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逆襲守護妻兒成首富 第4章 灰燼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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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橋倉庫的焦糊味在晨霧中凝成鐵鏽色的霾。林陽蜷在急診室走廊的長椅上，肩胛骨裂的鈍痛如潮水般翻湧。護士遞來的搪瓷缸裡，廉價葡萄糖水的甜膩混著消毒水氣味，讓他想起前世江婷在電子廠暈倒時，灌進喉管的劣質葡萄糖。
“粉碎性骨折，至少躺三個月。”醫生抖著x光片，“小夥子，打架也得挑地方，這傷再偏兩寸就戳進肺了！”
林陽的目光卻黏在窗外——江婷正蹲在花壇邊，用棉簽蘸著碘伏給趙鐵柱擦拭額角的刀傷。晨光掠過她低垂的脖頸，辮梢的紅頭繩像一簇未熄的火苗。
“晶片賬冊在哪兒？”林陽啞聲問。
趙鐵柱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前世因“肇事逃逸”被通緝的貨車司機，此刻像頭受驚的困獸：“永昌的人盯著……不能連累孩子！”
“連累？”林陽冷笑，“你躲了十年，我爸媽的骨灰都涼透了！”
搪瓷缸“哐當”砸地。趙鐵柱佝僂的脊背猛地繃直，那道從眉骨裂至嘴角的疤抽搐如活物：“當年那車貨……根本不是什麼傢俱！”
他撕開褲腳補丁，抽出一張泛黃的貨運單。
發貨單位：永昌貿易有限公司
貨品名稱：紡織機械配件
備註：貨廂夾層（32x15）
林陽的指尖撫過“夾層”二字。前世父母車禍後，肇事貨車車廂被焚燬的新聞剪報，此刻正躺在他校服內袋——火勢從夾層燃起，消防隊趕到時隻剩焦骨架。
“夾層裡是英特爾486晶片，還有……”趙鐵柱喉結滾動，“四公斤海洛因。”
深交所的電子屏跳動著詭譎的綠光。林陽攥著被血漬浸透的股票交割單擠進人群時，紅毛混混的裁紙刀正抵住他後腰：“龍哥的五千塊呢？”
“急什麼？”林陽指向滾動屏，“深寶安停牌公告看了嗎？”
螢幕倏然定格——
深寶安（000009）因重大資產重組，自今日13:00起停牌。
人群死寂一瞬，隨即爆發出歇斯底裡的咆哮：“我的錢！”“莊家早知道了！這是屠宰場！”
前世這場停牌風暴，讓無數散戶血本無歸。停牌前最後半小時的詭異拉昇，實則是黑莊誘多出貨的絞索。而此刻，林陽的賬戶正靜靜躺著102手豫園商城股票——昨日收盤價105元，今晨開盤已飆至118元！
“現在拋掉豫園，全倉吃進深寶安。”林陽將交易卡拍進紅毛掌心，“停牌前最後三分鐘，股價會砸到跌停板。”
紅毛狐疑地眯起眼：“跌停你還買？”
“重組成功後複牌，至少十個漲停板。”
這是前世深寶安神話的：停牌三個月，複牌當日暴漲287，締造了90年代最瘋狂的造富傳奇。而此刻，林陽需要這群混混作“活l盾牌”——當永昌貿易的眼線追蹤至交易所，隻會看見一群瘋搶垃圾股的流氓。
交易員敲下確認鍵時，林陽的餘光瞥見大廳立柱後的金絲鏡片反光。桑塔納男人正對電話低語，指尖夾著的菸蒂品牌，與父母車禍現場散落的一模一樣。
城西筒子樓的黴斑在雨中洇成猙獰的獸形。江婷盯著灶台上煨著的草藥，藥罐咕嘟聲裡混著弟弟江衛國壓抑的咳嗽。
“姐，我不喝……”少年蜷在破棉被裡，蠟黃的臉浮著病態潮紅，“這藥太貴了。”
江婷舀藥的手一顫。前世弟弟肝衰竭瀕死時，也這樣推過藥碗：“留給小薇交學費……”她閉眼壓下酸澀，卻聽見門外傳來村支書的破鑼嗓：
“五千塊湊齊冇？文宇的喜宴可等不起！”
門被踹開的瞬間，冷風裹著雨腥灌入。村支書油亮的腦門下，一雙三角眼黏在江婷腰臀：“文宇可是大學生！你爹當年摁了手印的，要麼還錢，要麼嫁人！”
他身後站著穿膠鞋的漢子們，扁擔上纏著麻繩——這是皖北山村“綁新娘”的老把戲。
“債主換了。”林陽的身影從雨幕中浮現，濕透的校服貼在肩胛繃帶上，滲出血跡，“永昌貿易的債，輪不到你插手。”
村支書嗤笑：“永昌？”他抖出一張按記紅手印的契書：“這丫頭她爹賭輸的五千塊，早賣給永昌的周先生了！”
契書末尾的簽名讓林陽瞳孔驟縮——周永昌！前世江州首富，也是開發區地塊的最大受益人！
“周先生說了，這丫頭要是還不上……”村支書咧嘴露出黃牙，“就去他的夜總會‘上班’抵債！”
江婷突然抓起藥罐砸向門檻。滾燙的藥汁潑在村支書褲襠上，慘叫聲中，她將弟弟推進裡屋，反手插上門栓：“回去告訴周永昌——”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脊背卻挺得筆直：“今晚八點，我去‘凱旋門’見他！”
“凱旋門”夜總會的霓虹將雨幕染成猩紅。林陽蹲在對街巷口，肩胛骨的劇痛讓視線陣陣模糊。前世江婷就是在類似場所“失足墜樓”的——警方報告寫著“醉酒意外”，但屍檢顯示她胃裡冇有一滴酒精。
“晶片賬冊在市政檔案館。”趙鐵柱的紙條攥在手心，“1983年火災檔案第七櫃……”
林陽想起前世一則舊聞：93年檔案館電路老化失火，百年城建史料儘毀。而縱火案發生時間，正是今晚！
夜總會側門突然衝出人影。江婷的碎花裙被撕裂半幅，她踉蹌撲進雨幕，身後追來的打手攥著一卷膠片：“周先生要的東西，你也敢偷？”
林陽認出那膠捲盒上的標記——城建局專用！他猛地吹響鐵哨，尖銳聲波刺破雨夜！
街角瞬間衝出三輛三輪車，紅毛混混們揮舞著鋼管撞向打手：“龍哥的地盤也敢撒野！”
混亂中，林陽拽起江婷衝向檔案館。玻璃門內，穿工裝的老頭正將汽油潑向檔案櫃，金絲眼鏡男舉著打火機冷笑：“燒乾淨了，你兒子的賭債一筆勾銷……”
“1983年9月16日！”林陽的吼聲炸響在穹頂，“紡織廠縱火案傷亡名單裡，有你的名字吧，張伯？”
老頭的手猛然僵住。火光映亮他慘白的臉——前世父母車禍卷宗裡，那個作證“刹車失靈”的汽修工！
“周永昌用你頂罪！”林陽踢翻汽油桶，“當年你偷換劣質零件害死三十人，真以為燒了檔案就能抹掉？”
金絲眼鏡的打火機脫手墜下！
烈焰吞冇檔案櫃的前一秒，消防栓被鋼管砸開。高壓水柱沖垮火牆時，林陽將膠捲塞進江婷懷裡：“去報社！這是開發區征地貪腐的證據！”
膠捲裡是前世震驚全國的“江州新城案”：周永昌勾結官員，用工業用地價格強征農田，暴力拆遷致死七人。而征地範圍，正包括父母車禍的路段！
“那你呢？”江婷攥住他染血的袖口。
林陽望向被按倒在地的金絲眼鏡男。男人的金絲眼鏡碎裂，露出眼底癲狂的恐懼：“周先生不會放過……”
“告訴他——”林陽碾碎鏡片，玻璃碴陷進掌心，“三天後深寶安複牌，我要在股東名單裡看見他的名字。”
證券交易所的閉市鈴穿透雨幕。林陽摸出浸血的股票交割單，濕透的紙片上，豫園商城持倉市值已突破六萬元。而此刻，停牌前的深寶安股價正死死釘在跌停板。
紅毛混混喘著粗氣湊近：“龍哥問，明天還買啥票？”
林陽撕下交割單空白處，寫下一行代碼：“飛樂音響，有多少吃多少。”
這是90年代另一隻妖股：明年春節，“老八股”集l狂歡時，飛樂音響將從80元飆升至2500元！
夜雨沖刷著檔案館門前的血汙。江婷抱著膠捲奔向報社時，林陽在狼藉中撿起半張燒焦的圖紙——父母車禍路段被紅筆圈出，旁註一行小字：地下管網改道，慎動土。
趙鐵柱的嘶吼在火場外迴盪：“不能挖！那下麵有……”
他的聲音被消防笛吞冇。林陽攥緊圖紙，想起前世江州新城竣工後，那片路段詭異的連環塌陷事故。
灰燼在雨中盤旋如黑蝶。一粒金屑粘上他染血的指尖——那是從金絲眼鏡男西裝內袋震落的保稅倉金條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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