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駐韓美軍黑人司令 第132章 卡桑加發展了
黎明時分,二十三個影子出現在卡桑加的警戒線外。他們像一群被戰火燻黑的幽靈,在晨霧中緩緩顯形。
打頭的老漢拖著條扭曲的右腿,焦黑的鐵匠圍裙還掛在脖子上。他懷裡抱著個用破布包裹的長條物,布縫裡露出半截燒焦的兒童手臂——那是他六歲孫女最後剩下的部分。一個多月錢帕帕的燃燒彈落在他家鐵匠鋪時,他正給孫女打製生日禮物的小鐵馬。
有兩個女人共用一條頭巾,露出的半邊臉有著相同的燒傷疤痕。她們身後拖著輛自製板車,車上躺著個不斷咳嗽的少年——唯一逃過屠村的兒子,肺裡還卡著那夜吸入的煙灰。妹妹的左手隻剩下三根手指,那是她徒手扒開燃燒的房梁找丈夫屍體時燒掉的。
十五歲的阿丹背著空空的羊皮囊,右眼蒙著滲血的布條。他的牧羊犬被帕帕的人當著他的麵烤熟了,那些人一邊吃一邊逼他學狗叫。現在他總是不自覺地用牙齒撕咬自己的下唇,直到滿嘴血腥。
戴破眼鏡的男人緊攥著本燒焦的課本,封麵上《小學算術》的字樣還依稀可辨。
五個十歲出頭的孩子像狼崽般擠作一團。最大的那個背著用床單打的包袱,裡麵裝著他們從火場搶出的一些物品。
哨兵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發抖。這些新來者身上散發著同樣的氣味——不是汗臭也不是血腥,而是那種被烈火舔舐過的人特有的焦苦味,像烤過頭的麵包混著絕望的灰燼。
季博達推開人群走來時,老鐵匠突然跪下,顫抖著解開那個可怕的包裹。燒焦的小手裡,緊緊攥著個融化變形的鐵馬玩具。
收下我們吧。老人的額頭抵在冰冷的土地上,我們不要軍餉,隻要...他的聲音碎在晨風裡,但所有人都聽見了未說完的那個詞——複仇。
炊煙升起時,二十三個新碗擺在了食堂長桌上。每隻碗裡都多了塊珍貴的方糖——這是狂龍提議給新成員的禮物。但沒人動這些糖塊,它們慢慢在熱氣中融化,像極了那些再也不會落下的眼淚。
倉庫陰影裡,半耳隊長一遍又一遍的數著新繳獲的武器。
破曉的冷光剛舔到訓練場的邊緣,指揮組老民兵炸雷般的吼聲就撕開了晨霧:
立——正!
二十三個撞擊地麵的聲響像記悶雷。
向右看——齊!
鞋底刮擦粗糲土地的聲浪裡,牧羊少年獨眼中的焦距晃了晃。老班長的皮帶地抽在他大腿外側:狗崽子!佇列裡走神,戰場上就丟命!少年被抽得一個趔趄,卻像彈簧般彈回原位,嘴角咬出的血絲。
雨季偶爾出現的烈日把土地烤出蒸騰的熱浪。新兵們後頸的汗珠順著脊椎溝往下淌,在褲腰處積成深色的圓斑。教師丈夫的眼鏡腿在鼻梁上烙出紅痕,鏡片後的眼睛卻一眨不眨。
收腹!老班長槍托捅在咳血少年凹陷的腹部,你以為帕帕的子彈會繞著你走?少年青白的臉憋得通紅,突然爆發出一串咳嗽,噴出的血沫子在陽光下像細小的紅寶石,卻始終沒挪動半步。
齊步——走!
鐵匠的瘸腿在踢腿時慢了半拍,整個橫隊頓時像缺齒的梳子。
孤兒們最小的孩子跟不上步幅,索性被同伴架著胳膊懸空前行。五雙小腳在離地十厘米處機械地踢踏,揚起一溜滑稽的塵土。
隊形變換
散開——!
隊伍瞬間炸成散兵線。寡婦妹妹的腳突然被卡住,她直接撲倒在地翻滾出戰術動作,起身時滿嘴是泥,卻精準落在自己的戰術位置上。
老班長嘴角抽了抽,突然把哨子扔給獨眼的牧羊少年:你來喊口令。
少年愣了片刻,突然用牧羊時召喚群犬的尖利口哨吹出韻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現了——整個佇列隨著這非人的節奏變換隊形,像群被詭異笛聲控製的提線木偶。
夕陽西沉時,季博達站在瞭望塔上俯視。訓練場上的人影被落日拉得老長,那些原本參差不齊的影子,此刻竟融合成一片漆黑的鋼鐵森林。
月光下,老民兵獨自擦拭著磨損的皮帶。
而在新兵宿舍的帳篷裡,簡易的木板床整齊排列著。
清晨的集市上,蒸鍋掀開的白色霧氣混著烤肉的焦香,在步槍擦拭油的刺鼻氣味中倔強地升騰。
季博達站在指揮部門口的沙袋工事上,望著小鎮主街上新搭起的二十多個帳篷攤位。一個戴著猶太小圓帽的商人正用放大鏡檢查從帕帕倉庫繳獲的金錶,旁邊攤位上的非洲婦女把政府軍製式水壺改造成咖啡濾鬥,深褐色的液體滴進印著英文字母的馬克杯裡。
原本三天一開的糧站現在排起長隊。
季博達咬著鉛筆頭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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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粉和木薯粉的消耗從每週4袋暴漲到5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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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罐子總是很快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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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緊俏的是辣椒粉,這個東西是真的能把本來難以下嚥的木薯粉哄騙進嘴裡
輪值的保障排不得不征用帕帕留下的威士忌酒桶煮湯,橡木桶讓野菜湯染上了荒誕的醇香。
季博達的記事本上,還潦草地畫著卡桑加的人才分佈圖——
鐵匠老卡托,他的鐵匠鋪終日爐火不熄,能將報廢的坦克履帶鍛造成鋒利的砍刀。最驚人的是那柄用反坦克地雷外殼打製的鐵錘,一錘下去能同時砸平三枚變形的彈殼。他獨腿站在鐵砧前的身影,成了新兵們最好的意誌訓練教材。
木匠兄弟,這對雙胞胎能把任何木材變成殺人利器。他們用教堂長椅改裝的槍托,貼合肩線的弧度精確,可以很好的貼合;用棺材板削製的弓弩,射程比土製手槍還遠三十米。最近正在試驗用荊棘叢製作陷阱,倒刺上淬著獸醫調製的麻醉藥。
屠夫哈桑,這個前政府軍炊事兵能在十分鐘內完整剝下一張疣豬皮。他改裝的屠宰鉤現在掛著成排的槍械零件——用處理牲畜內臟的手法保養武器,槍管裡的積碳比專業通條清理得還乾淨。他教新兵們如何用匕首從關節處分解屍體,這門課沒人敢缺勤。
商販瑪蒂娜,這個帶著三個孩子的寡婦,心算速度比計算器還快。她能在槍林彈雨中準確估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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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發rpg的成本≈2.5袋麵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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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箱彈藥≈一個兒童半年的學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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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帕的金錶≈西側哨塔急需的望遠鏡
她的攤位成了非官方後勤部。
裁縫阿米娜,她用繳獲的降落傘綢縫製的戰術背心,內襯能插十個彈匣還不影響活動。
獸醫老傑克,這個酒糟鼻黑人老頭治牛練就的手藝,現在用來救人。他發明的三色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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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火藥
磺胺粉):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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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煙草末
抗生素):防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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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獸用鎮靜劑):鎮痛
理發師莫西,他的剃刀是從手術器械改裝的,最受歡迎的服務是用槍油護理鬍子——據說這樣在野外能防蚊蟲。
季博達合上筆記本時,鐵匠鋪的打鐵聲、木匠的刨子聲、課堂裡的算術聲正交織成奇特的交響樂。他突然意識到,這支民兵隊伍最強大的不是那五六百杆槍,也不是那些火箭彈迫擊炮,而是這些在戰火中淬煉出的生存智慧。
夜風吹來烤玉米的香氣,混著槍油和廉價香水的氣味。六百人的呼吸讓卡桑加的溫度比往年起碼高了幾度,連月光照在鐵皮屋頂上的反光都變得滾燙。
晨霧還未散儘,瑪蒂娜的攤位前已經堆滿了待交易的貨物。她粗壯的手指像撥弄算盤一樣清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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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塊鍍金懷表,這些都是帕帕參謀官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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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瓶法國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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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捆絲綢領帶,這些是最適合部落酋長做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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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完好無損的咖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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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鍍金手槍,十發鍍金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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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白獅子皮
這些足夠換二十頭牛。她在賬本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牛頭標誌,如果去卡魯族的地盤,他們的巫醫最愛這種香水。
半耳隊長蹲在地上,用匕首在泥土上畫出路線圖:一班前出偵察,二班側翼警戒,三班墊後,四班負責搬運物資。
季博達踢了踢裝滿奢侈品的木箱:四十人分四組輪換,每組負責不同任務——
記住,他拍了拍半耳隊長的肩膀,我的一排長,帶回來多少獵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每個班都學會獨立運作。
隊伍剛離開卡桑加十公裡,偵察組就發現了疣豬蹤跡。狩獵組的新兵正要拉弓,半耳突然打手勢製止——他獨耳微動,聽到了更危險的動靜。
半耳咧嘴笑了,露出缺了門牙的黑洞:二班繞後,三班製造噪音。
當驚慌的疣豬衝向偵察兵藏身處時,整個一排展現了驚人的默契:
驅趕,驚嚇,阻攔,擊殺。
當天傍晚,三頭疣豬、兩頭羚羊和兩個蜂巢被送回卡桑加。
狂龍見三班帶回來了這麼多獵物,趕忙組織留守人員處理獵物,安排三班人員休息調整。
第二天黎明前的薄霧中,這畜生差點要了老子的命。二班長擦著臉上被豹爪撓出的血痕,卻掩不住得意的神色。他踢了踢花豹塌陷的顱骨——那是被偵察組用石塊吸引注意力後,狩獵組用改裝過的捕獸夾給予的致命一擊。
三隻羚羊整齊地排列在一旁,喉嚨處的刀口乾淨利落。負責宰殺的士兵手上還沾著血,正用羚羊的皮毛擦拭匕首:放血放得乾淨,肉不會腥。
半耳隊長蹲下來檢查獵物,殘缺的左耳微微抽動。他掰開花豹的嘴,發現齒縫裡卡著一小截軍用皮帶——這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吃過人的家夥。
剝皮時小心點,他指著豹腹的舊傷疤,這是製式武器的槍傷,附近可能有潰兵或者獵人。
二班回卡桑加。”半耳隊長小聲的說道。“路上注意安全。”
正午的烈日下,運送隊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起伏的丘陵間。花豹的尾巴在擔架邊緣一搖一晃,像活著時那樣驕傲。而幾十公裡外的卡桑加,已經支起了大鍋。
二班的人回到卡桑加的時候,季博達正在擦拭那支很久沒用過的svd。他望著牆上新添的花豹皮草,突然對二班長說:等你排長回來告訴他,下次我要完整的豹牙。
黃昏時分,當第一縷燉肉的香氣飄過訓練場時,新兵們不約而同地嚥了咽口水。
第三天卡魯族的村落被夕陽染成血紅色,空氣中彌漫著煙燻肉和發酵蜂蜜酒的氣息。瑪蒂娜站在酋長的茅草屋前,腳邊攤開的貨物在塵土中閃閃發光——鍍金懷表、絲綢領帶、法國香水瓶反射著最後一道日光,像是刻意鋪開的誘惑。
老酋長庫魯巴蹲坐在豹皮墊上,渾濁的眼珠緊盯著那瓶標著香奈兒5號的香水。他粗糙的手指摩挲著瓶身,突然打了個噴嚏——濃烈的花香驚動了趴在他腳邊的獵豹,那畜生齜著牙向後縮去。
這個,瑪蒂娜突然擰開瓶蓋,往自己手腕噴了一下,然後伸到老酋長鼻子前,能讓女人像鬣狗追羚羊一樣追著你跑。
圍觀的部落戰士發出鬨笑,但眼神卻黏在她手腕上移不開。瑪蒂娜趁機把香水噴在旁邊年輕戰士的皮裙上,頓時引起一陣推搡和嗅聞。
二十頭牛?庫魯巴嗤笑著搖頭,露出鑲著金牙的犬齒,最多十頭。
瑪蒂娜不慌不忙地取出懷表,地按開表蓋。性感女郎的照片在夕陽下泛著誘人的光澤,機械指標的滴答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她故意把表放在酋長最寵愛的第四任妻子麵前——那年輕女人立刻發出驚歎,塗著赭石顏料的手指懸在照片上方顫抖。
十五頭牛,酋長讓步了,但眼睛還盯著咖啡壺,再加五桶蜂蜜。
瑪蒂娜突然變戲法似的抖開一條絲綢領帶,紫紅色的花紋在風中如水般流動。她徑直走向酋長已成年的長子,把領帶鬆鬆地係在他掛著獅牙項鏈的脖子上。
在北方,她撫平領帶褶皺,隻有最尊貴的戰士才配戴這個。年輕戰士的胸膛立刻挺高了三寸。
老酋長眯起眼睛,臉上的皺紋像乾涸的河床般深陷。他揮了揮手杖,兩個少年立刻拖來一張生疥癬的豹皮:加上這個,換那麵鏡子。他指著瑪蒂娜藏在腰間的梳妝鏡。
交易的**發生在日落時分。瑪蒂娜突然取出個鍍銀的酒壺,往咖啡壺裡倒了半杯威士忌。混合著咖啡香氣的酒味飄散開來,老酋長的鼻子像獵犬般抽動。
最後條件,她晃著酒壺,液體在壺裡發出誘人的聲響,三十頭牛,全部蜂蠟。她意味深長地補充。
當夜,在篝火映照下,卡魯族的少年們驅趕著牛群進入臨時圍欄。半耳隊長注意到其中三頭牛的角上綁著紅布條——這是部落標記問題牛的方式。
那幾頭踢人。翻譯低聲解釋,他們故意的。
瑪蒂娜卻笑了,從行囊裡掏出個鏽跡斑斑的鼻環:告訴孩子們,誰能讓這三頭牛戴上這個,獎勵一罐果醬。
部落的孩子們立刻像鬣狗般撲向牛群。而此刻,老酋長正躲在茅屋裡,對著梳妝鏡嘗試各種表情,香水瓶和懷表擺在供奉祖先的神龕上——取代了原本的獅牙和鴕鳥蛋。
當夜,篝火晚會上,一排的士兵們吃著烤牛肉,看卡魯族戰士用繳獲的領帶表演戰舞。半耳偷偷記下了這個部落的佈防弱點——他們太依賴毒箭,近戰毫無章法。
回程時,牛群的鈴鐺聲驚起了灌木叢中的珍珠雞。瑪蒂娜的賬本上新畫了個蜂巢圖案,旁邊標注著:卡魯族蜂場西南側2公裡——最佳偵察點。
半耳隊長摸了摸新得的銅耳環,心想這趟交易換來的遠不止三十頭牛。當第一顆星星亮起來時,他聽見隊伍裡有新兵在學卡魯族的戰歌,跑調得厲害,卻充滿生氣。
季博達在鎮口迎接他們時,最先注意到的是士兵們眼中的自信。半耳殘缺的耳朵上多了個銅環——卡魯族給勇士的禮物,在夕陽下像枚新生的勳章。
下次,他接過瑪蒂娜遞來的賬本,上麵畫滿了牛頭和蜂巢的圖案,我們去更遠的部落。
月光下,新到崗的哨兵正用卡魯族教的法子,把蜂蠟塗在哨塔的齒輪上防鏽。夜風送來牛糞的氣息,混著蜂蜜的甜香,讓整個卡桑加聞起來像個荒誕的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