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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_校花真是我女朋友 第93章 少女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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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夜漫漫。

其實不知不覺間,天就已經黑透了。

當人群的喧鬨稍稍退去,抬頭一看——星空,已悄然鋪滿天幕。

興許是白天太過亢奮,像絢麗煙花一樣,瞬間燃儘。

睏意開始襲來,在夜色中慢慢蔓延開來。

淩晨剛至,原本熱熱哄哄的營地就冷了下來。

睡覺這種事,也像情緒一樣,是會傳染的。

那些剛才還叫囂著要“血戰到黎明”的人,連流星雨都沒撐到,就一個個鑽進了帳篷。

更何況,夜越深,山裡的溫度也在迅速往下掉。

太子尖的夜晚一向如此,溫差極大。

一冷起來,甚至比臨安市區還要低上十幾度。

臨安市區每年未必能見雪,

但太子尖的雪,年年準時,甚至來得更早。

其實早在出發前,已經反複提醒過大家多穿點衣服,

可還是有不少耳旁風的,穿著背心褲衩就來了——

無所謂,太子尖的夜晚會教他們做人。

所以他們紛紛選擇撤退,縮排了帳篷。

帳篷裡沒有風,有睡袋包裹著,再冷也能熬過去。

轉眼之間,

有的人被寒氣封印在帳篷裡,

有的人則被瞌睡蟲拖回了夢鄉。

偌大的營地休閒區,隻剩下週嶼和羅京還坐著。

周嶼沒睡,是因為他要守夜。

這種並非完全封閉的山野營地,夜裡還是得有個人守著。

正常是輪流製,一人一半夜。

雖說一個人守一通宵也不是不行。

可其實守夜這事兒吧,三點之前都還好,感覺輕輕鬆鬆。

但是三點之後,就開始煎熬了。

煎熬所帶來的痛苦,將會在淩晨五點,黎明破曉之前抵達巔峰。

所以,周嶼守到三點,三點之後由班長周宇接班。

而羅京之所以還醒著,

是因為他說他要陪周嶼一起守夜。

至於司邦梓,做了一天飯,早就累癱,睡成一攤死麵團了。

說是陪,但羅京坐在那兒已經是眼皮瘋狂打架,十秒一點頭。

周嶼勸了幾次讓他回去睡覺,但他死活不肯。

也不好再勸。

隻是當他靠著椅背昏昏欲睡、徹底低頭打呼的時候,

周嶼默默起身,走到他帳篷前,拿了個睡袋出來,輕輕地蓋在他身上。

終於。

周嶼迎來了他的獨處時刻。

今晚的天氣格外好,萬裡無雲,連月亮都安分地掛在一旁,

整個夜空就像被人細細擦拭過的黑絨布,沉靜、清透。

星子們密密麻麻地掛在上頭,一顆挨著一顆,像是被無形的手灑落在天邊。

有的亮得耀眼,有的藏在深色背景裡,時隱時現,像呼吸。

銀河斜斜地掛著,橫穿天際,像一條被打翻的光帶,

從天邊漫到人的心底去。

周嶼在篝火前搓了搓手,然後隨手開了一罐啤酒。

因為氣溫驟降,它已經是冰啤酒了。

一口下去,刺激又愜意。

他仰頭看著那片星海,緩緩念出:“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另一頭。

帳篷內。

林望舒第26次翻了身。

是的,清冷少女並沒有睡著。

聽著耳邊薑媛輕輕的鼾聲,她覺得自己大腦愈發清醒。

事實上。

林望舒本身就是一個比較認床的人。

有時候出去旅遊,即便是躺在四季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她也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再者就是。

最近,她的失眠時斷時續,很多夜晚都睡不好。

因為一到晚上,很多記憶裡的場景在林望舒的小腦袋裡閃來閃去。

而每一段,都是關於周嶼的記憶。

比如說。

第一次在大院見到周嶼的那個傍晚。

那時他瘦瘦小小,衣服臟兮兮,卻站在一群人中間,

彷彿光是他在說話,所有人就會停下來聽。

那時他還很矮,頭發軟軟,眼神亮亮的,

有點耀眼。

但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

比如說。

那個瘦瘦小小還臟兮兮的小男孩總愛談及宇宙星河。

說著那些她根本聽不懂的星球運轉、光年穿梭、星際航行

她問,那是什麼。

他說,那是理想。

這是九年前的事。

有許多遙遠記憶,如潮水般襲來,洶湧而至,清晰如昨。

稍近一些的記憶也有。

比如說,去年的時候,他站在學生代表大會上發言。

這一次,他說的不再是小時候她聽不懂那些事了。

說著的,都是大家感同身受的日常。

以及,遙遠模糊的未來。

但他說,那是理想。

那是個大白天,陽光莫名耀眼。

再比如說,這三年來,一次次的偶遇。

一次次的對視,又挪開的視線。

一次次張嘴,又吞回去的問候。

一次次路過籃球場,漫不經心的一瞥。

以及,近些時日。

他高頻出現在她的生活裡。

那天在醫務室,那天他遞過來的那杯檸檬茶,一起看電影,一起射箭

還有操場夕陽下,他隨風奔跑的身影。

那麼多那麼多的場景,閃啊閃的、跳啊跳的,好像那些場景一直變換。

隻有那人的雙眼,始終不變。

有時在教室的課間,她會覺得頭頂的日光燈管,一閃一閃,是壞了嗎?

以及此刻帳篷外,她會覺得那些狗尾巴草的影子,若隱若現、搖搖晃晃,是起風了嗎?

“所以,周嶼現在,在做什麼呢?”

一個毫無預兆、和上下文毫無關係的問題突兀地在她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林望舒愣了愣,甚至有點想——捂住臉。

她下意識開始反思。

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年,自己沒有對某件事、某個人,產生過真正的興趣了。

過於優越的家境,從小穿過的、吃過的、見過的、玩過的

讓她有足夠的底氣和資本,對任何事物、任何人保持距離,甚至不屑。

所以,即便總是被萬千目光追隨,她也從未在意過。

她一直都是驕傲自若地走過那些人群。

她不需要去喜歡任何人,

事實上,她也不曾需要任何人喜歡她。

是的,“不曾”。

這不代表未來。

思緒太亂了。

越來越多毫無頭緒的問題接二連三地冒出來,根本停不下來。

為了催眠自己入睡,她嘗試開始數羊。

——雖然說,作為中國人,也許數水餃效果會更好一點。

所以不出意外地,失敗了。

清冷少女不僅沒睡著,反而越來越清醒了。

而且,眾所周知,人一旦失眠,就特彆容易想上廁所。

更彆說是在山上,夜裡氣溫驟降,寒氣一衝,尿意瞬間被催化到位。

林望舒翻了個身,歎了口氣。

……命苦。

膀胱和意誌在打架。

最終,勝利的是膀胱。

林望舒沒辦法,隻得不情不願地掀開帳篷,貓著腰鑽了出來。

帳篷前,是兩雙鞋跟朝內的鞋。

進來前,薑媛還真貫徹執行了周嶼的“防鬼小妙招”,把鞋跟朝內了。

山間的夜風撲麵而來,冰涼透骨。

剛打了個哆嗦。

就聽見不遠處篝火旁,有人低聲吟誦。

是周嶼的聲音。

在……吟詩?

林望舒當即一愣。

周嶼聽到動靜也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

有點尷尬。

“我起來上個廁所。”林望舒說。

“媽的,老子難得裝一迴文青,怎麼還被抓包了啊……”周嶼在心裡咆哮。

表麵上卻淡定得很,慢悠悠地點了點頭,

然後伸手朝森林方向一指,示意她:“那邊。”

這個山溝溝是沒有洗手間的。

隻能找個沒人的地方,自行解決。

林望舒知道,但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纔在帳篷裡思想鬥爭了許久。

因為,這小樹林也太太太太黑了!

是真的那種“死在裡麵都沒人知道”的黑。

一抬眼就是一片漆黑,連星光都被樹影遮住。

風一吹,草動枝搖,跟鬼片開場一樣。

而且,萬一迷路呢?

真·回不來!

清冷少女雖偶爾“彪悍”,

但再彪悍,那也是個沒帶手電的小姑娘,

麵對深夜的野外森林,說不怕那是騙人的。

於是她站在原地,沒動。

而周嶼,坐在篝火邊,看著她,也沒動。

空氣像凝固了一樣,

隻剩羅京的鼾聲還在規律作響,如滾雷般震撼人心。

“我陪你去吧!”

“你可以陪我去嗎?”

二人同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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