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當晚,被陰濕前夫強取豪奪 第140章
十五年前的暨京,亦是臨近年關之際。
那年與漠北的戰事終於有了轉機,寧遠侯率領大軍與大漠人決戰錦州邊關,那一仗殺的昏天暗地。
大漠人損失慘重,趁著冬季風急雪厚,拔營滾回了大漠腹部,有了之後十五年的修養生息,近兩年纔在邊關蠢蠢欲動。
朝廷打了勝仗,先帝龍顏大悅,設宴瓊林彆院,大宴群臣。
不曾想,比班師回朝的捷報來的更快的,是寧遠侯及府上大郎君的死訊!
陛下得了密信,萬分哀痛,撤了宴席,舉國服喪三日。
那一年,父親和兄長都沒能回來。
一晃眼十五年都過去了,他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給父親和兄長報仇而已。
裴令均鉗製住失神的婦人,繞過滿地的碎瓷片,把她放在錦榻上,一字一句道:“母親放心,我一定會手刃仇敵,為父親和兄長報仇,懇請母親再等等。”
婦人失神的望著空蕩蕩的窗外,似乎並未聽見裴令均說的話。
老管家焦急的敲著窗子,深怕他們郎君在屋裡待得久了,被失了神智的大夫人傷著,“郎君,禦醫來了!”
“進來。”
青年起身朗聲喚了人進來,婦人的情緒已經好轉不少,在禦醫的針刺下漸漸昏睡了過去。
裴令均立在窗外收回視線,“叫人把屋裡收拾乾淨。”他眉心略微一擰,想起那滿地的碎瓷片,“我不是說過,母親的屋內不許放瓷瓶麼?”
老管家諾諾應是,“大夫人清醒的時候,樂意插花,屋裡的花日日都換,老奴也隻得順了大夫人的意思”
“也罷。”裴令均收回視線,“往後若再這樣,及時把瓷瓶拿出來,屋內不能離人。”
“是。”
裴令均出門時,正看見裴語嫣邁過院門坎,“母親她怎麼樣了?”
“已睡下了。”
府上的下人說起母親發病的訊息,她顧不得對賬冊,急匆匆趕來,聞言眼眶一紅,“母親近來發病的時間越來越多了,禦醫不是說”
“不會的。”青年垂下眼睫,縱然知曉母親的病症藥石無醫,可還安慰裴語嫣,“就算母親熬不過去,我也定在她閤眼之前,親手報了侯府的仇!”
青年闊步離開。
裴語嫣淚眼模糊,對身側的祝子晉道:“晉兒,我去看看你外祖母,你去陪著你舅舅吧。”
年關將至,整個大盛氣象一新,哪怕是遠在邊關的錦州,都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
錦州毗鄰大漠,十五年前又發生了慘絕人寰的戰事,數萬將士埋骨疆場黃沙之中,致使此地往後年節之時,無數人在此燒香祭奠。
遠在暨京的皇帝下達了旨意,不出三日,整個大盛都知道陛下對於蔡氏的決斷。
因蔡氏一案受牽累的文府諸人,除卻安陽知府文燾定罪論斬之外,其餘人等皆流放北地。
錦州便是其一。
一朝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
文府諸人沒了往日的尊榮,如喪家之犬一般,顛倒落魄。
文溪噙著淚,腳底磨得生疼,可也不能停,那些押送官的鞭子下一刻就會落到背上。
數九隆冬裡,那些開裂的傷口被冷風吹的刺疼,漸漸麻木。
“文姝好命,這份苦她倒是不用受了!”
文泉冷冷擡起眼,攏緊了身上單薄的衣裳,“周氏母女三人都死了提這些乾什麼?”
文溪冷笑一聲,“死一個也就罷了,三個人前後都死了,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女子神色疲倦麻木,連日來的風吹雨打讓她的麵板不再嬌嫩,她斜著眼,“這些天我越想越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