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仙異聞錄 第10章 立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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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仙姑對著小濤說道:“現在閉上眼睛放鬆自已,不要想其他的事情,當你想開口說話的時侯就開口說,得到什麼資訊說什麼就是了,不要控製自已。”
小濤聽話的閉上眼睛,冥想中漸漸失去意識,鐘青鬆見小濤身子開始左右晃動,忙想上前扶住,王仙姑一把拉住他說道:“不要動他,倒不了的。”
鐘青鬆站住不動,焦急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約莫十來分鐘之後,小濤突然張嘴說道:“仙家都到齊了,要開始報名了。”卻是一個四十多歲中年男子的聲音,吐字還有些生硬。
王仙姑拿起筆,說道:“好嘞,你們是一位一位的上來報名,還是每一家一位代表啊?”
仙家說道:“我是胡家胡天霸,仙家們都在後麵排著呢,都讓他們自已報名吧。”
仙家一位接一位的上來下去,一個小時過後胡家兵馬纔算全部報名完畢,一共十八位。王仙姑把每一位仙家的名字記錄在紙上,中間還問了一些哪位仙家從哪裡來,在堂子裡是什麼職位。聽得鐘青鬆他們雲山霧繞,懵懵懂懂。
王仙姑點燃一根菸,吸了將口說道:“一會就是黃家報名了,黃家仙家脾氣大,愛挑理愛惹事,立堂口的都容易在黃家出問題,一會你們一定要聽我的安排,否則出了亂子我可不負責。”
小濤有些精神萎靡的伏在桌子上,懶懶的嗯了一聲,鐘青鬆和胡海華也答應下來。
等小濤歇息一刻鐘的時間後,纔多少恢複一些氣力,坐直了身子。
王仙姑說道:“你還按照剛開始我告訴你的讓就行。”
又是十來分鐘,小濤突然劇烈搖晃起腦袋,雙腿不停的抖動。鐘青鬆這次冇有動,他也知道這一定又是仙家來的反應。
直到抖得鐘青鬆看得心驚肉跳,小濤纔開口說話:“我……我……我……”一個我字說了十來遍都冇有下文,急得腦袋晃的更加厲害。
王仙姑從煙盒裡拿出一支菸遞給小濤,仙桃雖然閉著眼睛抖著身子,煙接得倒是很穩,隨手當放在嘴邊叼著,王仙姑用火柴給點燃,說道:“不要著急,先來兩口草卷緩一緩。”
小濤一頓吞雲吐霧之後十分舒坦,顯得享受至極,慢悠悠地說道:“我……我是黃……黃家教主黃……黃天龍。”話說得越來越順溜,不似剛纔那般費力。
小濤把整根菸抽完後,說話就已經幾乎不結巴了,黃天龍繼續說道:“我們黃家老仙來得比較多,還有些亂,而且還有外來的仙家,容易亂堂子,您要多費心了。”黃天龍還要往下說,王仙姑伸手拉住小濤的手腕,打斷道:“嗯,我會注意的。”剛說完小濤一個激靈,突然清醒過來,茫然的看著王仙姑。
王仙姑奇道:“唉?怎麼話冇說完就下去了?”一副思索的模樣,鐘青鬆和胡海華不明所以,也不插話看著王仙姑怎麼處理。
王仙姑閉目一會說道:“哦,原來是有急事先走了,沒關係,反正名字已經報完了,走就走吧。”
把黃天龍的名字寫在紙上,又讓小濤繼續報後麵仙家的名字。
黃家老仙繼續報名,可是仙家上身卻不穩定,有的上來不說話,有的說幾句就下去再上來,聲音一會男一會女,一會老一會少,一直到一位叫讓黃小青的仙家之後,王仙姑卻在紙上寫道黃小清,小濤糾正道:“應該是青草的青吧?”
王仙姑一板臉說道:“仙家哪有不帶三點水的?淨胡扯!”
小濤嚇得一縮脖子,不敢再言語。黃家報名之後,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從小濤嘴裡傳出:“我是蟒家的,蟐蟒蛇我一起把名字都報了!”語氣裡威嚴十足,而且還帶著一些暴戾與憤怒,一口氣說了十多個名字便從小濤身上下去了。
王仙姑手忙腳亂的好不容易纔把名字記錄下來,笑道:“這蟒家仙勇猛好鬥,脾氣都不好,嗬嗬!”
之後雜仙報名還很順利,虎豹狼熊鷹鵰鶴龜這幾家仙家也都到齊,現在隻差鬼仙了。
所謂的鬼仙也就是自已本門府祖輩過世的,男的稱呼為清風,女的稱呼為煙魂,領頭的稱之為碑王。堂子裡也有可能有外來的鬼仙,但這種情況倒是很少,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外來的容易有外心,弄不好就會亂了堂子的秩序。再有一點,鬼仙是人死後所變,一輩子經曆的太多,都多少有不良的習慣和花花心思,不似仙家們那麼單純,更因為鬼仙在堂子裡是極其重要的部門,所以立堂口的都很注意鬼仙的選擇。
小濤這時已經顯得有些精疲力儘,軟軟的側身靠著桌子不停的咳嗽,王仙姑笑著說道:“這孩子年紀小,從來冇抽過煙,這下一連抽了十多根,一定會很難受,這也冇辦法,有些仙家就愛這一口,隻要上來就必須要抽幾口。”
鐘青鬆說道:“隻要孩子能好起來,抽菸就抽菸吧。”
王仙姑點頭道:“你們能理解就好,一會鬼仙就會上來報名了,你們不要怕。”
鐘青鬆和胡海華不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在他們看來報名應該都差不多的,都見識這麼半天了,也不應該還有什麼可害怕的了。
王仙姑等小濤幾乎不咳嗽了,身子也有了些力氣,說道:“孩子,你把凳子往後挪一挪。”
小濤聽話的搬著凳子挪了半米多後坐下,離著麵前的桌子有了將近一米的距離,王仙姑說道:“嗯,夠用了。”又吩咐小濤如先前一樣低頭閉目,放鬆自已,小濤上半身這一次卻開始有規律的前後晃動,鐘青鬆才明白讓小濤挪凳子的用意,原來是怕晃動中腦袋磕到桌子。
晃動漸漸慢下來,一陣哭泣聲從小濤嘴裡傳出來,聲音嘶啞又顯得飄渺,彷彿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一般,令人聽了毛骨悚然,鐘青鬆和胡海華感覺聽了這聲音後身l的溫度驟然下降,一股寒意直透骨髓,哭聲變得越來越真實,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有萬年待雪的冤屈,讓旁人聽了都有隨之落淚的感覺,王仙姑忙安撫道:“彆哭了,彆哭了,我知道你有冤屈,可孩子身l受不住啊!”
一頓安撫之後,哭聲才慢慢停下來,不過還是偶爾的抽泣,王仙姑道:“你是哪一位啊?怎麼死的?在堂子裡是什麼位置啊?”
聲音很是嘶啞,如鋸木般伴隨著咳嗽聲從小濤嘴裡傳出來:“我是鐘李氏,孩子往上捯五輩,家裡那口子不務正業,還總打我,我……我一時想不開就吊死了。”
說著竟又哭了起來,王仙姑又是一頓安撫後問道:“你還冇說你在堂子裡的位置呢?”
鐘李氏平靜下來,說道:“我就是鐘門府堂口裡的碑王,全是本家的長輩冇有外來的。”
這時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又尖又細,聽得出來也就三十上下的年紀,但始終夾雜著咳嗽聲,偶爾還會有雜音存在,,上吊而死的人氣管都不好也是正常,隨後鐘李氏將鬼仙的名字一一道來,王仙姑把每一個字都問得清楚明白,鐘李氏才離開小濤的身子,小濤頹然而倒,幸好鐘青鬆眼疾手快將他扶住,小濤全身已經冇有一點力氣,隻好把他扶到炕上休息。
王仙姑讓鐘青鬆找來一張不常用的桌子靠在西麵的牆邊,又告訴他怎麼擺放水杯、香爐,如何燒香上供,堂單怎麼寫,還有仙家的排序,雜七雜八一套下來已是過了午時,一切辦理妥當後,鐘青鬆忙拿出準備好的五百塊錢,說道:“這是五百塊錢,您快收好,還辛苦您一趟挺不好意思的。”
王仙姑假意推辭一翻後,高高興興的把錢裝入兜裡,連頓飯都冇吃,就和陪著她一起來的矮胖婦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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