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_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第139章 無解
數學方陣裡。
汪奇看的是真急了。
連著倒吸了好幾口涼氣,手心都開始冒汗。
這道題,說實話,能寫出來完整解法就已經是超水平發揮了。
可偏偏那盧天宇,簡直跟開了掛一樣!
“這速度……也太變態了吧?!”
汪奇是懂行的。
數學就是這樣。
哪怕還沒算完,光看解題思路和板書的走勢,基本也能**不離十地判斷出:這人,是對的,還是錯的。
而盧天宇至少到目前為止:全對。
每一步,乾淨、精準,推導絲滑,沒有絲毫停頓。
而另一邊。
李鑫雙手抱胸,看著周嶼那慢悠悠的模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笑死,這不活脫脫的龜兔賽跑嗎?”
看看盧天宇,“唰唰唰”,半塊黑板沒了!
再看看周嶼,一手粉筆,站在那兒發呆。
好不容易開始寫了,還寫兩筆停三秒,一副“爺不急,急死你”的架勢。
“剛剛他那個態度,那個氣場……”
“我還真以為他會做呢。”
“嘖,果然。”
“就是個紙老虎。”
“不行還裝什麼逼呢?逞什麼能。”
觀眾席上,竊竊私語開始擴散。
有人焦急地跺腳。
也有人在落井下石的嘲笑。
物理方陣裡。
那些夾雜著譏諷和嘲笑的議論聲,自然也飄進了林望舒和陳雲汐的耳朵。
“真沒意思。”
陳雲汐癟了癟嘴,毫不掩飾語氣裡的不屑,“這局,妥妥的燙手山芋。”
“打架哥也算是救火救場了吧。”
“結果呢?他們非但不感激,還在這嘰嘰歪歪的。”
“真是吃力不討好。”
她說著,忍不住側頭看向身旁的林望舒。
林望舒沒有立刻接話,隻是微微垂著眼。
目光落在賽場上那個站在黑板前,慢條斯理握著粉筆的身影上。
那雙原本冷靜的眼睛,彷彿被賽場燈光映出一層微微的光暈。
片刻。
清冷少女淡淡開口,語氣依舊平靜。
“人就是這樣的。”
“當自己無法做到某件事的時候。”
“就會本能地或潛意識地否定他人。”
“但是,周嶼會做得出來的。”
話音剛落。
“叮咚——”
場上。
有人先一步放下了粉筆。
盧天宇“啪”的一聲,隨手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
然後負手而立,昂首挺胸,目視觀眾席。
一副穩如老狗、儘在掌控的模樣。
實不相瞞。
他是真的在趕時間。
不是因為上次被周嶼攻擂搞出了心理陰影。
——絕對不是!
“我才沒有陰影。”
“我隻是……呃……求穩!”
所以這次,他的策略很簡單:乾到能寫的最快。
寫完第二問,直接收筆,提交。
至於第三問?
至於附加題?
不會。
說得再具體點:因為他媽的答案隻看了前兩問,第三問完全沒看,更彆提附加題了。
“反正前兩問寫滿了,沒什麼大問題。”
他雙手背在身後,嘴角掛著一絲篤定的微笑。
心裡卻在狂跳。
餘光瞥向旁邊。
周嶼才剛剛開始寫第二問,半塊黑板也還空著呢。
盧天宇輕輕勾了勾嘴角:“很好很好。”
他自信地站在講台一側,等著裁判老師過來審核。
彷彿已經提前聽到了觀眾席爆發出的掌聲。
彷彿已經看到了“複仇成功”的榮光。
這時裁判已經開始判分了。
聲音不算大,但落在寂靜的賽場裡,還是隱約能聽到幾個詞。
“……前兩問,基本沒什麼問題。”
“嗯,第一問非常標準。”
但他沒發現。
裁判席上闃然的幾位老師,已經開始同時抬起了頭。
目光,悄悄地,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半塊黑板。
以及那個仍在慢悠悠落筆的,周嶼。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周嶼的書寫速度,變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一筆一劃的緩慢。
而是——
越來越流暢。
越來越自然。
思路,像被徹底開啟的閘門,洶湧而至。
落筆。
再落筆。
推導,公式,結論,思路之間的銜接,如同行雲流水。
乾淨,直接,絲滑。
第二問,收尾。
他沒有絲毫停頓。
甚至連思考的間隙都不再需要。
順勢一揮。
直接,開始寫第三問。
這一幕,像是往平靜的水麵丟下了一顆石子。
觀眾席上。
原本還在私下議論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再小。
直到徹底歸於安靜。
要知道,能坐在這個賽場裡的,無一例外,都是各校成績最好的尖子生。
尖子生其實很少偏科,所以基本也不存在數學太差的。
求知慾向來也是人類的本能。
於是。
一雙雙目光,開始悄無聲息地轉移。
轉向黑板。
準確來說,是轉向周嶼的黑板。
他們開始不約而同地盯著那些正在被迅速填滿的板書。
有人默默翻出草稿紙,開始偷偷跟著算。
有人眉頭緊鎖,試圖理解每一步推導。
——是的,又一次,壓根沒有人在看盧天宇。
而他身後那一整麵密密麻麻、堆滿公式的黑板。
此刻。
無人問津。
就像一座失去了存在感的廢墟。
周嶼還在寫。
全場,鴉雀無聲。
連最容易躁動的觀眾席,也彷彿忘記了時間的流速。
這一刻,整個彙報廳彷彿隻剩下粉筆劃過黑板的聲音。
——沉浸於數學的海洋之中。
盧天宇死死盯著黑板。
他的表情,也在肉眼可見地變得越來越凝重。
他能看得出來——周嶼的解題思路,極其乾脆利落。
第一問、第二問。
周嶼幾乎用一種異常簡潔的方式完成了完整的證明。
邏輯絲滑,幾乎沒有多餘的鋪墊。
——從分數上來說,至少已經平了。
而第三問……
盧天宇的目光死死跟著周嶼的板書。
每一行,每一個關鍵的推導,他都能看得出來水平。
至少到目前為止,周嶼的解法,不隻是正確。
甚至可以用“優雅”來形容。有些地方,他自己都沒想到可以這樣去拆解。
其實到這裡,他已經輸了。
因為,在分數相同的情況下,誰先寫完,誰贏。如果分數不相同,分數高的一方直接勝。
而很顯然,周嶼的分數,一定比他高。
但此刻的盧天宇,並沒有太多氣惱。
反而,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對周嶼解題過程的專注之中。
這一刻,他忘了比賽。隻是在認真看一場,屬於數學的藝術。
就在所有人以為周嶼答完第三問會停筆的時候。
周嶼卻沒有停,他輕輕換了根粉筆。
抬手。
直接寫起了附加問。
那一刻,彙報廳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不僅是數學方陣、物理方陣。
就連解說席,連觀眾席,都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是真的在解題!”
不是為了拚時間。
不是為了拿下對手。
——而是,單純地在征服一座數學高峰。
一時間,整個場館靜得可怕。
所有人的目光,毫無例外地,落在了周嶼的黑板上。
粉筆劃過的聲音,清晰得像是放大了十倍。
沒人說話。
沒人挪動。
周嶼很認真的在寫,越寫思路也是越發清晰的呈現了出來。
其實附加問有個常規的解題思路,先判定雙約束是否存在矛盾。
如果存在,則直接給出無法劃分的嚴密證明。
如果不存在,則給出一套具體的構造方法,並驗證正確性。
而且周嶼的做法是:
不單給出一組解,而是直接寫出判斷這個問題是否有解的通用判定準則。
“如果k和m足夠小,或者數值錯開,約束之間不衝突,存在解。”
“但在大多數情況下,尤其是本題給定的條件下,二者必然發生不可避免的交叉約束。”
“所有滿足a
b
=
k的對,正好覆蓋了滿足|a
-
b|=
m的相鄰對。”
所以結論是——無解。
至此,周嶼停下筆,轉身,將粉筆輕輕放回白板托盤。
雙手插兜,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徑直走下了台,找到了周宇,然後直接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