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駐韓美軍黑人司令 第25章 逃亡
乾涸的水溝裡彌漫著腐臭的淤泥味,季博達的四肢深深陷在黏稠的黑泥中,每爬一步都像在與沼澤搏鬥。政府軍的叫罵聲和零星的槍響從背後傳來,子彈偶爾打在水溝邊緣,濺起的碎土撲簌簌落在他的後頸上,帶著太陽炙烤後的餘溫。
季博達心道:“政府軍的包圍網有缺口,果然,默還是一群未開化的野人,圍三缺一都不懂。”
屏住呼吸,像條蛇一樣貼著溝底蠕動,汙泥灌進衣領和袖口,黏膩的觸感令人作嘔,但此刻這層天然偽裝反而成了最好的保護色。
當身後的槍聲徹底消失時,季博達終於從水溝儘頭爬出。熱帶夜晚的乾風像熔化的黃金般澆在身上,淤泥迅速乾裂剝落,在麵板上留下龜裂的紋路,像套了層破碎的陶俑。
他跌跌撞撞地穿過刺槐林,帶刺的枝條在手臂上劃出細密的血痕。
右腿肌肉突然痙攣的瞬間,季博達正踩在一段裸露的樹根上。劇痛像一把尖刀從大腿後側直插進膝蓋窩,他悶哼一聲,猛地跪倒在地,手指深深摳進乾燥的紅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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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肌肉硬得像塊滾燙的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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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腳趾不受控製地向上翹起,幾乎要戳破解放鞋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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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從額角滾落,在下巴懸停片刻,最終滴在枯葉上發出的輕響
季博達咬牙掰住腳掌往回扳,指甲因用力而泛白。這個動作讓他想起前世健身房裡的抽筋經曆——那時隻需喝口電解質飲料,而現在......
舌尖舔到嘴唇上的鹽粒,那是汗水蒸發後的結晶。喉結滾動時能聽見黏連的摩擦聲,像兩片砂紙在互相折磨。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左輪槍管當筋膜刀,從大腿到腳踝一點點碾壓痙攣的肌肉。劇痛讓視野邊緣泛起黑斑,但手法依然精準——
回想起前世的運動常識:
1.
找到腓腸肌痙攣點(膝蓋下方三指寬處)
2.
用槍管垂直按壓10秒(數到7時肌肉開始軟化)
3.
拉伸跟腱(聽到的一聲輕響才停手)
當終於能站起來時,季博達發現褲腿內側有深色水漬——不是汗,是失禁的尿液。脫水已經影響到膀胱控製,這是個危險的訊號。
季博達心道,脂肪真是個好東西,上輩子拚命減掉的東西,這輩子卻是保命的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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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繳獲政府軍的破水壺在逃跑時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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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沒有水源跡象
遠處傳來禿鷲的鳴叫,這些死神仆從總能在十公裡外嗅到將死之人的氣息。季博達拖著恢複知覺的右腿繼續前行,每一步都在紅土上留下深陷的腳印,像一串帶血的省略號。
如果短時間內再找不到水源,接下來抽搐的就不隻是右腿了。
走走停停,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那棵扭曲的猴麵包樹出現在視野裡時,季博達的瞳孔驟然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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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乾粗得需要五人合抱,樹皮像遠古巨象的麵板般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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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丫以違反重力法則的姿態刺向天空,如同向神明乞討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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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足球大小的果實懸垂在枝頭,在烈日下泛著毛茸茸的灰綠色
季博達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乾裂的嘴唇撕開一道血口。他前世在《動物世界》裡見過這種樹——非洲的生命之樹,一棵就能儲存上萬升水。
樹乾基部有新鮮爪痕,或許是狒狒群剛來過吧。
槍聲在曠野炸響,驚起一群織巢鳥。果實墜地的悶響如同天籟,季博達卻先撲向樹根——用匕首刮開厚厚的樹皮,淡紅色的樹汁立刻滲了出來。
像吸血鬼般貼上去吮吸,樹汁的味道:
初嘗是鐵鏽味的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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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有菠蘿般的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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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根殘留著輕微的麻木感
或許天然電解質便是這種味道吧。
當解渴後才處理果實。用槍托砸開硬殼的瞬間,白色果肉散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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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檬與混合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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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酵般的微酸尾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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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感像潮濕的全麥餅乾
季博達突然停下咀嚼——
西北方。。。。。。似乎有腳步聲。。。。。。
午夜時分,季博達蜷縮在岩石縫隙裡。衛星電話的防水袋泛著冷光,螢幕上顯示著未傳送的資訊草稿——
他盯著那個虛構的坐標看了很久,
這部電話可能被監聽
任何訊號都會暴露位置
月光下,他攤開從營地帶出的物資——三個罐頭,一把ak47步槍,五個彈夾,一把左輪手槍,五發子彈。
季博達也想有個地圖,可這叛軍營地顯然是沒人能看懂那玩意兒。
遠處傳來鬣狗的嚎叫,季博達握緊左輪手槍,槍柄的碎鑽在月光下閃爍,像黑暗中的星辰。
明天開始,向著河床的方向前進。
至於那些被拋棄的過去——無論是童子軍的血腥榮耀,還是帕帕爸爸的虛假庇佑,都如同掌心的淤泥,終將在河水中洗淨。
晨霧像半透明的紗幔籠罩著荒野,季博達的睫毛上凝結著細小的露珠,隨著每一次眨眼而顫動。他半蹲在一叢枯黃的象草後,食指始終搭在左輪手槍的扳機護圈上——沒有扣住扳機,但隨時可以發力。
空氣中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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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燒後的火藥苦味,那是來自袖口的硝煙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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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麵包樹汁液的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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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上散發的血腥與汗臭的混合氣息
正是這味道讓野獸退避三舍。
季博達的耳朵微微轉動,捕捉著方圓百米內的聲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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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摩擦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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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鷲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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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沒有——
鬣狗標誌性的笑聲
這些非洲草原最頑強的生存專家,此刻卻像約好了一般集體消失。季博達想起前世看過的紀錄片:動物能嗅出戰場老兵身上的ptsd氣味,會本能地遠離那些攜帶死亡印記的人類。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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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透血汙的童子軍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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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彆著三把不同製式的匕首
“我現在的氣息,恐怕比獅子的牙縫還腥臭”
當第一縷陽光刺破霧靄時,季博達終於站起身。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像柄出鞘的軍刀斜插在大地上。
左輪手槍的轉輪發出輕微的聲,季博達把唯一的那顆空膛轉到了擊發位。
鞋底故意踩碎一根枯枝。的脆響在寂靜的黎明格外刺耳——這是給可能存在的觀察者聽的。
季博達踉蹌著腳步,左手按住並不存在的腹部傷口,連呼吸都偽裝出失血過多的紊亂節奏,繼續沿著
畢竟在這片土地上,最危險的從來不是野獸。
黎明的微光中,河床乾裂的淤泥泛著灰白,像一張龜裂的巨口。季博達的臉緊貼著地麵,鼻尖縈繞著河床特有的腥氣——混合著腐殖質的土腥味和許久之前殘留的潮濕。
昨晚明明有腳步聲,可今早這片死寂反而更可疑——
季博達突然一個踉蹌,左腿故意絆到突出的樹根,整個人重重栽進河床。跌落瞬間,他調整姿勢讓右臂先著地——
哢嚓!
刻意壓斷的枯枝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身體砸到河床時,屏住呼吸,讓四肢呈現出自然摔落的扭曲狀態。左輪手槍藏在右腹下方,食指貼著扳機護圈,掌心卻放鬆得像昏迷者。
一分鐘。
三分鐘...
或許是十分鐘。。。。。。
當一隻飛蟲停在他染血的袖口時,期待中的窸窣聲終於從十點鐘方向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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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頻和步幅不像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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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金屬物品輕微碰撞(水壺?武器?)
腳步在幾米外停住。
季博達的毛孔驟然收縮——火藥味!不是戰場那種陳舊的硝煙,而是新鮮擊發後的槍管餘味,混合著某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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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
巧克力?
這個荒謬的組合讓他遲疑了0.1秒,但肌肉記憶已經啟動。
不許動!
翻身舉槍的動作快如閃電,左輪槍管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銀弧。準星裡映出的卻是個——
營地裡的黑人小女孩!
她頂多五六歲年紀,枯燥的頭發紮成滑稽的小揪揪,正用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平靜地看著槍口。更詭異的是,她肩上真的挎著個印著unicef的巧克力鐵盒,背著的ak47步槍卻穩得像老兵。
季博達的槍口紋絲不動,目光卻掃向她身後的灌木叢——那裡至少還有三個同款矮小身影,槍管反射著冷光。
“你要去哪?”女孩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磨過生鏽的鐵皮。
季博達的槍口微微下垂了一寸,但食指仍貼著扳機。小女孩琥珀色的眼睛倒映著初升的朝陽,像兩團凝固的火——沒有孩童的天真,隻有被戰火淬煉過的麻木與試探。
你們要去哪?
他的聲音刻意壓得低沉,左輪卻精準地指向樹叢裡晃動的影子。那裡傳來金屬碰撞的輕響——有人緊張得握不穩槍了。
小女孩的腳尖無意識地碾著地上的土塊,但語調平穩得可怕:營地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跑了,我們也不知道該去哪。
她突然向前半步,瘦小的身影幾乎要碰到槍管:可你是英雄,我們想跟著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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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他擊殺政府軍的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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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為尋求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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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示弱的姿態
季博達忽然咧嘴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齒:那是帕帕保佑我的,你們也一樣刀槍不入,百發百中。
他故意讓聲線帶上狂熱的顫抖,眼神卻冷靜地觀察女孩的反應。
小女孩的瞳孔收縮了——這是聽到謊言的生理反應。她低頭擺弄巧克力盒裡的子彈,金屬碰撞聲掩蓋了短暫的沉默:你是要去找帕帕麼?
季博達突然收槍入套,這個動作讓樹叢裡傳來倒吸冷氣的聲音。他蹲下身,視線與女孩齊平:你們怎麼想的?
陽光穿過兩人之間的塵埃,照亮女孩領口繡著的編號:c-47。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這個數字(創傷後應激反應),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不知道,我不知道家在哪裡。
季博達伸手取下她肩頭的一片枯葉,這算是建立信任的肢體接觸吧,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早餐:你叫他們出來吧,我可以帶著你們一起走。
樹叢裡鑽出三個更瘦小的身影,全都穿著破破爛爛,槍械卻保養得鋥亮。疤眼赫然其中,最高的男孩缺了隻耳朵,腰間還掛著幾個手雷。還有一個小個子男生,看他的樣子,,可能是最小的孩子。
小女孩突然把巧克力盒塞進季博達手裡,裡麵的子彈還帶著體溫:這是入場費。
季博達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這些孩子不會知道,他們剛剛通過了怎樣殘酷的測試。而季博達也不會告訴她們,真正的生存課程,現在才剛剛開始。
季博達接過子彈盒子,晃了晃,又遞了回去:“你們要聽我的指揮。”
黑人小女孩:“沒問題。”說著便招手把其它三個孩子叫了過來。
晨霧在灌木叢中緩緩流動,季博達的目光從四個孩子臉上依次掃過。他們站姿各異,卻都帶著同一種被戰火淬煉過的警覺——像一群幼獸,既脆弱又危險。
黑人小女孩率先開口:我叫小紅。
她扯了扯染著血漬的衣領,露出裡麵一件褪色的紅背心——那是她名字的由來。季博達注意到她鎖骨下方有一道癒合不久的刀傷,結痂的形狀像個歪斜的字母,可能是某個施暴者隨手留下的標記。
“靠,連名字都是臨時撿來的。”
疤眼男孩用槍管頂了頂鴨舌帽,露出那道橫貫額頭的猙獰傷疤:喪彪。
這個名字顯然來自某部功夫片,但他念出這兩個字時,右手指節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季博達前世在退伍軍人康複中心見過這種反應,這是彈片傷到神經的後遺症。
缺耳男孩的綽號更直白。他摸了摸殘缺的左耳,那裡隻剩下個粉紅色的肉團:老鼠。
說這話時他的腳尖無意識地在沙地上畫圈,活像隻真正的老鼠在試探陷阱。季博達突然想起營地裡那些被孩子們當玩具的捕鼠夾,鐵絲上總沾著細小的骨頭碎片。
最小的男孩突然舉起生鏽的砍刀:狂龍!
他的聲音還帶著奶氣,可刀柄上纏著的鐵絲分明是從某具屍體上拆下來的。當陽光照在他缺失門牙的笑容上時,季博達看清了他脖子上掛的——用彈殼和人類指骨串成的。
季博達突然聽見小紅———小聲嘀咕:那你叫什麼?
晨風吹散了她的話音,但季博達還是捕捉到了那個問題裡隱藏的期待。他望向剛果河的方向,那裡朝陽正刺破雲層。
季博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