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72年知青開始 第232章 討價還價III
蘇淮這是在光明正大地討價買人。張家人沒在意臉麵，他們在肉疼錢，心裡在琢磨怎麼往上談價錢。
而屋外聽熱哄的眾人，經過前麵的事情，沒有一個說蘇淮不當人的，一個個都在腹誹張家不是東西。
張百夥心裡算計了好一會兒，他開始衝著蘇淮算著賬。
“蘇家老大，沒有你這麼談價錢的。我們家把小寧養這麼大不容易，這小二十年，我們在她身上得花多少錢。五百塊錢都不止……”
“張寧上了三年班兒，掙的錢可都交給了家裡，就算是臨時工，一個月也有二三十塊錢吧。這一年也得兩三百，三年下來你們早就收回了本錢。”蘇淮講起價來是認真的。
“可是那工作也是我們掏錢給她買的呀。這也有大幾百塊錢嘞。這個不能算在彩禮裡麵。”
“行。”蘇淮應了一個字，感覺到嘴裡沒味兒，從兜裡掏出煙來，給自己點上了一支。
張百夥以為蘇淮會給自己遞一支，他的手都伸出去了，結果等了個寂寞。
他看著蘇淮悠閒地吐著煙圈，想罵蘇淮不懂事兒。但想想人家好像答應漲錢了，罵人的話又說不口。
“蘇家老大，你看你再給添多少？”張百夥收回手，問道。
“添？我沒說呀。我說行，我的意思是說，張寧的工作不要了，她嫁我們家，我弟弟來養她。工作是你們掏錢買的，就留在你們張家，讓你兒子去上班不就行了。”
“可……”張百夥真想罵人了。這工作早就轉到了張濤身上，你這不是空口白牙說屁話嘛。
可人家說的道理在這兒，自己還真不好駁。看來工作不能當成漲價的依據了。於是他轉動著腦子，另想藉口。
很快，張百夥又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藉口，他開口說道：
“你說的也是個理兒，我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工作的事兒咱不談了。我就問你，我們把小寧辛辛苦苦養大，添了多少工夫。這辛苦錢不能一點兒沒有吧。”
“嗬嗬”蘇淮這兩聲表示了對張百夥的認可。這樣的態度才對嘛，賣閨女就得有個賣閨女的樣。
“蘇家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張百夥聽不懂嗬嗬代表的含義。
“我的意思是說，你說說我聽聽。”
“我們養她一年，要個二十塊錢的辛苦錢不算多吧。她虛歲二十了，這二二得四……你們家再給添個四百塊錢，也說得過去吧。”
聽到自家男人一下就找到了個合理的漲價理由，張寧媽現在對自己家男人佩服得很。她的眼睛先給丈夫送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就死盯著蘇淮，生怕他不願意，又要抬腿走人。
還真讓她猜著了，蘇淮聽了張百夥的話，起身就要走人。
“蘇家老大，你這是做什麼？坐，坐。”張寧媽一把按住了蘇淮。
蘇淮順勢繼續坐了下來，“嬸子，我聽張叔話裡的意思，這是打算以後真和張寧斷親了。”
“你隻要拿出錢來，也不是不可以。”張百夥為了錢，真是什麼樣的話都能說出口。
“那好，你這麼說我也沒意見。張寧，你聽到了吧，你是什麼意思？”蘇淮抬頭問著張寧。
“我……斷就斷。這個家我早就不想回了。”張寧說得斬釘截鐵。她早就被這個家傷透了心。
“張叔，既然你們爺倆都有這個想法，那我也不好勉強你們。不過你這個價太高了，我不能答應。三百加四百，這就七百了。誰家能有七百塊錢的存款。再說了，你不拿張寧當閨女，可是我們蘇家是真把她當成自家人。我們還是要風風光光把她娶進門的。這裡麵還有開銷吧。我們家親戚多，就我這輩的堂兄弟姊妹就十好幾個，更不提遠一層的了。就打一桌五塊錢的菜，我們也得擺上二十多桌。我是不是得把這個錢留出來？”
張寧本來如死灰的心，聽到蘇淮這話，立馬重新迸出了火星。蘇淮一直在和自己不當人的父母講價錢，講著自己的賣身價，以為他也沒把自己當成人，而是當成了物件。他現在卻要讓蘇洛風光迎娶自己，原來他並沒有看不起自己。他還要給自己最後的體麵……
張寧的淚水真就止不住了。
張濤本來聽到七百塊錢，兩隻眼睛都綠了。一聽蘇淮往下砍價，這一下他不樂意了。於是張濤跳了出來，指著蘇淮的鼻子罵道：
“姓蘇的，彆給你臉不要臉……”
他還沒有罵完，就感覺左臉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不由自主地往旁邊趔趄過去。
等站穩身形，他這才感覺左臉上火辣辣地痛。
“你……你……你敢打我！爸！姓蘇的打我！讓他們滾！趕緊滾！”
“怎麼著？不想要錢了？想要錢就閉上你的臭嘴。”蘇淮一邊擦著手，一邊罵著人。
這一招很好使。張家人集體閉上了嘴。
“張叔，我說個一口價，你要是同意的話，咱們就立斷親字據。你們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們這就走人。你看行不行？”
“你說。”張百夥答應得很快。他也怕生意黃嘍。
“五百五十塊。就這個價。愛要不要。”蘇淮報著最後的價格。
“……好，一言為定。立字據吧。”張百夥立馬同意了。
“咱可說清楚了，隻是五百五十塊錢，並沒有其它的東西添件兒。”蘇淮又確定了一個價錢。
“……行，就依你。”張百夥應了下來。
……
在一眾鄰居的監督下，蘇家和張家立好了字據。蘇淮把字據裝好，起身就要走人。
“咋？你又要走。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嘛。”張百夥又是一個大意外。
“說實話，我信不過你們。明天小洛去廠裡拿介紹信，後天一早咱們拿著兩家的戶口去領證。這邊領了證，我這邊給你錢。”
“不行！”張母不樂意了。
“不行也得行。錢在我手裡，我說了算。”蘇淮大喝一聲。
這聲大喝很有用，立馬震懾住了張家人。
“那……那……買東西還得付些定金呢。你看……你是不是……”張百夥懦懦地說道。
“什麼定金不定金的。張寧是你們家的人，她人還在你們張家呢，我還能先把她綁走？小寧，你現在也沒工作，你就去街道開介紹信吧。後天我帶著你們去領證。剩下的事都有大哥給你們操辦。你就放心吧。”
蘇淮最後的話是對張寧說的。他也不忍心看著張寧傷心流淚，畢竟前世夫妻一場。而此生對她又有了新的看法。
“嗯。大哥，我都聽你的。”張寧重重地點著頭。
被人尊重，很不容易。對尊重自己的人，自然感激。
“張叔，嬸子。那咱們就講定了，今天我們就先回去了。後天咱們來一個一手交錢，一手交人。”蘇淮起身就攙自己的母親。這回是真要走了。
“這就走啦？再坐坐。”張百夥也就是順口客氣一句。
“不坐了。這半天連口茶水都沒有，想必你家也不會管飯。我們還是回家吃自己的去不。”
蘇淮撕掉了張家最後的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