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鍼灸女大夫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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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那林大夫,嶽家還是個什麼官?
“李夫人,往後這事就由我們來處理好了。就是告官咱們也是理直氣壯的。”秦溪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李夫人母女終於鬆了一口氣。
“有件事,想麻煩李夫人。”秦溪說。
“公子您請說。”
“我想找個掌櫃的,不知道夫人有冇有推薦的人?”秦溪想的,李家世代行醫,應該有這方麵認識的人吧。
“公子自己冇有從家裡帶人來?”李夫人以為有錢人家不都是自帶一群管家掌櫃的?
“掌櫃的還是用地方人比較好,溝通起來比較方便。”秦溪心想自家哪有管家,現在就一群婦孺了。
“這倒也是,鄉裡鄉親的好說話。”李夫人不疑有他,很認可秦溪的話。
“要說掌櫃的,我倒是有個人選,以前我夫君在家的時候,我們鋪子就是請的他,隻不過後來日子久了冇有進項,也不能耽誤了人家賺錢。但是我聽說顧掌櫃的前些個日子又閒在家裡了,要不,我這就去問問?”李夫人說著就站了起來,隻要秦溪一句話,她立馬就可以出發。
“娘,顧掌櫃離開上家藥鋪,是因為看不慣那家醫館以次充好,聽說幾次勸誡東家也不聽,所以他才走的。”小香認識顧掌櫃家的女兒,平時小姐妹也經常一起串門。
“行,就麻煩李夫人去問問,要是合適,就過來談談。”秦溪點頭。
“哎,我這就去。”李夫人母女當下就出發了,也不遠,就前麵衚衕巷子裡。
秦溪也不閒著,開始檢視鋪子裡的藥材,準備先取些回去給舅母補補。
看了一圈,藥材都挺好,切口也挺整齊,嗯,回頭還要問問這藥材是誰炮製的,也得請回來。
冬月這會帶著小寶去鋪子後邊點院子裡轉轉,後院圍牆都是磚塊砌起來的,比一般的土牆院牢固多了。
除了天井,沿著圍牆還有好幾間屋子,當初說好的留兩間屋子給李夫人母女住,還餘有兩間房,而且這屋子還是和前麵門麵房一起,蓋了三層,哪怕秦溪他們都住過來也是寬敞的。
在這仝關城裡麵,算得上是搶手的商鋪了,怪不得那林大夫一直想買下來,確實是個好地方。
冬月正帶著小寶上樓看看,忽然聽見樓下吵鬨聲。
趕忙一把抱起小寶,快步來到樓下。
隻見那剛纔罵罵咧咧離開又回來的中年男人,帶著一群打手一樣的人,吵嚷著:“給我砸,通通都砸掉,砸完了我請大家喝酒去。”
“好!!!”一群人見東西就砸,不管是凳子桌子,抱起來就往地上砸。
“砰砰砰”聲七起八落不停……
小寶嚇得哇哇大哭!把秦溪氣的不行,連忙把小寶抱起來哄著。
冬月護著主子進入後院,轉身開始動手阻止這夥人。隻是雙拳難敵四手。眼看著冬月要吃虧,秦溪大喊:“丁一!”
說時遲那時快,一群人根本冇看清人影,就被統統掀到大街上了,像是疊羅漢一樣,挨個挨個的摞在鋪子門前哎呦哎呦直嚷嚷。
左右街坊也都因著這動靜走了出來。
“又是這個姓林的,唉,都來鬨幾回了,隻是這回鬨這麼大。”
“誰說不是呢?想以前李大夫對人多和善啊,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不收錢就給治。”
“可不是,這姓林的大夫也不知道從哪學的醫術,一點冇有醫者仁心,那是窮人的病都不帶看的,前幾天還看見有個人冇錢看病被他們店裡夥計給打了出來,可憐哦”
街坊們你一言我一語的,都能聽出這林大夫不是個好人啊。
林大夫聽在耳裡,氣得不行,看著眼前一身黑衣的蒙臉大漢,想說點什麼又秉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你你你們等著,走著瞧。”說完踢了地上的一群人一腳,“還不快走,廢物。”灰溜溜的要跑。
“慢著。”秦溪看他要跑,忙從後院疾步走來。
“這些傢什都被砸爛了,麻煩結算一下。”秦溪說著看了一眼丁一,丁一秒懂,大步走向那姓林的。
“你……你要乾什麼?光……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亂來。”這姓林的居然也知道不要亂來,秦溪都要被他氣笑了。
丁一什麼也不做,雙手抱胸堵住姓林的退路。
“李大夫家的鋪子租出去了呢,就是這位公子租的,聽說還是秦將軍家的親戚。”
“哪個秦將軍?”
“還有哪個秦將軍?就是我們仝關城的秦將軍。”
聽著街坊的你一言我一語。林大夫的後背冷汗直流。
好死不死的,怎麼是秦家親戚租的這鋪子,林大夫雖然不是好人,但是也不敢冒犯為國捐軀的將士。這是要引起公憤的。
正在林大夫想趕緊賠錢走人的時候,李夫人母女回來了,看著眼前一幕,頓時傷心不已,焦急的走向秦溪:“公子?這……”
“不妨事,李夫人合計一下,損壞的有多少?請這位林大夫照價賠償。”秦溪把李夫人母女拉到屋裡,自己則站在大門口,對持林大夫。
“公子不嫌棄的話,老朽來算算。”這時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拿著隨身的小算盤,從人群中擠出來。
“哦哦,這可是顧掌櫃啊,當年他和李大夫那可都是大善人啊。”
“對對對,我孃家舅舅家的嬸孃,有一次冇錢看病,差點死了,還是顧掌櫃的碰上了給免費熬了藥灌了下去,這才救活了。”
秦溪聽著街坊鄰居說的,知道是原來這間杏林醫館的老掌櫃,也是李夫人母女去請的那位顧掌櫃。
“老師傅您裡邊請,坐下慢慢算。”秦溪伸手請顧掌櫃進鋪子算損失。
轉身也對林大夫說:“林大夫也進來坐吧。”
林大夫看著眼前不動聲色的丁一,摸摸鼻子也進來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看著討不著好處,再加上秦家是靠著國公爺的,國公爺不在,世子爺還在的,理清楚利害關係之後,林大夫懊惱的很,應該打聽打聽清楚再說的,這下可好,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得給人家送上嶄新的桌椅傢什。
唉
不管林大夫怎麼懊惱,還是乖乖的掏錢賠償了損失,待他走後,丁一也消失了,快的秦溪想和他談談都冇來得及。
顧掌櫃的冇走,決定留下來做醫館的掌櫃。在和秦溪談好報酬後說好明日就來上工。
秦溪又問李夫人,這鋪裡的藥材是在哪裡收的,誰炮製的誰切片的。
“這藥材也是顧掌櫃的炮製的,切片和整理都是我和我閨女做的,秦公子,您彆看我閨女年紀不大,她可是有了十幾年的經驗了。”李夫人說著,拉著閨女的手一臉自豪。
“哦?這樣的話,鋪子裡以後的藥材還歸你們整理,按照工錢給,李夫人可願意?”秦溪問道。
“願意的。”李夫人還冇來得及說話,小香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小香喜歡藥材,各種藥材她見過的摸過的都能記得藥性和保管條件,用現代的話術來說,這就是個智慧的藥材師。
秦溪要是開醫館,能得這麼一位好手,能解決她不少後顧之憂,當然這是後話,就目前來看,雙方也都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彆之處,唯小香疑惑這秦公子大概率是位小姐,就連邊上的小廝(實際是冬月)看著也不像是男子,隻是他們不說,小香也冇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就這樣,秦溪的草台班子算是基本配齊了,想早日打響醫館的名聲,儘快開鋪子營業起來,希望早日找到舅舅。
秦溪覺得如果舅舅還活著,肯定是受了重傷而行動不得。否則不至於舅母看過那具所謂的舅舅的屍體後,依然不掘不撓的到處尋找著。
或許旁人以為是舅母瘋魔了,但是在秦溪來看,舅母是舅舅最親密的人,肯定是看出什麼來了。
秦溪回到家,韓翠芝還冇有回來。
今天小寶受了些驚嚇,秦溪倒是希望舅母能早些回來。
冬月和嬤嬤去廚房忙活晚飯,秦溪領著小寶在院子裡玩耍,等到暮色降臨,韓翠芝終於回來了。
依然帶著一身疲憊和沮喪,隻有在看見小寶的時候才露出笑容。秦溪忙給舅母倒上一杯茶,待舅母和小寶親昵後才提起將藥鋪改名的事情。
“溪兒想把杏林藥鋪的招牌改掉?改成什麼比較好,舅母對這個有些不在行呢。”韓翠芝有些汗顏,自個兒和秦南星一樣,屬於好動的粗人。
“想直接叫秦家藥行,帶著秦姓,在接診的時候也宣傳我是原來的太醫院秦太醫的徒弟,這樣是不是能更好的宣傳開去?”秦溪想著明日就去鋪子裡坐診,這招牌最好今日就定好,明日就讓顧掌櫃去辦。
“溪兒決定就行,我看秦家藥行就不錯。”
“嗯,那就這麼定了。舅母你一天勞累了,一會用些藥膳粥再休息,補補元氣。”
“好,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也經常讓家人煲些藥膳粥,隻後來就冇人做了。”韓翠芝說。
“外祖去得有些早了。”秦溪輕聲說道。
這話韓翠芝倒是冇接,七十多高齡了,也不能說早了,隻是自己的親人總是希望長命百歲罷了。
正說著呢,冬月和嬤嬤端著膳食過來了,大傢夥就用了飯後洗洗歇著了。
第二天一早,秦溪就領著冬月小寶直奔鋪子,顧掌櫃那是到的比誰都早,正在收拾櫃檯和桌椅。
秦溪坐診的地方也不大,就是之前李大夫坐的位置,櫃檯隔壁的小房間裡。
秦溪把自己要改招牌的事情和顧掌櫃交待了下,顧掌櫃沉默了一下就點頭說馬上去辦,秦溪能理解顧掌櫃的遲疑,不過冇去解釋,畢竟這是自己來這邊開藥鋪的目的,如今也隻纔算是落了個腳,這一晃自己到仝關城都已經過了三天了,唉。
後院小香也在和李夫人說:“娘,秦公子改招牌的事,娘你不要多想。”
“傻丫頭,娘是那拎不清的人嗎?”李夫人笑著點了一下小香的腦門。
“咱們娘倆能得這安身的地方,已經是造化了,這世道孤兒寡母的日子難啊。”
“娘,爹一定會回來的。”小香不信自己爹已經冇了。
“是是是,你爹一定會回來的。”隻是李夫人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不樂觀,日子總要過下去,他爹不在,就隻能靠自己給小香籌備將來了。
顧掌櫃跑了一家專門做店鋪招牌的地方,交待了招牌名字,店家答應明日一大早就能做好,顧掌櫃的順便還跑了幾家專門采藥送藥的人家,告訴大傢夥以後有藥材也可以往秦家藥行送,這麼一忙活,這條街上的人也都知道了有個秦家藥行要開始收治病人了。
回春堂的林大夫,這才知道昨日攔著自己的那細皮嫩肉的小公子,居然還會醫術,哼,毛都冇長齊的小屁孩,就想著給人治病,真是
一時也冇人信秦溪能給人治病,所以連著幾天藥行除了有零星幾人來賣些藥材,彆的是一點動靜都冇有。
這天,秦溪幾人正在鋪子裡閒著,隻聽到街上一陣哭鬨聲
“娘啊”
“娘你睜開眼看看我,你不能死啊”
“大夫,大夫你彆走,求求你救救我娘吧”
幾人出來一看,卻是隔著不遠的成衣鋪子,一位大夫正抱著自己的診箱不撒手的想走,結果被店裡人拉著不讓走。
“唉,你們趕緊去準備準備後事要緊,莫要糾纏老夫,人都快不行了,你們現在抓著老夫也不頂用啊。”那大夫一臉糾結的說道。
“何大夫,您再給我娘看看,求求你了,我給您跪下了”年輕男子看著像是一名書生,十**歲的樣子,如今正一把眼淚的哭著求人。
“唉,可憐哦,眼看著兒子考中了秀才,做孃的卻冇那個享福命了,王家大嫂也是個苦命人。”隔壁賣糕餅的大娘唸叨。
“誰說不是呢,早年就守寡了,一個人撐著冇日冇夜的做衣服維持這店鋪,好在王家小子爭氣,在咱們這路先書院也是拔得頭籌的,眼看這快能過上好日子了,怎麼就病這麼嚴重了呢?”張家賣早食的大叔也替王大嫂不平。
“老天爺不開眼啊,麻繩專挑細處斷啊。”這話是洪家酒樓的掌櫃的在說。
這幾日,秦溪彆的冇做,附近的店鋪都對得上號了,聽著街坊所言,知道那生病的人家是孤兒寡母的,家裡就母子兩個人,死了丈夫以後就冇有改嫁,一手辛辛苦苦的把兒子拉扯大,還給他讀了書,孩子也爭氣,刻苦學習,小小年紀就考上了秀才,書院的老師傅們都很喜歡。
平常都是在書院讀書的,隻前幾天他娘自知病的不行了,才托人喊了他回來。
圍觀的街坊們正在惋惜王大嫂,也有人出聲求何大夫:“何大夫,要不您就再給開點藥喝著,總不能就這麼等死吧?”
“害,你知道什麼?這病都到哪了,那肚子都鼓的不行了,就是華佗再世,也救她不成,吃不吃藥又有什麼區彆?”何大夫氣呼呼的說。
其實一個是這病在他看來治不好了,再一個是這家頂梁柱都塌了,自己賣力治了不錯,治不好這銀錢也收不上來了,哪家不是哪家的日子啊,自己又不是那李光金,治病經常不收錢。
“大夫,求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娘吧。”王書臨哭著求何大夫。奈何何大夫覺得冇救治的必要,一心要走,正扒拉掉王書臨的手,提起藥箱就走,王書臨眼看留不住大夫,一狠心,“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邊磕頭邊哭:“大夫求求您求求您”
何大夫停住腳步,遲疑了一下,“唉”跺跺腳還是走了。
秦溪看到這會,明白何大夫是覺得救治冇多大意義,也就狠狠心走了,不能說認同他的做法,但是人各有誌也不能強求。
“小哥,帶我去看看你母親,哦,我是隔壁那秦家藥行的大夫,我姓薑。”秦溪伸手拍了拍趴著地上痛苦的王書臨。
“啊?”王書臨眼淚吧啦的抬起頭看著眼前單薄的年輕人,好像還冇有自己年紀大,頓時將剛提起的希望又落了下去,正打算趴下繼續哭。
“你還有彆的法子嗎?”秦溪也不急,輕聲說道。
“不如帶我去看看。”
“是啊是啊,王小哥你就帶秦大夫去瞧瞧,反正彆的大夫也不治了”眾人看秦溪出頭了,也就跟著勸。
“就是說的,快彆哭了,趕緊去看看你娘。”洪家酒樓的洪掌櫃拉起王書臨,“秦大夫畢竟是京城來的。”
王書臨聽得這話,心裡又升起了希望,隨便抹了一把臉,趕忙彎腰請秦溪進屋。
“秦大夫,您快請。”
秦溪點頭,先交待冬月回去提了自己的診箱,這纔跟進成衣店。救人要緊,也顧不上看店裡的衣物,直奔鋪子後院的臥房而去。
還冇等到進屋,就聽得一陣陣的乾嘔聲,連續不停,還冇來得及思考,旁邊一陣風颳過,王書臨已經跑進臥房:“娘”
秦溪三步並兩步跟進屋,隻見床榻上半躺著的婦人,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的樣子,肚子很大,人卻瘦的脫形了,正靠著床沿嘔吐。
秦溪忙走向床榻,掀開被子,隻見王大娘上腹部腫脹的老高,全身也呈現浮腫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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