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回來我離婚了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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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回來了，你還要我嗎？】
看著初戀發來的簡訊，我陷入了回憶和沉思。
陸應州奪過我的手機，他蹙著眉頭。
「你怎麼偷看我手機？」
「我告訴過你，願願纔是我最重要的人。」
見我不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我眉心一跳，他好像誤會了。
「你手裡是我的手機。」
陸應州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這個男人是誰？」
1
【我回來了，你還要我嗎？】
除了這句話沒有彆的資訊，但我大概知道對麵是誰。
想起那張臉，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回憶。
連陸應州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的都不知道。
他奪過我的手機，眉頭蹙起。
「宋年，你什麼時候有偷看彆人手機的習慣。」
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厭惡。
他以前對我最多也隻是無感，漠視。
還沒有這麼情緒外放過……
「我告訴過你，願願纔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眨巴眨巴眼睛。
是他主動告訴我的嗎？
難道不是我無意中聽到了他們倆的電話。
瞞不住了他才向我坦白。
還是在婚後。
不對，那更本不叫坦白，叫通知。
見我一直不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
「當然，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我眉一跳，他誤會的也是夠徹底的。
我沒忍住提醒了一句。
「你拿的是我的手機。」
陸應州向上劃了劃，隻有這條簡訊。
這的確不是他的手機。
陸應州的表情忽然變得很難看。
「這個男人是誰？」
2
我知道這種時候越是遮遮掩掩，陸應州越會懷疑。
於是很坦率地解釋。
「應該是我的前任。」
陸應州拿著手機的掌心不斷收緊，我又提醒了一句他才把手機換給我。
也不怪他認錯，我們倆的手機長得一模一樣。
就連那條簡訊都一字不差。
他的願願，當時給他發的也是這句【我回來了，你還要我嗎？】
也是巧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日期，很小一行字，沒注意到也很正常。
陸應州本來還著急走，突然又不走了。
他坐在沙發上，狀似無意地盤問。
「他是你前任？」
雖然我已經回答過他，但我還是點點頭。
「是我前任。」
其實也還是初戀，青梅竹馬，定過娃娃親的未婚夫。
「你們談了多久？」
「一年多。」
接吻纔算開始戀愛的話，我們確實隻談了一年多。
「什麼時候分手的？」
「2019
年。」
我和陸應州結婚的前一年。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我和陸應州已經結婚快五年了。
陸應州身體漸漸放鬆，好似覺得手機對麵那個男人不算什麼困擾。
「是不是快到結婚五週年了，我們去……」
「你之前說的我們各玩各的還算數嗎？」
我和陸應州同時開口，又同時愣住。
他盯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隻好主動開口。
「你剛剛想說我們去哪？」
「去老宅。」
我哦了一聲，還好我沒有多想。
要是以前我肯定以為他要和我過結婚紀念日。
陸應州又陷入了沉默。
我看了看他光影暗處的半張臉，沒什麼表情，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我壯著膽子多問了一句。
「你說的，各玩各的還算數嗎？」
3
這是兩個月前他親口說的。
可能是被我質問煩了，他說：
「你能不能不要眼睛總是盯著我，實在不行我們各玩各的，你也去外麵找一個。」
當時我難受得幾乎要喘不上氣。
可現在我居然有些慶幸他說過這樣的話。
要不說時間是最好的導演。
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但學會順應後又會給你帶來一些不一樣的驚喜。
陸應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算，當然算。」
他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著。
手摸上門把手前，他動作止住了。
人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過來。
「雖然我說過，我們可以各玩各的。」
「但你始終是我的夫人，不要太張揚。」
我乖巧地回應他，「好的。」
反正我就以他為標準。
我肯定不會像他那樣又是全城放煙花，又是宴會上大打出手。
陸應州回頭看著我。
「你最好提前告知清楚對方，你是已婚。」
「不然鬨出什麼醜聞，對我們兩家都不好。」
我點點頭，他提醒得很對。
我會告訴他的。
我看著陸應州，他還是沒有轉身離開的跡象。
「你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他手指無意識地在褲腿上敲了兩下。
「他叫什麼名字？」
「我沒彆的意思，我是怕你被騙……」
我打斷他的話。
「唐俞封。」
「俞封科技的唐總？唐向南的兒子？」
「應該是。」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俞封科技的唐總，但唐叔叔確實叫唐向南。
這次陸應州沒有再停留，而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4
陸應州坐在車裡，他有些煩躁。
但又不知道在煩些什麼。
想到唐俞封，他放心下來。
這個人他算認識，接觸過一兩次。
身家樣貌處處不輸他，還一個人創辦了俞封科技。
除了自身的能力，人也是個有驕傲有原則的。
他發那樣的資訊，應該隻是不知道宋年已經結婚了。
這樣的人不可能會為了宋年做出這麼沒底線的事情。
更何況宋年她也沒有這種魅力。
電話響了，是願願打來的。
他今天答應她要帶她去新??ü??開的一家餐廳吃飯。
響了三聲後，他接通了。
「我突然有點事，下次帶你去。」
願願雖然有點不高興，但還是懂事地讓他先忙自己的事。
看吧，這次是他喜歡的女人。
他喜歡的是願願這種會體貼他又單純善良的，而不是宋年那種聰明又尖銳，非要戳破什麼的女人。
5
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給唐俞封回個簡訊。
【唐俞封是你嗎？】
【是我。】
隔了好久對麵纔回複，久到我差點以為他不會回我了。
畢竟我們分手鬨得很難看，難看到他將其視為背叛。
轉頭就出了國，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我一度以為這輩子我們不會有任何聯係，他會和我老死不相往來。
他離開一年後我才慢慢走出來。
然後嫁給了陸應州，一開始我很貪戀和陸應州在一起的感覺。
他有魅力讓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忘掉很多煩惱。
我以為我會真的愛上他。
但是結婚第四年，他的白月光就回來了。
那個叫薑願的女孩，她回來了。
很老套又戲劇化的故事。
她當時離開是被陸應州家裡逼走的。
當她哭著告訴陸應州一切後，陸應州的一切原則不複存在。
我發現他和薑願的事後，他很堅定又決絕地告訴我願願纔是他最重要的人。
如果不是她離開了，我根本沒有可能會嫁給他。
薑願一個害怕的眼神，陸應州就能化身成矛，尖端直指我的喉嚨，準備隨時將我一擊斃命。
就好像我們之前幸福的三年從來沒有存在過。
不過我們都默契地沒有提離婚。
結婚五年，宋家和陸家兩家合作了六年。
實際的利益糾纏比表麵上的多得多，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分開的。
不過，各玩各的沒關係。
對這個圈子裡的人來說，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還不至於威脅到錢。
我還是有些忐忑，這些年我變了很多很多。
不知道唐俞封現在是什麼樣。
【我結婚了。】
短短幾個字我打得很艱難。
煎熬會讓時間變得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麵發來了一個問號。
我半咬著唇陷入糾結。
最後還是截了一張照片發給他。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越是焦灼，越是難耐。
我反複點選著鍵盤，斟酌用詞。
【雖然我結婚了，但是我們現在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字還沒有打完，對麵也發來一張圖片。
他的圖片裡是空蕩蕩的。
沒有那句【我回來了，你還要我嗎？】
我意識到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想把打出來的字刪除。
可我的眼睛不爭氣，視線變得模糊。
慌亂中把那句話發了出去。
我擦了擦眼淚又慌忙撤回。
等了幾秒後對麵才發來新的訊息。
【我們下午在玩大冒險，應該是猴子拿我手機發的，發完他刪了，我不知道，如果給你造成了困擾我道歉。】
6
除了失望更多的是難堪。
我是有多自信才會覺得他會回頭。
會要一個傷害過他，還結著婚的女人。
我自己變得沒有底線就以為所有人都會沒有底線。
我怎麼會這樣。
我羞愧地給他發去道歉。
【抱歉，是我誤會了。】
唐俞封沒再回複。
我不想待在空蕩蕩的不算家的房子裡。
我去了最常去的那家會所，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他邁著步子朝我走過來。
好像唐俞封又不像他。
至少他以前不會對我有這樣冷冰冰的表情。
我慢慢地閉上眼睛，再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揉著太陽穴坐了起來。
抬眼就和坐在陽台上的唐俞封對視上。
他隻穿了一件淺灰色襯衫，解開了兩粒釦子，但未完全開啟，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鎖骨。
袖子往上捲了卷，露出一截蜜色小臂，肌肉線條流暢，上麵還多了一道挺長的傷疤。
五年過去，他的五官沒什麼變化。
時間帶給他的隻有氣質上的增益，即便光華內斂，也會讓人控製不住地將視線粘在他身上。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是可以從外表上看出來的。
唐俞封這五年應該過得不錯。
唐俞封先移開了視線。
我這才意識到我打量他的時間過長，已經到了不禮貌的程度。
我進入浴室快速把自己收拾好。
出來時唐俞封背對著我，看著樓下的風景。
「唐俞封，謝謝你昨天沒有扔下我。」
昨天的事我還記得一點，是我自己借著酒勁賴著人家。
他沒辦法才把我帶回來的。
他轉過身。
「不用謝，就算????????是不認識的人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讓我不要誤會。
我訕訕一笑，「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了。」
我剛走沒幾步就被他叫住。
「昨天的費用結一下。」
對，昨天的酒錢，是他墊付的。
我掏出手機，掃上才發現不是收款碼。
「我沒有收來路不明的錢的習慣。」
唐俞封麵無表情地通過好友。
他以前有這個習慣嗎？我忍不住懷疑。
但轉念一想，五年有些改變也很正常。
「那個，多少錢？」
「五萬兩千八。」
我手指停了下來，這個錢好像不對。
我沒說話，唐俞封就猜到了我要說什麼。
「還有我西裝的錢。」
經他一提醒，昨天晚上的記憶又清晰了一點。
我昨天好像吐他身上了。
五年後第一次見麵，我就給他整這一出，太丟人了。
這輩子都不想出現在他麵前了。
我湊了個整，給他轉了六萬，然後拔腿就跑。
7
身心俱疲，到家後，我又洗了個澡，然後倒頭就睡。
半夢半醒的時候，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是陸應州，隻有他會在我睡覺的時候進來。
聽著他的腳步，我的意識逐漸清醒。
他走到我床邊的時候停了下來，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在注視著我。
我隻能努力地放穩呼吸。
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放慢鍵，我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動作。
他拿起了我放在床頭的手機。
我的密碼從來都沒有換過，他很輕易就解開鎖。
他操作了沒一會就停在某個頁麵，像是找到了他要的資訊。
我沒有什麼秘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看我的手機。
安靜片刻後，他輕笑了一聲。
「果然如此，她以為唐俞封是誰。」
「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
陸應州關掉手機又放回原處，轉身出了房間。
聽到關門聲後，我纔敢翻身。
抱著被子的一角縮起來。
我知道他剛纔看的是什麼，是我和唐俞封的聊天記錄。
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我反複在心裡重複這句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
就像心裡最隱秘的一角被人血淋淋地撕開。
我突然發現我其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驕傲一點。
陸應州的嘲笑會讓我很難受。
不知不覺眼淚打濕了枕頭。
手機突然響了幾聲。
我沒管，手機消停了一會。
接著變成了電話鈴聲。
我不接就一直打。
我實在煩了，拿過手機，居然是唐俞封打來的。
我擦乾眼淚又整理好情緒，過了一會才接通。
我問他有什麼事。
唐俞封答非所問。
「你的聲音怎麼了？」
我下意識撒謊。
「沒事就是有點感冒，有什麼事嗎？」
對麵沉默了好一會。
「你有東西在我這裡了。」
「你過來拿一下，就今天晚上。」
說完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發來一個地址，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給我。
【2】
8
唐俞封至始至終都沒有做錯什麼。
他隻是不像以前一樣對我無條件包容了和無條件的好了。
應該擺正心態的人本來就應該是我。
我收拾好自己，到達目的地前，我對著鏡子練習了一下笑容。
我們畢竟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對彼此也都熟的不行。
一味的裝陌生、裝不熟反而像心裡有鬼。
我還拎著一個禮物送給他。
盒子裡是一套白玉做的棋子。
唐俞封愛好不多，下棋算一個，這也是他出國前就惦記的了。
我沒錯過唐俞封眼睛裡一閃而過的驚喜。
我就知道他會喜歡。
「你送我的？」
我點點頭，溫和地笑了笑。
唐俞封將棋子捏在手裡把玩，他本就手指修長。
這白玉與他也是相得益彰了。
「棋子，妻子……」
唐俞封一個人自說自話。
我猛然抬頭。
妻子？
看唐俞封神色如常，我又覺得自己大驚小怪。
這兩個詞本來就像，我應該是聽錯了。
「唐俞封，你說我落下的東西呢？」
唐俞封當著我的麵開啟手機。
把我多轉給他的錢又轉了回來。
【7200】
我一頭霧水。
轉賬的話為什麼非要我來這。
唐俞封喝了一口水。
「我習慣當麵交易。」
七千二百塊，說實在的，就當誤的這會功夫，夠他賺百倍的了。
我還是點點頭，表示理解。
見我要走，唐俞封終於說出正事。
「錢還你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我點點頭，認了。
「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我愣住了，輕咳了一聲：「在江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我是陸應州的夫人。」
唐俞封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在江城有頭有臉的人也都應該知道，你是我的青梅竹馬。」
確實是。
如果正大光明的，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
直到下車，唐俞封忽然停住。
他示意我挽上他的胳膊。
我們剛走進大廳就迎麵撞上了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陸應州麵色陰沉地盯著我挽著唐俞封的手。
可他不是也被薑願挽著嘛？
從一年前就開始帶著她出席各種場所。
還破格把她提拔成秘書，用工作當遮羞布。
怎麼輪到他，他的臉色就難看成這樣了。
大庭廣眾之下差點連體麵都不要了。
我沒有鬆開唐俞封的胳膊。
反而挑釁地當著他的麵捏了捏。
唐俞封的肌肉應該是更大一點的。
陸應州還擋在我們麵前。
「陸總，這是什麼意思？」
陸應州想要把我拉走，唐俞封擋在他麵前。
他隻能深呼吸幾次。
「我們找一個人少的地方說，不然丟臉的隻會是我們兩個。」
我掃了一眼周圍的人。
陸應州帶著薑願，隻要不傻都能看出他們的關係。
但他是男人，是陸總，他可以，沒人會在乎。
我就不行，我不能擺到台麵上。
我歎了口氣，還是解釋了一句。
「唐俞封和我是青梅竹馬，宴會裡的人大多都知道，不會被誤會的。」
陸應州冷哼一聲。
「好一個青梅竹馬。」
我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拉著唐俞封朝另外一個方向走。
陸應州又將我堵住。
擺明瞭不想輕易放過。
算了，索性就直接和他說清楚。
「去外麵。」
9
我率先抬腳，陸應州跟了上來。
薑願始終沒有放開陸應州的胳膊，也理所當然地跟上了。
剛剛一照麵，她就得意又挑釁地看著我。
還故意把胸部貼緊陸應州的胳膊。
她的那些小心思我已經不想去在意了。
我現在隻當她是個笑話。
陸應州忽然停了下來，他一臉震驚地看著唐俞封。
「你跟過來乾什麼？」
「那她不也跟著嗎？」
我和唐俞封同時開口，連帶著諷刺的口氣都一模一樣。
陸應州被噎住。
雖然他滿臉不爽，但終究沒再說話。
想站在道德製高點指責彆人的時候，最好先看看自己。
世界上哪有那麼好又雙標的事。
剛到空曠又沒人的地方，陸應州就開始質問。
「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他不是你的前男友嗎？」
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
「就不能是前男友又是青梅竹馬嗎？」
青梅竹馬這事，他隻要隨便找個熟人問一下就能知道。
明明是他自己對我不上心，還用這種被背叛的眼神看著我。
唐俞封看熱鬨不嫌事大。
「我還是他初戀，還是她有過婚約的未婚夫。」
陸應州此刻什麼教養都忘記了。
他上前揪住唐俞州的衣領。
「如何呢？和她結婚的不還是我。」
唐俞封也寸步??ù??不讓。
「我不走，你沒有機會，現在我回來了，你更沒有機會。」
「她結婚了，她是我的妻子，你臉都不要了嗎？」
唐俞封勾唇一笑。
「不被愛的纔是……」
陸應州徹底氣昏了頭。
他拳頭揮到唐俞封臉上。
唐俞封不怒反笑，「這下算我讓你的。」
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兩個人扭打在一塊。
薑願想要去拉架，她的那點力氣起不到任何作用。
反而差點被誤傷。
看到我躲在一旁看戲，她怒氣衝衝地走到我麵前。
「看到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你很高興是吧？」
這還真沒有，唐俞封我現在一點都看不懂他。
但陸應州我知道，他隻是佔有慾作祟，覺得有人搶了他的東西而已。
不過氣一氣她又怎麼樣呢。
她挑釁我那麼多次，我總該還她一次。
我勾起嘴角，「你剛剛去拉他們的時候，是陸應州把你甩開的。」
「我不止是他的法定妻子，現在看來他心裡至少也是有我的。」
薑願臉色變得扭曲。
我知道，我說到了她的痛處了。
我和陸應州夫妻五年，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這一點點的感情在她那裡就是眼中刺肉中釘，時時刻刻折磨著她。
薑願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直覺告訴我她又要搞事情。
果不其然。
下一秒她就跳進了湖裡。
我身體比腦子快，也跟著她同時跳了下去。
看到我也跳了下來，她先是一驚。
然後貼在我的耳邊，「你想不想看看陸應州會選誰。」
「但你一定會輸的。」
說完，她借著掙紮的力遊向遠方，跟我分開。
我身體越來越沉，雖然我會遊泳，但我的裙擺太大了，吸水之後身上更是像綁了鐵塊。
岸上的兩人終於發現不對。
唐俞封瞬間慌了。
「宋年！」
我把頭浮出水麵，努力回應他。
「我在這。」
唐俞封發現我後，立刻跳下水。
陸應州也緊隨其後。
發現我被唐俞封撈起後他才反應過來轉身遊向薑願。
10
我身上的裙子實在太重，為了救我，在水裡就被唐俞封扯開了。
他把我抱到樹下，把自己的襯衫脫給我。
「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給你拿衣服。」
我尷尬地抬不起頭，小聲地應了一聲。
陸應州也拖著薑願上了岸。
薑願耽誤的時間長了些，喝了好幾口水。
她一睜開眼就抱住陸應州的胳膊哭泣。
「應州，是她推的我。」
「是宋年推的。」
我冷哼一聲，她除了這招也沒其他的了。
我抱緊自己的腿大喊，「我沒有，是她推的我。」
「她要看清你心裡到底選誰。」
薑願拚命搖頭，「我沒有，我懷孕了，我不會拿孩子去賭的。」
「孩……孩子？」
「對，是我們的孩子。」
原來是肚子裡揣了一個金疙瘩，怪不得她說我一定會輸。
陸應州瘋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像是要殺人。
「如果願願有什麼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無語到了極點。
「你們是真不在乎孩子的死活啊！」
「再不送醫院，馬上活的都變成死的了。」
陸應州這才抱著薑願離開，和唐俞封擦肩而過。
我已經凍得直打噴嚏了。
拿著唐俞封帶來的毛巾把自己擦乾。
他背過身看著月亮，我拿了一條毛巾扔給他。
「你也擦擦吧。」
他來得急，自己身上的水都沒有處理。
唐俞封隻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就不動了。
我戳戳他的背，「我好了。」
唐俞封一回頭就看到我整個人裹在被子裡，頭上也包著毛巾。
他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不滿地踹了他一腳。
唐俞封順勢半跪下，「宋年，我好冷。」
我立刻站起來，「那我們快點走。」
剛站到一半，我又被他拉進懷裡。
「給我抱一會。」
被子比較厚實，一時半會也浸不透水，我就任由他抱著取暖。
「宋年，和他離婚。」
我沒有說話，假裝沒聽見。
「年年，和他離婚。」
我還是假裝聽不見。
「宋年……」
唐俞年在哭，我聽到他在抽泣。
我用屁股艱難地移動，轉過身體。
「唐俞年，我不能離婚。」
他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剛剛的話當我沒說過。」
我慌張地抓住他的衣服。
「陸應州說了，我們可以各玩各的。」
「你也看到了，他身邊有薑願，她還已經懷孕了。」
「我和陸應州就隻是形式夫妻。」
「我不愛他，我隻愛你。」
唐俞年搖搖頭，不想再聽。
「唐俞封……」
「夠了，我說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這是第二次，你又沒有選我。」
「就當是我賤，不會有第三次了。」
「唐俞封。」
他站起來，摸了摸眼淚。
「等會兒，會有人來接你。」
說完他轉身就走。
一言不發，像一陣訣彆的風，吹過就消失不見。
我抱住被子裹緊自己。
情情愛愛什麼的哪有錢重要。
唐俞封再好也隻不過是個男人。
人生那麼長，我還會愛上彆人的。
就像他離開之後我又愛上陸應州一樣。
還會有彆人的，還會有更乖的，時間會撫平一切。
明明是這麼想的，可我的眼淚怎麼還是簌簌地往下掉。
11
我沒想到唐俞封會把薑願帶到家裡。
我不爽地皺著眉頭。
「陸應州，你是想離婚嗎？」
「我求之不得。」
「隻要你按照協議上的給我該有的補償……」
陸應州笑了，「想離婚？怎麼？你的好竹馬不願意要你？」
我下意識反駁，「我們二十多年的感情……」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彆裝了，他今天早上就出國了。」
我愣住，他已經走了嗎？
陸應州繼續嘲諷。
「宋年，你不懂男人，一個有頭有臉的男人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當三。」
我點點頭。
「你說的對，我的白月光就不比你的，能心甘情願地給你當三。」
「人吧，這個心態也很有意思，越是得不到越日思夜想。」
「反而日日夜夜都能看到的，就沒有那麼抓心撓肝，慢慢不就變成了飯米粒了。」
「你說是吧，薑願。」
她用憤恨的眼神死死盯著我。
我回以微笑。
當著她的麵打了一個電話。
很快裝修隊就上門來了。
陸應州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要乾什麼？」
我揚了揚手。
「給家裡裝上全方位的監控，保證不留一個死角。」
「還是那種能報警、能智慧轉向的，還有備用電源的。」
「我還會趁那天你們不在的時候，裝一些針孔攝像頭，具體安在哪裡我還沒想好。」
「所以，我建議某些人老實一點。」
「陸總沒意見吧？畢竟也是為了你的孩子著想。」
陸應州沒有阻止，薑願有些慌亂。
這是他不信任她的訊號。
她摸了摸肚子，「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回房間好不好？」
想把人帶走，然後軟磨硬泡，潛移默化地洗腦。
我偏不要放過他們。
說好了各玩各的，我的跑了。
陸應州也彆想好過。
「陸應州，當時在湖裡你為什麼先救我？」
「你不是說對你最重要的人是薑願嗎？可身體下意識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你愛的人到底是誰啊？」
薑願的手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
但她也沒有阻止我繼續問下去。
陸應州冷笑了一聲。
「看錯了而已。」
我看了眼薑願，她麵上還是滴水不漏。
緊緊抱住陸應州的胳膊，迴避了我的視線。
我笑了笑，如果她真的相信陸應州，隻會挑釁我。
至於陸應州，他現在到底更愛誰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我不會因為他更在乎我就覺得沾沾自喜。
這段時間我想明白了很多。
陸應州永遠不會隻愛一個人，我和薑願，誰能給他帶來新鮮感，誰能惹起他的憐愛，他就更愛那個人。??????
說明白點，陸應州愛的始終都是他自己。
12
躺在床上我給唐俞封發去訊息。
「你已經走了嗎？」
螢幕上的紅色感歎號刺眼得很。
我歎了口氣。
按照他的性格，我其他的聯係方式應該也都被他刪除了。
我又點開簡訊，反複來回地看。
猴子？
這人是唐俞封的兄弟，我也見過幾次。
我找了個中間人拿到了他的聯係方式。
剛加上對麵就蹦出來一條。
【嫂子好。】
【你知道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了，嫂子你知道唐哥在哪不，我找他有事呢。】
我看了眼時間，唐俞封現在應該還在飛機上。
【他現在在忙，我先問你點事。】
【嫂子隨便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我把簡訊的截圖發給他。
【那是你發的？】
【我靠，他居然這麼說，簡直就是裝貨。】
【那是他自己打的字，打了刪，又刪了打的。】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手機搶了，發的，他居然說他不知道。】
我也附和跟著罵了幾句。
【我也覺得他是裝的所以才來問你的。】
【嫂子你也彆生氣，唐哥就是那個性格，驕傲尊嚴他這輩子都放不下……】
【但他真的很想你，這五年他身邊一個鶯鶯燕燕都沒有。】
【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想著怎麼賺錢,
然後回國。等公司真的走上正軌，他又猶豫上了……】
猴子是個話嘮,
我稍微一引導他就把所有的事全吐了出來。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真心的。】
猴子發來兩個害羞表情包。
害,
這傻孩子,
還高興呢。
等唐俞封下飛機他就要挨罵了。
……
手機響了,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電話對麵是陸應州的父親。
【年年,
我和你爸現在在一塊兒呢？】
【你最近和應州是不是有些彆扭？」
他們東拉西扯了一堆才說出最真實的目的。
【應州身邊那個是不是懷孕了？你知道規矩的。】
【私生子這種東西我和你爸爸都不希望看到。】
【這是應州的孩子,
他難免會心軟,
有些事是你的責任。】
電話終於被結束通話。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下樓。
陸應州就坐在落地窗前,
薑願在旁邊陪著他。
「我們談談離婚吧，陸應州。」
「你也一起吧，薑願。」
兩個人坐在我的對麵。
陸應州合上書,
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宋年,
誰提離婚誰淨身出戶。」
「你想清楚了嗎？」
我讓他們彆急。
「先聽聽這個錄音吧。」
聽到孩子,
薑願瞬間慌了，她抓緊陸應州的胳膊。
「應州……」
「夫妻共同財產對半分,
我不趁機坑你,
你也爽快一點。」
陸應州同意了。
13
我們約好下週去民政局辦理手續。
到了約定那天陸應州穿了我們第一次見麵的衣服。
結婚後我把這套衣服收起來了。
開玩笑說，離婚也穿這套，有始有終。
有那麼多協議在,
當時我們倆打死也不會想到真的會離婚。
沒想到現在一語中的。
辦好手續後,
陸應州說送我一截。
拉開車門,
裡麵放著一幅畫。
這是我送給陸應州的。
「你什麼意思，要還給我？」
「是啊,
畢竟畫的又不是我。」
我抬起頭,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沒想到我這個角度和唐俞封還挺像的。」
「關唐俞封什麼事？」
「眼尾這裡，沒有我的痣，你畫的是唐俞封。」
我有些想笑，當時我還沒畫完,
要等一塊特殊的顏料。
結果那塊顏料出了問題，一直沒有到貨，我就在生日前先把畫給他了。
後來我換了一種特殊的顏料補上去,
隻有晚上才能看得見，白天就像沒畫過一樣。
看來他從來沒在晚上看過這幅畫。
還好我已經不會再對他失望了。
我搖搖頭,
裝作可惜的樣子。
「沒想到你居然發現了。」
陸應州拉住我的胳膊,
「所以你從未愛過我，一直以來都把我當成他的替身是嗎？」
我現在說沒有,
他恐怕也不會相信。
我扯開他的手。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我們好聚好散。」
14
我跑了，拿到結婚證當天就跑了。
不跑我怕我爸媽會撕了我。
但是我真的累了。
我想明白??ú??了。
我和我爸媽他們不一樣。
我是愛錢，我愛能滿足我生活得很好的錢。
離婚分到的夠我瀟灑一輩子了。
但我爸媽??????他們不一樣，他們要的是源源不斷的錢。
我??ù??們要的東西不一樣，早晚會發生矛盾的。
我用婚姻帶給他們的利益已經夠多了，接下來我想自由一點……
15
「我離婚了，你還要我嗎？」
【你在哪？】
「在你公司樓下。」
唐俞封是跑下來的。
通過玻璃我看到他平穩了一會呼吸，又整理了一下頭發。
然後才氣定神閒地走到我麵前。
怎麼能這麼裝呢？
唐俞封低頭看著我，眼神裡有千言萬語。
就在我以為他會憋出什麼驚天動地的情話的時候。
他開口了。
「離婚證給我看一下。」
我嘴角抽了抽，誰會在這種時候帶離婚證。
唐俞封堅持，他跟著我回到了我住的地方。
「宋年，離婚證。」
進了門他就開始催。
我有些生氣,
轉過頭質問他。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唐俞封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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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了。
「我沒有不相信你，但我期待了很久,
我等不及了……」
「我每天都在幻想把你離婚證拿到手裡的那一刻。」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看到唐俞封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也不忍心再逗他。
把離婚證遞給他。
他又哭了，喜極而泣的那種。
「老天，我老婆終於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