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當晚,被陰濕前夫強取豪奪 第90章
腥苦的液體順著喉管滑下去。
文姝全身的血液霎那凍住。
左右架著她的侍衛鬆開手,任由文姝痛苦的蜷縮身子,手指扒在浸潤透涼的地磚上,十指無力痙攣。
不能死。
她還不能死。
阿孃和弟弟還在等著她,她不能死在這!
她好不容易纔重活了一世,是滿天的佛祖發了慈悲,給了她重活一世的機會。
她馬上就能出去和阿孃他們團聚了,往後便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她怎麼能死在這?!
喉中嘶啞難耐,文姝蜷跪在地,一手摳住嗓子眼,試圖將毒藥嘔出來。
然而卻無事於補。
意識支離破碎,眼前泛著密密麻麻的白光,瞳孔漸漸擴張失神。
文姝蜷縮身子躺在冰涼的地麵上,一如前世臨死前被困在彆院之時。
滿目慈悲的佛祖低垂佛眼,隔著影影綽綽的影子好似與她對望。
“啊”
文姝張著口,克製不住的痛吟聲從喉間溢位來,然而她此刻什麼都看不清了。
天地之間重新漆黑一片。
然而她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卻始終沒能改變自己的結局。
不過幸好,阿孃和弟弟已經逃出來了。
文姝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喉間翻湧上來,然而她意識抽離,五感儘失
“帶出去!”嬤嬤嫌惡的撇了一眼地上的人,指使那兩個侍衛。
門外,有人立在外頭,賊眉鼠眼的打量著周圍,正是之前給文姝引路的那個僧人。
幾個護衛拖著兩個披著鬥篷的人出來,嬤嬤從衣袖裡翻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扔給他,“還不帶路?!”
寺僧顛了顛沉甸甸的荷包,嗬嗬笑:“幾位跟我來。”
廣福寺後山有溪泉,把屍體扔在那,等水流把屍體衝到山下,屍體就會慢慢腐爛、白骨化。
等到有人發現的時候,那屍體便是親爹孃都認不出來。
誰又能知道凶手是誰。
嬤嬤冷笑一聲,一擺手,兩個侍衛齊齊鬆手,主仆二人瞬間被翻滾的河水吞噬。
“擋了我們郡主的路,就是這個下場。”
幾人不敢在廣福寺耽擱,即刻動身離開。
秋日裡,冰冷的河水刺得人身子發顫,冷意滲透骨髓,文姝隻覺身子如在雲端之中飄蕩,霎時又覺神魂在意識之中反複抽離。
鼻腔灌滿了河水,時間漫長又短暫。
直到身子被攔截了一下,她才徹底沒了意識。
然而此時,距離安陽幾十公裡外的通慶路,幾十個腳夫將沉甸甸的箱子搬上船。
甲板上,那些蓋著官印的大箱子已經整整齊齊排了一地了。
船上地麵上,站著不少穿官服的人,個個按著腰刀,忙著吆喝他們擡箱子。
“你說這些官老爺又要乾什麼?這巷子這麼沉,裝的什麼東西?”
兩個腳夫擡著箱子低聲竊竊私語。
穿著粗布麻衣的腳夫被夜裡的秋風一吹,猛地打了個寒顫,他擡起黑黢黢的臉,“誰知道呢?乾咱們什麼事?”
今夜無月,船麵上燒著幾個大火盆,勉強照亮了地上的路。
前頭的腳夫一個不慎,踩著船麵上濕漉漉的水,狠狠跌了一跤。
“哎呦”一聲,沉重的木箱則登時往前傾斜,磕在船麵上,發出牙酸的吱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