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72年知青開始 第272章 北上
回到海城，很快蘇淮就收到了陳大仙發過來的貨。稍微查驗了一下，一點毛病都沒有。
把貨物安排給自己的堂妹之後，蘇淮誰都沒叫，自己開著卡車，拉上大半車的服裝，朝著北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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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沒亮就走，九點多一點，蘇淮就憑著前世裡的記憶，找到了秦少海的家。
敲開屋門，開門的是一位學究般的長者。
“小同誌，請問你找誰？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長者看著古板，說起話來卻是很和藹。
“大爺您好。請問這裡是秦少海的家嗎？我叫蘇淮，是他的知青同學。”蘇淮先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輕聲介紹著自己。
前世裡蘇淮當然見過這位老者。他就是秦少海的父親，秦鳴，一位學者型乾部。不過，蘇淮前世裡見到老者時，要比現在晚上好幾年。
“蘇淮？你就是蘇淮呀，快請進屋。總是聽到我們家小海提到你，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快請進，快請進。”秦鳴一聽到蘇淮的名字，立馬擺出了一副故人相見的模樣。
“大爺，從家裡來，就隻給您帶了一點家鄉的特產。”蘇淮進門之後，把手裡拎著的東西，順手放在門旁的架子上。
“你這孩子，咋這麼客氣呢。你和小海是好朋友，那就跟我們自己的孩子一樣。到家裡來，怎麼還拎這麼多東西。”
“應該的，應該的。我回來得早，一向沒來大爺家拜望，還請原諒。”
“你們都不容易。快屋裡坐。小海，你特麼快給我起！家裡來人了。”秦鳴衝著一個臥室喊起了自己的兒子，“小蘇呀，這個小海現在是越來越懶。禮拜天就知道睡懶覺。我一說他，他就說是在大灣村裡你給慣的。說天天到你家裡蹭飯，往炕上一躺，就等著情吃坐喝。孩子，你跟這麼個熊玩意處兄弟，累壞你了吧。等下午我帶你去配副眼鏡，下次交朋友可得看清人品。”
儘管前世裡對秦鳴就很瞭解，可現在聽到老學究一般的人，仍然冷幽默，有點忍不住想笑。
“大爺，看來我還得給您磕一個，是我把您的兒子給毀了。”
“那就不必了。回頭陪我多喝兩杯就行。對了，聽小海說，你做飯的手藝不錯，要不……今天你整兩個菜？”
秦鳴像前世裡一樣，第一次見麵，就和蘇淮不見外。這全是秦少海的功勞，嘴裡一天不提蘇淮，好像日子沒法過似的。
“那太沒問題了。一會我就拉著老秦去買菜。”
秦少海迷迷瞪瞪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嘟囔著。
“爸，我媽好不容易回趟我姥爺家，沒有她嘮叨我了，你還一大早就叫我。家裡來人不都是你招待嘛，叫我這個廢物乾啥……”
齊魯人禮貌的本能，讓秦少海努力睜開眼，看一看來的客人是誰，好打招呼。
秦少海一眼就看到了正朝自己笑著的蘇淮，他有點懵。
“我特麼是在做夢？對，在做夢。不行了，再想蘇淮那小子，彆人該說我喜歡男人了。看來不能再想了，下午說什麼都得去找蘭芬耍耍……”
秦鳴看著自己的傻兒子，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兩步到了兒子近前，照著後腦勺就是一個清脆的巴掌。
“痛不？”
“痛。”
“是在做夢不？”
“不是。”秦少海可能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仍然有點迷糊沒反應過來。
“睜開眼看看，到底誰來了。”秦鳴也是看在蘇淮的麵子上，要不然還得再多招呼兩巴掌。
秦少海這纔回過神來，仔細看了一眼，果然是蘇淮站在自己的麵前。
所有的睏意頓時全無，他上前就要給蘇淮一個大大的擁抱。結果被蘇淮很嫌棄地推開了。
“咦，嘴裡太臭。”蘇淮用手在鼻子前扇著風。
“對，就是這個味兒。大淮，你小子還活著呢。你特麼怎麼想起我來了。”
“說什麼屁話呢，趕緊去刷牙。你特麼嘴是真臭。”秦鳴又輕輕踹了兒子一腳。
……
蘇淮也不用出門買菜，秦少海的媽回孃家之前，早就給家裡預備好了。蘇淮很快就搞出來了四個菜。爺仨哪管幾點不幾點的，直接開喝。
酒過三巡，秦少海這才開口問著蘇淮，“你小子咋找到這裡來了？是不是在家裡犯了事兒，到我這裡來避避。放心，有哥們罩著你，保準你吃喝不愁。”
“我是那種犯事的人嘛。老秦呀，哥們這是給你送錢來了。”
“送錢？不一直都是我欠你的錢嘛，你啥時候欠過我的錢？”秦少海當然聽不懂蘇淮話裡的意思。
“我打南邊進了一卡車的服裝，給你送過來三分之一。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手。”
蘇淮講這些東西，根本就不背著秦鳴。
彆看他現在是市委的秘書長，也彆看他麵相古板，但他深得設計師思想的精髓，對不懂的事，他不是一棍子打死，而會反複權衡。對孩子們要做的事，一直都持著觀望和考量的態度，覺得利大於弊之後，他絕對是支援的態度。當然，除非你行走在違法的邊緣，他會適時阻止你一下。
秦少海回到河城之時，亦是秦鳴被反正之日。因為當初堅持了原則，沒有和翻江倒海的人攪在一起，重新工作，自然就獲得了高升。
由於剛得到解放，秦鳴做起事來還是比較謹慎，所以給小兒子秦少海安排的工作，不是很理想，在一個清閒衙門裡當了一個屁事不管的閒散人員。
本來就鬆鬆垮垮的秦少海，對於這樣的工作，反而還比較喜歡，一天到晚摸魚。
眼看著小兒子要廢，秦鳴心裡也有些著急，也時不常勸他找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去做。
秦少海在父親的慫恿下，私下裡也做起了買賣。他也是真有天賦，從一開始的維修收音機，一步步做到轉賣兩手貨。現在也頗有些家資了。
這些事情，蘇淮前世裡聽秦少海不止一次提起過。用他的話說，要不是遇到了一個開明的老爺子，自己這一輩子就廢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蘇淮和秦少海談起生意來，根本就不需要背著老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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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到蘇淮的話，秦家爺倆的眼睛一起亮了。
“大淮，”現在秦鳴也跟著兒子一起改口叫小名了，“你可真有膽氣。有沒有我合適穿的？我在畫報上看到過，男式的……那個衣服叫啥名來著？……對了，叫夾克。我看著挺好，人穿上很精神。你要是有的話，給我來一件兒。”
蘇淮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指了指門口自己拎來的袋子，對秦鳴說道：“老爺子，早就給你預備了兩件兒，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呦，是嘛，那我可得試試。要是合身兒的話，回頭氣死那幫老王八蛋。都特麼什麼時候了，還開口凡是，閉嘴凡是。去特麼的。”
秦鳴一點都不客氣，起身就去拿袋子。
很快，一件藏青色的夾克，就套在了老爺子的身上。
“大淮，真不錯，真特麼不錯。你小子咋知道我的身高？”秦鳴一邊對著落地鏡臭美，一邊誇讚著蘇淮。
“還不是老秦總唸叨您，說您的身量比他還要高上兩公分，我這心裡也就有了數兒。”蘇淮隻好用秦少海的孝心來當理由。
聽得老秦一愣一愣的。我在大灣村裡喝多的時候，真提過我家老爺子？我不是天天想我媽嘛，我怎麼會想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