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明朝當王爺！ 第9章 風波乍起毒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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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寧的到來，像一顆石子投入本就波瀾暗生的池塘，漾開的漣漪無聲卻清晰地擴散至王府每個角落。

她安分得近乎透明。每日清晨準時出現，穿著那身漿洗得乾乾淨淨的青色襦裙，安靜地跟在朱琙或顧言清身後，下到被嚴密看守的田地裡。她話極少，多數時侯隻是看，用那雙沉靜得過分的眼睛，觀察著土豆殘秧的處理，觀察著玉米苗的每一次抽葉。

朱琙講解種植要點時，她聽得極其認真，偶爾發問，問題卻總能切中要害，甚至讓擁有係統知識的朱琙都偶爾需要愣神思索片刻才能回答。她那雙本該拈針繡花的手，拿起鋤頭間苗時，起初生疏，卻很快變得有模有樣，不怕泥濘，不嫌辛苦，沉穩得不像個深宮裡的女官。

顧言清對這位突如其來的“學徒”保持了禮貌的疏離，但朱琙幾次發現，顧言清看向蘇婉寧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這日，朱琙正指導蘇婉寧如何依據葉色判斷玉米是否缺肥，王府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嗬斥和哭喊。

一個守門的戶部吏員急匆匆跑來稟報：“王爺，外麵…外麵聚了不少百姓，抬著幾個人，說是…說是吃了王府之前分的土豆，中了毒，上吐下瀉，來討要說法！”

朱琙臉色猛地一沉。

蘇婉寧抬起眼，看向朱琙，目光清冽，看不出情緒。

“王爺，此事蹊蹺。”顧言清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低聲道，“土豆若非發芽糜爛，極少致毒。且王府分發土豆已過旬月，若有毒，早該發作。”

朱琙自然明白這是栽贓，是針對他“邀買人心”的後續手段！曹慎行剛走，風波就起，時機巧得令人髮指！

“我去看看。”朱琙壓下怒火，沉聲道。

王府大門外圍了黑壓壓一群人，幾個麵色蠟黃、捂著肚子呻吟的漢子被放在門板上，家屬在一旁哭天搶地，周圍百姓議論紛紛，臉上帶著恐懼和懷疑。看守的戶部吏員和東廠番役組成人牆，勉強擋住人群，卻擋不住那越來越大的聲浪。

“王爺出來了！”

人群一陣騷動，無數目光瞬間聚焦在朱琙身上，有期盼，有憤怒，更有冷漠的看熱鬨。

“王爺！您要給我們讓主啊！當家的就是吃了您府上發的糧，才變成這樣啊！”一個婦人撲到前麵，哭喊著要抓朱琙的衣角，被番役攔住。

“是啊！之前都說好，怎麼就有毒了？”

“莫非真是妖糧……”

質疑聲開始響起。

朱琙目光掃過那幾個“中毒”的漢子，他們眼神閃爍，呻吟聲誇張，破綻百出。但他不能直接揭穿，那會激化矛盾。

他正欲開口，一個清冷的聲音卻自身後響起：

“且慢。”

蘇婉寧不知何時也跟了出來，站到了朱琙身側稍後的位置。她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幾位“病人”，忽然對朱琙微微一福：“王爺，奴婢在宮中時，曾隨太醫署女醫學過幾日粗淺脈理。可否容奴婢上前一試？”

朱琙一愣，瞬間明瞭她的意圖，當即點頭：“可。”

蘇婉寧緩步上前，無視周圍的嘈雜和那些家屬警惕的目光，伸出三根春蔥般的手指，輕輕搭在其中一個漢子的手腕上。她垂著眼睫，神情專注，自有一股不容打擾的沉靜氣度。

那漢子似乎有些慌想縮手，卻被蘇婉寧看似輕柔實則不容抗拒地按住。

片刻後，她又檢查了另外兩人。

隨後，她站起身，麵向眾人，聲音不大，卻奇異地壓下了場間的嘈雜：“此三人脈象平穩有力，並非中毒之兆。觀其麵色、眼瞼、指尖，亦無中毒跡象。嘔吐泄瀉之症，成因繁多，飲食不潔、生冷過度，皆有可能。若真是土豆之毒，為何通期領取土豆之數百戶人家，皆安然無恙？獨他三人如此？”

她邏輯清晰，言辭冷靜，更是搬出了“宮中太醫署”的名頭，頓時讓喧鬨的人群安靜了不少。那些哭喊的家屬也一時語塞。

就在這時，人群外忽然擠進來一個乾瘦的老者，正是之前曾來求助的稅吏周大福。他急赤白臉地喊道：“王爺！諸位鄉鄰！切莫聽信謠言！小人可作證！張家莊和李家莊的鄉親，吃了王爺分的土豆，皆無不適！反倒是這幾人！”他指著門板上的幾人，“昨日有人親眼見他們在城中酒樓胡吃海塞，還喝了不乾淨的河水！定是自個兒吃壞了肚子，想來訛詐王爺！”

真相被猝不及揭破，那幾人和家屬頓時麵色慘白，支支吾吾。

人群嘩然，指責聲瞬間轉向了那幾個鬨事者。

朱琙適時上前，朗聲道：“諸位鄉鄰，本王所種土豆，已由東廠曹公公與戶部大人親自查驗，確為可食之嘉禾，絕非妖物！日後若再有所獲，本王仍會酌情分濟困難之家。至於此次之事，念爾等初犯，或是受人矇蔽，本王不予追究，都散去吧！”

他既澄清了事實，又展示了仁厚，還暗示了背後有人指使。

百姓們聞言，紛紛感慨王爺仁德，咒罵那幾個鬨事者昧良心，逐漸散去。

一場風波，被迅速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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