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駐韓美軍黑人司令 第111章 富貴還鄉
在每一輛車的發動機放置了詭雷後,季博達又將所有車輛必經的路麵找了一些屍體,將所有的手雷都做成了詭雷,以確保帕帕的人哪怕說出來也會被大量的詭雷嚇得止步不前。
要知道帕帕可沒有東方神秘大國的那種代表著死亡的衝鋒號。
六輛皮卡車裡。
季博達帶領民兵小隊在月光下拖著疲憊身軀返回卡桑加小鎮,隊伍中既有繳獲的武器彈藥,也有裹著帆布的戰友屍體,每一段路程,每一段顛簸,都象征著現實與精神的沉重負擔。
季博達在行軍途中不斷閃回這幾天的戰鬥場景——帕帕叛軍的殘暴、東方神秘大國代表的從容、獨眼龍的兇殘,這些記憶如同傷口般灼痛著他的神經。
隊伍中的民兵們展現出不同的戰後反應——老煙槍機械地數著子彈、大個子沉默地扛著戰友遺體、年輕民兵止不住顫抖,每個細節都訴說著戰爭對人性的摧殘。
當隊伍終於抵達卡桑加小鎮時,留守的老弱婦孺用沉默的注視和壓抑的啜泣迎接他們,沒有勝利的歡呼,隻有戰爭最真實的傷痛呈現。
季博達在安置遺體、分配物資的過程中,已然從外來者變成了這支武裝力量的實際領導者,連資格最老的半耳隊長也遵從了他的指揮權。
月光像一層銀灰色的紗,籠罩著非洲草原。季博達走在隊伍最前麵,肩膀被狙擊步槍背帶勒出兩道血痕。身後傳來拖遝的腳步聲和偶爾的金屬碰撞聲——二十五個民兵組成的隊伍像一條受傷的蚯蚓,在夜色中緩慢蠕動。
大家好好休息。季博達用沙啞的聲音說,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他的左腿在白天逃跑時被彈片擦傷,現在每走一步都像有火鉗在烙。
大個子扛著兩個帆布包裹,那是他們從戰場上帶回來的最沉重的東西——戰友的屍體。帆布被血浸透,在月光下呈現出詭異的紫黑色。季博達不用回頭也知道,包裹下端露出的那隻僵硬的手屬於誰——那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出發前還笑嘻嘻地向半耳隊長討要香煙。
子彈...五千三百七十八發。走在隊伍中間的老煙槍恩杜喃喃自語,枯瘦的手指不停撥弄著繳獲的彈藥,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這個動作他已經重複了一遍,像是某種精神慰藉。
季博達摸了摸腰間的手槍——那是從帕帕的一個親衛隊員屍體上扒下來的,槍柄上刻著奇怪的符號。白天的畫麵又閃回腦海:獨眼龍那把砍刀在陽光下反射的寒光;帕帕的白人情婦顫抖的猩紅指甲;東方代表撫摸國旗徽章時那種篤定的神情...
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驚得隊伍瞬間散開。季博達條件反射地撲向路邊的土溝,傷口撞在石頭上疼得他眼前發黑。
走火!隻是走火!半耳隊長粗糲的聲音響起。年輕的民兵舉著步槍,臉色慘白如月光下的砂石。槍口還冒著青煙,而他整個人抖得像風中的枯草。
季博達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過去。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從民兵手中輕輕拿過步槍,卸下彈匣,然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民兵的眼中立刻湧出淚水,在臟兮兮的臉上衝出兩道溝壑。
回營地。季博達簡短地命令道,聲音裡聽不出責備。他知道這種顫抖——第一次殺人後的靈魂震顫。前世在紀錄片看過不少黑種人和白種人有這種現象,好像叫什麼ptsd,尤其是西方超級大國因為長期戰爭,有很多因為這種精神類疾病失去工作能力的人,他們有的沉淪,有的放縱,有的在幻覺中殺害親人和無辜的路人,他們成立了互助會,有專門的組織去幫助,但效果不那麼明顯。
不過季博達不在這個範疇之內,東方神秘大國的血脈中自帶戰爭基因,這種應激性的精神類疾病發病率非常低,甚至證據表明東方神秘大國的種族特征就是戰爭,沒有應激,沒有體味,出色的力量,出色的耐力。
兩小時後,卡桑加小鎮的的廣場上。
隊伍重新集結,沉默比之前更加厚重。夜風送來遠處鬣狗的嚎叫,彷彿在嘲笑這群人類的狼狽。季博達的餘光瞥見半耳隊長正用獨眼盯著他看,那隻完好的眼睛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警惕?評估?還是某種扭曲的認可?
幾間鐵皮屋頂的矮房,一座歪斜的通訊塔,還有被炸毀一半的加油站——這就是民兵們稱之為的地方。
隻有幾個裹著頭巾的女人沉默地站在路邊,手中舉著煤油燈。燈光在她們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將未流出的淚水照得發亮。
44人出征,回來了25人,消滅叛軍總人數超過400人。
一個瘦小的老婦人突然衝上前,顫抖的手掀開帆布一角。當她看清那張青黑色的年輕麵孔時,喉嚨裡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哀鳴,然後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癱坐在地上。
季博達彆過臉去。他指揮其他人把繳獲的武器和配發的武器收繳到一起堆放在簡易兵營後麵的倉庫——二十二挺機槍,四百多把各類步槍,幾十箱彈藥,十幾門迫擊炮,還有十幾具完好的火箭筒。這些足夠武裝一個營的裝備,在月光下泛著冷冰冰的金屬光澤。
另外還有食物藥品等物資堆在了廣場中間。
分配。半耳隊長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摩擦,按規矩,誰拿的多誰分的多。
季博達轉向這個滿臉傷疤的老兵,發現所有民兵都在看著他。煤油燈的光在每個人眼中跳動,那裡有貪婪,有疲憊,有期待...還有某種他沒想到的東西——信任。
先給傷員。季博達拿起一盒醫藥包,然後按今天參戰的人頭評分。他頓了頓,補充道:犧牲的兄弟那份,給他們的家人。
半耳隊長眯起獨眼,嘴角的傷疤扭曲成一個古怪的表情。季博達準備好迎接反對,但出乎意料的是,老兵隻是說了一聲:“是。”
便開始指揮民兵將物資擺好,便於下步分配。
季博達突然意識到,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已經從那個外來的教官變成了這群人的實際決策者。也許是從他對空鳴槍那一刻開始,也許是他用流利土語談判時,又或者是他默默接過走火的步槍時...
長官。一個柔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季博達轉身,看到鎮上的女教師莉莎站在倉庫門口,懷裡抱著幾瓶土製酒。大家...需要這個。
季博達點點頭,接過酒瓶時注意到莉莎的手腕上有新鮮的淤青。他想問怎麼回事,但女教師已經匆匆離開,背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倉庫裡漸漸響起交談聲,民兵們開始用沙啞的嗓子講述白天的戰鬥。誇張的手勢,粗俗的笑話,還有時不時爆發的爭吵——這些都是活下來的證明。季博達靠在門框上,看著這群滿身血汙的男人像分糖果的孩子一樣分配醫療物資和食物。
他突然想起東方代表臨走時說的話:生荒子活不過雨季。季博達摸了摸腰間的手槍,望向遠處教堂的尖頂。那裡躺著19個再也無法爭吵的年輕人。
月光依舊冰冷,非洲的夜風依舊乾燥。但某種東西已經悄然改變——在這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在一群連正規軍都算不上的民兵中間,一個東方神秘大國的重生者命運正與這片血與火之地緊緊糾纏。
今夜的警戒任務隻有狂龍和喪彪兩個人。
季博達穿插著來叮囑二人。
一夜深沉。
遠處,第一縷晨光悄悄爬上天際,將教堂尖頂染成血色。這雨季初的一場戰鬥,或許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