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追回糟糠男妻 第67章 第67章
謝崢鳴問道:
“你是說哪兒?”
秦端臉上的表情變換,有些迴避謝崢鳴的眼睛,停頓了一會兒,說道:
“前世,你領兵出征之時,晏寧曾因雲兒不小心弄臟她的衣裙,便要將雲兒發賣。我向她求情,可她不依不饒,最後讓我跪下謝罪仍不解氣,說道,奴纔不懂事就是主子的錯。我既不捨他,便要替他受過。
於是,她命人將我帶去了一處莊子。那是她陪嫁過來的莊子,地方很偏,周圍也沒有人煙。我記得……那莊子就在京城城郊的望溝村。”
聽完秦端的話,謝崢鳴已經咬著後槽牙,拳頭攥的死緊。
“那個賤人竟這般欺辱於你?你為何不告訴我?”
秦端眼底流過悲傷,
“告訴你,你會休了她嗎?隻要你人不在京城,她便有的是辦法磋磨我。即便你能派人保護我,可是我身邊的人呢?哪個仆人和我走的近了,都會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樣。隻有雲兒,打也打不走,我便拚了命的護著他。咱們主仆兩個,也算是兩個人,一條命了。”
謝崢鳴慚愧的抿著唇,心裡隻有無限的歉疚。
突然,秦端身子一震,一下子站了起來。
“端兒,怎麼了?”
“阿崢,我糊塗,我怎麼忘了雲兒!如果晏寧是前世回來的,那她如今找不到你我,她很有可能去找雲兒!雲兒有危險!”
周濟正來到門外打算求見謝崢鳴,想要問問他的決定。忽然聽見秦端說什麼雲兒有危險。一下子按捺不住,推門而入。
“秦大哥,雲兒他怎麼了?”
秦端與謝崢鳴嚇了一跳。
“周濟,你來的正好。你帶幾個人,兵分兩路,一隊人前去府裡找雲兒,將人帶回來。一隊人,去京城郊外的望溝村……”
“是!”
周濟走後,秦端仍然坐立不安,是他大意了,他隻想著皇帝不會對府裡的小廝動手。可是晏寧卻不一樣,她心思陰險毒辣,又嬌縱非常,她重生回來就利用張曉陷害他到這般田地,如今他逃出生天,晏寧還不恨極?
誠然如此,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秦端太瞭解晏寧郡主了。她這幾日在青丸大師身上浪費了太多時間,卻仍然一無所獲。她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於是便想起了秦端身邊那個總是與他形影不離,護著他的小廝。
而秦端也十分護著雲兒,簡直把他當作了親弟弟。要是她弄死這個雲兒,等秦端回來那天,豈不是重重的打擊?
周濟帶著人前往定王府時,府裡的下人已經走的走散的散,整座府裡幾乎沒有人煙。府中的傢俬基本都被管家搬空了。這家夥見皇上沒有下令封府,算是借機發了筆橫財。
周濟來到雲兒的房間外,卻發現燈還亮著,他心裡一喜,雲兒那個死心眼的小傻子果然還在!可是接著卻聽見裡麵異常的聲響。
“啪!”
“唔唔……”
隨著鞭子落在身上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悶悶的嗚咽聲。
周濟心上一緊,一腳踢開了房門。門一開啟,周濟看清眼前的景象時,瞬間失去了理智。
隻見晏寧郡主身披著鬥篷,一臉猙獰,手持長鞭,彷彿地獄的羅刹。而地上被堵著嘴綁著的雲兒,身上已經有了好幾條血印子。
雲兒蜷縮著身子,脆弱的好像街邊被人摧殘的隻殘存著一口氣的小貓。就連嗚咽的聲音,都很微弱。可是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在看見來人是周濟時,那瞬間驚喜轉而淚眼婆娑的模樣,讓周濟的心臟疼的發緊。
他看著晏寧手裡染了雲兒的血的長鞭,胸膛裡隻有一個聲音叫囂著,殺了她,殺了這個女人!
他直接抽出長劍,劍鋒一轉,奔著晏寧而去。就在劍尖馬上沒入晏寧的胸膛之時,突然房間內一陣煙霧升騰,周濟本能的向著雲兒的方向奔去,在混沌中抱住了地上的雲兒。
煙霧散儘後,晏寧郡主和她帶來的人卻都不見了。
“想不到晏寧郡主身邊還有這樣的高手。這種遁地之術,好像傳說中的忍術啊。”
周濟帶來的尉官如此說道。
周濟忙著解開雲兒身上的繩子,根本顧不上去思考晏寧那女人身邊的人用的是什麼功夫。他隻知道,晏寧郡主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他早晚要殺了這個女人!
雲兒的兩個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忽閃忽閃的盯著周濟,彷彿在問:是你嗎?真的是你來了嗎?
可是剛剛經曆這場折磨,受了太大刺激,加上他本就結巴,一時間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不停的流淚。
周濟心疼的把他抱在了懷裡,不住的安撫:
“彆怕,雲兒,沒事了,有我在,再不會讓人欺負你。”
周濟帶著雲兒趕路回了水寨村,雲兒身上有傷,又路上顛簸,這會兒發起了燒。秦端看著被周濟抱著的雲兒,那張慘白的小臉看起來比以前更瘦了。
秦端心裡難過極了,他十分的自責,幸好周濟去的及時,要不然雲兒這次恐怕又會如前世一般,死在晏寧郡主的手裡。
看著陳大夫給雲兒上過了藥,秦端說道:
“周兄弟,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今晚我來守著雲兒。”
周濟卻搖頭不肯,
“秦大哥,我,我想待在這兒,我不累。我隻要能看著他,就一點都不累。”
秦端明白周濟對雲兒的心意,於是點點頭,走出了房間。
他坐在院子裡的石階上。看著山裡的滿天星鬥,卻是一點睏意都沒有。
他覺得後怕又自責,雲兒差一點就沒了。他想陪著雲兒,照顧他,也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稍稍彌補一點此刻心裡那股發泄不出的愧疚。
可是他也明白,此時周濟比他更加需要看著雲兒,周濟親眼看著雲兒受到那樣的虐打,而晏寧郡主又跑掉了,周濟心裡一定更加憋悶。隻有看著雲兒,才能讓他安慰一點吧。
“端兒,夜裡涼,怎麼坐在地上?”
謝崢鳴走了過來,臉上卻帶著一絲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