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之玫瑰出逃事件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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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彆雷勒,看著通訊名單休爾反而又陷入了躊躇中,關節褶皺不明顯的食指上下劃拉。
“盧森塞……盧森塞……”真的要聯絡他嗎?
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這隻能帶給自己安全與尊重的雌蟲,現在卻又被自己的意識到的私心打入愧疚的牢獄。
明知盧森塞對他懷有情意,可做不到迴應的自己昨天才下定決不利用這傢夥的決定,今天居然想要聯絡他!要保持距離纔對啊!最棒的就該完全不以任何為藉口和他進行接觸。
不知何時停在“盧森塞”上麵的纖纖食指複雜地屈起,目光移到彆處。
說是一串終端號,滿打滿算,其實也才七個,全是屬於罕比拉的高層包括首領。迄今為止他已經見過了裡麵的六隻蟲,還有一個菲瑟斯同伍林德外出不知所蹤,自然也就冇見過。
看到這七個終端號,休爾又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罕比拉高層的共享雄蟲,不禁重重歎氣。
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他現在居然覺得,要不是和七隻蟲在一起太突破下限了,說不定自己就老老實實從了奇洛米,畢竟做都做過了……等等!還有一個耶魯格啊!
那就三隻蟲在一起?
不!清醒一點啊休爾·蘭比多裡克!且不談感情,這群蟲是星盜啊!
雄蟲陡然醒悟,被雌蟲誘惑的大腦一片清明,眼神冷冷的。
當初奇洛米抓他的時候可還狠狠地踹傷他一條小腿,自來蟲族後很久冇再受過這種傷害的休爾,他隻是屈於罕比拉的可怕冇表露出自己對堂堂首領的反感,怎麼想自己都不可能會產出和奇洛米一起的念頭,畢竟他又不是什麼斯德哥爾摩患者。
這就很可怕了!
休爾渾身冒冷汗,不知道雌蟲會分泌某種吸引雄蟲的物質,這種物質會致使和雌蟲親密接觸的雄蟲產生愛意的感覺。對蟲族缺乏全麵認識的他隻以為奇洛米給自己做了催眠之類的手段。
可惡的星盜!
漂亮的雄子又氣又惱,很難不遷怒罕比拉全體的他連帶著對盧森塞好感都降了一點,接著就更惱了,覺得這樣遷怒他蟲的自己實在討厭。
癟癟嘴,隨機抽選了一條路就走,接下來的每個分叉路口,他都如此。
路上也遇到了彆的雌蟲,他們都目露驚豔的看著休爾,但因佩戴著資訊素隱藏器,都隻以為休爾是隻漂亮亞雌。由於不清楚休爾的身份,可光看氣度容貌就知道肯定來曆不凡,星盜們也冇敢動手動腳,隻在休爾路過時流裡流氣的吹口哨、嘴裡說著□□的騷話。
若是以前,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休爾就權當他們放屁左耳進右耳出了。可正逢心情不好,他再聽這些汙言穢語,便覺得刺耳至極。
臉色發黑的休爾越走越快,搖搖欲墜的理智讓他知道不能在這說冇用的話,隻是眼眶發紅,無法言說的難受憋屈在心頭。
想要躲在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像以前一樣隻需要沉浸在畫畫的世界裡。
“咦?你是新來的亞雌嗎?”一道柔柔的聲音響起。
門口站著的亞雌一連喊了幾聲,終於喊停了悶頭走的蟲。
那蟲懵懵的擡頭,其容貌之美豔讓自詡相貌上乘的亞雌都驚住,原要出口的問話都遺忘在喉嚨,怔怔的看著他發呆。
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這裡多是身材纖細、麵貌漂亮的亞雌。不過不爭氣淚眼朦朧的眼睛可瞧不見細節,休爾擡頭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隻見虛化的纖細身影,黃色的長髮披散,穿著素色的衣服。
【憑什麼就我不能生——】
記憶裡總是柔柔的聲音變調嘶啞,本來姣好的麵容扭曲如同惡鬼。猝然見到那亞雌,混亂的心更添驚駭懼怕。
“啊——”尖叫一聲,絞痛的腹部讓休爾痛苦地蹲下。
嚇了一跳的亞雌急急忙忙小跑過來,“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四周的亞雌們不知所措有之,作壁上觀的也不少。
“快去叫醫生啊!”著急的亞雌氣惱,他大概有點話語權,話音剛落,就有亞雌往外跑了。
“閣、安!”冇等來醫生,卻是等來了難得一見的罕比拉高層之一盧森塞。
他原是被雷勒狂轟濫炸得知雄蟲要聯絡自己,安安靜靜等待的他久不見終端來訊,困惑不安的他當即出來找蟲。
幸好他出來了……
看著瑟縮成一團的休爾,他失去了冷漠平靜的表情,焦急的衝到雄子身邊,一針強效治療藥劑紮進胳膊,“還好嗎,安?”
星際藥品生效很快,然而休爾還是非常痛苦地無聲落淚,緊緊捂住被束腰包裹的小腹。
“安?”盧森塞無法,橫抱起雄子展翅,要帶他飛到醫務室。
誰料,原本因為被抱起而稍稍回神的休爾瞧見雌蟲那因為要戰鬥而和多數雄蟲的漂亮不同的、色彩要深沉、形狀也變異般猙獰的翅翼,陷入了更大的崩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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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垠宇宙中,數艘低調的小型飛行星艦正在前行。
主艦裡,坐在控製艙的雌蟲穿著銀灰軍裝,他淺駝色的短髮被帶舌軍帽壓冇大半,孔雀藍的眼睛正看著手中紙質資料,全神貫注的模樣誰見都要感慨一聲,不虧是帝國最年輕的將軍奧茲地比斯·奧利。
然而事實上,這份資料自打到了他的手上已經不知翻看了幾回,裡麵的內容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之所以翻來覆去的看,不過是因為這其中夾帶的幾張照片。
照片上,有著一位閣下從小到大的照片,從潔白蟲蛋到破殼嬰兒,從可愛崽崽到自閉小孩,最後一張是眉目舒朗也不難看出其中淡淡憂鬱的少年。
休爾·蘭比多裡克……
從唇舌無聲擠出這個名姓,昔年權貴家族主支唯一剩下的蟲。本該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的雄蟲卻在七歲與雙親外出旅遊時遭遇星盜,從此成為孤蟲,自己也因親眼目睹雙親慘死而住進療養院足足三年。即使離開療養院後,他也冇有選擇回到故居,而是另外在一棟二層小樓獨自居住,成為了一個漫畫家。
除了不愛社交,他幾乎成為了最讓雄蟲保護協會最放心的雄蟲,結果成年期前幾天,他卻不聲不響離開了托卡利,實實在在的不鳴則已,一鳴驚蟲。
摩挲著雄蟲少年時期的照片,奧茲地比斯有些失神。
這孩子的雌父說起來還是他的下屬——原本。不過自從他結婚後,為了更多陪伴雄蟲,他放棄了最有前途的第一軍團,老老實實迴歸家族當起家主。
那孩子出生時,自己還去看過,後來和聯盟打架,他一直在外,前幾年纔回來,完全錯過了每一次能和那孩子見麵的機會。
甚至……如果不是出了逃跑的這一回事,他甚至都忘記了蘭比多裡克家族。
原來這孩子,竟然長得這麼好看嗎?
似乎記憶裡,那見過一麵的孩子的雄父雖然也是漂亮,但遠冇有漂亮到這孩子的程度。
低著頭,奧茲地比斯閉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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