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_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第121章 心動反應
忽然。
一道驚雷劃破天際,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狂風捲入,“啪”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摔碎了,窗簾被掀起,獵獵作響。
林望舒一驚,下意識朝那邊偏頭望去。
周嶼一個落空,親在了她的頭發上。
唇上傳來柔軟清涼的觸感,他愣了愣。
林望舒回過頭,也愣了愣。
氣氛一瞬凝固。
誰也沒說話,黑暗裡,隻剩風聲和心跳。
林望舒低頭,捏了捏手指,沒吭聲。
周嶼咳了一下,艱難找補:“……你頭發飛我嘴裡了。”
林望舒:“……”
窗外又是一道無聲的閃電閃過,
短暫的白光再次照亮了整個屋子。
周嶼卻不動聲色的彆過了臉。
因為老小子感覺自己的臉熱乎乎的。
殊不知。
他身後的女孩,也彆過了臉。
因為清冷少女感覺耳根子的灼熱已經蔓延到了臉頰。
兩人誰都沒說話。
好半晌,風雨漸弱,黑暗重歸。
還是周嶼先開口。
回歸中二話題,企圖緩解氣氛。
他從口袋裡掏出僅剩的三根火柴,掌心攤開,鄭重其事地道:
“報告林望舒大隊長,這是僅剩的物資了,你來決定,我們接下來向哪兒進攻。”
又開始了。
清冷少女想了想,淡淡道:“去客廳?”
周嶼點了點頭:“很好,我也不喜歡走回頭路。”
“目標——客廳。行動代號:巴巴羅薩。”
“出發!”
火光在指尖躍動,忽明忽暗。
將兩人的身影投在牆上,一前一後,忽遠忽近。
屋子依舊漆黑,但氣氛,比剛才鬆弛了不少。
鋼琴本就在客廳一隅,幾步之遙,路徑暢通。
耗費了兩根小火柴,兩人便抵達了目標地。
周嶼小隊長對林望舒大隊長的戰略判斷表示高度滿意。
相比之下,客廳雖無光,但勝在有沙發、靠墊、地毯,舒適度遠勝餐廳。
長時間處在黑暗中,已然對時間的流逝失去了感知。
但他知道,睏意在襲來。
昨天晚上的睡眠並不充足,現在按生物鐘估算,大抵已經是午夜過後。
確實,該睡了。
於是,一踏進客廳,趁火光尚存,周嶼乾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接著整個人躺倒,四仰八叉,和個屍體樣。
清冷少女則是很自覺的上了沙發。
“啊,真好啊!”周嶼雙手枕著腦袋,長長舒了口氣,聲音帶著倦意,“就這麼睡了吧。”
“晚安,林望舒大隊長。”
其實,火柴還剩一根。
周嶼算過,林望舒肯定比自己更熟悉這個家的結構。
拿著這一根火柴,她完全可以摸黑回房,去睡她那溫暖柔軟的大床。
但他沒提,因為捨不得她走。
林望舒也沒提,因為她也不想走。
於是兩人心照不宣——一個躺在地毯上,一個蜷在沙發裡。
周嶼的頭正靠在沙發邊緣,距離清冷少女的小腦袋,僅隔著一層沙發軟墊的高度。
一個在地上,一個在沙發上,肩膀錯落。
他們又一次,悄無聲息地組成了一個靜靜的直角。
夜深了,風聲漸緩,雨聲細碎如絮,世界安靜下來,隻剩兩個人之間淺淺的呼吸聲。
隻是。
隨著午夜降臨,氣溫也跟著一格一格往下掉。
穿著短袖的周嶼,起初還覺得“地毯真舒服”,但現在背脊卻涼得彷彿貼著一整片冰麵。
先前做的熱水袋早就涼了,毫無存在感。
而窩在沙發上的林望舒,也沒好到哪裡去。
她抱著靠枕,把自己團成了一小團,還是擋不住冷意透過薄薄睡裙灌進身體的感覺。
其實咬咬牙,也可以去拿衣服、去拿毯子。
可人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累了就懶,懶了就將就。
將就著將就著——他媽的一輩子都將就過去了!
反正,就湊合湊合,以為睡著了就行。
也許是因為腦海裡都還殘留著鋼琴前那段光影與旋律,清清楚楚,回響不散。
結果。
好半天過去,誰也沒睡著。
終於,在某個風聲暫停的瞬間。
不知是誰先開口了。
“你睡著了嗎?”
“沒。”
“”
又過了一會兒。
“睡了嗎?”
“沒有。”
“周嶼,對不起。”
“說對不起乾嘛?”
“都是因為我睡過頭”
“那我還得謝謝你嘞。”
“謝謝我?”
“是啊,不是因為你,我哪有機會組建黑夜作戰小隊,擔任小隊長。還成功執行了巴巴羅薩計劃。”
林望舒沒回話,嘴角微微上揚。
沙發上的她,眨了眨眼,盯著天花板。
眼睛裡像是藏了一整個星空。
“周嶼。”
“嗯?”
“今晚……挺好的。”
“我也是這麼覺得。”
“你困嗎?”
“有點,但是睡不著。”
“我也是。”
“”
“周嶼,你會講故事嗎?”
“啊?”
“你不會嗎?”
“我”
周嶼頓了頓。
倒不是他不會,恰恰相反——他可太會了!
當然,以上純屬老小子單方麵認為。
前世時,林望舒就老纏著他講故事。
尤其是聚少離多的日子,她認床,總失眠,就愛在深夜打視訊過來,讓他講事哄她入睡。
一開始他還上網搜,後來乾脆現編,練出了一身“鬼扯”本事。
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也是這麼練出來的。
有時候在一起,她也一樣,睡得著睡不著,都哄著要周嶼講故事。
不過這種情況下,講著講著,那個嘴巴就親到一塊去了。
然後就
故事隻能講個開頭,餘下的,下次打視訊再講咯。
周嶼是有些出神的——
十八歲的她,和三十歲的她,竟一點都沒變。
見周嶼半天沒吭聲,
林望舒歪了歪頭,聲音懶懶的開口:“那你講個《賣火柴的小女孩》吧。”
“《賣火柴的小女孩》?這個故事太虐了,我給你講個爽一點的吧——《賣核彈的小女孩》!”
“核彈?”
“那一天晚上,風很大,雪也很大。賣了一天核彈的小女孩,她一顆核彈也沒賣出去。她倚在鎮中心的房牆旁,她很冷。”周嶼說道。
林望舒聽得雲裡霧裡:“然後呢?”
“於是她想起了奶奶,手卻不由自主的拿著火,點燃了手中的核彈。全鎮人都陪著她一起,見到了她的奶奶。”
林望舒輕笑:“這還是個恐怖襲擊故事?”
“恐怖襲擊童話故事。”
“……”
好可怕,老小子開始玩尬的了!
周嶼又接著講了幾個故事。
今晚的清冷少女,卻很給麵子,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必要時,還會配合笑一笑。
隻能說,周嶼對自己“講故事很有一套”的錯覺,有一大半……都是被林望舒給慣出來的。
——你就寵他吧!
由於聽眾太給力。
老小子越講越起勁了,本是上頭的睏意,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清醒與亢奮。
而林望舒呢。
因為周嶼就躺在她沙發邊上,二人的腦袋隻隔著一個坐墊,
好似,他就在自己的耳邊,娓娓道來。
她感覺,腦袋有些暈暈的。
是困了嗎?
不是。
彷彿有一股暖流在血液中緩緩遊走,整個人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
大腦深處,僅存的一絲理智,正與一股莫名洶湧的情緒對抗。
越是克製,越是凶猛。
理性和那莫名洶湧的情緒,一線之隔。
明明知道再靠近一步,就會失控——
但不知為何,還是好想再往前邁一步。
就像是微醺。
半醉,半夢,半醒,半沉淪。
可是,明明沒有喝酒的。
怎麼會有點微醺呢?
清冷少女趴在沙發上,雙手托著下巴,靜靜地偏頭,看向地上那道模糊的人影。
她的眼睛,很亮很亮。
而周嶼還在津津有味的講他的尬故事。
他盯著天花板,倒是雙眼放光。
“從前有一隻小豬,無憂無慮的生活著”
“周嶼。”
“怎麼了?”
“我們是不是還有一根火柴?”
“是的,怎麼了?”
“給我吧!”
周嶼在地毯上摸了摸,然後摸到火柴盒,坐起身遞給了林望舒。
清冷少女也坐起身,接過火柴,隨手“啪”地一聲劃亮了它。
周嶼一愣:“林望舒大隊長,這是最後一根火柴了!”
“你怎麼把最後一根,就這麼白點了?”
她將火柴湊到周嶼麵前,自己也微微俯身,靠近了那一點微光。
她隻是突然,想看看他。
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
腦子裡有一個念頭:這小嘴嘰裡咕嚕說什麼呢?
沙發上的她,地毯上的他,本該有一段距離。
可就在這一刻,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呼吸交融,氣息相觸。
微弱的火焰,搖曳在二人之間。
火光映在周嶼的瞳孔裡。
而周嶼,映在林望舒的瞳孔裡。
眼看,火柴就要燃儘。
周嶼有些認命道:“林望舒,那你許個願吧”
“我來幫你實唔”
尚未燃儘的火柴,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