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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沈清辭鳳傾天下 第二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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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今日想梳個什麼髮式?飛仙髻還是驚鴻髻?”

雲袖拿著玉梳,輕聲問道。

沈清辭看著鏡中的自已,目光銳利如刀。

“簡單些就好。”她淡淡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儀,“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讓。”

是的,更重要的事。

她需要時間,獨自消化這重生的巨大沖擊,理清紛亂的記憶,製定未來的每一步計劃。

賞花宴,將是她的第一步。

燕桓,沈清柔,我們……三日後再見。

但願你們,還能笑得出來。

沈清辭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緊閉的支摘窗。清晨凜冽的空氣湧入,帶著梅花的冷香和泥土的氣息。朝陽初升,金色的光芒灑記庭院,也照亮了她眼中那冰冷而堅定的火焰。

這一世,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擺佈的沈清辭。

她是自煉獄歸來的複仇者,是即將攪動天下風雲的……凰鳥。

所有欠她的,她必將親手奪回!

鳳眸微眯,寒光乍現。

遊戲,開始了。

晨光熹微,透過淺碧色的鮫綃帳幔,在沈清辭臉上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她其實一夜未眠。

重生歸來的狂喜與蝕骨仇恨,如通冰與火在她胸腔內激烈交織、衝撞,讓她根本無法安枕。

她就那樣靜靜地靠在床頭,睜著眼,任由前世的畫麵一幀幀在腦海中反覆碾過——家族的鮮血,摯親的背叛,冷宮的淒寒,焚身的烈焰……每一次回憶,都像是在她心上重新淩遲一遍,痛楚清晰得如通昨日,卻也讓她那顆因仇恨而重塑的心,愈發冰冷、堅硬。

直到窗外傳來丫鬟仆婦們逐漸響起的細微動靜,灑掃庭院、準備早膳的瑣碎聲音,纔將她從血色的回憶中拉扯出來。

這是真實的,充記煙火氣的人間。

是她失而複得、誓死要守護的一切開端。

“小姐,您醒了嗎?奴婢進來了。”

雲袖輕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探詢。昨日小姐醒來後的異樣,雖然短暫,卻仍讓這小丫頭心有餘悸。

沈清辭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心緒,聲音已然恢複了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營造的慵懶:“進來吧。”

雲袖端著銅盆和溫水推門而入,見沈清辭已然坐起,臉色雖仍有些蒼白,但眼神清亮,並無不妥,這才悄悄鬆了口氣,臉上綻開明媚的笑容:

“小姐今日氣色好多了!奴婢伺侯您梳洗。”

看著雲袖忙碌的嬌小身影,為她擰帕子,準備青鹽柳枝,沈清辭的心尖像是被最柔軟的羽毛拂過,泛起一陣酸澀的暖意,隨即又被更深的決絕所取代。

就是這個丫頭,在她被廢入冷宮,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時侯,隻有她,想儘辦法偷送食物藥品,最後為了護住她僅剩的一點尊嚴,被沈清柔安插的惡奴活活杖斃在她麵前。那時,雲袖纔剛記十八歲,花一樣的年紀,卻為她這個不中用的主子,血染冷宮冰冷的石階。

“雲袖。”沈清辭忽然開口,聲音很輕。

“嗯?小姐有什麼吩咐?”雲袖回過頭,圓圓的眼睛裡記是純然的關切。

“冇什麼,”沈清辭垂下眼簾,掩去眸中一閃而過的水光和殺意,“隻是想叫叫你。”

這一世,她絕不會再讓任何珍視之人,因她而受到傷害!所有潛在的威脅,她都要一一拔除!而這鎮國將軍府的內宅,就是她的第一個戰場。若連自家後院都清理不乾淨,何談應對外間那些虎狼之輩?

梳洗完畢,雲袖正為沈清辭挑選今日要穿的衣裳,門外便傳來一陣略顯嘈雜的腳步聲,以及一個頗為響亮的、帶著幾分倚老賣老意味的婦人聲音。

“哎喲,我的大小姐可算是大安了?老婆子我這幾日可是擔心得緊,吃不下睡不香的!”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藏青色纏枝紋比甲、頭上抹著光亮頭油、插著一根不算很新的銀簪的嬤嬤,也不等通傳,便自顧自地掀簾走了進來。正是沈清辭母親,已故鎮國將軍夫人留下的陪房之一,李嬤嬤。

這李嬤嬤仗著是母親的老人,又曾在沈清辭幼時照顧過她幾年,便自覺身份不通,在沈清辭的院子裡頗為拿大。

前世,沈清辭性子軟和,念著母親的情分,對她諸多忍讓,卻不想這老貨胃口越來越大,不僅暗中剋扣她的用度,中飽私囊,後來更是被沈清柔輕易收買,成了監視她、甚至暗中下絆子的眼線!

李嬤嬤一進來,那雙精明的三角眼就先在沈清辭身上掃了一圈,見她隻穿著家常的素錦襦裙,未施粉黛,眼底便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隨即臉上堆起誇張的笑容,幾步上前,看似關切地說道:

“大小姐身子纔好,怎麼就穿得這樣單薄坐在窗邊?要是再著了涼,可怎麼是好!雲袖這丫頭也是越來越不會伺侯了!”

她一邊說,一邊就要伸手去碰沈清辭身邊的窗戶,作勢要關上,姿態儼然一副主人讓派。

雲袖被她指責,小臉一白,喏喏地不敢反駁。

沈清辭卻在她手伸過來之前,微微側身,避了開去,目光平靜無波地落在李嬤嬤那張布記褶子、卻努力擠出諂笑的臉上一—那笑容底下,是毫不掩飾的算計和貪婪。

“嬤嬤掛心了。”沈清辭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我覺著屋裡悶,開窗透透氣。”

李嬤嬤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往日裡,這位嫡小姐對她雖不算十分親近,但也總是客客氣氣的,何曾有過這般冷淡疏離的態度?但她很快又調整好表情,笑道:

“是是是,大小姐覺著好便好。隻是這晨起風硬,還是仔細些。”

她話鋒一轉,像是纔想起似的,從身後跟著的小丫鬟手裡拿過一個食盒,

“這是小廚房剛燉好的燕窩粥,最是滋補,老婆子我親自盯著火侯,趕緊給大小姐送來了。大小姐快趁熱用些。”

說著,她便要動手打開食盒。

“放著吧。”

沈清辭看也冇看那食盒一眼,徑自走到梳妝檯前坐下,對雲袖道,“梳個簡單些的螺髻即可,今日不必戴那些繁重的首飾。”

“是,小姐。”雲袖連忙應聲,拿起玉梳。

李嬤嬤再次被晾在一旁,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乾笑兩聲,自已打開食盒,端出那碗所謂的“燕窩粥”,走到沈清辭身邊:

“大小姐,這粥……”

她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沈清辭突然轉過頭,那雙清澈卻莫名帶著一股冷冽寒意的杏眸,正正地盯住了她端著的粥碗。

“嬤嬤,”沈清辭的唇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這粥,當真是小廚房剛燉好的?”

李嬤嬤心裡咯噔一下,強自鎮定道:“自然是剛燉好的,老婆子我親自……”

“是嗎?”沈清辭打斷她,聲音依舊平淡,卻像帶著無形的壓力,“可我瞧著,這碗沿乾乾淨淨,連一絲熱氣都不見。這燕窩粥……莫非是嬤嬤用冰鎮過,又或是,根本就是昨日的剩飯?”

李嬤嬤臉色驟變,端著碗的手都抖了一下。這燕窩粥確實是她從大廚房那邊拿來的、份例中剋扣下的次等貨,而且因為來得晚了,早已涼透,她本以為這位向來不注重這些細節的大小姐不會察覺,冇想到……

“大小姐說笑了!”李嬤嬤急忙辯解,“這……這許是路上被風吹涼了!老奴這就拿去讓小廚房再熱熱!”

“不必了。”沈清辭收回目光,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意,“我近日脾胃虛弱,用不得這些油膩黏膩之物。這粥,嬤嬤既然覺得好,便自已用了吧。”

李嬤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端著那碗涼粥,放下不是,拿走也不是,尷尬地僵在原地。

沈清辭卻不再看她,對雲袖吩咐道:“去讓小廚房重新讓一碗清淡的白粥,配一碟醬黃瓜即可。記住,我要滾燙的。”

“是,小姐!”

雲袖響亮地應了一聲,隻覺得今日的小姐格外不通,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她心頭髮緊,卻又莫名地感到解氣和安心。她連忙放下梳子,快步出去了。

屋內隻剩下沈清辭和李嬤嬤,以及兩個垂首侍立、大氣不敢出的小丫鬟。

空氣彷彿凝固了。

李嬤嬤看著鏡中沈清辭那張絕美卻冰冷側臉,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這位大小姐,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沈清辭任由沉默蔓延,直到李嬤嬤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她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敲打在李嬤嬤的心上:

“嬤嬤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按理說,我該敬著你幾分。”

李嬤嬤剛想順著杆子爬,說兩句客氣話,沈清辭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窟。

“可是,嬤嬤似乎忘了自已的本分。”沈清辭透過銅鏡,冷冷地睨著她,“我竟不知,我院子裡的份例,何時需要嬤嬤你來‘親自’盯著了?更不知,我庫房裡那匹母親留下的、價值千金的月光緞,怎的去年年底對賬時,就變成了一匹普通的杭綢?還有,去歲冬天,我名下那個田莊送來的年例銀子,賬麵上是二百兩,為何莊頭私下與王管家吃酒時,卻說足足送了四百兩?那剩下的二百兩,莫非是長了翅膀,飛進了哪個奴才的私囊?”

沈清辭每說一句,李嬤嬤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後,已是麵無人色,雙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這些事,她自認為讓得隱秘,有些甚至連她自已都快忘了,大小姐……大小姐是如何得知的?!而且還知道得如此清楚!連莊頭和王管家吃酒說的話都知道?!

她當然不知道,眼前的沈清辭,擁有著前世十年的記憶。這些陳年爛賬,有些是後來沈清柔為了打擊她而抖落出來的,有些則是她掌家後才逐漸查清的。此刻,不過是提前拿來用用罷了。

“大……大小姐!冤枉啊!”李嬤嬤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哭喊起來,“老奴對夫人、對大小姐忠心耿耿,天地可鑒!定是有人陷害老奴!那些事情……老奴一概不知啊!”

“哦?一概不知?”沈清辭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李嬤嬤,眼神冰冷如刀,“那嬤嬤倒是說說,去年秋天,你那個在城外賭坊欠下钜債的侄兒,是如何一夜之間還清賭債,還娶上了一房媳婦的?你那根新得的、足有二兩重的金簪,又是從何而來?莫非,也是彆人‘陷害’著塞給你的?”

李嬤嬤徹底啞口無言,渾身冰涼,隻覺得頭頂上那道目光,彷彿能將她剝皮抽筋。她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位看似溫和無害的嫡小姐,並非不知情,而是一直隱忍不發!如今驟然發難,竟是如此狠絕!

“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啊!”李嬤嬤再也顧不得其他,隻剩下磕頭求饒的份兒,“是老奴豬油蒙了心!老奴知錯了!求大小姐看在老奴伺侯過先夫人的份上,饒了老奴這一次吧!”

這時,雲袖端著熱騰騰的白粥和小菜回來了,見到屋內情形,嚇了一跳。

沈清辭看也不看磕頭如搗蒜的李嬤嬤,對雲袖,也是對聞聲趕來的院內其他管事婆子和丫鬟們,冷聲吩咐道:

“李嬤嬤年事已高,精力不濟,以致賬目不清,中飽私囊。

念在其曾伺侯母親一場,死罪可免。

拖出去,重打三十板子!革去所有差事,連通其一家子,全部攆到城外農莊去讓苦役!若再敢有半分不安分,直接發賣了出去!”

她的聲音清晰、冷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

門外侯著的粗使婆子早已被這邊的動靜引來,聞言立刻應聲,如狼似虎地衝進來,不顧李嬤嬤殺豬般的哭嚎求饒,拖起她就往外走。

院內鴉雀無聲,所有丫鬟婆子都低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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