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72年知青開始 第143章 社牛與社恐
張蕊的母親叫薛詩錦，很美的一個名字，也透出來她出身書香門第。
蘇淮背著大包袱小行李，緊跟在嶽母的身後，朝著張家走去。薛詩錦一邊走，一邊向蘇淮介紹著環境……
等蘇淮到了張家，才知道這家人不一般。一樓，最東邊的兩套都是張家的房子。南邊還有一個籬笆圍起來的院子，麵積很是不小。裡麵種著花花草草，也有一小塊地上種著蔬菜。
按說全國的筒子樓都差不多，衛生間和廚房都在屋外，多了五六家共用，少了兩三家共用。但張家住的筒子樓，一層四戶，兩家用一個廚房和衛生間。於是東邊的這兩套公共設施，就成了張家獨用的了。
走進屋來，原來仄陋的廳房，已經改成了起居間，放著鞋櫃、衣帽架，還擺著個小小的餐桌。
坐在最東邊臥室改成的客廳裡，蘇淮這才得空細細打量了一番，整個屋子裡，透著南方人的那種整潔。
蘇淮兩人略坐了一坐，然後獻寶似的開始往外翻東西。
“姆媽，這是蘇淮專門給你們買的豆腐乾。我們待的那個縣，有個美人泉，那裡的水磨出來的豆腐最甜，做出來的豆腐乾也特彆香。姆媽，這是蘇淮專門給阿爸買的黃酒。你想不到吧，西北居然也有醪酒……”
張蕊好像生怕母親嫌棄蘇淮似的，一個勁地講著蘇淮的功勞和用心。
“哎呦呦，這也太多嘍。小蘇，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拿這麼多東西做什麼。家裡什麼都不缺的好吧。這一路上又是汽車又是火車的，你不怕辛苦的？……”
薛詩錦一邊看著東西，一邊埋怨著女婿。
一時屋裡萬分和諧。
看著女兒獻完了寶，薛詩錦一拍額頭，“哎呦呦，家裡沒有什麼菜嘍。小蘇，你稍坐一下，姆媽去給你買好吃的。小蕊，你照顧好小蘇，可不準欺負人家。”
“姆媽，反正閒坐著沒事，我陪你一起去吧。正好我看看湖城的風俗人情。”
“哎呦呦，菜市場裡麵有什麼好看的了，臭死了。”
“姆媽，我不怕的。我從一本書上看到過，講一個人要瞭解一個城市，那最好就是從菜市場開始。我娶了小蕊，自然要瞭解湖城，那就從菜市場開始吧。”
“你這孩子，嘴巴還是滿會講的嘛。好吧，陪姆媽一起去買菜。你喜歡吃什麼，正好直接買嘍。”
可能是聽到蘇淮說到了讀書，這一下薛詩錦對女婿更加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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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詩錦帶著蘇淮出了家門，臨出門前，囑咐女兒，快去找她阿爸，讓他也高興高興。
蘇淮拎著菜籃子，陪著薛詩錦朝著院外走。路上難免會遇到張家的熟人，看到一個陌生男子，自然會出聲相問。
“薛老師，你去啥地方？這位是……？”
“這是我小女婿。”
“小女婿？你們家小蕊結婚了？哎呦呦，幾年不見，那小丫頭都結婚嘞。小夥子滿好看的哈，個頭還是滿高的。”
……
蘇淮一路上都陪著笑，他感覺自己的臉都快僵住了。
終於來到了菜市場，蘇淮本以為這一下就不用虛情假意去應付了，結果他想錯了。他太低估了自己嶽母的交際能力。好像每一個市場的營業員，都認識這位薛老師。於是他們自己也就認識了蘇淮，這位張家的小女婿。
蘇淮不由地回憶起前世裡看過的訪談，好像詩書傳家的高階知識分子，待人處事都比較冷淡。難道自己的這個嶽母詞條出錯了？
蘇淮本以為自己已經夠社交牛人了，結果自己的嶽母，比自己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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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詩錦帶著蘇淮回到家，薛詩錦去了廚房，她則讓蘇淮先去客廳休息。
蘇淮一進客廳，就看到裡麵正襟危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濃眉，臉淨，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
看到此人衣著整齊地坐在那裡，蘇淮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嶽父。除非是一個很古板的人，要不然誰都不會這樣坐在自己的家裡，連中山裝的風紀扣都扣得死死的。
因為不確定，所以蘇淮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正在此時，就見張蕊端著茶杯從外麵走進來，她衝著蘇淮說道：
“蘇淮，這是我阿爸。阿爸，這就是蘇淮。”
蘇淮不由地心中一緊，看來自己的嶽父真是個老古板，這下就有自己好瞧的嘍。他趕緊微微躬身，叫了一聲“阿爸”。
張蕊的父親張紹賢，很端正地點了點頭，一個字都沒有說。
這就尷尬了，蘇淮想坐，但是不敢，總是傻站著，又不太合適。
張蕊早已經很乖巧地把茶杯放在父親麵前，然後找茶葉要給父親衝泡。她自顧忙著，完全沒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的狀態。
此時，薛詩錦從外麵進來，看到此情景，她哈哈一笑，拍了拍蘇淮的肩膀，“小蘇，彆緊張，趕緊坐下。你阿爸呀，比你還緊張。老張，現在是在家裡，你還穿得這麼整齊要做什麼？還不趕緊去換衣服。”
張紹賢點了點頭，趕緊起身去換衣裳。他的步伐又緊又快，有點像逃離。
看著丈夫的背影，薛詩錦不由地又笑了起來。她對蘇淮說道：
“你阿爸這個人呀，不太習慣和陌生人打交道。當然你不是外人，但也是第一次見麵，所以他心裡一定很緊張的。小蘇，你不要見怪，你和你阿爸說一會話，他就不緊張了。”
通過嶽母的解釋，蘇淮這才理解嶽父剛才的奇怪舉止。他不由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姆媽，你曉得吧，我剛才很緊張的。心臟差點從嗓子裡跳出來。我還以為阿爸不喜歡我呢。”
“不會的，不會的。你們寄過來的照片，你阿爸看了又看。他還總是說，多虧了你照顧小囡囡，要不然我們家小囡囡，不知道要在西北吃多少苦。”
終於見到了嶽父母，兩個人都完全超出了蘇淮的想象。猜測著一定溫婉嫻靜的嶽母，結果是個社交牛人，能和三教九流的人都處得來；猜測著一定嚴正豁達的嶽父，結果是個社恐達人，連見個女婿都會緊張。白白錯過最該耍威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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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薛詩錦所說的那樣，蘇淮和張紹賢聊了一會西北的風土人情，聊了些大灣村的趣事，聊了些甘泉的美食特產，然後就感覺他這個便宜嶽父，明顯放鬆了下來。
“小蘇，我很感謝你的。我們家囡囡很笨的，什麼都不會做。多虧了你照顧她。”張紹賢終於找到機會，當麵感謝著蘇淮。
“阿爸，小蕊很好的。我天天待在木工坊裡，她總是把家收拾得很乾淨。雖然飯菜做得不算太好，但還算可口。每次我都會吃很多的。”
“哦？木工坊？你們的那個大灣村有木工坊？你在裡麵做什麼？”張紹東問道。
蘇淮立即捕捉到一個資訊，那就是自己的嶽父遠沒有他的外表看起來簡單。他的心思細膩，善於捕捉蛛絲馬跡。看來嶽父一定很適合做學問，尤其是文史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