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72年知青開始 第147章 去與留II
蘇淮在張家搞的動靜可不小。他這幾天打東西，著實招來不少的鄰居們過來駐足觀看。
有人驚訝於蘇淮的手藝，有人歎惜書香門第淪為小民，有人則想借機沾光……
而蘇淮對於彆人的議論，通通裝作聽不懂、聽不見，還報以一個笑容。
有時候圍觀的人太多，蘇淮借著休息，就會跑到老馬那裡蹭點好茶喝。
這天，蘇淮和老馬正在屋裡喝茶聊天的時候，張家來了一位客人。見到此人到來，薛詩錦趕緊起身相迎。
“王大處長，您怎麼有空來我家裡了。這貴人踏賤地，真是讓我們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與妻子不同的是，張紹賢仍然躺在女婿打的躺椅上，隻是衝著來人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你來了。”
少見的無禮與坦然。
“嫂子，你這是罵我的吧。這些日子一直忙，沒有過來蹭飯吃，你心裡對我有意見了。”王銓輝趕緊賠著笑臉道歉著。
“哼，你還知道。我們家囡囡回來多少天了，你也不知道過來看看你乾女兒。”
“嫂子，我出差去了北京，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上午剛回到家，這不就過來看囡囡了嘛。對了，囡囡呢？我聽人說，囡囡招女婿了……”
沒等人讓，王銓輝一屁股坐在了另一把躺椅上。
而薛詩錦則去房間裡，把張蕊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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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銓輝仔細地瞭解了張蕊的情況之後，他輕拍了一下桌子，對屋裡人保證著。
“囡囡不用再回去了。工作的事情我來安排。至於女婿的事情嘛，也好解決。讓他進維修科，給個正式崗位，我還是能做到的。再說學校裡也的確需要好木工。當年這個小丫頭，也就是趁著我一個沒留神，她自己跑到街道報了名。”
“你王大處長再做不到，那就沒人能做到了。不過吧……”薛詩錦拉起了長音兒。
顯然，她對王銓輝的提議很感興趣，但她也考慮到了女婿的實際情況。於是她陷入了兩難。她一邊思索著，一邊用眼睛詢問著女兒。
張蕊對於母親投過來的目光視而不見。她也猶豫，但她更願意選擇自己的承諾。隻要蘇淮說走，那麼她就跟著一起走。
“老王，先彆急著下決定。我們還是要聽聽孩子們的意見。我的這個女婿，還是有些本領的，我相信他不管在哪裡，都會過得很好。再加上他的家庭有些特殊，眼下離不開他。而我除了囡囡，還有兩子一女……”
張紹賢反而是張家裡最能拿定主意的。
“哦？什麼情況，仔細說說。”
“是這樣，蘇淮是家裡的長子……”張紹賢慢條斯理地講著蘇淮的情況，“所以，儘管你嫂子心裡很想把兩個人留在身邊，但我不能這樣做。這樣顯得我們太自私了。他們倆的責任很大，對於蘇家來說，他們是家裡的頂梁柱，是不可替代的。”
顯然，張紹賢早把妻子的心思瞭然於胸。
聽了張紹賢的話，屋裡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不過很快薛詩錦就點了點頭，她開口說道：“老張說得對，我要支援的。老王，謝謝你的好意，但孩子們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全幫不來的。”
王銓輝也點了點頭，不過他仍然有些惋惜，“但是我真捨不得我這個乾女兒。小囡囡要跟著那個壞小子跑那麼遠，我要是想囡囡了怎麼辦？依我看，他們可以先回去兩年，等那個蘇淮的弟弟能接班了，他們倆就回來。我一時半會也不會退休，趁著手裡還有些能力，把他們給安排好，咱們就皆大歡喜嘍。”
聽到王銓輝的話，薛詩錦的眼睛又是一亮。不過當她再次看向丈夫，她再次收起了自己的小念頭。
“孩子們的事情還是讓孩子們做主吧。你的話小蕊都聽到了，她自然會和蘇淮說的。如果兩人真求到你幫忙，你可不能推脫。”嘴上說著不能推脫，但張紹賢的話裡全是推脫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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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來了，自然好酒好菜招待起來。這回又輪到了蘇淮小試了一把身手。
趁著蘇淮還在廚房裡，王銓輝對張紹賢說道：
“那個臭小子，我第一眼還真就沒瞧上。不過嘛，聞著這飯菜香，我也就接受了。至少囡囡跟著他，能吃好喝好，讓我多少能放些心。”
“老王，不是我說你，天天操不完的閒心，你什麼時候也為自己多操心一下。弟妹都走了這麼多年了……”
“打住，趕緊打住。你要是還想讓我吃這頓飯，你就什麼都彆提。”
“好吧，不提。囡囡雖然走了，但我還有茉茉，讓她給你養老，也是一樣的。今天讓你嘗嘗女婿帶來的好酒。想不到吧，西北也產黃酒，而且味道很好的。不過你還是來晚了，女婿帶來的米酒更糯更甜，全都讓我喝完嘍。”張紹賢對待老友很是遷就。
“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他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女婿，也是我王某人的女婿好吧。女婿帶來的酒，你憑什麼不留一半？囡囡，給乾爸倒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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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張蕊躺在新床上，摟著蘇淮，輕聲細語把王銓輝給兩個的安排，一一講給了蘇淮聽。
蘇淮明白，妻子顯然是有些心動的。要不然她不會把這件事情講出來。他輕輕摟著妻子，心裡思緒萬千。
他很想遷就妻子。這些日子看得出來，家裡人對她萬般寵愛，而她也對這個家很是不捨。但想想自己家中的老母親，還有弟弟妹妹們，他心裡更加割捨不下。
自重生過來這些日日夜夜裡，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早些回家。隻是條件不允許，他隻能在心中強忍著這份不捨。
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怎麼可能為了妻子，留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
念及於此，蘇淮輕聲說道：“小蕊，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能……”
蘇淮的話還沒有說完，張蕊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巴，“你誤會我了。自從你和我說過家裡情況之後，我早就下定決心，和你一起撐起那個家。我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心裡知道，我們還有退路，你不用害怕的。”
聽到妻子的這番話，兩世為人的蘇淮，還是沒忍住眼裡的淚水。
前世裡的妻，原來是這樣一個人。自己對她太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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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蘇淮早已做出了離開的決定，而且也得到了張家人的支援。但是他還是沒能夠做到抽身而走。因為王銓輝，他妻子的乾爸。
王銓輝在學校裡給蘇淮找了一個為期一個月的工作，講明這一個月，學校裡支付給他三百塊錢，而且還支付給他全國糧票三百斤。
價錢可真不低，可是藏在這裡麵的人心，更讓人不忍拒絕。王銓輝想再多留乾女兒一個月而已，也想讓乾女兒去了海城之後，一切從頭來的時候，暫時有個保障。
蘇淮在心裡暗暗算了一下時間，自己還是能夠五月中回到自己家，好像自己還是來得及阻止不好的事情發生。
於是為了王銓輝，為了張家人，為了自己的妻，蘇淮應下了這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