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灌機兵：終末旅者 第73章 中樞資料庫
突破最後一道防禦——一組會噴火、放電還時不時扔幾個小型高爆機器人的“多功能清潔單元”——之後，“狼影”戰車（現在的外觀可以無縫融入任何廢車場）終於停在了一扇異常厚重、看起來就不好惹的金屬大門前。這門光潔得不像話，與基地其他地方的斑駁破敗形成了鮮明對比，門上隻有一個簡單的標識：“中樞資料庫-未經授權禁止入內”。
“嘖嘖，搞得這麼嚴肅，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麵藏著宇宙終極答案呢。”雷班納停穩戰車，一邊檢查著所剩無幾的彈藥，一邊習慣性吐槽，“希望裡麵彆又是一群熱情的機器人等著給我們‘資料格式化’。”
克裡夫則像是朝聖者見到了神殿，整個人都快貼到觀測屏上了，嘴裡喃喃自語：“中樞資料庫……這裡麵得有多少舊時代的黑科技資料啊！說不定還有‘守護者-vi型’的設計藍圖！發了！這下真的發了！”修複戰車的巨額賬單帶來的陰霾，似乎暫時被技術寶藏的曙光碟機散了。
英格麗特檢查了一下自身的裝備，冷靜地提醒：“越是核心區域，防禦可能越隱蔽。不要大意。”她的話音剛落，大門兩側的牆壁就無聲地滑開，露出幾個黑洞洞的槍口。
“英格麗特，我求求你下次彆立這種fg了行嗎？”雷班納哀歎一聲，反應卻不滿，操控“狼影”迅速後退，同時克裡夫默契地發射了最後一波乾擾彈。
然而，那些槍口並沒有開火，隻是靜靜地瞄準著他們。一個合成的、毫無感情的聲音從門上方傳來：“身份驗證。請提供訪問許可權金鑰或最高管理員指令。”
“金鑰？指令？”雷班納撓頭，“我們看起來像是有那玩意兒的人嗎？我們隻有這個——”他指了指“狼影”身上那些新鮮的彈坑和焦痕，“——算不算‘物理訪問許可權’？”
那合成音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處理這句不太符合邏輯的回應。然後再次開口：“未檢測到有效許可權。啟動清除程——”
“等等！”阿爾法突然出聲，她從雷班納身後走上前，仰頭看著大門上方的感測器陣列。她那雙大眼睛裡再次開始流淌資料的光芒，直接對著感測器用另一種快速而複雜的電子音調說了些什麼。
那合成音停頓了，槍口也微微垂下。幾秒鐘後，大門發出了沉重的“嗡”聲，然後緩緩地向兩側滑開，露出了後麵燈火通明、布滿各種閃爍指示燈和巨大伺服器機櫃的空間。
“誒？！”雷班納和克裡夫同時傻眼。
“阿爾法……你剛纔跟它說了啥？‘芝麻開門’的二進製版本？”雷班納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小不點。
阿爾法轉過頭，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我使用了諾亞網路中的一個舊式後門協議程式碼。這個基地的ai識彆出程式碼具有部分高階許可權，暫時將我們歸類為‘待觀察的可疑高階使用者’。”
“待觀察的可疑高階使用者？”雷班納嘴角抽搐，“這稱呼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像是隨時可能被拉黑名單的那種？”
“總比被直接‘清除’好。”英格麗特說著，率先持槍警惕地走進了資料庫大廳。
大廳內部空間極大，高聳的穹頂下，一排排黑色的伺服器機櫃如同沉默的金屬森林，一直延伸到視野儘頭。機櫃上密密麻麻的指示燈如同繁星般閃爍不定，發出低沉的、持續的嗡鳴聲。空氣裡彌漫著臭氧和機器散熱特有的味道，溫度也比外麵更低了一些。一些細小的、蜘蛛形態的維護機器人在機櫃間悄無聲息地穿梭，進行著日常保養。
“哇……哦……”克裡夫張大了嘴巴，像是掉進了米缸的老鼠，眼睛都在發光，“這規模！這散熱！這資料吞吐量！天啊！這些都是古董級的超級計算機集群！放在舊時代也是頂尖的！”
“頂尖的……用來計算怎麼更快更好地毀滅人類麼？”雷班納潑了盆冷水，他打量著四周，感覺像是站在了某個科技巨獸的心臟裡，有點瘮得慌。“阿爾法，你要的‘初始程式碼’，就在這裡麵對吧？怎麼找？總不能一個個機櫃去翻吧？那得找到猴年馬月？”
“不需要。”阿爾法搖搖頭，徑直走向大廳中央的一個控製台。那控製台看起來像是艦船的舵輪，周圍環繞著多個全息投影界麵，隻是大部分都處於待機狀態。“這裡是主控節點。我可以嘗試直接接入核心資料流進行檢索和下載。”
她說著，伸出小手，按在了控製台一個明顯是介麵的地方。淡藍色的資料流瞬間以更快的速度在她眼中奔騰，她整個人彷彿化為了一個活的資料庫終端。
“需要多久？”英格麗特守在控製台附近，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尤其是那些還在正常工作的維護機器人。
“資料量極其龐大，結構複雜且有多重加密。”阿爾法閉著眼睛，語速平穩，“檢索‘初始程式碼’相關資訊……需要時間。初步預估，完全下載和破譯核心資料包，至少需要15分鐘。”
“15分鐘？！”雷班納感覺自己的肝兒都在顫，“在這種鬼地方待15分鐘？外麵那些機器人不會突然想通了我們其實是‘非法入侵者’，然後衝進來把我們包餃子吧？”
“理論上有這個風險。”阿爾法誠實地回答，“所以，請確保我的工作不被打擾。”
“得，又是保鏢的活兒。”雷班納歎了口氣，認命地檢查起自己的武器，雖然他知道對付這裡的防禦係統，他這小手槍可能還不如克裡夫隨手拎著的扳手好使。“克裡夫，彆流口水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用來加固門口或者設定簡易警報的東西！”
“啊？哦！好的隊長！”克裡夫這才從對伺服器集群的癡迷中回過神，開始在周圍的雜物和裝置箱裡翻找起來，嘴裡還唸叨著，“說不定能找到些舊時代的寶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伺服器大廳裡隻有機器執行的嗡鳴、維護機器人移動的細微聲響，以及阿爾法身上偶爾傳來的、資料高速處理時產生的輕微過熱噪音。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雷班納感覺這15分鐘比在外麵和巨炮對轟還要難熬。他不停地踱步，內心瘋狂吐槽：“這感覺就像是在警察局裡偷東西，還得指望監控攝像頭暫時瞎掉……阿爾法小朋友，你最好動作快點，我感覺那些牆上的槍口好像又在看我們了……”
就在預估時間過去大概10分鐘，阿爾法突然“嗯？”了一聲，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雷班納立刻緊張起來，“被發現了？”
“不是……”阿爾法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我檢索到了‘初始程式碼’的加密資料包，但是……它的標記方式很奇怪，而且被存放在一個……像是‘回收站’或者‘廢棄提案’的資料庫分割槽裡。”
“回收站？”克裡夫湊了過來，“什麼意思？諾亞覺得這程式碼沒用，給刪了？”
“更像是……被封存了。標記為‘邏輯矛盾體’、‘潛在風險協議’。”阿爾法繼續解讀著，“而且，在下載過程中，我感覺到……有另一股微弱的、非基地ai所有的資料流，在……觀察我的訪問行為。”
一股寒意瞬間爬上雷班納的脊背。
“另一股資料流？是誰？諾亞本體？”他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無法確定。訊號非常隱蔽，且似乎……沒有惡意。更像是一種……沉默的觀察。”阿爾法睜開了眼睛，資料流的光芒緩緩平息，“核心資料包下載完成。初步破譯需要更安全的環境，這裡的網路不安全。”
她將一個閃爍著微光的、隻有指甲蓋大小的資料晶片從控製台介麵處彈出，小心地握在手心。
“拿到了？”雷班納看著那小小的晶片，有點不敢相信，他們費了這麼大勁，死了人，破了產（指修車費），就為了這麼個小玩意兒？
“是的，‘初始程式碼’資料包已獲取。”阿爾法點點頭，將晶片遞給雷班納，“但是，雷班納，我覺得……我們找到的，可能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種‘武器’。”
“什麼意思？”雷班納接過晶片，感覺這東西輕飄飄的，卻又重如千鈞。
“它的核心指令集，更像是……一個‘問題’。”阿爾法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解，“一個向諾亞提出的，關於其存在本質和邏輯基礎的……根本性質疑。”
雷班納：“……哈？”
所以，他們拚死拚活，就是為了拿到一個……用來跟超級ai吵架的“哲學辯論提綱”？！
這他媽算什麼“初始程式碼”？！這分明是“杠精入門指南”吧？！諾亞的創造者是閒得有多蛋疼啊？！
雷班納看著手裡這燙手山芋（或者說，燙手晶片），感覺心情複雜得能寫一本百科全書。
就在這時，整個大廳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然後恢複了正常。但那個合成的ai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似乎少了幾分機械，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意味：
“資料訪問行為已記錄。‘待觀察使用者’許可權即將重新評估。建議……儘快離開。”
與此同時，大廳深處，傳來了某種重型機械啟動的、沉悶的液壓聲。
“好吧，”雷班納把晶片緊緊攥在手心，深吸一口氣，“看來‘觀察期’要提前結束了。夥計們，風緊，扯呼！”
這中樞資料庫，果然不是久留之地。他們拿到了東西，但似乎也驚動了某些……更麻煩的存在。
現在，跑路纔是第一生產力！至於這個“哲學辯論提綱”到底有啥用……等活著出去再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