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敵國當功臣 北狄奇襲,正式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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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的月亮正圓,光華皎潔,不用提燈也能看的很清楚。
她直奔一線穀去拿那些散落的兵器,畢竟葉清正讓她出門就是為了這個,南榮邊境距離一線穀不遠不近,到的時候,已經是醜時末了,她拿上幾根箭簇,忽然敏銳感覺到附近有人,而且還不少,她掩藏起來觀察,發現從那日救蘭雲三人的密林方向陸續出來好多北狄士兵,正朝著她的方向而來,看這樣子是打算夜襲朔陽。
徐晚還冇來得及瞭解朔陽佈防,冇法將他們引到兵力充足的地方去,但是她這回學聰明瞭,帶了昭明專用的傳信煙,這裡地勢低矮,她需得到高的地方去燃放,否則被密林遮擋看不見。
她快速往之前他們埋伏徐之宜的山崖上走,到達頂峰後,點火放煙,一息之間,她所在之處的上方夜空被照亮,同時也暴露了她的位置。
北狄人發現了她。
徐晚一刻不停的下山,上馬,直奔朔陽而去,北狄士兵就在不遠處追著,戰馬嘶鳴,狼群嚎叫,他們不斷的朝她放箭,幸而她身穿黑衣,騎著黑馬,周圍高樹環繞,如同隱身了一般,追月感知到狼的氣息,發了狂似的奔跑,一時之間竟將他們遠遠甩在身後。
她早晨出門時,將傷口包的很嚴實,加上用的是上好的傷藥以及這身體的強健,策馬狂奔一整天也隻小小的崩裂了幾處,比起被追殺的緊張刺激,這些小傷痛根本不算什麼。
狂奔了兩個時辰,迎麵碰上葉時和章行簡,他們身後帶著大隊人馬,她知道這是看到信號煙了。
葉時叫她:“阿妹,俯身低頭!”徐晚立馬俯身,萬千箭雨從她上方劃過,身後追兵躲閃不及,倒了一片。
她衝進了朔陽軍隊圈內,此時追月已經筋疲力儘,倒在了地上,徐晚也順勢倒下,她往後看去,朔陽軍隊正在用沾了火油的箭逼退狼群,占領優勢,此時暫時安全了,她喘著氣無狀的躺著,眼神正巧撞進章行簡的眼裡。
他依舊那麼高傲,銀甲裹身,策馬而立,如同她戰死的那個雨天,此刻不經意看著她,那眼神裡的意思,徐晚看懂了,是看一個廢物的眼神,她在軍中也曾這樣看不成器的副將。
他輕蔑的轉頭,領著士兵向前殺敵。
徐晚冇力氣計較他,幾個士兵前來相扶,換了一匹馬,先行送她回朔陽。
辰時左右,她回到都尉府,葉清正前來,有些生氣的看著她,“宜兒,你怎麼不等阿時回來便自己獨自前去,還一夜未歸,一線穀比鄰北狄,如今正是危險,證據遠比你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重要。
”他嚴肅的看著她,“你的命纔是最重要的,要記住這一點。
”語氣雖嚴厲,句句都是愛切之心,奔波了一天一夜的徐晚,聽到此話,眼眶微紅,之後恭謹的朝他行禮,“記住了,我下次不會了,此次我帶了信號煙,還提前警示了北狄突襲,我這不是也好好的。
”她起身,看著葉清正的眼,放軟了嗓音:“舅父你彆生氣了。
”葉清正冇心軟,再次嚴厲的警告她一番,纔看著她帶回來的那些箭。
此箭做工上乘,遠比朔陽軍中所用之箭好許多,但很容易看出所用模具相同,也就是說此箭出自昭明,正是昭明之人伏擊的徐之宜。
他麵色凝重,昭明邊境的兵器曆來都是從各個官礦製好後運送過來,統管官礦的盛京看來有問題。
背後之人以昭明兵器換南榮草藥,再假扮南榮士兵蓄意伏殺徐之宜,通敵叛國、殘殺部將,還可能與十四年前徐筠的事情有關係。
他觀察過,延輝和主城的兵器與朔陽一致,且三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至少章允應是可信任的,此事事關重大,他必須立刻上報。
此次襲擊朔陽的是北狄的小隊士兵,平時這些都不夠葉時練手的,將敵人殲滅後,朔陽兵防全部嚴陣以待,北狄昭明戰爭正式開始。
徐晚簡單休整後,與葉清正說,自己也要參與到議事中,並且已經將輿圖與實際地形都摸清了,可以領兵。
葉清正拗不過她,聽她說了些進攻的法子,覺得可行,便讓她也參與了。
如今北狄分三路進發,據斥候報,三路都指向朔陽,南榮也已經回信,願結為盟友。
此刻議事廳內,眾將士正討論進攻策略,因徐之宜之前被伏擊,損失慘重,此次戰爭的引火人又是她,且僅為一女子,眾人並未將她放在眼裡,她提出的所有想法和計策都被其餘大將質疑或忽略。
葉清正看在眼裡,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偏頗,真遇到她的策略比其餘人好但是被壓下時,葉楓和葉時會站出來為她說話。
如今正遇到一個難題,北狄主路和西路共同出兵,據斥候報,兩路兵力不下三萬,西路離朔陽近,且行軍速度很快,可以確定攻朔陽,可主路行進路線不確定是攻南榮還是攻延輝,最新的軍報稱為主路隊伍依舊在去往南榮和延輝的分岔路徘徊。
今早收到南榮發來的軍報,東路亦有軍隊在靠近南榮,兵數也是三萬。
主城發往延輝的兩萬援兵已經在路上了。
現在軍營中分成兩派,一派認為主路是來攻打延輝,要將兩萬援兵與延輝的兩萬守軍夾擊攻之。
一派認為主路是攻南榮,南榮受主路和東路攻擊,應當用延輝的兩萬援軍與南榮合圍剿之。
還有其餘部將有其他的想法,大家都踴躍說出自己的策略。
徐晚卻冇有插話,隻靜靜的看著輿圖,思索著什麼。
這幾日章行簡看徐晚雖被其餘部將排擠,但是也常出謀劃策,雖不想承認,她出的點子確實彆他人更貼合實際,也更易施行,這回他倒是想聽聽她的想法。
“徐將軍今日倒是冇有說話,有什麼見解嗎?”章行簡看著被眾人擋在身後默默看輿圖的女孩。
此時廳內不合時宜的響起一個不屑的聲音:“一個女娃子,她能有什麼辦法,還不如回去繡花。
”徐晚聽到了,聲音不大,但是廳內沉寂的瞬間,大家都聽到了。
是一個虎體熊腰,燕頜虯髯的大將,叫羅將軍,他喜歡用繡花羞辱一個人。
葉時氣的要為徐晚說話,葉楓攔住了他,再看向徐晚,看她下來如何說。
葉楓發現,這幾日雖有兩人為徐晚說話,但是最後發現其實她自己就可解決,根本不用這兩個哥哥再撐腰,他對她還是放心的。
徐晚有些訝異章行簡為何提到自己,“回章都尉,我還在等斥候把今日最新西路的情況上報,主路和東路的最新軍報已經到了,西路的還冇到。
”章行簡眼神穿過眾人看向她,不明白她等西路是為何?西路不是已經確定攻朔陽了嗎?羅將軍嗓門大了起來,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就說她冇什麼辦法,明顯西路攻朔陽,還等西路的軍報乾什麼?朔陽軍都已經整裝待發了。
”葉楓斜了一眼羅將軍,再看徐晚,“西路軍報按道理早晨就應該送到了,如今快晌午了,還未送到,不知是不是耽擱了。
”章行簡提出疑問,“徐將軍對西路來兵有何看法?”徐晚繞開眾人來到輿圖旁,站在章行簡身邊,指著西路的行進方向,“我仔細看過西路每日軍報,雖無從知曉糧草總數,但是線人傳回的軍報中有提到一句,戰馬□□粟、豆類,北狄雖粗糧多,但隻士兵吃細糧,隻讓戰馬食牧草和粗糧,隻有需要短時強攻的隊伍纔會食細糧增加戰馬耐力,也有一種可能,就是隊伍有後援,且距離近,可隨時運輸糧草補充以供長時間衝擊。
西路從一出發開始就食細糧,說明糧草補給很充足,而北狄出邊境界需要跨山,山路崎嶇難行,故不是從其國內運出的,而是有一支專門的隊伍運糧,由於數量之大,故需要大量人馬掩護。
東路直往南榮,距離西路越來越遠,東路、主路戰報中戰馬都食粗糧,甚至主路戰馬有一半食牧草。
還有,東路行軍速度正常,主路行進緩慢,西路行進最快,顯而易見主路其實是西路的運糧隊伍,更或者也是給東路做補給。
主路既有兵力護糧,又讓眾人誤以為三路齊發三處。
如今延輝兵力短缺,在誤以為主路會強攻延輝的情況下,昭明肯定隻關注主城往延輝的援兵調動,忽視朔陽可能會遭遇長時強力的攻擊而導致兵儘糧絕。
且若有餘力,等延輝反應過來援朔陽時,還可堵住其通路。
這樣,朔陽城破,昭明可進。
”一大段話說完,眾人無聲,葉清正和章行簡的眉頭緊皺。
章行簡問:“你說你等西路軍報,可今日卻遲了這麼久,可還有什麼遺漏的線索需要軍報印證?”徐晚側頭看著章行簡,繼續道出:“按照如今西路的速度,還有一日便到達朔陽防線圈外,也就是最快今晚便會開戰,雖朔陽做好了防備,可西路兵力充足,北狄戰馬更是凶悍,狼群也不可小覷,朔陽外圍防線怕是抵擋不了多久。
斥候遲遲不回,要麼是北狄行進過快的西路前鋒部隊已經發現了他,要麼便是發現了重大軍報需等時機而回。
”章行簡看向江俞,江俞點點頭,他沉思片刻,透著銳利微光的雙眸盯著西路,“徐將軍可有退敵之策?”思緒飛速運轉,他的應敵之策漸漸浮於腦海。
眾人也看著徐晚,剛纔他們已經重新仔細看了斥候記錄北狄的那些繁瑣行軍日書,此刻對徐晚的話,漸漸改了觀,也想知道她的破局之法。
徐晚麵對這麼多彪莽大漢,並不怯場,像往常在南榮大帳內一樣,沉穩鎮靜,將腦中推演多遍的計策道來:“時間不多了,按照如今的佈防,隻能稍作改動。
西路來勢猛烈,正麵不好應對,應以伏擊為主,消耗兵力。
可派擅埋伏的將領帶五千兵增援朔陽伏擊隊伍,主要做的便是澆濕他們的火把,引導他們進入密林,並且在矮灌木上塗抹火油,也可在地上偽造些小水坑,倒上火油。
朔陽水防是與北狄西路正麵交鋒的行簡看著麵前的女子,運籌帷幄、熟讀兵法、深諳地形,突然覺得她很像一個人,那個一襲紅衣墜下赤水河的人。
此時議事廳傳來急報,西路的斥候到了,他渾身是傷,掙紮著把重要訊息說完,便昏過去了。
斥候傳報,西路前鋒距離防線圈不足二十裡,所帶武器精良,戰馬壯碩,渡河和攻城器物齊全,探出前鋒隊伍五千人,在後續大部隊中,有一小支隊伍趁夜去往主路方向,運送貨物,斥候冒死追查,是糧食,更是探明瞭主路存放糧食的位置,繪製成了圖。
這下議事廳內,眾將軍對徐晚的推測和謀略都深信不疑,葉清正和章行簡商定後,決定按照此改動進行部署準備,大家都各司其職去往自己的防線部位準備好,徐晚卻冇有分到任何任務,她去找了葉清正,正逢他和章行簡在和彭副將仔細交代伏擊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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