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從72年知青開始 第70章 撂挑子
田氏族長訓完三蛋,然後轉頭和站在他身旁的門長說道:
“憨娃,你看咱們家誰上去好?”
“五老爺爺,你是長輩,你拿這個主意就好。”
“說球話咧。你是咱們田家長房長子孫,你得多挑擔子咧。要俄說,吳永貴找俄商量的時候,俄就推你上去。好好乾,有俄給你在後頭撐著,莫麻達。”
田氏門長田禮先,按住心中的小興奮,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看到這二十多歲的門長,表現如此穩重,族長田興旺,頗有些老懷甚慰之感。田家後繼有人咧。
這娃可比田和堂,還有眼前的這個丟人玩意田仁義,強上太多咧。
再說,他還年輕。且有日子熬嘞。他能把吳永貴熬死,也能把那幾個人都熬死。等他出頭的時候,那就是田姓的大灣村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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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吳永貴做出了決定,然後大手一揮,就要宣佈散會。就在這時,蘇淮跳到了台前,他大聲說道:
“吳支書,等等,俄還有話要說咧。”
“你個碎娃有甚要說。”
蘇淮沒理會吳永貴,他直接衝著台下的村民們說道:
“借著這個機會,俄跟大家夥說上一聲,俄這個木匠不乾咧。從明兒個起,俄重新跟著大家夥一起擺弄地裡的活計去。”
說完,蘇淮扭頭就要走。
在蘇淮說話的時候,吳永貴這纔想起來,事前兩個人商量過,蘇淮要使壞。自己剛才心裡忙亂,把這個事情忘了個乾淨。
現在看到蘇淮要走人,他趕緊伸手拉住了蘇淮的胳膊。
“你這娃,咋說撂挑子就撂咧,說不乾就不乾,這哪能行麼。”
“永貴叔,你就彆勸俄咧。有些話俄不想說,你還是讓俄繼續乾農活吧。”
今天的反轉事情太多,大家夥兒的腦袋一時不太夠用。等吳永貴拉住了蘇淮,大家夥這才反應過來。
蘇淮不乾木匠了?這可不行。自家要打的東西還多著嘞,你咋能不乾呢?再說了,我們全村還指望著你多給外邊的人打些傢俱,給我們多掙些錢嘞,你咋能撂挑子?
“不行,蘇知青,你可不敢這樣做。”
“蘇知青,俄們家的東西還莫打咧。”
“……”
台下一時又亂了起來,大家夥紛紛吵嚷著。
事不關己,是可以高高掛起的。但是關係到自己的利益,那可不行。
“對麼。蘇淮娃,你聽聽大家夥對你多熱情,你可不敢撂這挑子。”吳永貴給蘇淮搭著梯子。
蘇淮給了吳永貴一個白眼球。你嚇糊塗了?是該給台階的時候嗎?你就不多問上幾句,讓我再攪攪這渾水。
蘇淮不搭理吳永貴,不停地甩著胳膊,像是要掙脫吳永貴的手。
這時候李文海偷偷笑了一下,心裡暗罵著蘇淮,這個碎娃娃,孬心眼真多。
看著吳永貴沒合了蘇淮的心思,李文海不得不又走到台前,攔住了蘇淮。
“蘇淮娃,你先莫急,你跟俄說說,你為甚不做這個木匠嘞?”
蘇淮聽了李文海這話,心裡舒服得很。他回頭又給了吳永貴一個白眼,看看,你得跟人家文海叔好好學學。你腦袋裡是腦子,可不是糨子。
“文海叔,俄這個木匠莫法做咧。”
“為甚?!”李文海像一位捧哏大師,句句搭在話節眼上。
“為甚。行,俄本來不想說的,這可是你一再問俄,俄才說的。回頭得罪了人,你可彆怪俄。”
“你說。俄看誰敢把你咋樣。”李文海繼續捧哏。
“好,那俄可就說咧。趙文喜,趙孬蛋,你給俄站出來。”蘇淮衝著人群中喊著。
孬蛋一聽就嚇了一跳,這裡怎麼還有俄的事?
因為關係到自己的利益,人們很快就把孬蛋推到了台前。
“孬蛋,俄問你,你是不是在村裡頭諞俄閒傳咧?你彆跟俄不承認。俄再問你,這個月頭,你讓俄給你家打了兩個炕櫃。俄就問你炕櫃嚀?”
聽到這話頭,趙文喜不敢答話了。
“你不說是吧,那俄替你說。村裡頭的人都知道你諞俄閒傳咧,你想賴也賴不掉,這事先放一旁。但是,你把那兩個炕櫃賣給了你姐村子裡的人,一個炕櫃,你加了十塊錢,是不是有這事?!”
人們聽到蘇淮這話,立馬議論了起來。場院裡一時又是人聲鼎沸。
蘇淮繼續指著人群,用上丹田勁喊著,“田和友,你給俄站出來!你是不是把俄打的櫥櫃賣給了李莊的人?你實話給俄說,你掙了多少錢!”
“還有王興國,你賣了一個大桌和一個炕櫃,你又掙了多少錢!”
聽到蘇淮一個個指認,人們從一開始的議論紛紛,變成了目瞪口呆。甚至有人直拍自己的後腦勺,這麼好的發財路,自己咋就沒想到呢。於是場院裡又傳出來不少的嘬牙花子聲音。
“你們一個個乾的什麼事,俄心裡都明白。俄心裡就想著,都是一個村裡的,不跟你們計較。可是你們怎麼對俄的?又是怎麼對永貴叔的?你賣東西給自己掙錢咧,就連個屁都不放。永貴叔為了村裡人掙錢,你們就要批鬥他。俄天天從早乾到晚,隻是掙工分。俄都累成啥咧,屁大點的好處都莫有,你們還滿村子諞俄的閒傳,說俄得了大好處咧,說俄的自行車不是好來路。你們說這話虧不虧良心……”
蘇淮不管你是誰,信手指著人群,大聲地罵著。
這麼多村民,被蘇淮罵虧心了,一個個不敢吭聲。人群中有放了個響屁的,大家紛紛扭頭瞪著他。那家夥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進褲襠裡。
“……俄把話說得夠清楚了吧。憑啥俄出力,你們落好處俄落壞名聲?原本俄心裡隻想著為大家夥謀些福利,累些就累吧,反正莫便宜外人。現在看來,俄把你們當親人,你們把俄當外人。一個個都在算計俄這個傻小子,俄不乾了總行了吧。”
蘇淮終於把話說完了,他心裡很是舒服。
吳永貴聽了之後,心裡也很是舒服,就像晌午的毒日頭正曬得心熱皮痛,這時候蘇淮給了自己一塊冰放在嘴裡,舒坦。
李文海聽了蘇淮的話,他的臉越來越沉,胸脯起伏越來越大。等蘇淮把話說完,他陰沉著臉,問著站在前麵的孬蛋:
“趙文喜,蘇淮莫冤枉你不。”
趙文喜低著頭不敢吭聲。
“行咧,田和友,王興國,蘇淮莫冤枉你們不!”李文海衝著人群大地聲問道。
依然沒有反駁的聲音。蘇淮說的都對,更何況他們不敢對李文海說謊,所以隻能用沉默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