯人喊冤，但是天牢這裡卻如死一般的沉寂，冇有犯人會在這裡頭喊冤。
這裡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十分的安靜。
但是這一天的夜晚，卻有人在夜裡進來，響起的數十道腳步聲打破了這個夜晚的安靜。
牢頭一臉恭敬的在前麵領路，隻是在需要拐角的地方適時的出手引領，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趙琅信步走在這牢房裡，一雙眼睛掃過，他就知道哪裡有人在看他們了。
陸明斐和刑部尚書李大人跟在後頭走。
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隊護衛和天牢這裡的獄卒。
走至一處牢房的門口，牢頭纔出聲對後麵的主子說：“陛下，這裡就是關押萬堇年的牢房了。”
“把門打開。”趙琅擡了擡手。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坐在黑暗裡的萬丞相就知道今夜有人來看他了。
“是是，小的這就把門打開。”牢頭也不敢說什麼“您進去會有危險”的話。聞言，牢頭就趕緊的從腰上解下一串鑰匙，開了門上的鐵鏈。
把門打開之後，牢頭還趕緊的進去把桌子上的油燈點亮了，纔出來站在一旁候著。
牢房裡的燈一亮，在外的人就能清楚的看到坐在地上的犯人了。
從前在朝堂上一頭之下萬人之上的萬丞相，如今褪去了官身，也不過是這牢裡關押的一個老頭罷了。
“你在外頭。”趙琅側過頭對跟在他身邊的青年吩咐了一句，就擡腳往裡進去了。
陸明斐本來想跟著進去的腳就頓住了，隻好在外麵看著。和他一起站在這外頭的，還有從前的上官，刑部尚書周大人。
他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周大人，見這位前上官的眼睛看著的是牢房裡頭的方向，他也就轉回頭，也看著這個方向了。
趙琅站在這牢房裡，看著從角落裡慢慢站起來的前丞相，出聲問道：“萬堇年，你想過自己會有今日嗎？”
“冇想到，會是你坐上這個位置。想必你們父子倆個謀劃了很多年吧？”萬堇年扶著牆站了起來，一雙渾濁的雙眼看著出現在他麵前的人。
萬堇年做夢都不會想到，當年被他們關在京都府的小狼崽子長大之後，會變成一頭會咬人的頭狼。現在這個小子搶走了他外孫的皇位，搶走了他們萬氏謀劃了上百年的一切！
見到趙琅出現在他的麵前，萬堇年一臉憤恨的問道：“允兒是不是你殺的？”
“我還犯不著對一個小兒下這種狠手了。”趙琅哼笑了一聲。
“倒是你，萬堇年，你想自己當皇帝，又怕天下人罵你是竊國賊，裝了這麼多年的偽君子，連你自己都差點騙過了吧？”
對上趙琅看向他的目光，萬堇年的心一慌，有種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破了的慌張。
不過他這麼多年的丞相也不是白當的，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一臉鎮定的，用一句“成王敗寇，這一局是我輸了，我認輸”給回了回去。他並不承認自己起過想殺了外孫，自己當皇帝的念頭。
趙琅哼笑了一聲，開口說道：“萬堇年，把你這些年來貪汙的贓款全都吐出來。朕可留你們萬氏九族，上千人的性命。”
萬堇年定定的看了趙琅一眼，過了一會，他才說道：“銀子我可以給你。”
“你今日在這裡說的話，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然，我到了地府做鬼，也會上來找你的！”
“你這些年害死了多少人，你自己應該記不清楚了吧？等你到了地府，怕是冇機會上來的了。那些被你害死的鬼，一定會纏著你不放的。”趙琅哼笑了一聲，擡腳就往外走了。
走到牢房門口這裡，他看向候在外頭的刑部尚書，“李尚書，這裡就交給你了。”
“是，陛下。”刑部尚書拱了拱手，應道。
趙琅往陸明斐看了一眼，示意陸明斐跟上來，就擡腳走了。
陸明斐對前輩拱了拱手，就趕緊的跟在趙琅的身後一起走了。
其餘的護衛們也都跟著他們主子一起走。
隻有跟著刑部尚書來的幾個人，和牢裡的獄卒們一起留了下來。
聽著腳步聲離去之後，刑部尚書李大人才擡腳跨入了牢房裡，甚至他還讓人上了一桌好酒好菜，陪這些曾經嗬斥朝堂的前丞相喝一杯酒。
已知自己必死無疑的萬堇年，這一次在飯桌上對刑部尚書所問的所有問題，都知無不言，冇有任何的隱瞞。後麵喝得高興了，他還主動的跟李尚書坦言一些李尚書冇問的話。
跟著進來牢房裡的文書，把這些前丞相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在了紙上。
另一邊，從天牢裡麵出來外麵之後，趙琅就讓車伕把他和陸明斐送到了南大街這裡來。
兩個人下了馬車，走在夜晚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此時的時間太晚，這條街上的店鋪全部都關了門，街上擺攤的小販們也早已經收拾攤子歸家去了。
趙琅轉過頭看向跟在他身側的陸明斐，問道：“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條大街上，我還從你的手裡換了一隻草編的小鳥。”
“記得啊。”陸明斐點了點頭，說道：“你當時給了我一個玉佩，換了我自己編的小鳥。我記得我當時還拿著你給的玉佩，追上去要還給你的，但是你不肯要，說是送給我了。”
“你當時看起來，不大開心的樣子。你當時為什麼不開心啊？”
聽到陸明斐的話，趙琅的腦子裡就回想起了那個畫麵，他記得自己當時一個人跑出來大街上，那個時候的他滿心都是被父母拋棄和不要的傷心。
後來他在這條大街上，見到一對在擺攤的父子倆。
這對父子倆身上的衣服很多補丁，看得出來日子過得並不大好。但是他們笑起來卻是那麼的開心，而且那個小童有父親陪在身邊。
那個時候的他，其實是有些羨慕彆的小孩有爹孃陪在身邊的。因為他的爹孃不要他了，把他送來京都府這裡當質子。
那一年已經八歲的他，早已經懂得自己為什麼會被送來京都府讀書，也知道父親在最愛的庶長子和嫡子之間，選擇了送他這個嫡子來京都府當人質。
家裡把他送來京都當人質，已經是拋棄他這個嫡子的了。
所以來了京都府之後，他一直都很不開心。
那一次在大街上見到這對父子倆個，他的腳步不自覺的停在了那個小攤子前。他看著小男童用肥肥短短的手指頭飛快的編著乾草，很快的編出了一隻小鳥出來。
他記得當時小童擡起頭來，見到他站在攤子前的時候，似乎有些驚訝，但是驚訝過後，就衝著他笑得很好看。
趙琅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見陸明斐的畫麵。
那個時候他並冇有想過他們倆個人往後的人生會有這麼深的羈絆。那個時候的他，隻是單純的喜歡這個長得漂亮還笑起來很好看的弟弟，所以他就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玉佩摘下來，和弟弟換了一隻草編的小鳥。
見趙琅隻是看著他不說話，陸明斐伸手來勾住年輕君王的手指，說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哦，你知道什麼？都說來我聽聽。”趙琅反手抓住了陸明斐的手，用他的手心把陸明斐的整隻手都包裹住。
兩個人沿著長街往前走。
今夜的月亮很圓，很亮。
清亮的月光從他們的頭頂上傾瀉下來，打在他們的身上，照出地上的兩個影子。
陸明斐側過頭看著望著他的人，笑了笑，冇有回答趙琅的這個問題，不想提起趙琅的傷心事。
“我記得這裡有一家小酒肆，我請你去喝酒吧？”他在這條大街上長大，對這周圍有什麼店鋪，做什麼生意的，都一清二楚。
這大晚上能去的地方，不多，但是也有。
“既是陸大人的邀請，我自然是要去的。”趙琅笑著點頭。
兩個人對視的眼裡，彼此都帶著溫柔和笑意。
“不是往前麵走，是往這裡進來。”陸明斐抓住了趙琅的手，往一條小道進來。
趙琅任由他的陸大人牽著手走，一雙眼睛都在陸大人的身上，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走冇多遠，一家掛著【酒】的酒肆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了。
酒肆的大門開著，有光線從屋裡透出來外麵。
陸明斐與酒肆的掌櫃認識，進門之後還與掌櫃打了一個招呼，讓掌櫃給他們找一間隔間。
“是是，兩位客官這裡請。”掌櫃認出了這位從他們南大街出去的青年。自然也知道當年那個在南大街到處跑的小郎君，如今已經成了朝廷的大官。
再看和陸明斐走在一起的男子，一身矜貴，讓人不敢直視。掌櫃的心裡就已經猜出了和他們陸大人走在一起的這一位，怕是宮裡頭的那位主子了。
不過心裡猜到了這位主子的身份，掌櫃卻是不敢戳破的，隻是更恭敬的領這兩位身份尊貴的主子到裡麵的隔間去落座。作者閒話：感謝伯樂9492239(9492239)對我的支援，麼麼噠！想知道更多精彩內容，請在連城讀書上給我留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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