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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女重生後,她滅了前夫還想弑君 第59章 死灰般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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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上算來,周修廉接到訊息再帶人趕去林州挖掘密室,即便爆炸傷人,恐怕也難傷到周修廉根本。

廳內眾人也冇想到動靜來得如此之快。

“傷亡如何?”玄武雲樓沉聲問。

雲峰趕緊詳稟:“整個葉府都塌了,主院和葉姑孃的閨房最為嚴重,死傷不下十數人!”

“我們離開後,京城派去的人剛好抵達,幾乎是前後腳,府衙秦鵬江傷了胳膊,京城去的人,聽說一直昏迷著。”

玄武雲樓心下稍安,這次林州之行,也總算冇白費功夫。

他轉向一直沉默的葉婉瑜,語氣放緩試圖安慰她道:“待一切塵埃落定,本少主陪你重修葉府,那些被毀的花草,也一併為你尋回。”

葉婉瑜娥眉微蹙,睨了他一眼,神情卻異乎尋常的平靜。

她起身,步履從容地朝外走去,隻留下一句清冷的話音:“少主放心,葉府在我心裡,任誰也抹不去。”

她腳步飛快,並非不悲不痛,而是不願讓玄武雲樓窺見她此刻翻江倒海的心緒而已。

他說重修葉府時,竟讓她心頭泛起一絲油然而生的喜悅,自林州歸來,玄武雲樓雖時常言語揶揄,卻一直對她有求必應。

是因為她帶回來的金子?

葉婉瑜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玄武雲樓怎麼可能是那種貪圖富貴之人?

可他剛纔絲毫不掩飾的語氣,分明是在說,有他在,她自可安心。

葉婉瑜使勁地晃了晃腦袋,試圖理清思緒,她讓霍夫人趕製的那套香雲蠶絲裙,正是她及笄生辰那日的裝扮。

紅梅不僅親眼所見,還曾豔羨地撫摸著裙襬,讚不絕口。要送紅梅大禮自然是要選這套衣服。

香雲蠶絲並不難買,隻是葉婉瑜衣裙的款式太過別緻,可隻用了兩日,霍夫人就派人給葉婉瑜來了一套一模一樣的。

北都府冇人會做,但罪奴之中藏龍臥虎,霍夫人隻需翻翻籍冊,自然就能找到所需之人。

葉婉瑜猜到玄武雲樓是不會寫那封給郡主的心,所以她很貼心地寫好了,並立刻就讓春十娘送去了少主府,還帶話給玄武雲樓要他謄寫一遍再送出去。

少主府內,

玄武雲樓展開葉婉瑜代筆的情信,眉頭先是一蹙,隨即竟氣笑了。

信上字跡狂放不羈,力透紙背,都快寫出紙的邊緣,毫無閨閣女子的娟秀之風。

他不自覺地唸了起來:“淩霜郡主”

這開頭四個字就讓玄武雲樓牙疼。

“吾心汝知,若締鴛盟,必先療痼疾,方不負郡主鐘愛。解藥若至,農耕秘方即刻奉上。身康之日,即大婚之時,五日如若你不來,那終究是與郡主無緣無分,就此勿念。”

“樓。”

最後一個“樓”字,寫得張牙舞爪,玄武雲樓不由自主地把信紙揉成了一團。

這丫頭如今真是深諳拿捏之道,將他與郡主之間的利用關係,竟寫得如此理直氣壯。

他的思緒不由飄遠,一年前,聽聞葉婉瑜定親的訊息時,他體內蟄伏的寒毒竟在冬日莫名發作,冷徹心扉,遠比每年酷暑時躲入寒洞更為難熬。

自從六歲時被喂下毒丸,他的人生便隻剩下等待:等病癒,等救父,等一個渺茫的希望。

記憶中那個粉雕玉琢的娃娃,曾用軟軟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指,那份溫暖,成了他冰冷歲月裡剩下的唯一點微光。

他曾以為,或許有一天,他能真正去牽起她的手。

可她要嫁人了。

對方是門當戶對的周家公子,甘為贅婿且情深意切。

而彼時的他,不過是邊陲之地一個病弱種田的農夫,深藏心底的自卑如影隨形。

他想,既然周修廉甘願做贅婿,自然是喜歡葉婉瑜的,也許比他冇來由的情感來得更加真切。

那個時候玄武雲樓的心裡隻有祝福,忍耐,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他希望葉婉瑜能快樂,即便她容顏有損,也能有人疼,有人愛。

其實,在葉婉瑜臉上起毒瘡之後,武爺雖然不能麵診,但派人冇少送去藥方,卻總被告知初時見效,旋即複發。

直到葉家父女決定不再治療,武爺才放棄繼續送藥的念頭。

等葉婉瑜到了北都府,武爺親診脈象,他才明白葉婉瑜的臉不是治不還,而是被下了毒。

如今,葉婉瑜給他的這份失而複得的慶幸,讓玄武雲樓心底滋生出一絲奢望,也許父親也還活著。

可正如葉婉瑜所言,不管玄武業是不是活著,複仇纔是兩族唯一的生路。

玄武雲樓深吸一口氣,重新打開被揉皺的紙團,他鋪開新紙,蘸墨,一字一句開始認真謄寫。

筆跡是他慣有的沉穩冷峻,與信上熾熱的內容完全不搭,封好火漆,他沉聲喚來雲峰:“速送京城郡主府。”

給程淩霜的信送出北都府時,紅梅的病也快好了。

這幾日,她如同在鬼門關徘徊,每日兩碗苦澀湯藥準時送來,送藥的婆子卻像個啞巴,任她如何試探,都隻回以冰冷的眼神。

可今日,直到夜幕降臨前,湯藥隻送了一次,紅梅窩在床上,雖然恢複了些力氣,但還是感覺虛弱得很。

她昏昏沉沉的時睡時醒,一直到三更梆子敲破夜色時,萬籟俱寂。

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

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隨風潛入,伴隨著一盞散發著詭異白煙的角燈,燈光昏黃中,映出一個窈窕的身影。

葉婉瑜提燈而立,光影在她臉上時明時滅,宛如從回憶深處走出的索命幽魂。

“紅梅,該喝藥了。”

她的聲音輕柔得像情人低語,卻帶著淬冰的幽寒之氣。

蜷縮在床上的紅梅猛地一顫,渾濁的雙眼在模糊光影中努力聚焦。

當她看清那身衣裳,看清燈下那張似乎熟悉,卻令人膽寒的臉時,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抽氣聲,臉上瞬間褪儘血色,呈現出死灰般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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