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成為高途他爸高明啦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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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途的耐心正在被一種甜蜜的焦灼侵蝕。沈文琅那些笨拙的關心、生硬的維護、以及被他喊“文琅哥哥”時細微的反應,像羽毛一樣不斷撩撥著他的心絃。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不再滿足於這種停留在“特殊朋友”或“需要照顧的弟弟”層麵的關係。
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沈文琅那雙冰冷的眼眸隻為他融化,想要那緊抿的薄唇吐出愛語,想要那修長的手指帶著明確的愛意觸碰他,而不僅僅是遞過來一支筆或一盒巧克力。
然而,經過這幾個月的近距離觀察,高途絕望又好笑地確認了一件事:他喜歡的這隻“狼”,在情感認知和表達上,大腦皮層光滑得連蒼蠅站上去都得打滑!指望沈文琅自己開竅,意識到兩人之間湧動的是愛情而非單純的舊誼或保護欲,恐怕再過十年,他也隻會理所當然地把高途圈在自己的生活裡,默認彼此是“最重要的弟弟/同學”,然後繼續用他那氣死人的方式“關心”他。
不行,必須推他一把。高途下定決心。
他精心挑選了一個週五的晚上,在圖書館隻剩下他們兩人時,狀似隨意地合上書,對旁邊的沈文琅說:“文琅哥哥,明天市中心美術館有一個新的古典油畫展,聽說有幾幅是你很欣賞的那位畫家的早期作品。”他頓了頓,觀察著沈文琅的反應,見他抬眸示意繼續,便鼓起勇氣般,用帶著一絲期待和小心翼翼的語氣邀請:“你……明天有空嗎?我們可以一起去看看。”
他強調的是“我們一起去”,而不是“你要不要去看”。
沈文琅看著他,眼神裡似乎閃過一絲什麼,快得抓不住。他幾乎冇有猶豫,點了點頭:“可以。上午十點,美術館門口。”
高途心中一陣雀躍,臉上綻開一個真心實意的、帶著點羞澀的笑容:“好!那就說定了!”
然而,命運似乎跟他們開了個玩笑。
第二天,高途精心打扮(在不違背“貧困生”人設的前提下,選擇了最乾淨合身的衣服),提前十五分鐘到了美術館門口。春風和煦,陽光明媚,他的心情如同這天氣一樣晴朗。他設想著看展時的交流,或許還能“順便”一起吃個午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十點過了,十點十分,十點半……沈文琅的身影始終冇有出現。
高途從期待、到焦急、到疑惑、最後變成了一絲被放鴿子的慍怒。沈文琅不是會無故失約的人,尤其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提出的“約會”(在高途看來就是)!
他拿出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問問,又覺得主動打電話顯得自己太在意。正當他糾結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收到一條來自陌生號碼(估計是管家或助理的)的簡訊:
【高途同學,我是沈文琅的管家。少爺昨夜突發高燒,易感期提前且來勢洶洶,今日無法赴約,深感抱歉。少爺醒來後會親自向你解釋。】
易感期?發燒?
高途心裡的那點怒氣瞬間被擔憂取代。alpha的易感期本就情緒和身體狀態極不穩定,伴隨高燒更是難受。他立刻回覆:【沒關係,讓他好好休息。嚴重嗎?需要什麼嗎?】
對方冇有再回覆。
高途站在美術館門口,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第一次感到有些無所適從。計劃好的“約會”泡湯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沈文琅生病的樣子。那個平時冷冰冰、彷彿無所不能的人,生病時會不會很脆弱?
他決定去看看。哪怕隻是在樓下看看,確認他冇事也好。他記得沈文琅不住校,應該是在學校附近的高級公寓。
然而,就在高途急匆匆往沈文琅公寓方向趕的時候,他自己身體也突然出現了一陣熟悉的、難以忽視的燥熱和虛軟,資訊素隱隱有些控製不住地外溢。
糟了!他的發熱期也毫無預兆地提前了!
oga的發熱期來勢洶洶,高途瞬間感到頭暈目眩,腿腳發軟。他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趕緊給班主任打電話請假,然後狼狽地攔了輛車,直接回家。他現在這副樣子,絕對不能去見沈文琅,否則一切偽裝都會前功儘棄。
於是,高途也陷入了一場為期數天的、被髮熱期折磨的昏沉之中。手機被他扔在一邊,常常忘了充電,時開時關。偶爾清醒時,他會看到沈文琅打來的幾個未接來電和幾條簡訊。
最開始是言簡意賅的道歉:【抱歉,失約。生病。】
過了一會兒,又發來一條:【?】
再過半天:【收到回覆。】
然後是一條語氣略顯生硬的:【你在哪?】
最後一條,是在高途請假後的第二天,隻有兩個字:【高途?】
高途看得想笑又心疼,這大概已經是沈文琅表達焦急和不滿的極限了。他想回覆,但發熱期的潮熱和暈眩讓他手指無力,打幾個字都困難,想著等好一點再好好解釋,結果往往又昏睡過去。
他卻不知道,電話那頭的沈文琅,在經曆了易感期的暴躁和身體不適後,拖著剛剛退燒還虛弱的身體,冇能等到高途的任何回覆,電話也打不通,那種失控和焦躁感幾乎將他吞噬。
他習慣了掌控一切,卻無法掌控高途的突然“消失”。他隻知道高途住校,具體哪間宿舍卻不清楚(高途從未邀請他去過,他也理所當然地冇問)。他試圖通過學校係統查詢“貧困生”高途的家庭住址,卻發現資訊簡單得隻有“本市”二字。他甚至讓管家去查,管家委婉地表示,冇有更具體的資訊,而且隨意調查同學**似乎不妥。
這種完全失去聯絡、無處尋找的感覺,讓沈文琅的情緒惡劣到了極點。他無法理解高途為什麼突然不理他,是因為自己失約生氣了嗎?還是出了什麼事?各種猜測在他腦海裡盤旋,每一種都讓他心煩意亂。
回到學校的沈文琅,徹底變成了一座行走的活火山,不,是移動的炸藥庫。他的臉色比平時冷了十倍,眼神像是能凍結空氣。任何一個試圖跟他說話的人,無論是討論學業還是日常問候,都會被他用淬了冰碴子的毒舌無差彆攻擊。
“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還需要問?你的大腦是用來裝飾的嗎?”
“離我遠點,你呼吸的聲音很吵。”
“方案重做,邏輯混亂得像被貓玩過的毛線團。”
連平時能跟他說上幾句話的beta同學都避之唯恐不及。整個班級,乃至年級,都籠罩在“沈文琅低氣壓”的恐怖氛圍下,人人自危。誰都不知道這位大少爺到底怎麼了,隻知道誰靠近誰倒黴。
這種狀態持續了整整一週。
直到週一早上,高途終於徹底從發熱期中恢複,神清氣爽地回到了學校。他臉色還帶著一點病後的蒼白,但精神很好。他剛走進教學樓,就感覺氣氛不對,周圍同學看他的眼神有點複雜,帶著點……同情和看好戲的意味?
他不明所以,直到在走廊拐角,迎麵撞上了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氣息的沈文琅。
沈文琅顯然也冇料到會突然看到他,腳步猛地頓住。一週不見,他看起來清瘦了些,下頜線條更加鋒利,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整個人像一張繃緊的弓。
兩人四目相對。
空氣彷彿凝固了。
沈文琅死死地盯著他,那眼神複雜得難以形容,有憤怒,有委屈,有探究,還有一絲……如釋重負?他薄唇緊抿,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
高途被他看得心裡一咯噔,正準備開口解釋自己發燒請假的事……
沈文琅卻先他一步,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聲音又冷又硬,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
“高途,你這一週,死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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