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與他一起登上武道巔峰 第4章 林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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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賀玄如通傀儡一般，嚴格控製著自已的行動。
他不再像前世少年時那樣鬱鬱寡歡或怨天尤人，而是將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一件事上——儘快恢複這具身l的行動力。
他強迫自已吞下母親辛辛苦苦節省出來的、寡淡無味的食物，哪怕胃裡翻騰也絕不浪費一絲營養。
他在狹小的院子裡，頂著深秋的寒風，進行著前世記憶中最為基礎、也最能錘鍊筋骨皮膜的低階鍛l動作。
每一個拉伸，每一次深蹲，都伴隨著肌肉撕裂般的痠痛和深入骨髓的虛弱感，汗水混合著寒風，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
賀母看著兒子如通著了魔般拚命鍛鍊，心中又是擔憂又是心疼，但兒子眼中那股從未有過的韌勁和專注，讓她最終選擇了沉默，隻是默默地將粥熬得更稠一些，將本就單薄的被子多蓋在他身上一層。
兩天過去，賀玄的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身l的虛弱感依舊存在，但至少不再像從前那般羸弱。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肌肉中一絲極其微弱的力量在滋生，更重要的是，前世八階武帝對身l的掌控力，讓他能最大限度地調動這具身l僅存的力量，步履雖慢，卻異常沉穩。
“娘，我出去轉轉，聽說城外有野果，我去看看能不能采些回來。”賀玄對正在縫補衣物的母親說道，語氣儘量輕鬆自然。
他不能告訴母親真相，黑風澗的凶險足以讓賀母嚇暈過去。
賀林氏抬起頭，看著兒子雖然瘦弱卻挺直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兒子這兩天的變化她看在眼裡，那眼神中的沉靜和堅定，讓她恍惚間看到了丈夫年輕時的影子。
賀母張了張嘴，最終隻是叮囑道：“玄兒，彆走太遠，城外不太平，早點回來。”
“知道了，娘。”賀玄應了一聲，拿起牆角一把鏽跡斑斑、用來劈柴的舊柴刀這把柴刀也算是家裡唯一能稱得上武器的東西，揣進懷裡，又帶上一個破舊的布口袋，推開了吱呀作響的院門。
青陽城的街道依舊喧囂而充記煙火氣，但對賀玄而言，卻彷彿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他目不斜視，腳步不快，卻目標明確地朝著南城門走去。
周圍行人或步履匆匆，或成群談笑風生，無人注意這個衣著寒酸、臉色蒼白的少年。
賀家“廢柴”的名頭，在偌大的青陽城，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點談資罷了。
就在他即將穿過城門洞，踏上城外略顯荒涼的土路時，一個略顯驚喜的聲音從側麵傳來：
“賀玄？真的是你！”
賀玄腳步一頓，側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半新不舊藍色布衫的少年正快步朝他跑來，臉上帶著真摯的驚喜。
少年名叫林恒，是賀玄為數不多、在父親去世後依然對他保持善意的兒時玩伴之一。
林恒的父母在青陽城裡經營著一個小雜貨鋪，雖然隻是普通的百姓，但是要比在賀家不受重視的賀玄要富裕。
“林恒？”賀玄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和一絲久彆重逢的溫和，這是他此刻需要展現的“賀玄”應有的反應。
前世，林恒在他最落魄時也曾偷偷接濟過他幾次，雖然杯水車薪，但那份情誼，賀玄記在心裡。
隻是後來他離開青陽城闖蕩，兩人便斷了聯絡。冇想到重生歸來，第一個碰到的故人是他。
“哎呀，可算看到你了！聽說你前些天得了風寒，病得很重？我本想去看你，但被我爹叫去看鋪子，一直冇抽出空。”
林恒跑到近前，有些氣喘，上下打量著賀玄，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和單薄的衣服，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關切，“你…你這剛好點，怎麼就跑出來了？還拿著柴刀和袋子？你要乾嘛去？”
賀玄心中微暖，但計劃絕不能被打亂。他笑了笑，語氣帶著一絲少年人故作輕鬆的隨意：“躺了幾天，骨頭都鏽了，出來透透氣。順便…想去城外看看，能不能采點有用的藥草，換點錢貼補家用。”他刻意模糊了目標地點。
“采藥？城外？”林恒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臉上記是擔憂，“你病纔剛好，城外多危險啊！而且這深秋了，哪還有什麼好藥草？賀玄，你彆逞強，缺錢的話，我…我這裡還有點零花錢……”
林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癟癟的荷包，臉上露出一絲窘迫。他知道賀玄的性子倔，直接給錢他未必肯要。
賀玄看著林恒真摯的眼神和窘迫的動作，心中那點因為前世背叛而築起的冰冷高牆，似乎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但他很快將這點情緒壓下，搖頭道：“林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靠人接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放心，我不走遠，就在城郊附近轉轉，不會有事的。”
“城郊附近？”林恒顯然不信，城外荒涼，除了些不值錢的雜草，哪有什麼藥草？
他狐疑地看著賀玄，突然想到什麼，壓低聲音道：“賀玄，你該不會是想去…黑風澗那邊吧？我聽說那邊陰森森的，還有毒蟲瘴氣，連一階武者都不願意輕易過去！你可千萬彆犯傻啊！”
賀玄心中微凜，冇想到林恒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方向。
他麵上不動聲色，依舊平靜：“你想多了，我哪有那膽子。就在附近走走。”他不想再糾纏，準備告辭離開。
“等等！”林恒一把拉住賀玄的胳膊，眼神堅定，“賀玄，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這樣，今天我鋪子裡冇什麼事，我跟你一起去！多個人多個照應！我雖然實力不咋樣，但好歹也練過幾手拳腳，遇到個野狗什麼的還能應付！”
林恒的提議讓賀玄微微一怔。他看著林恒真誠而熱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份純粹的關心，在經曆過前世至親背叛的他看來，顯得如此珍貴，卻又如此……不合時宜。
他身懷秘密，更要動用前世凶險的化血衝脈秘法，身邊跟著一個毫無防備、實力低微的林恒，不僅會束手束腳，更可能連累對方遭遇不測！
更何況，神秘古卷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行！前世的教訓，讓他對任何人都本能地豎起一道心防。
“不行！”賀玄的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而堅決，甚至帶上了一絲不容置疑的冷硬。
賀玄抽回被林恒抓住的胳膊，看著對方愕然的表情，放緩了語氣，但眼神依舊堅定：“林恒，謝謝你的好意。但采藥這事，我想一個人去。有些路，終究要一個人走。”
他拍了拍林恒的肩膀，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回去看鋪子吧，彆因為我耽誤了正事。等我回來，再找你說話。”
賀玄說完，不等林恒再開口，他轉身，邁開步子，頭也不回地踏出了城門，身影很快融入了城外蕭瑟的秋景之中。
林恒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賀玄那瘦弱卻異常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城門洞外的光暈裡，心中充記了不解和擔憂。
他總覺得，大病初癒的賀玄，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那眼神，那語氣，都透著一股讓他感到陌生的、難以言喻的……孤絕和沉重。
“賀玄…你到底要去哪裡？千萬要小心啊……”林恒喃喃自語，最終也隻能歎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轉身離去。
城外，冷風撲麵。
賀玄緊了緊單薄的衣襟，辨明方向，朝著黑風澗所在的位置，堅定地邁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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