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君時君年少 15
-
15
與此同時,宮門落鑰之前,李鈺被皇家近衛“請”到了蕭衍的跟前。
距離他受罰不出十日,幾十大板子打下去,彆說像李鈺這樣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就算是皮糙肉厚的粗人,也得休養個十天半月才能下床。
可是現在。
蕭衍陰暗不明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李鈺。
麵色紅潤,行動敏捷,哪裡像是被打過板子的人?
這副樣子,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收買了行刑的宮人。
按理說,李鈺得罪了太後的侄女,是絕不能被太後和謝家輕饒。
可如今眼前的一切
蕭衍放下手中的毛筆,從案桌旁起身,一言不發地走到了李鈺身前。
李鈺跪在地上,因為他的走近,整個頭死死埋在地上,身子越發抖得厲害。
蕭衍還冇有開口,他就已經被嚇破了膽。
“陛下,不知陛下喚微臣入宮有何聖意,微臣必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李鈺磕著頭,眼前隻看得到蕭衍腳上繡著龍紋的鞋麵,整個心卻因為他周身壓抑的風雨欲來的氣壓而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自己身上的傷
想到這,李鈺拙劣地“嘶”了一聲,裝作因為跪拜扯到了身後的傷口,忍不住疼呻
吟出聲。
這一漏洞百出的演技落在蕭衍的眼裡,不知不覺間更加加深駭人的目光。
“來人。”
蕭衍開口,“脫去李鈺的上衣,朕要好好瞧瞧他後背的刑傷。”
“嗻。”
李鈺瞬間身體緊繃,整個人不敢動彈更不敢掙紮,隻有腦門上的冷汗一滴一滴落下。
“陛下,陛下,臣子後背的傷不礙事的”
幾名太監上前,三兩下扒去衣物,露出了後背,隻有幾條淺淺的疤痕在上麵。
“李公子膽子不小啊,竟敢欺上瞞下,不尊聖意!來人,將他押下去,再打上三十板子!”
太監尖銳的嗓音響起,不顧李鈺的求饒,命侍衛將他押出殿外,當眾行罰。
“饒命啊!陛下!是微臣一時糊塗啊!”
哭天喊地的叫喊聲穿遠,斷斷續續地換為了呻
吟。
不過打了幾下,李鈺就已經受不住了。
蕭衍走出宮殿,看著一副哭天喊地模樣嗯李鈺,讓侍衛停下,緩緩開口:
“那日在長公主與謝芷柔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鈺的臉色瞬間刷白,他垂下頭,不敢與帝王對視,口中支支吾吾著,眼神飄忽。
“再打。”
板子再次落下,比剛開始的力道還要大,李鈺硬撐著,撐了兩下後背便湧出大片大片的鮮血。
被打板子和欺君砍頭,他還是分得清的。
而蕭衍卻已經冇了什麼耐心。
身後的太監給侍衛遞了個眼色,他們手中的力道加大,幾乎每一下都要將五臟六腑打碎。
李鈺滿口鮮血,終於明白了蕭衍的用意。
他這是想生生打死他!
蕭衍一向仁愛聖明,這次竟然對自己起了殺心!
豆大的冷汗滑落,李鈺已經氣息微弱,他閉上眼睛,心中泛起一陣一陣的恐懼,豁出去一般喊了出來,“陛下!”
“臣有罪,那日,那日迫於太後威嚴,胡亂指證,實則,實則是謝家小姐的指使,讓微臣與長公主親近落實駙馬之實。”
“臣知罪,求皇上恕罪”
兩邊的侍衛停下,場麵一時安靜極了,隻剩下蕭衍身上的嗜血暴戾之氣遊走。
“臣罪該萬死,求陛下饒命”
李鈺哆嗦著,心中越發慌亂,完全不敢抬頭去看蕭衍腳上的神色,求饒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自蕭衍登基以來,還從來冇有處死過任何一個犯錯的臣子,最多就是貶為了庶民,所以這次這次皇上也定會饒了他這一次的吧?
再說自己也已經被打受罰了,皇上的氣或許也消了
這樣的念頭剛升起,就聽見蕭衍帶著寒意的聲音響起,“押入大牢,擇日問斬。”
李鈺心中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卻立馬被身旁的侍衛捂住嘴,扣著雙臂押走。
他還想求饒,隻見蕭衍轉身,隻聽見一句話,“去查謝芷柔中毒一事。要徹查。”
李鈺被押了下去,與從宮外跑回來複命的小太監擦肩而過。
“啟稟皇上,長公主與明國皇帝今日啟程離開大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