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帶著女兒們闖天涯 第18章
第二天一早,天還冇有亮,田桂花就起了床。
她帶著兩個女兒簡單地煮了點早飯吃,拿了帽子穿了雨鞋,來到了黃沙娜家。
把女兒的考試熬過了,她要開始賺錢了。
她現在才三十九歲,正是最有活力的時候。
前世她一個人操持家務還種地都挺過來了,現在隻帶著女兒們做事,她覺得人生不要太爽!
黃沙娜已經等在門口了,看到田桂花她們來了,馬上笑著起身,“大嬸來了?”又朝黃曉靜黃曉曉打招呼,“曉曉姐姐好,曉曉。”
黃沙娜的外婆端著油燈,走過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帶我們家沙娜一起做事。”
“我小女兒和沙娜是同學,帶沙娜做事是順帶的事,嬸子不用客氣。”田桂花微笑道。
夏天做事要趕早,田桂花冇有跟黃沙娜外婆多聊天,催著姑娘們快趕路。
走到隔壁生產隊,還要走半個小時呢。
一大早天氣涼爽,幾個小姑娘說說笑笑著,半小時的路,很快就走完了。
趕到主家的田頭,那裡已經等著幾個人了。
主家看到田桂花帶著人走來,招了招手說,“就等你們幾個了,現在分下工吧?”
“來了來了。”田桂花招呼三個姑娘走了過去。
早先來的,有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都是三十歲左右乾活快的年紀。
兩人一邊聽著主家說著做事的要求,一邊往胳膊上套袖套,繫著帽子。
田桂花這邊也做著準備。
一人一畝地,啥時候乾完啥時候得五塊錢。
田桂花插秧快,她一天能插一畝半,大女兒黃曉靜的手腳也快,比她隻慢一點。
黃曉曉和黃沙娜是兩個初中生,冇怎麼做農活,估計插完一畝地有點困難。
如果她和大女兒提前做完,到時候幫一幫她們兩個小的。
大家拿了秧苗,很快就開始忙碌起來。
早先來的兩女一男,動作很快,冇一會兒就插秧了三行了。
田桂花要照顧三個年輕姑娘,指導她們插秧,動作稍慢些。
不過,三人的速度,很快就追了上來。
尤其是黃沙娜,那動作不比另外的三個成年人差。
田桂花看得暗暗驚訝,她不禁問道,“沙娜,你平時也經常插秧嗎?”
黃沙娜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家的地,都是我插的,插完我家的,我幫鄰居家插秧換點糧食。”
田桂花恍然。
這孩子和黃彩雲一樣,同樣冇有父母,卻冇有長歪,真是難能可貴。
不知不覺中,上午過去了,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主家的媳婦挑著擔子來到了田邊的草棚前,喊著大家來吃午飯。
田桂花招呼著三個姑娘,“曉曉,沙娜,曉靜,洗洗手去吃飯。”
大家又累又餓,聽說吃飯了,全都很高興,說說笑笑地來到了田埂邊的草棚前。
吃過飯後,大家稍作休息,便準備繼續乾活。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呼喊聲突然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方向望去,隻見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正朝這邊飛快騎來。他一邊蹬著車,一邊扯開嗓子大聲喊著田桂花的名字。
聽到這喊聲,田桂花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彷彿被一層寒霜覆蓋。
一旁的黃曉曉和黃曉靜見狀,也一同轉頭看向來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媽,是爸!”
田桂花卻對那呼喊聲充耳不聞,甚至連頭都冇有抬一下。
她的冷漠態度讓黃曉曉和黃曉靜有些不知所措,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站在一旁的黃沙娜,先是看了看田桂花,然後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越來越近的人。她眨了眨眼,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對方打招呼。
主家注意到了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
他看了看田桂花,又瞧了瞧那個騎車而來的人,發現那人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心裡暗想:可彆是來吵架的啊!
而且,經過這一上午的觀察,主家發現田桂花的插秧速度是幾個人中最快的。
如果來的人真的是來跟她吵架的,那不是會影響到乾活的進度?
想到這裡,主家連忙對田桂花說道:“大妹子,那是你男人吧?”
田桂花點了點頭,“齊大哥,不用管他,咱們忙自己的就好。”說著,她擺了擺手,示意大家繼續乾活。
黃家良已經蹬著自行車,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草棚子前。
他怒不可遏地將車狠狠地扔到地上,風風火火地衝過來,一把抓住田桂花的衣領,揚起拳頭就往她身上砸去。
“好你個田桂花啊!我說你怎麼老是不回家呢,原來是在外麵有了野男人啊!看老子今天不把你這賤骨頭給錘死!”
齊大哥和他媳婦見狀,急忙衝上前去阻攔黃家良。
另外幾個幫忙的人和黃曉曉她們,也趕緊圍攏過來,一起將黃家良拉開。
黃家良見自己的拳頭無法落到田桂花身上,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他怒目圓睜,指著田桂花破口大罵:“田桂花!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偷了男人還敢找人來幫忙?你還要不要臉啊!”
田桂花被這無中生有的指控氣得頭暈目眩,腦袋裡嗡嗡作響。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黃家良,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噴出來一般。
趁著眾人攔住黃家良的瞬間,田桂花突然像一頭被激怒的母老虎一樣,一個箭步衝到黃家良麵前,揚起手,用儘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黃家良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田桂花,彷彿不認識她一樣。
“你……你敢打我?”黃家良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起來,“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潑婦偷了人還敢打她的男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黃家良轉頭,滿臉怒容朝圍觀的人群嚷嚷起來:“你們都看看啊,這個女人昨天還幫著外人欺負我親侄女呢!這種吃裡扒外的婆娘就該捱揍!你們居然攔著我不讓我打她?”
黃沙娜聽得目瞪口呆。
“你胡說八道!”黃沙娜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發顫,“明明是黃彩雲要搶我中考的名額!她親口承認自己冇考好,想用一百塊錢逼我讓給她!”
說著,黃沙娜猛地舉起自己的胳膊,露出了上麵觸目驚心的淤青。
那淤青呈現出一種深深的紫色,顯然是被人狠狠地掐過。
“這就是她搶我準考證時掐的!”黃沙娜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要不是田大嬸路過那裡,攔著黃彩雲不讓她打我,我恐怕不是被黃彩雲搶走準考證,就是被她活活打死了!”
黃曉曉站在一旁,吃驚地張大了雙眼,“沙娜?黃彩雲居然要搶你準考證?她怎麼能這麼做?”
“是啊,我當時也挺吃驚的。”黃沙娜紅著眼睛,無奈地歎了口氣。
齊大哥媳婦快步上前,一把拽過黃沙娜的胳膊,仔細檢視起來,“天爺喲,這指甲印都紫成這樣了!”
“不是的!這死丫頭撒謊!”黃家良的聲音有些發顫,眼神慌亂,但還是強撐著嚷嚷道,“彩雲成績那麼好,她用得著搶彆人的準考證嗎?”
田桂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你侄女準考證掉了,她根本就冇去參加考試!她是怕彆人笑話她冇考上高中,所以纔會去搶她同桌的準考證,然後想冒領通知書!”
黃家良聽得呆住,發不出聲音來,“這……這……”
彩雲……掉了準考證?
可是彩雲從來冇有跟他說過這件事啊。
彩雲那麼聰明機靈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掉準考證呢?
“黃家良!”田桂花的聲音嘶啞,怒目圓睜盯著黃家良,“你為了一個滿嘴謊話的侄女,竟然往自己媳婦頭上扣屎盆子,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說著,她猛地擼起袖子,露出了胳膊肘處那道猙獰的陳年疤痕。
“當年你發高燒,不會騎車的我馱著你走了整整十裡地去找大夫,結果半路上摔下了田溝,就留下了這道疤!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幾個幫忙的人,聽得一片嘩然。
大家交頭接耳,對黃家良指指點點,顯然對他的行為感到十分不齒。
齊大哥更是氣得滿臉通紅,他抄起一根扁擔不客氣地吼道,“走走走!你再在這裡鬨事耽誤我家插秧,我可就要報公安了!”
聽到齊大哥的威脅,黃家良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其他幾個幫忙的人,也都紛紛擼起了袖子,一副準備動手的樣子。
黃家良見勢不妙,推著自行車往後退,嘴上卻不饒人:“田桂花你給我等著!”
他手忙腳亂地爬上自行車,狼狽不堪地走了。
田桂花看著黃家良遠去的背影,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她用手抹了一把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轉過身,向主家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地說道:“齊大哥,真是對不住啊,耽誤大家乾活了。今天的工錢,您就看著給吧……”
田桂花的話還冇說完,就被齊大哥打斷了。
他擺了擺手說:“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乾活最利落了,我們都看在眼裡呢。你的工錢,我們肯定照樣給!”
一旁的齊大哥媳婦也附和道:“是啊,你彆多想,該多少就是多少。”
田桂花心中很是感激。
這家人實在是太好了,不僅冇有責怪她,還十分慷慨大方。
田桂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用心地為主家幫忙,不辜負他們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