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_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第235章 散場後
其實,她並不是每天都寫日記。
隻有在那些值得被銘記的日子裡,她才會開啟這本本子。
這本高三開學那天新換的日記本,近一年過去,已經翻到了最後幾頁。
不出意外的話,寫完今天,它就能光榮退役,被封存起來——
像一個安靜守護了她整個青春的朋友。
林望舒先寫下了白天的彩排,以及一些不值一提的瑣事;
然後,筆尖慢慢滑向了夜晚。
她寫到,看見那一片藍色燈海時的震撼;
寫到彈奏《brown
eyes》時,心中湧起的情緒與微妙的悸動;
又寫到了她的告白.....
以及,老操場下他的告白。
再之後,是最後一顆煙花綻開時的景象。
光雨傾瀉,宛若群星墜落,將整個世界映得璀璨無比。
可比那更讓她震撼的——
是黑暗中,他那雙明亮得近乎滾燙的眼睛。
然後,是群星墜落下的吻。
一個漫長、又彷彿沒有儘頭的吻。
嚴謹地說,這纔是他們真正的初吻吧?
沒有酒精的麻醉,沒有任何意外的打斷,在星空墜落的浪漫氛圍裡,在清醒的狀態下,和喜歡的人,鄭重其事地發生了。
清冷少女的嘴角,不可避免地微微揚起了一點不易察覺的弧度。
想到這裡。
她提筆給這一篇日記寫下了一個標題:【初吻在群星墜落時】
可也正是在這一行字落下的瞬間——
一個近一年來反複困擾她的問題,又適時浮上了心頭:
“所以,周嶼在乾嘛呢?”
心口忽然空落落的。
她下意識拿起手機,不知第幾次點開那條大壞蛋發來的簡訊——
【林望舒,我喜歡你。】
其實,剛剛回到房間時,看到這條簡訊的第一刻,她就撥了電話過去。
可那頭一直無人接聽。
結束通話後,一個不太舒服的念頭悄悄冒了出來——
大概是跟那些人喝嗨了、玩嗨了吧。
林望舒癟了癟嘴,把手機重重放在桌上。
她垂下眼眸,長睫在臉頰上投下一片細密的陰影。
片刻後,她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隻表情賤兮兮的泰迪熊身上。
這表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註定的緣分,還真有幾分老小子的神韻嘞!
看著看著,清冷少女的心情竟莫名緩和了幾分,嘴角又一次不受控製地微微上揚。
她俯下身,輕輕抱了抱那隻泰迪熊。
窗外,偶爾有夜風拂過,吹動輕紗般的窗簾。
而她的腦海裡,卻依舊是那片群星墜落的夜空——
盛大,靜謐,心跳轟鳴。
......
......
另一頭。
夜宵店裡。
在一片熱鬨吆喝、推杯換盞的氛圍中,有些人顯得格格不入。
準確來說——是兩位。
王浩森和羅京,並排坐在周嶼身旁。
前者,這位總是戴著花色發帶的籃球少年,今天又一次和他的小女朋友吵架了。
——沒錯,就是高三時表白成功、拉拉扯扯到現在的那位。
這回的情況有點嚴重,嚴重到已經鬨到分手的邊緣。
王浩森臉上寫滿了鬱悶,像背了口大鍋似的。
他覺得很痛苦,甚至最近因此學會了抽煙——此刻正悶頭吞雲吐霧,像個燒水壺。
不過,從他握煙的姿勢、吐霧的頻率來看,一看就是個新手,煙霧繞在鼻尖半天,嗆得眼角微微泛紅。
而羅京呢——
懷裡抱著那束紅玫瑰,安靜得像個木雕。
筷子紋絲未動,整個人像個大佛似的在打坐。
司邦梓已經吃到打嗝,也加入了酒局。
他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彷彿和這桌熱鬨的人是兩個世界。
周嶼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雖然自己也真有點喝不下了,但還是替他倒了一杯酒,再拿起自己麵前的杯子,去碰了碰羅京麵前那隻從未動過的杯子。
“走一個?大不了大醉一場,明天醒來,又是一條好漢。”
羅京沒抬頭,隻是悶悶地應了聲,拿起杯子一飲而儘。
聲音像隔著一層霧,悶得透不出氣,又帶著一點無力。
青春期嘛,不論男女,其實多少都有點沒邊界感。
旁邊的“燒水壺”王浩森,正吐著煙霧,聽到這句,下意識插了一刀:
“你小子不會也失戀了吧?”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刀:“可你這小子哪來的戀可失啊?”
——紮心,非常紮心。
羅京倒沒反駁,隻是抬眼看了看他,淡淡道:“給我根。”
於是,這個平日裡總是嘿嘿笑、被人笑稱“學人京”的家夥,點上了他這輩子的第一根煙。
煙霧升起時,夜宵店外的風吹進來,帶著點涼意,也帶走了桌上一瞬間的喧鬨感。
......
......
結束宵夜局的時候,
已經快要淩晨三點了。
很多不勝酒力的人,早就開始發酒瘋——
有人拍著桌子嚷著要去唱k,有人非要拽著彆人比腕力,
還有人乾脆趴在碗裡呼呼大睡。
店裡彌漫著酒氣、燒烤味和煙霧,地麵黏膩,空氣裡還混著濕漉漉的夜風。
門口的霓虹燈閃個不停,像是在為這群少年人收場。
周嶼結了賬,把喝趴下的司邦梓推醒,又拽起還在冒煙的“燒水壺”王浩森。
他側頭看了眼羅京——那束紅玫瑰還在他懷裡,被他護得緊緊的,像是怕在人群裡被擠碎。
“走吧,回家吧。”周嶼拍了拍他肩膀。
終於散場。
街道空蕩,淩晨的風有點涼,吹散了酒意,也讓周嶼的腦子漸漸清醒起來。
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上麵有幾個林望舒打來的未接來電。
先前在小龍蝦店裡的時候,忙著“應酬”,手機靜音又一直蓋著,所以確實沒看到。
可現在.....
都三點了。
清冷少女大概率已經睡了吧。
夏夜的晚風,到了這個時分,竟有些微涼。
涼的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其實。
今天一整個宵夜局他是有點心不在焉的。
今天的小麥汁也喝他的心很空、很空。
是從未有過的感受。
老小子擰了擰手中的礦泉水瓶,騎上小電驢。
“哢噠”一聲,前燈把夜色切成一條筆直的路。
周嶼擰了擰油門,微醺的腦袋被晚風一陣陣拍醒。
風從耳邊掠過,帶著夜裡潮濕的涼意,卻又像混了點什麼,說不上來的味道——
怎麼回事,今天的晚風……也有點醉人?
他沒刻意去想方向,隻是憑著慣性在空蕩的街道上騎著。
燈影從地麵一格一格地滑過去,像是把時間切得很碎很慢。
騎著騎著,不知怎的——
等他回過神來,車已經停在了湖濱一號的門口。
小區門口的路燈泛著暖黃色的光,映得保安亭也帶了點朦朧。
周嶼坐在車上,手還握著把手,有點愣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